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風波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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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溪鎮,桐山郡縣治下重鎮之一,鎮內有一大戶,趙家。
此時,趙家老爺子趙望山滿臉怒色的在堂屋裏來回的走著,心中焦慮、憤怒、暴燥,所有的負麵情緒糾結到一起。
堂屋裏的人不少,趙家也算是名門,家大業大,當年趙望山在青州門學藝,被視為前途渺茫,無奈回到清溪鎮打下了一份家業,多年來勤勉修行,到也修出了真氣,不僅如此,他還把愛女嫁入了藥王神府,給一個旁室的宗親作了大房。
有了實力,有了靠山,趙家在桐山混的風聲水起,多年來,即便桐山分堂也不敢小覷。
然而今天,趙望山得到了一個讓他異常憤怒的消息。
自己的愛孫,在去分堂求取武訣的過程中被人給削了,還給押進了地牢。
“混賬,簡直是混賬,金正友這幾年吃了我趙家多少好處,他居然敢這麽對我的愛孫,簡直是混賬至極。”趙望山拍著桌子,將桌上桐山分堂送來的信函撕了個粉碎。
其下一名中年男子站了起來,憤慨道:“爹,聽說金正友修煉的時候差點走火入魔,把分堂大權交給了一個新來副堂主,依我看此事跟金正友沒什麽關係,應該是那新來的副堂主自作主張,新官上任三把火,他這是在拿我們趙家殺雞儆猴。”
“荒唐。”趙望山勃然道:“一個新來的毛頭小子,膽大包天了,敢欺負我趙家人,這件事絕對不能這麽算了,敬忠,你跟我去分堂走一趟,我不就信了,一個毛頭小子還能翻天了。”
“是,我現在就點齊人馬,找他們理論去,爹,依我說此人還不值得你出馬,我親自去接海兒。”
趙望山想了一想,點頭道:“也好,省得讓那小子覺得我趙家好欺負,敬忠,去了別手軟,海兒吃了多少苦頭,一並給我找回來……”
……
入夜,縣城裏家家戶戶亮起了燈火,宛若千千萬萬的螢火蟲,閃爍在星光漫天的雲空之上。
自城門到主幹道的大街上,一夥十餘人的隊伍殺氣騰騰的來到了桐山分堂門外,手中刀兵晃眼、銀芒刺目,如同凶神惡煞般站在了分堂門前。
“叫人,把你們副堂主給我叫出來。”趙敬忠怒火中燒,站在大院門外便嚷嚷了起來。
守門的弟子見是趙家人,不敢得罪,說了兩句趕緊往院子裏跑。
此時的院落裏,該休息的都準備休息了,偶然間叫罵聲響起,孔生和馬九走了出來。
“該死的,還讓不讓人休息了,不知道老子這一天累的什麽樣了啊。”孔生罵罵咧咧的走了出來,恰好和馬九碰到了進來通傳的弟子。
馬九問道:“發生什麽了?誰在外麵叫囂呢?”
弟子寒蟬道:“回兩位師兄,是趙家人,趙敬忠……”
“趙敬忠?他來幹什麽?”馬九剛剛回來不長時間,還不知道白天發生的事。
孔生卻是門清,懊惱道:“趙家的雜碎,一個個腦子都進水了,來要人還敢叫喚。”
馬九問道:“孔生,怎麽了?”
孔生有些不耐煩道:“沒怎麽,今兒個趙海來了,想討要武訣。”
馬九嘶了一聲:“不是派人通知他們藏寶庫日後不開放了嗎?”
孔生道:“通知管個屁,趙家那幫白癡一個個都以為自己是天王老子。”
“然後呢?”
“趙海把副堂主給罵了。”
“啥?”馬九兩隻眼睛差點瞪了出來。
孔生道:“還是當麵罵的。”
“我……”馬九差點暈過去,勉強扶著柱子問道:“後……後來呢?”
“還後個屁啊,王莽那小子一腳把趙海悶出去了,肋骨斷了八根,就因為這,我還讓副堂主罵了個狗血淋頭,最後為了讓副堂主消氣,按照副堂主的命令給了那小子三百個嘴巴關大牢裏去了。”
“……”
馬九總算明白了,也沒話了,半天無語之後,道:“趙家現在來人了,咋辦?”
“還能咋辦?請示副堂主唄。”孔生煩燥的拍了拍腦門,剛要走,忽地一道人影從後院閃了出來,是王莽。
王莽用著那渾厚的嗓音說道:“師兄說了,如果是趙家客客氣氣拿著銀子來要人,就放人,如果不是,都扣了,回頭通知他們一聲,拿銀子來要人,一個人一千兩白銀,沒銀子金銀珠寶也作數。”說完,王莽走了,留下孔生、馬九站在那大眼瞪著小眼。
“真狠。”
呆呆的站了一會兒,馬九咬著牙蹦出兩字,然後看向孔生問道:“抓嗎?趙敬忠啊,這事恐怕越鬧會越大。”
孔生抓了抓頭發,斬釘截鐵道:“再大能有你我小命的事大?你信不信現在你不抓,明天副堂主準保讓你去陪金正友,那小子,下手黑著呢。”
馬九聞言,當即縮了縮脖子,道:“言之有理,那就扣了吧。”
“恩,扣了……”
……
豎日清晨……
“什麽?你再說一遍?敬忠被人扣了?”
