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煉藥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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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煉藥?煉器?”羅飛反複咀嚼品味著二者其中的差別。
    煉藥,就是用千奇百怪的藥材煉出藥品,而這裏的藥品,蘇瑤曾經講過,並非隻包括“丹”,所謂煉藥師,還要學會如何炮製藥散、藥液,就比如養髓液,同樣是藥品,屬於藥液的種類。藥散、藥液與藥丹同樣重要,隻要煉製得當、品階夠高,都會發揮出意想不到的效果。
    至於煉器,就是用各種各樣的礦石,經過熔煉、鍛打、淬火、冷卻以及等等細膩的步驟,完成兵器的煉製,煉器也是一門高深的學問,需要花費的時間並不壓於煉藥。
    兩種職業,區別不同,羅飛反複斟酌,最終敲定拍板道:“那就聽瑤兒你的吧,我先學習煉藥。瑤兒是不是就是煉藥師?”
    “我?”蘇瑤動人的笑道:“勉強算是吧。”
    “怎麽叫勉強?我看瑤兒給我的丹藥還有三品丹呢,這麽說,你早就達到清海境了?”羅飛現在才意識到,站在自己麵前的根本不是一個普通的山中少女,而是一個真正的絕世天才。
    想想認識蘇瑤的時候,他還隻是一個小丫頭,這兩年過來,羅飛從來都沒見到蘇瑤修煉過,隻是有的時候,她什麽很神秘的讓自己消失一段時間,可是從蘇瑤手中煉製出來的藥品每一種都能令人駭人聽聞。
    蘇瑤笑了笑,並沒有回應羅飛,話鋒一轉道:“飛哥哥,既然你選擇了煉藥師,那知道為什麽隻有達到清海境才可以煉藥、煉器嗎?”
    “這個……”羅飛撓了撓頭,這個問題還真把他難住了。
    蘇瑤欣然一笑,纖纖玉掌翻起,一股純陽的真氣從她的身上散發出來,猶如一條小蛇蜿蜒的在她的手臂上遊走到掌心處,旋即……
    “騰!”
    一縷火苗在蘇瑤的掌心上燃燒了起來。
    “這……”羅飛駭然倒退了一步,心叫,好神奇。
    蘇瑤隨心所欲的收起了火苗,說道:“別吃驚,你也能辦到。”
    “我也能嗎?”
    “能。”蘇瑤道:“清海境修為是將自身的真氣由氣態轉化為液態,功法嫻熟之後,就能將真氣外放,形成實質化的元力,也就是我們常說的天地元氣,這種手法隻需要稍加磨練便能辦到。”
    羅飛聽完,腦洞大開,恍然道:“我明白了,真氣外放,就不用任何器具,直接煉藥,對嗎?”
    “沒錯。”
    說到此處,羅飛苦笑了一聲,說道:“瑤兒,你還真是瞞了我很久啊,什麽皇城四大公子,依我看,你才是真正的天才,你說你從小就一個人,這身本事到底從哪學的。”
    蘇瑤笑了笑:“我是從小就一個人,可沒說沒有別的親人啊,其實我有兩個叔叔,他們一個是煉藥高手,一個是煉器的高手,隻不過很多年沒見了,這些法門也是他們臨走之前留給我的。”
    “原來如此。”羅飛仔細一想,的確蘇瑤說她在從小住在山裏,可沒說她沒有親人,這個丫頭,居然喜歡玩文字遊戲,羅飛不疑有它,輕輕讚歎道:“瑤兒,有機會,我一定親自拜訪他們,對了瑤兒,你的父母雙親呢?”
