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9章 胡攪蠻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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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寬敞明亮的大殿之中,念悠然的美色再度引起了一番靜默,一襲青衣的念悠然體輕氣馥,綽約窈窕,姿容秀美,豐采動人,盈盈巧步間,風姿優雅至無懈可擊的地步,那空山靈雨般秀麗的輪廓,清逸得不食人間煙火的恬淡氣質,令人看上一眼便觸目一呆;其實念悠然和研月還不同,研月的氣質偏向嫵媚,但念悠然卻是十足的清冷孤傲、似如霜雪的高貴,她的身上有著淡淡的清寒之意,想讓人親近不得、拒之又有不舍,實在是不可多得的佳人……
    盡管羅飛見識過蘇瑤似仙姬玉女般的氣質,看了念悠然的清靈蕙質,還是忍不住在心中一讚。
    彼時,念悠然和龍秋隕也見過了禮,相對於研月的嬌柔嫵媚,念悠然的寒暄很是冷淡,甚至僵硬,但在場眾人卻是都不敢說什麽,隻有羅飛不知道,這麽個仙女般的存在,一直都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要不是發生了七修塔出世這麽大的事,恐怕就是拿八抬大轎去請,也請不動她。
    除了幾大宗主,殿中還來了一些各派的隨從,讓羅飛可笑的是黑白公叟和焦仇也在當中,當然,他們就不像幾位宗主那般客氣了,三人看到羅飛之餘,眼中都流露出又陰厲又憤恨又嫉妒的光芒,想是陷空山一戰讓他們吃盡了苦頭,到最後還沒得到七修塔,令人鬱悶的緊。
    龍秋隕和幾位宗主寒暄完,座席已然設下,安排落座,龍秋隕方才走到了正首座位上,朗聲道:“龍某這天尊山向來寒酸,想不到竟能迎來列位宗主大駕光臨,實在讓龍某汗顏……”
    研月娘娘左右一看,笑咯咯道:“說的是呢,想我們九重天道門已經有多少年沒有相聚的齊了,今天就缺了一個步蒼血,要是他也來了,那可就全了哦。”
    “步蒼血?”聽到這個名字的羅飛心中一動,心說:好霸氣的名字,步蒼血,蒼冥步步、血赤千裏,這名字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步蒼血,顯而易見說提羅浮宮的主人,那個最為神秘的魔頭。
    據炎天道門的譜傳中撰寫步蒼血此人,相傳他以前是個凡人,一直濟濟無名,後來不知道什麽原因入了魔,卻得到了大天魔頭的賞識,以血脈傳承獲得了魔天道真正的謫傳,後來他領悟了至少三十餘種神通,個個都在地級之上,實力格外強悍。不過因為魔頭行事還要比妖宮更甚,所以人緣並不太好,以往的一些仙會什麽的,也從不邀請魔天道列席,羅飛四下一看還真是這樣,除了魔天道,居然都來全了。
    這時,東皇台聞震卻是冷笑了一聲道:“他?許是沒聽到風聲吧,不然你以為他不來。”
    “還是聞老頭了解我,步某確實得到消息晚了。”恰逢聞震話音方落,一道震耳欲聾的狂音在大殿中鳴聲四起。
    語聲一落,一個黑袍壯年徒步走進了大殿。
    刹那間,整個大殿一片嘩然,剛剛落座的各大宗主紛紛站起,有人帶來的隨從甚至把刀劍都取了出來,冷眼相向。
    不過那黑袍壯年卻是絲毫不懼,凜然走近,一雙冷傲的眸子開始打量全場,這人身材並不高,完全沒有大天魔的魁壯和偉岸,卻不失一股難言的霸氣,劍眉倒挑、墨眼紫唇,眉心還有一道火苗印記,打眼一瞧就充滿了邪惡的感覺,他身上黑袍外披了一件同樣是黑色的大氅,上麵印了十八個骷髏,凶相十足。
    走到殿中,望著就要群起而攻之的眾人,黑袍壯年走到最後角落裏對著一個炎天道門的弟子說道:“喂,沒看見我來嘛,去搬個椅子過來。”
    那名弟子被他的氣勢所壓,瞬間滿頭大汗,不過他還是看了龍秋隕一眼。
    龍秋隕神情不定,片刻後恢複如初,笑道:“步宗主到此,豈能不看座,去,給步宗主搬把椅子。”
    那名弟子戰戰兢兢的去了。
    步蒼血雙拳一拱道:“謝了,我就是來看個熱鬧的。”他往搬來的椅子上大馬橫刀的一坐,嘴角邪笑,望著盯著他的眾人道:“怎麽著?不歡迎?那就當沒看見,你們說你們的……”他說著,往嘴裏灌了一大口酒……
    龍秋隕見眾人都不落座,心下一歎,苦笑道:“諸位,都落座吧,好好說話如何?”
