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水有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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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桐山醉是本地特有的佳釀,以高梁釀製,度數極高,每一壇都有五斤份量,合則一百壇,足足五百斤酒。
    縱然武道人士肉身素質極高,相傳都有千杯不醉的佳話,可整整五百斤桐山醉,可不是誰都能喝下去的。
    別說後天體境了,就算是修為達到了先天氣境巔峰,那也是萬萬喝不下的。
    如果勉強喝下去了,即便不死,也得成為殘廢。
    五百斤桐山醉當和合酒?
    這不是擺合,而是要人命呢。
    是以聽完鐵浪的言辭之後,藏仙樓的賓客窯姐登時目瞪口呆了。
    說話的功夫,已經有半裸著膀子的彪形大漢從樓上魚貫而出,人手抱著兩大壇紅紙黑墨的桐山醉上了樓,並擺在了露台上,短暫的片刻間,一百壇酒整整齊齊的堆在了羅飛的身後。
    “滾開。”孔生見狀勃然大怒,那幾個紈絝壓根就不是他的對手,隻見他雙膀一晃震開眾上,手掌啪的一聲拍在了桌子上,指著鐵浪怒氣衝衝的責備道:“鐵浪,你太過分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麽?”
    孔生的修為是先天氣境,即使隻有一重丹田,也並非鐵浪可比,然而鐵浪的毫不懼怕,仗著身後巨大的權勢和武力輕蔑的甩了孔生一眼,道:“我在跟你們副堂主說話,幹你屁事,滾開。”
    “你說什麽?”孔生之前雖然有把柄在一眾紈絝的手上,卻也不是任人呼喝的主,聽到鐵浪的斥罵,忍不住就要動手抽那小子一耳光,可就在這時,鐵浪身後黑衣開口了。
    “孔生,這裏沒你的事,給我滾下去,否則別怪我喪鍾不客氣。”
    孔生剛剛要抬起的手掌不由一滯,與那名為喪鍾的黑衣人目光對撞,禁不住打了個寒戰。
    這個人身上有著一股子鐵血的氣味,孔生知道這人是從戰場上下來的,殺人如麻,從來都不講道理,而且在鐵如龍的手下,他也是主力幹將,往常就連各大名門望族的家主都對他忌憚三分,見喪鍾盯著自己已動了殺念,孔生下意識的把手縮了回去。
    羅飛坐在主位上觀察著二樓逐漸演烈的形勢,忍不住笑了。
    看來鐵浪有備而來啊,那就跟你玩玩。
    羅飛把身子往椅背上一靠,翹起了二朗腿,手指不斷敲著桌子問道:“我明白了,喝了和合酒,我們就一筆勾銷……”
    鐵浪絲毫沒有注意到羅飛的話隻說了一半,得意接道:“沒錯,喝了我們之間就一筆勾銷了,趙海也不會再找你麻煩,沒準日後我們還可以成為朋友。”他說著,眉眼輕挑著打量著羅飛,無比得意的心想:哼,一個毛頭小子,懂什麽世間的陰險,真以為當上了分堂的副堂主就可以目中無人了,今天我就讓你好好嚐嚐桐山郡鐵家的厲害。
    “我的話還沒說完。”正當鐵浪想著,羅飛的話鋒一轉,問道:“我要是不喝呢?”
    鐵浪錯愕了一下,不過也料到羅飛沒那麽容易認栽,嗤笑了一聲道:“不喝?那就麻煩了,今天羅副堂主,恐怕就不能輕鬆的離開藏仙樓了,你們說呢?”他挑了挑眉毛,瞧了瞧身邊帶著的幾個紈絝。
    藏仙樓的氣氛變得的無比的沉重,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著二樓露台上的羅飛,一百壇桐山醉,這要是喝下去,再好的人也得喝成殘廢了,可要是不喝,鐵浪恐怕不會善罷甘休的。
    而這個時候,正對著二樓露台對麵的一個小小的包間中,幾雙眼睛正隔著悄悄打開的窗縫關注著露台。
    屋子裏不是酒過三巡的賓客,反正是幾個穿著奢華、氣質非凡的老者,其中有一個,穿著一身極為華麗的校尉官校,桌子旁放著一把寶刀,此人國子臉,虯髯須張、飛揚跋扈,一雙虎目正緊緊的望著二樓露台上的羅飛……
    “鐵校尉,令公子這麽做,沒關係嗎?”屋子裏一名老者問道。
    那虯髯大漢並未說話,另一名黑衫老者到是無所謂的稱道:“閻兄,你擔心什麽,讓這群小子鬧去吧,正好看看姓羅的小子有幾斤幾兩。”
    先前說話的老者憂心忡忡:“可他畢竟是青州山派下來的,也不知道他的背後有沒有什麽特殊的用意,萬一他是景嶽的人……”
    不等他說完,那被稱為鐵校尉的鐵如龍,冷笑了一下,說道:“景嶽的人又如何?大禹治國多年,從上至下,萬民敬仰,小小的青州山就想主掌天下大權?可能嗎?景嶽是什麽人不是我們能理解的,不過“爺”說過,就算景嶽有所察覺他也不敢輕舉妄動,桐山離青州山多遠,景嶽的手再長能伸到這裏?再說了,就算他伸過來了又如何?斬其觸手這種事,我們還少幹了?”