    “他們?早已不在人世了。”蘇瑤聞言,黯然神傷道。
    “對不起,我不該問的。”羅飛見狀,臉上閃過愧色。
    蘇瑤抬起頭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道:“沒關係的。”
    羅飛繞過了桌子走到蘇瑤的麵前,輕輕的牽住她的小手道:“瑤兒,你相信我,我一定會對你好的,以後我就是的親人,日後有機會,找到你的叔叔,我會征求他們的同意,讓你嫁給我。”
    蘇瑤的眼眶微紅,重重的點了點頭……
    月夜無聲……
    ……
    神州大陸到底是一個守節重禮的時代,情竇初開的戀人無論有多少的情投意合,也不會逾越禮法的尺度,羅飛和蘇瑤雖然情定一生,但沒有過門之前,羅飛是不會在蘇瑤的房間裏過夜的,真要結合,也必須通過雙方家長的認可才行。
    而且羅飛打定主意,等到青州門的事了結之後,空閑下來,就帶著蘇瑤去找他的兩個叔叔,當麵求親,把蘇瑤娶過門。
    不過在這之前,必須將修為提升上來,這樣才能帶著蘇瑤去尋找他的叔叔們。
    ……
    而就在深夜時分,遠在文武大街友字胡同裏的誠王府,也一樣明亮高掌、燈火搖曳。
    九殿下禹誠居中坐在書房裏,手上捧著一本名為《歸元訣》的心法仔細的研讀,淡淡的火光映照之下,其體內有著一股精粹的真氣不斷的遊走,合上《歸元訣》,禹誠走到屋內的床上盤膝坐了下來,默默運轉著真氣流動,片刻間,他的樣貌開始發生了詭異的變化。
    童稚的臉龐慢慢發生了扭曲,仿佛在那一瞬,禹誠蒼老了許多,十六、七歲的年紀不到片刻的功夫就顯得極為成熟,仿佛三十上下。
    隨後這般變化依舊保持延續,大約一炷香後,禹誠的臉上出現了細密的皺紋,而且不斷的稠密了起來,大約一個時辰之後,禹誠居然變成了一個鶴發雞皮的老者。
    此一幕若是被人看到,決計是駭人聽聞的。
    而在禹誠的臉上,種種複雜痛苦之色也隨之而來。
    直到再過了一時辰,那種痛苦的表情方才慢慢的消失,而後禹誠的真氣不斷的精煉,再一次回到了十六、七歲的模樣。
    “篤”、“篤”、“篤”
    禹誠剛剛收功,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禹誠站了起來從內屋的臉盆上麵取過了一塊毛巾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汗水,才喚道:“進來吧。”
    梁召推門而入,站在門口麵向屋內跪了下去:“主人,羅公子的事安排妥當了,明日他準備去鐵拳拍賣行,屬下會一路陪同。”
    禹誠重新回到書案前,臉上的稚氣伴隨著其充滿了威嚴的步伐而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種白天裏從來沒有出現過的高高在上的氣質。
    “很好,羅飛這個人天賦異稟,又是小王的恩公,你要小心照料,萬萬不能讓他出事,燕家方麵讓龍老想辦法知會一聲,不過千萬不要暴露是誠王傳出的消息,另外伏殺小王的人有消息了嗎?”
    梁召正色道:“回主人,龍老已經派人打聽了,對方似乎是二殿下的人。”
    “老二?”禹誠那謙和的表情突地一冷,閃過一抹殺伐狠厲的神色,道:“看來老二已經開始懷疑我了,哼,老大那個笨蛋鬥不過他啊。”
    禹誠敲著桌子似乎考慮著什麽,半晌過後,回身道:“梁召,你去飛鴿傳書,告訴青州門中我們的人,密切注意青州門的動向,這幾年黃雲仙大肆鞏固自己的勢力,已然有和景嶽分庭抗禮的趨勢,青州門內亂一觸即發,一定要查出皇朝方麵有多少人傾向老二和黃雲仙,還有景嶽的下麵有多少倒戈相向,我要具體的人數和姓名,不得有一絲紕漏。”
    “宮裏現在怎麽樣?”
    “回主人,龍老一直陪在他的身邊,隔日上一次早朝,至今滿殿文武還看不出端倪,應當不會影響主人大計。”
    “應當?”禹誠輕輕一笑,言道:“別高興的太早,老二非等閑之輩,這麽多年,他關注宮裏的舉動太多了,龍老的身邊並不安全,告訴龍老讓他警惕起來,千萬別露出馬腳。”
    禹誠說著,語氣一頓,又道:“對了,你派人打聽一下羅飛這個人的來曆,一個不滿二十的少年天才,竟然可以和燕飛魚正麵交鋒而不露絲毫懼色,此人絕非池中之物,我要知道有關他所有的一切。”
    梁召愕然的抬起了頭,麵露難色道:“主人,梁召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說。”
    在禹誠的麵前,梁召似乎很害怕,不過他還是鼓足勇氣道:“主人,天下間天賦異稟之輩比比皆是,主人為何非對此人如此上心,誠王府下的人手本就不多,近日為了熊天府的動向更是出動了大量眼線,我們的人手不足,如果再去調查羅飛,那熊天府方麵怎麽辦?”
