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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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大郎瞧見秦亞茹,立時飛撲過來,一把抓住她的手,皺眉道,“您可回來了,賴叔叔找您有急事兒。”
    賴三的表情,到沒顯得怎麽著急,相反,到還有那麽一丁點兒幸災樂禍。看到秦亞茹,咳嗽了聲,一本正經地道:“秦娘子,季老讓我請你過去看看,有個病人髒腑重傷,他沒法子,想讓你看看還有沒有救。”
    他說話不緊不慢,絲毫不見著急。
    秦亞茹皺眉,尚未開口,就聽見後麵馬車裏傳來一陣嘶嘶的聲響,很像是有人用指甲在抓撓木頭。
    這動靜頗是刺耳,賴三抬頭朝著那馬車看了一眼,不甘不願地咕噥:“他是來抓大哥的,死了也活該!”
    話雖如此,賴三到底還是抬頭道:“秦娘子,您去看看吧,要是不行,也是那人的命不好,咱們好歹盡了人事,問心無愧。”
    這人話裏的怨氣可不小,到像是巴不得救不活那人才好,秦亞茹搖搖頭,去屋裏拿了自己的藥箱,轉頭就上了白雲生的馬車。
    本來秦亞茹看見白雲生在馬車上,但她上了車,卻忽然發現那位白郎君居然消失無蹤,雖然奇怪,不過她也不曾刨根問底,交代了大郎幾句,讓他好好讀書,也看著鐵柱些,別讓鐵柱老在外麵瘋跑,就讓賴三駕著車,疾馳而去。
    白雲生的馬是極好的黃驃馬,耐力十足,速度也快,也不過片刻,就到了濟仁堂,秦亞茹被早就等在門口的小夥計領進後院一間向陽的客房的大門,便看到上一次救下那十幾個被拐少女的官差正躺在床上。
    四個穿著官服的漢子立在他身邊,滿臉焦慮,目中含淚。
    季老坐在床邊,正給他把脈。
    秦亞茹走進一看,發現那人兩眼緊閉,臉色灰白,呼吸若有若無,不由一怔,低聲問道:“季老,怎麽樣?”
    季老搖頭:“怕是不成了,阿秦也來看看吧。”這種肺腑受傷,唯一的辦法就是忍,若是能靠著身強體壯扛過去,就能活下來,抗不過去,連治療都不必,隻有死路一條。
    這幾個人本來是先去找郝神醫的,但郝神醫一診脈,連猶豫都沒猶豫一下,就說了不能治,他們才隻好來了濟仁堂。
    季老心裏清楚,這樣的情況,十個裏麵,要死上九個半,他請秦亞茹過來,也隻是看那四個漢子哭的傷心又可憐的份兒上,試試運氣。
    那四個漢子聞言臉色大變,其中一個搖搖欲墜,還有一個忍不住失聲痛哭。
    秦亞茹走過去,按了按病人的腹部,才一上手,那病人即使在昏迷中,也疼的額頭沁汗,麵孔扭曲,隨著他的手移動,病人的臉色也越來越差,口中甚至開始出現隱忍的呻吟聲。
    那四個漢子眼見自家上官疼痛難忍,神態變換,看秦亞茹的目光也是惡狠狠的,若非季老在一旁勸說,他們恐怕早就衝過去把秦亞茹趕走。
    秦亞茹卻沒心思和這幾個人過多解釋,皺眉道,“他這裏是不是受過重擊?”
    伸手按在病人的上腹左麵,輕輕敲了敲,轉頭問那四個漢子裏相對較為穩重的一個。
    那人想了半晌,抹了把臉上的淚水,苦道:“詹指揮使半個月前就受了傷,隻是他強忍著,我們也不知到底傷勢如何。”
    另外一人聞言,啪一聲,砸了桌子上的藥碗,怒道:“都是白雲生那廝不好,若不是他,詹指揮使又不是爭強好勝輕易與人為敵的,又怎麽會惹出這等禍端?他到好,明明知道咱們詹指揮使有傷在身,還與他動手!”
    秦亞茹歎了口氣,不再理會這幾個人,稍一用力,就見詹玉疼的身體蜷縮,整個人竟疼醒了。
    他人一醒,呻吟聲立止,秦亞茹不由挑眉,這個時候的人就是不一樣,記得當年在四院實習,給小子們包紮傷口,便是隻破了一層皮,都要哭天抹淚地叫苦叫痛好長時間,這位傷重如此,麵上居然看不出不妥。
    想到此,秦亞茹的麵色也不覺放柔了幾分,低聲道:“詹指揮使,你這裏是不是受了重擊?”
    詹玉目光微閃,輕描淡寫地道,“今天上午不小心撞了一下。”
    “什麽不小心,明明是白雲生那廝下手不知輕重,傷了詹指揮使。”旁邊幾個漢子見詹玉醒了,烏壓壓一片圍了上來,聞言你一言我一語,簡直把白雲生說成了一個草菅人命的惡棍!
    詹玉皺眉,怒道:“別胡說。大夫,我這是舊傷複發,不幹白雲生的事。”
    秦亞茹歎氣:“先不管這些,我看你這是傷了肺腑,很可能有內出血的情況,你自己有沒有服用金瘡藥?”
    詹玉點了點頭,,“我師傅送的金瘡藥,頗為靈驗。”他是習武之人,隨身攜帶金瘡藥已經成了習慣,剛發現不對,立時就服用了,按照以前的經驗,本不該這般嚴重,沒想到這一次情況不同,金瘡藥也不管用。
    秦亞茹取來詹玉的金瘡藥看了看,那藥雖然也有止血的效果,可遠遠稱不上好,而且生效很慢,若是出血的情況比較輕微,還能起點兒作用,若是嚴重出血,大約就隻剩下一點兒安慰作用了。
    她搖搖頭,從藥箱裏拿出一瓶雲南白藥,給詹玉服了下去,這藥可以說是止血的聖品,就是秦亞茹手裏也並不多,不過,雲南白藥的配方雖然是保密的,可她因為好奇,曾經試著按照公開的配料試著配置過,弄出來的成品雖然還比不上雲南白藥,卻也差不太多,以後這些雲南白藥用完了,她到也能找到代替的東西。
    季老見秦亞茹給詹玉吃了藥,遲疑道:“還有救嗎?”
    瞬間,一屋子人都把視線落在秦亞茹身上,火辣辣的目光,看得秦亞茹渾身發燙,隻是她卻不敢做什麽保證,隻能苦笑著搖頭:“季老,他的情況你也看到,如果不管,十死無生……”
    那四個漢子的目光瞬間黯淡下來。
    詹玉到還灑脫,微微一笑:“詹某命中有此劫難,過不去也沒辦法,你等不用太傷心。”
    秦亞茹抿了抿唇:“現在隻有一個辦法,雖然不是一定能治好你,但確實是目前唯一的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