    兵馬校尉鐵如龍,說話的漢子,正是鐵如龍。
    沒有人想到,就在他的兒子跟羅飛針鋒相對的時候,做為本地治安權威的鐵如龍此時正坐在正對麵的包間裏看熱鬧。
    鐵如龍說完,回到了桌子前,打開了一壇桐山醉佳釀,倒上了一碗,喝幹……
    “小的玩小的,老的沒必要出麵,姓羅的,還不夠資格,如果鐵浪和趙海能控製住此人,日後我們就太平了,否則的話……”
    幾個老頭目光流轉,看向話未說完的鐵如龍。
    “不行就作掉,我就不信金正友敢跟我們翻臉。”
    眾老聞言,先是沉思,旋即都笑了起來,就連先前那老者也是放了心。
    ……
    伴隨著鐵如龍的話音落下,二樓露台已經嚷嚷了起來,幾個紈絝子弟有著鐵浪作靠山,一個個意氣風發,就差沒學著強盜馬賊親自端著大碗往羅飛的嘴裏硬灌了。
    “姓羅,今天就讓你開開眼,看看我們桐山的規矩。”
    “要不然學幾聲狗叫吧,讓我們聽聽青州門弟子的狗叫聲有什麽不同?”
    “哈哈,這可是好主意,不過喝完了桐山醉再叫是不是更有味啊。”
    “……”
    轟!
    無度的貶低和嘲笑、諷刺與羞辱,可真是沒給羅飛的麵子,幾個紈絝罵起人、羞辱起人到是一把發手,三言兩語弄的藏仙樓笑聲如雷,而看到羅飛一言不發,所有人笑的更加猖獗了……
    趙海也拍著桌子破口大罵道:“羅飛,這是你自找的,說吧,你喝不喝。”
    孔生的臉已經氣的七歪八扭,他死死的盯著喪鍾和鐵浪,手心裏攥出了汗。
    “閉上你們的臭嘴。”
    孔生不敢動手,可不代表王莽不敢,這一根筋的小子得了雪老的叮囑之後,死心塌地的跟著羅飛,此時見羅飛受辱,當即火大,揮著沙鍋大的拳頭兜頭蓋臉的朝著幾個紈絝砸去。
    一拳轟出,腥風撲麵,幾個紈絝當中甚至有幾個連趙海都不如,頓時嚇的臉色蒼白。
    “你敢動手。”
    對麵包間裏的老頭們眉宇頓時蹙緊,那幾個紈絝可都是他們的愛子愛孫,這要是受了傷,那還了得,眼看著王莽不由分說的一拳打了過去,幾個老頭就要衝出房門。
    可就在這時,喪鍾出手了,其人速度其快,眨眼間從鐵浪的身後饒到了王莽的麵前,單手伸出閃過一道耀眼的白光,輕而易舉向那雷霆般的拳頭接下,並輕輕向後一推,蹬蹬蹬將王莽推出了五六米遠,撞到樓梯的欄杆上差點摔下了樓。
    幾個紈絝險死還生,頓時大拍巴掌,呐喊助威道:“喪鍾,好樣的,幹死那小子。”
    喪鍾沒動,他隻聽鐵浪一個人命令,默默的站了回去。
    羅飛見王莽吃了虧並不意外,老神在在的望著對麵的包間,其實他不並知道裏麵有什麽人,不過剛才王莽出手的時候,他機緣巧合之下正好看到對麵的窗戶晃了幾下,裏麵有些騷動,並露出幾張老臉,然後又像是被人狠狠拽了一下把窗戶關上。
    由此,羅飛突然有種被人監視的感覺。
    看來今天不僅是宴無好宴,還是龍潭虎穴,既然如此,我羅飛就試試桐山郡水有多深。
    心裏有了數的羅飛並沒有馬上出手,瞳孔中的目光變得無比的深邃,他甩了一眼鐵浪,冷笑不已道:“看來今天我不喝真的走不出藏仙樓了,是嗎?”
    “算你聰明。”鐵浪嘿然一樂。
    羅飛點了下頭,稍微停頓了一下,說道:“那我還真想看看了,你們究竟怎麽留我?”羅飛說著,二朗腿一挑,大馬橫刀的坐穩。
    “不識抬舉。”有了喪鍾在旁邊保護,鐵浪可是絲毫不擔心羅飛能輕而易舉逃出他手掌心,扇子怒然一合,眼神瞄過眾紈絝道:“你們還等什麽,既然人家不吃敬酒,那就送他罰酒吧。”
    “好咧。”
    眾紈絝聞言歡呼雀躍,幾個人走過去各自抱來一壇桐山醉揭開塞子大喊:“給我按好了。”
    其中兩個一左一右走過去按住了羅飛的肩膀,另外幾個上來就要一頓猛灌。
    而就在這個時候,羅飛的眸子驟冷,泰然自若坐在椅子上的身體猛然間爆發出一聲無形的氣勢,這股氣勢仿佛由內而外的綻放,轟的一聲,將麵前的桌子炸成了大大小小幾十塊……
    幾個紈絝還沒靠近就被那股氣勢硬生生的震飛,其中兩個倒黴的家夥甚至從二樓的露台上摔下去,一個骨折,一個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