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寧死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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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魯信的牢裏不知屈死了多少無辜的百姓,被關進了這裏的人,很少有人能活著出去,可秀秀主意已決,寧可死在牢裏,也不甘心嫁給小寶,她看著黑洞洞的牢房絕望地哭了起來。“爸!媽!女兒不能孝敬你們了!嫁給小寶還不如讓我去死了。要是能有來生,我一定還做你們的女兒,就等來生再報答你們的養育之恩吧!”秀秀一邊哭一邊傷心地說著。
    清晨,劉福家門前的樹上落了兩隻烏鴉,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劉福感覺兆頭不好,心裏鬧心就把它們都給轟走了。自打看到乞丐以後,劉福兩口子又開始思念起了自己的兒子,特別是頭一次在地裏遇到乞丐的那天晚上,明明聽到有人在窗前哭,結果卻是幻覺。如今兒子沒了,女兒又被魯信抓去為奴,兩人一想到這些就暗自落淚,乞丐的音容相貌卻又是那麽的像自己的兒子,他多麽希望乞丐就是自己的兒子啊!他多麽希望乞丐能叫自己一聲爸爸啊!每當想到這些,他就仿佛好像聽到了乞丐叫他爸爸的聲音,一想到這些他就幸福地笑了,可每次在痛苦中醒來,他又痛苦地搖著頭暗自的傷心,這幾天,兩口子一直都是在這麽的煎熬著。劉福正在傻傻地看著窗外胡思亂想著,老伴把飯端了上來。“吃飯吧!快別想了,是咱兒子還能不回家嗎?”
    老伴的叫聲打斷了他的思緒,他痛苦地搖了搖頭拿起了筷子。“如果他找不到親人,我真想認他做幹兒子,也不知道人家願不願意。” 劉福對老伴一廂情願的說道。
    “咱想!人家也得願意啊!” 劉福老婆嘴上這麽說,可她又何嚐不想呢?
    “現在我一看到乞丐就感覺特別的親,看到他就好像看到了兒子一樣。” 劉福苦笑著對老伴說道。
    “我也有那種感覺,要真能是咱兒子該多好啊!” 老伴一邊說一邊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淚花,可他們做夢也沒想到,這乞丐竟然就是自己的親生兒子。
    吃過早飯,兩人正準備去地裏幹活,還未出門,二狗就領著家丁闖了進來。
    “劉福!別幹活了!跟我去老爺家一趟。” 看到二狗帶著狗腿子來到自己家裏,劉福兩口子也不知道到底是福還是禍,但二狗來找他們準沒什麽好事兒。早上烏鴉在樹上叫的時候,劉福就感覺不是好事兒,現在麻煩還真的就來了。
    “二爺!我家地裏還有活呢!” 劉福說道。
    “還幹什麽活啊!等你做了老爺的親家,什麽都不會缺了!快走吧!趕緊去勸勸你女兒吧!隻要你女兒同意嫁給小寶,那你就是老爺的親家了,還幹什麽活啊!”二狗趾高氣揚地說道。
    聽說要把女兒嫁給小寶,劉福好像晴天聽到霹靂一樣,腦袋一下子就大了。女兒這些年在魯家替兒子贖罪,不知吃了多少苦、遭了不少罪,本想快熬出頭了,可如今又要嫁給小寶做媳婦,這苦日子不就更沒頭了嗎?這還讓女兒怎麽活啊!想到這些劉福的眼淚就嘩嘩地流了下來。
    “我女兒還小呢!她現在還不能嫁人呢?還是讓老爺給小寶找個好點的吧!”劉福含著眼淚對二狗說道。
    “小?多大了還小?這年紀早該找人了!要不是老爺要把她嫁給小寶,我都想給你做女婿呢!” 說到這兒,二狗感覺心裏很不是滋味。“行了!快走吧!老爺還等著呢!”
    看到二狗帶著劉福兩口子回來,魯信急忙從屋子裏迎了出來。“劉福!啊!不對!應該叫親家!是親家來了!”魯信笑嘻嘻地說道。“親家!你們好好想想,我兒子被你兒子打壞了,以後誰來照顧他呢?我想來想去就得讓你女兒來照顧他,誰讓你兒子把我兒子給打壞了呢?你好好勸勸你女兒,讓她想開些,誰讓你們家欠我們的呢!”
    秀秀已經在魯信家裏為奴5年了,本想她快熬出頭來了,可現在魯信又要逼著她嫁給他的傻兒子,為了不讓女兒繼續受到委屈,劉福低三下四的哀求道:“老爺!你就放過她吧!我兒子也沒了,我們也得到報應了。秀秀在你家照顧小寶也這麽多年了,你就放過我們吧!”
    魯信那會跟劉福講道理,聽到劉福也不願讓女兒嫁給自己兒子蠻橫的說道:“你兒子死了便宜了他,我兒子咋辦,以後讓他怎麽活,娶你女兒是看得起她,你好好勸勸她,同意則罷!不同意就別想再活著出來!”
    魯信剛說完,二狗也跟著威脅道:“劉福!你知道魯寶順女兒是怎麽死的吧!她就是因為欠了老爺的債不還,老爺讓魯寶順拿女兒抵債,這魯寶順說什麽不肯,結果他女兒在牢裏尋短了,不但老爺的債沒還上,現在連女兒也沒了,你說這劃算嗎?你還是好好想想吧!千萬別讓你女兒也走魯寶順女兒的路啊!”
    劉福知道再說也是沒用,隻好跟著二狗來見女兒。秀秀聽到有人過來,抬頭一看是自己的父母,哇的一聲哭了起來。“爸!媽!我可怎麽辦啊!”
    看到女兒如此難過,劉福傷心的安慰道:“女兒!別哭了!誰讓咱命苦啊!”
    聽父親說完,秀秀哭得更厲害了:“爸!我不嫁給小寶!嫁給他,還不如讓我去死呢!”
    聽到女兒寧死不嫁,母親安慰她說道:“秀秀!你哥哥沒了,你要是再有個好歹,還讓爸媽怎麽活啊!”
    秀秀也知道如果自己再走了父母會非常難過,可讓她嫁給小寶,還不如就讓她死了,看到母親那傷心的樣子,秀秀哭著說道:“媽!可我這麽活著還有什麽意思啊!” 說完,她又擦了一把臉上的淚水絕望的說道:“爸!媽!原諒女兒吧!這輩子女兒不能再孝敬你們了,下輩子我一定還做你們的女兒,一定好好孝敬你們!”
    看到女兒寧死不嫁,母親感覺自己活著也沒什麽意義了,於是傷心地說道:“女兒啊!我們的命怎麽就這麽苦啊!你不活,那我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還是讓我們一起去死吧!”
    看到母親要陪自己一起去死,秀秀絕望的說道:“爸!媽!是女兒對不起你們了!”
    聽到母女二人要尋短見,劉福生氣的說道:“你們怎麽都這麽渾啊!死、死、死!咱就不能想想別的辦法嗎?”
    聽丈夫說完,母親無可奈何的哭著說道:“不死,咱還能有什麽辦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