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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姬不知如何回答，隻是靜靜地看著她。
    霧靄，霧靄。
    那麽年輕的仙女，正當年華，活潑可愛，對人生還充滿美麗的幻想。
    她忽然覺得自己老了——不是骷髏身體一般外貌的老去，而是心靈上真正的老去，飽經滄桑，風雨摧殘，已經老得不想有任何的動彈了。
    就像霧靄，已經自動地將她歸為和老天將一類了，風燭殘年。
    雖然按照人間的觀點來說，她才二十幾歲，可是，想一想，如果前世今生連起來——自己已經七十多萬年了啊。雖然有70萬年都是在時間黑洞裏呆著，無影無形。但是，它還是在記憶裏，不是嗎？
    隻要記憶存在，人生就存在。
    “對了，夏姬老前輩，我是殿下的未婚妻，你可以和殿下一樣叫我霧靄……”
    這一句“老前輩”比“未婚妻”更加讓夏姬刺心。她隻是淡淡一笑：“殿下，既然你有客人來訪，我就不打擾了，你們聊吧。”然後，也不等子靈回答就獨自離開了。
    子靈一直看著她的背影走遠，才輕輕噓一口氣。
    霧靄也好奇地看著她的背影，悄悄的：“殿下，這個夏姬好瘦好嚇人。你看到沒有？她的身子藏在袍子裏就好像看不到人影似的，輕飄飄的，又蒙一個麵紗，看起來都不像活人了，她是修煉什麽功夫的啊？為何會把形體修煉到這等地步？”
    子靈沒有回答。
    “殿下，莫非她修煉的是一種我們都不知道的功夫？你給我講講好不好？”
    “殿下……”她轉眼，忽然驚呼一聲，好奇地盯著他頭上那根死去的銀白色的頭發，捂住嘴巴，“天啦，殿下，你的頭發怎會白了？”
    記得上次到忘川的時候，殿下還是烏黑頭發，血氣十足，怎麽短短時間就白了頭發？在仙族之人看來，白發，可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縱然是幾百萬年的歲月，他們的外表也不會大變。唯一的可能是遭受了嚴重的內傷。
    霧靄十分關切：“殿下，你受傷了？”
    “我沒事。”子靈淡淡的，不經意地隱匿了那一根頭發。
    “殿下，這可不行啊，你還是跟我回九重天吧，仙後會為你治療的……”
    他淡淡的：“霧靄，你不要告訴仙後！！”
    霧靄一怔，回味著他的話：是不告訴仙後他受了內傷，還是不告訴夏姬的事情？？
    霧靄還關切地想要說什麽，子靈一笑，淡淡道：“霧靄，你來有什麽事情？”
    她撅著嘴巴：“沒事就不能來看看你嗎？”
    他靜靜的：“我在忘川之地是為了修煉，不喜被人打擾。”
    霧靄更是委屈：“我知道你在修煉，我是，我怕你孤獨寂寞呀。對了，那個夏姬不是可以留在這裏跟你一起修煉嗎？我也留下來陪你好不好？”
    “霧靄，你快回九重天去。”
    “殿下！”
    霧靄再要撒嬌，可是，看到他淡淡的眼神，又沒法撒嬌了，跺腳：“殿下，我來了這麽久也渴了，餓了，你總該招待我用點什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