    禹誠哼了一聲,把書案拍的啪啪作響:“你懂什麽,據我觀察,那羅飛決計不到二十,一個二十歲的少年,竟然掌了天心通威境,足見此人的天賦超然,更何況,那燕飛魚是什麽人,麵對四大公子之一,此人非但無懼,更有凜然桀驁之意,這是沒辦法裝出來的,他的底蘊很深,深的可怕,這種人,如果不能為我所用,就隻能除掉,當然,我希望他日後能成為我的臂助,而不是敵人。”
    禹誠說完,歎了口氣:“我知道你很為難,府內人手不足的話,熊天府的事可以放一放,三天之內,我要知道有關羅飛的一切。”
    “是,主人。”梁召聽完,再無想法,點頭退去……
    ……
    世間之事無獨有偶,羅飛怒打燕傑一事僅僅半日便傳的街知巷聞,而在皇權統治的皇城腳下,四大名門的後人被人當街****,自然會牽動各方勢力為之關注。
    皇城朱雀大街上,另一座府邸中燈火同樣未熄,這座府邸同樣是所有達官顯貴為之忌憚之所。
    榮王府,當朝國主二皇子的府邸。
    夜半三更,一道人影閃身進入了榮王府後花園的一處小樓內,房門推開,人影出現在一個三十上下的中年男子麵前。
    中年男子此時已近就寢,身上穿著的卻是上好的綢緞製作的金黃色內襯,內襯上繡著一條猙獰威武的五爪金龍。
    國度之下,唯有皇者才有身份穿金龍製袍,旁人衣飾不得有跟五爪金龍有關的一切痕跡,否則便會被視作謀逆之罪,誅連九族,然而中年男子卻無顧其它,老神在在的穿著金龍製袍在房間裏神情意致的喝著茶水。
    此人正是禹榮,當朝二皇子。
    見那人影走進來了,中年男子方才放下書卷的茶杯:“黃參,這麽晚了,你到我這來幹什麽?”
    閃身進來的人影摘去了罩在臉上的兜帽,露出一張桀驁的麵容,要是羅飛在這,一定會大吃一驚,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三年前在青州山上括了羅金州一掌的黃參。
    青州門副門主黃雲仙的愛子。
    “二殿下,我有要事稟告。”
    “要事?說。”
    黃參道:“今天下午,有人大鬧了燕家的典閣屋,打了燕傑。”
    “就這事?”身穿金龍製袍的禹榮不屑一顧,說道:“敢打燕傑的人,恐怕下場好不到哪去吧,燕家雖歸順本王,但是最近一時間他們也太過張揚了,你去轉告燕家,大計為成之前,一定要小心為上,莫要惹事生非。咦,就因為這事你深夜跑到本王的府邸,是不是有些小題大作了?”
    黃參笑了笑,道:“回殿下,非也,燕傑被打之後,燕飛魚出麵了,但並非像我等想象的那般懲罰了惹事的家夥,反而此人以天心通威淩晨與燕飛魚鬥了個不相上下,最後安然無恙的離開。”
    “哦?”禹榮終於有了興趣,問道:“打人的家夥是什麽人?老大那麵的?還是朝上的?還是熊天府的?”
    “都不是。”
    “都不是?那是什麽人?”禹榮皺了皺眉。
    “我沒在現場,這個人的身份還有待調查,不過經查問,此人姓羅名飛,應該是九殿下的人。”
    “老九?”禹榮臉色變了變,沉吟道:“老九向來低調,從來不會跟皇城下的任何勢力起爭執,莫非他知道我們試探過他,尋機報複,暗中警告我們?嗬,有意思,越來越有意思了,老頭子報病不上朝,隔日才出一次麵;老大現在四處奔走,觸手都伸到南海、北望去了;現在又出來個老九,事情貌似越來越好玩了。”
    “燕飛魚天賦異稟,皇城腳下更是鮮有敵手,能跟燕飛魚鬥的旗鼓相當,此人不簡單啊。”禹榮喃喃自語著看向黃參道:“要是讓你跟燕飛魚過招,有幾成勝算。”
    黃參聞言,不屑一笑:“回殿下,燕飛魚,還不夠資格跟鄙人相提並論。”
    禹榮說著,滿是責怪的看了黃參一眼道:“黃參,我知道你盡得雲仙門主真傳,把你從青州門調下來,也是讓你助我大事,而不是讓你夜夜笙歌的,你這幾天不思進取,一直跟著燕傑他們幾個尋花尋柳我就不怪了,不過日後你收斂點,千萬不要誤了大事。把這個人的底細查一查,然後再回來告訴本王。”
    禹榮板著教訓的口吻對黃參訓斥,可是黃參卻不以為意:“二殿下請放心,黃參知道該怎麽做,今天除了通稟燕傑一事之外,黃參還想問問,九殿下的事還要繼續下去嗎?”
    禹榮想了想道:“暫時不需要了,留意觀察。”
    “黃參明白了,黃參告退。”黃參說著,戴上兜帽閃電般的射出了屋外。
    禹榮披上袍服從書案後走出來站在了門前,望著無邊的星月,嘴角不自然的上揚:“有意思,有意思,看樣子越是接近大計的時刻,皇城腳下就越不太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