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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石!你率如此多的禁軍前來,是要造反嗎?”拓跋弘冷目看向宿石,禁軍見是皇上也都不敢上前。

    馮落璃看著拓跋弘緩步上前,“更深露重,吏部尚書擔心皇上會有什麽意外,故而領兵前來護駕!不知皇上夜半出現在這京郊驛站所謂何事?”

    “濟南王慕容白曜意圖謀反,朕特命安城王前來平反。”拓跋弘眸色有些躲閃,側了側身體說道。

    “哦?”馮落璃側身看了看總共防備不足百人的驛站,“這濟南王馳騁沙場多年,竟不知道多帶些兵士在身邊,區區數十人就要在天子腳下造反,不知皇上是從何處得來的消息?”

    拓跋弘語塞,過了一會兒才道:“乙渾謀逆之時,慕容白曜曾依附於他,如此倒戈之人,安能沒有謀反之意?!”

    “一派胡言!”馮落璃厲聲訓斥,第一次對拓跋弘怒目而視,“若濟南王要造反,何至於等到今日?!”

    “不好了!太後娘娘,慕容大人他”

    馮落璃聞聲急忙走進驛館房間內,慕容白曜依舊是一襲白衣,唇角烏黑,絲絲血跡滲出沾染了雪白的領口,俊逸儒雅的臉頰蒼白如紙,一手拿著沾滿血跡的長劍,另一隻手撐著桌子,給馮落璃的依舊是亙古不變的微笑。

    “白曜!你怎麽樣了?”馮落璃急忙上前扶住慕容白曜。

    即便是在戰場之上身受重傷也不肯讓悠揚扶的慕容白曜,此刻緩緩滑倒在馮落璃的懷裏,“璃兒,你來了”

    酈範率領的一萬精兵很快就抵達了京郊驛站,當即拿下安城王萬安國,斬殺剩餘所有死士,將驛站團團圍住,放言道:“誓死保衛太後娘娘和濟南王!”壓根視拓跋弘這個皇帝為無物。

    “白曜!解藥呢?解藥在哪裏?”馮落璃著慌的叫著想要去找解藥。

    慕容白曜拉住馮落璃的衣袖,勾起了唇角笑道:“不不用了!璃兒,此藥無解”

    “不!不會的!”馮落璃的心就像是被什麽給掏走了,隻想拚命的去奪回自己的心,捧著慕容白曜的臉頰,想要止住唇角那不斷外滲的鮮血,“白曜,對不起,我來晚了!”

    “不你沒有來晚”慕容白曜搖搖頭,臉上的笑意不改,“隻要你在,什麽時候都不晚”這一刻是慕容白曜最幸福的時候了,可以躺在心愛的女子懷中,忘卻一切俗事煩擾,所剩的隻有他兩人

    “我在我在!”馮落璃害怕極了,緊緊的抱住慕容白曜,“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我錯了,這一生我都負了你,白曜我求你,不要死”

    “璃兒,不要難過,我隻是去了另外一個地方看著你,我”

    “你不要再說了!你一輩子都在愛這個女人,甚至拿性命去愛,可你得到了什麽?被他的兒子毒死嗎?”悠揚突然哭著大吼道,“她不值得你這麽愛,不值得!”

    慕容白曜隻淡淡的笑著看了看悠揚,一如當年初見她之時的模樣,悠揚頓時就安靜了下來,跪著上前,雙手不知道該如何安放,“你不要死!要我做什麽都可以!讓我替你死也可以啊,你不要死好不好?”

    “我不要你替我死”慕容白曜伸出手去握住悠揚的手,緩了緩道:“我要你終餘生之力像待我那般待璃兒,可以嗎?”

    悠揚流著淚搖頭,“不要!我不要!是她害了你,為何還要護著她?”

    “因為她是璃兒,慕容白曜唯一的璃兒,你答應我啊!”慕容白曜幾乎是用盡力氣對悠揚說著,用從來沒有過的期盼的眼神看著悠揚。

    悠揚看著眼前即便身死也要保護馮落璃的慕容白曜,不由得握緊了手中的劍,舉起右手發誓:“我悠揚必定傾盡畢生之力護馮落璃周全!”而後看向目露欣慰之色的慕容白曜,顫聲道:“這樣,可以了嗎?”說罷起身,哭著跑出門外。

    “白曜”馮落璃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麽,隻能抱緊慕容白曜,希望可以讓他多停留一會兒。

    “璃兒!我愛你”慕容白曜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說完了他這一生做的事,安詳的閉上眼睛,在心愛之人的懷中長眠而去。

    “為什麽要愛我?不愛我,你就可以不死了,不是嗎?”馮落璃喃喃的說著,淚如雨下。守在馮落璃身邊的青萼,亦是傷心不已,甚至不敢去看已經死去的慕容白曜一眼

    “你說為何要殺了慕容大人?!”悠揚行至外間,見到被酈範名為保護實則軟禁的拓跋弘,不由得挺劍而上,厲聲質問。

    酈範見狀,心中亦是為濟南王慕容白曜抱不平,隻當做是沒看見,淡淡的轉過身去。

    劍就在脖子上,拓跋弘不可能不害怕,身體不由得後撤。

    “你是何人,膽敢對皇上如此無禮?!”被捆在一旁的萬安國,則是大聲說道,“慕容白曜他意圖謀反,皇上平反哪裏需要什麽理由?!你一介女流”

    “噗呲!”悠揚眼睛都沒眨一下,直接一劍刺在說話的萬安國身上,頓時鮮血流出,嚇得萬安國趕緊捂住傷口,“你你”指著悠揚說不出話來。

    悠揚不予理會,轉而看向拓跋弘,將帶血的劍直指咽喉,“我隻問你,為何要殺了慕容大人?!”

    拓跋弘自是見過悠揚的,也知道她是馮落璃的貼身侍衛,兒時還曾保護過他,身手了得。一直聽聞悠揚做事向來狠辣至極,今日一見果然有過之而無不及,不由得又升起一股寒意,“朕是天子,你你豈能”

    悠揚哪裏理會這些,隻狠了眸色,“你說還是不說?”說著手腕異動,劍就落在拓跋弘的脖子上,稍微用力,就出現一道血痕。

    “母後隻能是我父皇的,豈容他人染指”拓跋弘抑製不住發抖著說出這麽一句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