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我要去美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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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正東沒說話。拿著煙,似乎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你盡快辦好就是。”
    “……”
    “好吧,薄總。”
    助理不敢忤逆他什麽。收拾好東西,就準備出去了。
    門一開一關。
    房間裏再次隻剩下孤寂的一個男人。
    重複的同樣的問題再一次在他腦海中繼續了起來,窗外璀璨的世界,並沒有給高層帶來什麽光,
    男人雕刻一樣的麵容,在一片陰影中看不清表情,
    紀思念,
    她現在在幹什麽?
    如果有一天他不得不離開,她又該怎麽辦?
    她已經失去慕白城了。
    男人想著,隻覺得頭越來越痛,越來越痛。高大的身影就這麽整個人晃了一下,搖搖欲墜,又強行站穩。
    五年前,因為他的“背叛”,她堅強的活下來了。
    那麽五年後,她同樣應該可以做到吧。
    比起讓她傷心欲絕,他寧肯讓她恨一輩子。
    ………………
    紀思念徹徹底底的病了一場。
    自從薄正東走後,她就一直住在酒店病房裏沒出來。
    人生總有那麽些黑暗看不見一絲希望的日子,薄正東,這三個字,什麽時候已經能像烏雲籠罩一樣密布她世界。
    酒店客廳的電視機正在播報娛樂圈的新聞。
    紀思念靠在沙發上一言不發,電視裏阮甜熟悉的臉不斷在視線禮跳躍。
    她在坐綜藝節目,小小精致的臉,和那種大氣、大方,甚至有一點點“女漢子”的模樣形成巨大的反差。
    美麗的女人惹男人喜歡,而率直的女人又會讓女人喜歡,所以,這才是阮甜人氣高的不可或缺的因素。
    但是她竟然在媒體麵前那麽中傷自己。
    紀思念看著看著臉色一下子就變得寡淡。
    “啪”的關掉了電視,起身就準備往臥室走。
    可見,阮甜星路還能這麽坦蕩火熱,薄正東根本沒有像以前那樣,“幫她處理所有冒犯她的人”
    他不再保護她了。
    思念躺在床上,一個人看著天花板,突然就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
    不對。
    這樣下去不對。
    已經在酒店裏足足死癱了一星期了,難道生活除了薄正東,她就沒有別的可留戀的了嗎?
    她還有思思。
    思念想到這裏心立馬就狠了,整整一個星期以來第一次打通薄正東手機,聲音冷得很,
    “在嗎。”
    “有事。”
    “什麽時候有空?”
    “你想幹什麽。”
    思念捏著手機,一字一頓的道,“你放心,不會糾纏你。但是有些事我必須要和你說。”
    “你有空和我一起吃個飯嗎?”
    電話裏有那麽幾秒安靜的時間。
    思念也沒有催促,大概能猜到他是在問秘書的行程,所以耐心的等著。
    幾秒後,“地址,今天中午我叫人去接你。”
    “就在你上次訂的那個酒店,”
    紀思念說,“我整整一星期都住在這裏。”
    男人起初在電話裏隻是一頓。憑他對她的了解,不難猜出她這一個月是怎麽渾渾噩噩過來的,
    他臉色一下沉了下來,聲音也變得冷,
    “在酒店裏別動,我過來。”
    …………
    半個小時後。
    薄正東來的時候,紀思念總算是穿戴整齊,沒有再穿著浴袍過日子了。
    男人用最快的速度掃了桌子上各種各樣的藥瓶,還有酒瓶,煙灰,刹那聲音冷得像冰刺,
    “紀思念,你故意的?”
    “故意什麽?”
    男人冰冷的眸直視著她,不容欺騙,“故意這樣糟蹋,為了讓我擔心?”
    紀思念,“……”
    她抿唇不語,或許,潛意識裏確實有那麽一點這種味道。但是她還不至於用這麽格調低的手段來換取男人的憐惜,
    “我說了在外麵見麵,是你讓我在酒店裏等著的。”
    思念說,“如果你覺得髒的話,我叫客房服務來清理。”
    “不用了。”
    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不近人情,一如既往,
    “不會留很長時間,你直接說。”
    ………………
    陽台。
    套房的陽台,露天,有很優美的采光。
    平台上整潔寬敞,男人和女人坐在中式古樸的兩張座椅上,桌子上有茶點,茶水,但都沒有人動。
    思念的臉色有些蒼白。
    “最近,工作很忙麽?”
