第8章 往事不要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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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然有女人想幫我省錢,真是一個憂傷的問題。”蘇亦喬單手支著下巴,矯揉造作的語氣讓人頭疼,顯然,安樂就是頭疼的那個人。
    這種男人不是應該身邊圍滿了女人嗎?幹嘛非纏著一個看不上他的女人!
    安樂頭疼極了,關鍵是自己的手還在人家手裏,怎麽拽都拉不回來!
    “而且,像你這種女人再精打細算,沒有一個有絕對能力養活你的男人,恐怕你也吃不飽吧?怪不得天天吃泡麵!”
    嫌棄極了!
    安樂怒,我吃泡麵礙你什麽事了!花你的錢了,還是浪費你們家水電費了?
    “不過以後有我,我會照顧你的。”
    男人走了,安樂心累的躺在沙發上平複自己天雷滾滾的心情。
    是夜。
    安樂坐在床邊,手裏是一隻做工精巧的首飾盒,隻有孩童手掌大小,她靜靜的看了一會兒,始終沒有勇氣將它打開。
    這裏麵的東西已經放在裏麵八年了,不過八年來她從來沒有拿出來過,盡管前幾年和安小眠的生活過的辛苦,但她從未想過將裏麵的東西賣掉。
    思忖了好一會兒,安樂才輕輕的撥了撥上麵的開關,盒子“啪”的一聲打開來,一塊上好的玉牌從裏麵露出來,這是一塊極好的玉,她為此查過很多這方麵的資料,因此也有了一些辨識能力。
    這塊玉的雕工也極好,她摩挲了一會兒,輕輕的將玉牌翻過來,後麵清晰的刻著三個字,她攥了攥拳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將玉牌收了起來,收在衣櫃的最裏側的暗格裏。
    因為合同到期,她也不準備繼續在這間公司呆下去了,她想出去走走,一來找找工作,二來也有利於以後珠寶設計的靈感。
    她剛拉開門走出去,一隻信封忽然從門上掉了下來,她有些好奇的撿起來一看,上麵幾個蒼勁有力的大字寫著他的名字。
    安樂兩個字,本是安康快樂之意,可在他的手中卻多了幾分白雲蒼狗的滄桑之感,安的輕巧,隻可惜她命運多舛。
    安樂垂頭,望著上麵的字一陣發呆,竟沒有首先去拆掉信封。
    回到客廳裏,她打開信封就見兩張紙從裏麵掉出來,她皺了皺眉,分別打開來看竟是兩份華翔集團的任免書。
    又是蘇亦喬!
    安樂揉了揉額頭,竟然有一種自己夜路走多了被小鬼惦記上的感覺,不過,這次惦記上她的不是一隻小鬼,而是一直厲鬼。
    任免書有兩封,一封是到秘書部就職的,一封是到珠寶設計部就職的,她大學時候學的專業也是一些管理之類的,不過後來因為大學期間操起了副業,後來一做就是這麽多年,而自己的本職專業竟一點兒都沒有做過,想來蘇亦喬是想讓她自己選擇。
    將兩封任免書又重新塞回信封裏,安樂放在茶幾上沒動,希望下次見到蘇亦喬的時候還給他,不管出於什麽原因,她是不會到華翔就職的。
    這件事並沒有影響到她出門的好心情,安樂很快拎起包包走了出去。
    陽光溫暖,但又不是很潮濕,這是安樂喜歡b市的地方。
    回來一年,她忙於工作很少出來轉轉,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竟然站在了曾經安家的舊宅外麵。
    父母一夜之間被人逼死,她本想請褚洋幫忙,卻被告知他那夜臨時住在酒店,她趕去酒店卻遭遇了那種事,再一夜過後,便是天塌地陷一樣的決裂,現在想來仍覺得像噩夢一場。
    安樂站在門外發了一會兒呆,這裏似乎並沒有太大的變化,花草庭院都被人打理的很好,不過,已經不姓安了。
    她轉身想走,忽的被人叫住。
    “樂樂。”安樂步子一頓,這個聲音並不陌生,是褚洋。
    她沒有回頭,過去的事情已然過去,她不糾結,也不想讓過去絆住自己前行的腳步。
    “我就知道你會回來,今天特意過來等你。”
    安樂眨眨眼睛,“你來這兒等我?”
    “是啊,安家的舊宅被銀行拍賣的時候我買了下來,當時隻是希望能夠補償你,不過這麽多年你都不曾回來,我請了人時常打理這裏,你來看看,是不是跟你走的時候還一樣?”