清溪鎮趙家,趙望山如五雷轟頂,聽著下人們通傳的消息,一口氣差點被喘上來憋死在堂屋裏。
短短的一天時間,自己的愛孫、兒子,居然全都被桐山分堂的人給扣了,這才多長時間,桐山郡的天怎麽就變了?什麽時候趙家混到這步田地了,在桐山分堂裏一點麵子都沒有,人說扣就扣,說打就打。
趙望山急怒攻心,老臉鐵青,望著通傳的下從咬牙切齒道:“他們還說什麽了?”
下人道:“沒,沒說,隻是讓老爺拿著銀子去領人,每人一千兩銀子。”
“狂妄,太狂妄了,強取豪奪,金正友那是分堂還是賊窩,老夫親自去找他理論。”
帶著滿腹的怒氣,趙望山親自前往桐山分堂。
而此時的郡城內,因為一日之內發生了兩件大事,還都跟趙家有關,小道消息早已像雪片一樣飛進了千家萬戶,凡是有頭有臉的名門、世家、望族,乃至郡守府、校尉營都聽說了此事。
大街小巷、茶樓酒館、青樓妓院,無不有人在暢談閑聊這般話題。
“喂,聽說了嗎?趙家父子昨日上桐山分堂全都被人扣了。”
“啥?幾時發生的?”
“就昨天。”
“為什麽?”
“還能為什麽,桐山分堂向來跟本地的諸多勢力都有交情,以往金正友不是承諾將藏寶庫開放,給予各大世家望族好處嗎?趙海就是奔著那個去的,其實挺正常的一件事,結果誰料到桐山分堂來了個副堂主,宣布藏寶庫關閉,趙海那小子是吃鱉的主?去了之後跟副堂主吵了起來,結果被人給暴揍了一頓,直接扣進了地牢,後來趙敬忠去要人,半夜三更夾槍帶棒,你猜怎麽著?嘿,盞茶的功夫沒到全都讓人給扣了。”
“啊?鬧的這麽厲害?那金正友不管嗎?”
“金正友?聽說他坐關修煉走火入魔,現在正閉關修養呢,大權全都交給副堂主了。”
“這麽說那副堂主可夠狠的,趙家是什麽來頭誰不知道?他就不怕趙望山報複?”
“報複是一定的了,就是不知道結果會怎麽樣?畢竟是青州門出來的,天知道人家在青州門裏有沒有背景啊。”
“有能如何啊?那趙家大小姐嫁入藥王神府,關係硬得很呐。”
“唉,誰說不是呢,反正這事肯定小不了,看著吧,要是趙家成功報複了,那副堂主就不用再幹了,反過來要是趙家忍氣吞聲了,嘿嘿,咱桐山郡呐可就要變天嘍……”
“……”
如同此類的閑聊,短短不到半日的功夫就傳的街知巷聞了,許久不曾有過動蕩的桐山郡正因為此事讓人覺察出一絲不平靜的味道,不久之後,所有勢力的目光開始悄悄的投向了那位於主幹道上的青州門分堂,武道中人也開始重新審視桐山郡的實力。
風波,乍起……
辰時,趙望山孤身一人來到了桐山郡分堂的門前,望著那往年幾乎要被自己踏平了的門坎,趙望山此次直想將那高高懸掛的匾額摘下來拍個稀巴爛。
敢打我趙家的人,我定要討回來。
“叫你們副堂主出來。”趙望山站在門口,大聲咆哮起來,猶如一頭發了彪的老虎。
片刻之後,一個穿著黃衣的弟子走了出來,麵無表情道:“趙老爺子,副堂主有請。”
“哼,老夫來了,迎接也不迎接,好大的氣派,我就看看他究竟長了幾個腦袋。”
趙望山冷哼著,大步走進桐山分堂……
進入了院落,兩個弟子很隨性的將大門緊緊的關上了,趙望山微一駐足,看見院子裏端坐著一個十六七歲模樣的毛頭小子,孔生和馬九畢恭畢敬的站在毛頭小子的身後,還有一個長的魁梧的少年,一臉的臭屁愛搭不理。
趙望山看了看身後緊閉的朱漆大門,冰冷不屑的哼了一聲:“桐山分堂就這麽點本事,這是準備圍毆我一個老人家嗎,也不掂量掂量你們的本事,來,我看看誰這麽大膽,敢對我趙家人無禮。”
老頭說著,拉開了架勢。
“趙老爺子,何必如此動怒呢?關鍵可不是為了圍攻你啊,羅某是不想讓你趙家人再出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