    龍秋隕有意息事寧人,又是炎天之主,滿殿賓客自然樂得賣個麵子,就是見步蒼血的出現心裏不自在,當中辰宇、聞震等自命清高之輩當然不甚高興,一臉不快的坐下去,獨自生著悶氣。
    炎天道門與魔天道門的關係未必好到哪去,羅飛對這點自然心裏有數,然而龍秋隕笑臉迎人,便讓他多想了一些,七修塔剛剛現世、自己的身份剛剛傳出,九重天道門的宗主便齊聚一堂、結隊來訪,顯然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各大道門之間並非沒有恩仇,龍秋隕此舉必定有利用步蒼血牽製眾人的嫌疑。
    眾賓落座,龍秋隕東扯一句、西扯一句聊起了家常,問問這個近日有何遊曆、聽聽那個講講新學神通如何新奇,反正不往正題上扯,聊過三五句之後,眾宗主便有些坐不住了。
    最先忍不住的辰宇將手中的酒杯狠狠的往桌子上一放,拔身而起,大聲道:“龍大長老,無關痛癢的話就不要再說了吧,今日我等到此究竟因為何事,想必龍大長老心裏清楚,陷空山一戰,貴宗受上天庇佑,獨得了七修塔,本宗炫金山之主德邑橫遭浩劫死於非命,據辰某人打探,殺了德邑的罪魁禍首是貴宗之人,不知可有其事?”
    辰宇雖然並未表明來意,但三言兩語間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當著眾多宗主的麵,開始興師問罪起來,天尊大殿上的氣氛隨著辰宇的一席話終於開始變得壓抑。
    羅飛畢恭畢敬的站在龍秋隕的身邊心中一動,暗暗惱火,陷空山一役,的確慘烈,可要說德邑的命是命,難道自己的命就不是命了?辰宇這般死纏爛打,簡直不知羞恥。
    龍秋隕的臉色果然變了變,但他到底沒有當眾撕破臉皮,幹咳了兩聲笑了笑,突地反問道:“哦?還有這種事?龍某人怎地沒聽說呢?”
    龍鼇冷笑著站了起來:“龍大長老,不會吧,發生了這麽大的事,貴宗的弟子竟然沒有上報,於理不合啊?其實不單單炫金山德邑,就連我洪荒青麵妖府奎漢也在陷空山遇了難,聽說是被同一個人殺死的,嗬嗬,其實大家收到消息力爭七修塔到也無可厚非,隻是我九重天道門係出同脈,多年來又常有走動,就因為一件法器、一套神功便撕破了臉皮,不死不休,這般做法是否有些過分了嗎?熟話說殺人不過頭點地,小的們打打鬧鬧也就算了,怎的就不能給人留條活路,對了,聽說上清洞還有兩名高徒也死於非命,叫尊竹尊蘭吧,念宗主,難道你就不心疼……”
    說話的兩個人都是死了門人的,而尊竹尊蘭自然也是羅飛所殺,龍鼇把念悠然拉進來,無非想聯合起來逼迫龍秋隕就範,給予賠償,盡管二人最終目的還沒有明顯的擺在台麵上,但眾人已經猜的**不離十了。
    實話說,羅飛此時不生氣那是不可能的,陷空山一役本來就是各憑本事,生死各安天命,又不是擂台講好了規矩才開打,死了能怪誰,話說到這羅飛還滿肚子氣呢,當初那麽多空冥後期高手圍攻自己,怎麽就沒人站出來理論?
    心裏明白,但是龍秋隕沒有發話,羅飛當然不會胡亂插言,這是規矩。
    靜靜的站在一旁,羅飛想聽聽龍秋隕怎麽說,可是龍秋隕並不搭話,手指敲著大腿仿佛在沉思著什麽,臉上更是笑容不減。
    眾人看向念悠然,這位冷傲如霜的絕美女子並不動容,默默的坐在椅子下靜若處子,良久之後,才不鹹不淡的來了一句:“確有其事。”就這麽四個字,算是給龍鼇、辰宇打發了。
    當然,龍鼇和辰宇的目的已經達到,誌得意滿的看向龍秋隕,好像德邑等人聯手追殺羅飛的事根本不足為道似的,把罪過全栽在了羅飛的頭上。
    龍秋隕裝模作樣的搖了搖頭,以手撫額作恍然大悟狀道:“哦~哎?好像真有這麽回事?”
    羅飛還不知道龍秋隕有這樣一麵,居然插科打諢,心下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出來,看著辰宇和龍鼇,兩人已經氣的麵色鐵青了。
    龍秋隕撇過頭來,低低的看了羅飛一眼,道:“玉羅,當時是什麽情形,你給列位宗主說一說吧。”
    “是。”羅飛正愁沒機會說話呢,趕忙領命站了出來,麵對眾宗主道:“當時的情形,我受大長老之命與本門師兄師妹前往陷空追查七修神訣下落……”羅飛本就能言善辯,他言簡意駭,三言兩句便把當日情形複述了一遍。
    “我得到了七修塔,離開了陷空山,不想德邑等人正在外堵截,當時弟子隻有空冥前期修為,但施眾聯手至少十人,皆是空冥後期,誓殺弟子而快,弟子無奈,隻能以命相搏,方才擊殺了幾人……”
    說到此處,辰宇拍案而起,憤怒道:“原來是你,九重天道門雖時有糾紛,但一直以來都不曾殺傷各宗弟子,你為何如此辣手……”
    羅飛聞言,怒不可遏:“辰宗主,在下隻是一個小小的親傳弟子,修為遠遠不及德邑真人,他對我出手的時候,何嚐又不時施以辣手,難不成我羅飛隻能閉目等死,卻不能還手嗎?更何況,我剛才已經說過,當時要殺我的人可不僅僅隻有德邑一人,倘若我不拚死殺出一條血路,現在也不可能站在這裏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