    褚洋很開心,臉上笑容洋溢,任何話說起來都沒有討好的味道,說的那麽理所當然。
    然而安樂隻是轉過頭看向她生活了18年的地方,緩緩搖了搖頭,“不一樣了。”
    褚洋僵住,“樂樂,我知道你怪我,隻是那時候我也有心無力啊。”
    “我不怪你。”安樂搖頭,臉上雖然沒有平時和期待人的笑意,卻也不過分苛責。
    “我知道,誰都有自己的難處,所以,我不怪你。”
    因為你不愛我,所以沒必要為我拚盡全力。
    這已是最大的理由。
    一句不愛,一句妹妹,是她永遠也改變不了的。
    想到這裏,她忽然想起蘇亦喬,同樣的情況下,若是蘇亦喬,他會怎麽辦呢?
    想著那人囂張自負的樣子,安樂不自覺勾唇淺笑,他應該以雷霆之勢挽回安家吧?
    安樂搖了搖頭,想什麽呢?現在想這些又有什麽用呢?安家早已滅亡,她早已不是當初的安樂,當時的蘇亦喬也不是現在的蘇亦喬。
    “樂樂,對不起,這幾年我讓你受苦了,不過你放心,我們結婚以後我會好好對你的。”
    褚洋握住安樂的手,那麽用力,好像有多用力就有多少欣欣一樣。
    安樂看了看院子裏的花草,很多花都好好的生長著,八年過去了,很多原本很小的花草都茂盛了很多,隻是,他們已經不再是當初的他們。
    “褚洋,我有一個兒子。”
    握著她的手登時一鬆。安樂抬眼便對上褚洋滿臉震驚的樣子,縱然清楚,她心裏還是一疼,看吧,這就是說著愛她的男人,其實,愛什麽的,她早就不相信了。
    “今年七歲了。”
    “是那一夜嗎?”
    他的聲音輕的清不清楚,安樂沒點頭也沒搖頭,她唇上淺淺的笑意,不溫不火,時間流逝起來,褚洋的一顆心卻仿佛在火上煎熬。
    都怪他!
    可惜,上天不會給他彌補的機會!
    “這宅子,謝謝你,不過,你買的就歸你,我不會要。”
    八年前發生的一切讓她在這八年裏漸漸想明白了一個問題,就是有些東西看起來是自己的,沒握到掌心裏的時候就不要輕易把它看待成自己的,否則,想要的太多就隻有受傷。
    像當初的自己。
    安樂沒進去宅子裏麵,隻是隔著大門看了眼庭院裏的樣子就離開了,她知道,她跟褚洋從八年前就回不去了。
    她邁著步子從容的離開,身後的人後悔或者難過都跟她沒有半分關係了,人,當初種下什麽因就要收獲什麽果,甜或澀,自己品嚐。
    “如果我說我不在意呢?”褚洋的聲音突然響起來,在她走出七八步遠的時候。
    安樂的步子成功的頓了頓,褚洋就衝過來從身後抱住了她,“樂樂,當初是我不好,沒有保護好你,是我不好讓你遭受那樣的事情,現在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我願意保護你們。”
    安樂驚愕的看著他,這個男人……還是曾經的褚洋嗎?
    “你是後悔了嗎?”
    “是,這些年直到你消失不見我才知道你對我有多重要,我才知道,當初我不該和你分開,樂樂,對不起,在你需要的時候我不在,原諒我好不好,若不是這八年,我們早該結婚在一起的。”
    聽著這個男人說出這番懺悔一樣的話,安樂的一顆心忽然平衡了,似乎這麽多年一直耿耿於懷的事情徹底放下了。
    “不對。”她搖頭,“褚洋,其實你從未愛過我。”
    你隻是享受我不斷追隨著你的感覺而已,你隻是受不了當初是我說出那句話而已,其實,你從來都受不了我們之間八歲的差距,哪怕有婚約在身,你也從未對我們的未來有過信心。
    “樂樂,我愛你的,我愛你啊,不然你覺得我今年34歲了還不結婚是為什麽?”
    等待一個人,一等八年。
    安樂不知道是什麽滋味,因為她心裏沒有要等的人,她的愛情早已死在她花開的年紀,每年的花旗都是她的忌日。
    “可我不愛你了。”
    “不可能!”
    安樂有多愛他,他自認為了解的一清二楚,安樂的愛是從小就刻在她心裏的,她愛他,就像她餓了吃飯渴了喝水一樣自然,戒不掉,忘不了。
    “可我現在不愛你了。你不知道嗎?一段感情的寂滅,必然是一段感情的初始,愛上另外一個人,就會忘記你。褚洋,我不愛你了。”
    八年,她終於等到了一個答案,不管是真心或是假意,她心裏的那份偏執終於可以放下了。
    “你愛誰?蘇亦喬嗎?”
    “三公子?”安樂皺了皺眉,跟他沒什麽關係吧?
    “你愛他嗎?樂樂,你不是一個嫌貧愛富攀高枝的女孩子,何況我們還有婚約在身,你不會真的喜歡他對不對?”
    安樂頭疼,自己出來散散心難道也逃脫不了蘇亦喬的魔爪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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