    “還可以。”
    “不要太累了。”
    男人淡淡,“嗯。”
    思念看出了他的淡漠態度。
    也不是認識一天兩天了,兩個人之間,這樣的鋪墊、有時候反而還顯得生疏淡漠,
    “有一件事我想給你說,”
    “雖然,我承認我如你所說,並不是那麽適合去養一個小孩子。但不管怎樣思思是我的女兒。”
    “就算我再怎麽不盡職盡責,她也跟我生活了五年。雖然你也是她父親,但你現在的身份對她來說,”
    “就是一個陌生的叔叔。”
    陳述下的男人表情堅毅沒有什麽動容。
    冰沉,陰冷,漠然的接近冷漠,唇勾了勾,
    “那麽你想幹什麽。”
    “我要回美國了。”
    “哢”,
    剛剛被男人拿起的,特質玻璃質地的杯子就這樣好端端的捏碎了。紀思念整個人都懵了一懵,不可置信的看著那碎成一地的玻璃渣子。
    還有男人鮮血淋漓被玻璃刺碎的手。
    “你……怎麽了?”紀思念怔怔地說,“——我去給你拿紗布。”
    “什麽時候。”
    男人的嗓音像是裹了萬年的寒冰。
    紀思念起來走到一半的身形一頓,“我……還沒有定機票。”
    照理說,來去自如是她的自由。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過了這麽多年,在這個男人的麵前,本能的還是會很在意他的意見。
    或許這就是劣根性吧。
    思念有些自嘲的笑笑。
    “你準備回美國?”
    “有一個演奏會邀請我去參加。”
    薄正東抬眸看她,“多久。”
    “三個月。”
    “不許去。”
    思念本以為,他至少還會考慮幾秒鍾。沒想到脫口而出就是不許去,紀思念一下子就覺得有些惱火,
    “為什麽不能去?”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男人說著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如果你叫我來就是為了說這個,那麽現在我的答案很清楚——不許去。”
    說完男人轉身直接就準備走。
    紀思念同一時間也“刺啦——”站了起來,
    椅子腿在靜謐的環境裏拖出聲音很刺耳,伴隨女人涼涼的嗓音就這麽飄了出來,
    “如果我一定要去。”
    “你可以試試。”
    思念惱火,“為什麽?”
    她看著他,“既然你已經決定了以後不要理我,那還管我去哪幹什麽?”
    男人直接轉身居高臨下逼近她看著她,
    兩個人相近不到十厘米,超強的壓迫感,把她整個人都籠罩住,
    “我說了不行。”
    “……”
    思念覺得渾身氣血翻湧要氣死了。
    怎麽會有這麽霸道的人?
    分手了也要禁足她嗎?
    但是,鬥智鬥勇的十三年,她早就知道和這個男人硬碰硬是絕對沒什麽好下場的。
    於是忍了又忍,才把脾氣忍下去,皺著眉說,
    “那你想怎樣就怎樣吧,我累了,想休息了。”
    言外之意就是讓薄正東走。
    男人這次反而站在原地沒有再走了。
    紀思念轉身側對他,兩個人故意拉開一些距離。
    然而男人極其存在感的眼神卻一直炙熱的鎖著她,鎖到她渾身不自在,長腿抬腳上前一步,
    聲音稍微平靜了一些,
    “思念,不要任性。”
    紀思念一下子心就軟了許多。
    “我沒有任性。”
    她同樣側對著他,不敢去看他眼睛,“我沒任性,”
    “我隻是去三個月而已。”
    三個月。
    可能對她而言是很短暫的時間吧,但對於男人來說,卻是那麽意義非凡。
    薄正東看著她,眼睛裏寫的都是她看不懂的情緒。
    過了幾秒,才說,
    “我走了。”
    思念,“……”
    就這麽跑過來惡狠狠的教訓她哪兒也不許去然後就走了。
    紀思念心情鬱結,但還是忍住了。
    男人看著她,過了幾秒又補充道,“酒店你可以一直住,賬我會結。別的有什麽需要,也可以告訴我。”
    “……所以這是做你前妻的福利還是幫你生了女兒的福利?”思念冷冰冰的譏笑。
    “隨你怎麽認為。”
    “好吧。”
    思念無語。
    等薄正東走後,思念悶悶不樂地回到了房間。
    確實亂糟糟的,房間不幹淨,心情也很難好。
    思念叫人來整理房間後自己就百無聊賴的拿起手機撥起了電話,
    “喂。”
    電話那頭是他在美國的音樂事業助理。
    “怎麽了,斯嘉麗?”
    “你最近去了解一下洛杉磯要舉辦的那個名流薈萃演出。如果風評好的話,幫我回應一下。”
    “好的。”
    “另外……”
    紀思念說,聲音頓了頓,
    “白城之前留給我的資產裏……是不是有一架私人灣流飛機?”
    這句話說出,紀思念就知道自己就可能真的是瘋了。
    她竟然又再一次利用慕白城逃離薄正東。
    但是她發誓,這絕對是最後一次。最後最後一次。
    “這個,我得去統計查一查,大概今天晚上之前給您回複。”
    “好的。”
    斯嘉麗說,“還有一件事。”
    “幫我準備找一個最好的離婚官司律師,思思和我都是美國籍的,我要拿到她的撫養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