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最後的祭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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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5章 最後的祭奠(1)
    “沒什麽,我們回家吧。”我的拳頭攥的緊緊的,指甲嵌進掌心生疼,最終隻是動了動嘴唇,什麽也沒有問。
    不是我不夠在乎鳳淵,也不是我不想知道真相。
    而恰恰相反,正是因為我太在乎,太想知道,所以才更加不敢問出口——如果從一開始,鳳淵就打定主意不想讓我知道,那麽現在就算我拿把老虎鉗,把他的嘴巴撬開,都不會得到一個我想聽的字。
    “嗯,我們回家。”聰明如鳳淵,怎麽會不清楚我的心思,隻看他自己想不想說罷了。現在看來,他是真的不想說。
    因為沈白鱗的突然出現,讓原本無比溫馨的氛圍,突然變得沉重異常。回去的路上,這段不足兩分鍾的樓道,讓我走的異常艱辛。望著黑黢黢的四下,眼眶脹的厲害,偏偏又不能表現出來——明明人就在身邊,近的觸手可及,卻讓我覺得,遠的仿佛無論怎麽努力,都觸及不到。
    “誒,對了!”即便心裏有再多的苦悶,在踏進家門的前一刻,我早已不動聲色的鬆開了拳頭。努力調動了一下麵部肌肉,扯著嘴角笑著問鳳淵:“鳳淵,你是怎麽知道影樓的老板,就是那個大海怪的?”
    鳳淵,我隻希望你明白,我的強顏歡笑,不是因為我沒心沒肺。我隻是想讓你知道,我足夠堅強,可以陪你分擔。可是你究竟,又能懂我幾分呢?
    “老婆,你當我的鼻子隻是個擺設麽?”鳳淵好笑的抿了一下唇,伸手接過我手中的牛皮紙袋,順著我的話往下說,“那麽重的海腥,估計也隻有他自己聞不到吧?”
    “既然你當時都知道了,為什麽還要答應katy拍照?”
    我一邊說著,一邊蹲下身又給阿貪檢查了一下傷勢。確定沒有大礙,才從食品櫃上拿出了一根咬骨棒給它,以做安慰。
    “自己送上門的好事,何樂而不為?”在我給阿貪檢查傷口的空當,鳳淵已經把廚房裏的飯菜都搬出來了。
    也是到了這時候,我才注意到,他出門前連圍裙都沒來得及摘。就這麽係著一條我從超市打折買回來的碎花田園風圍裙,直接下樓了。嗬嗬,我是該誇他越來越不計形象了好呢,還是要感動於他對我的過分緊張?
    我眨了眨眼睛,看著儼然一副家庭煮夫模樣的鳳淵,和一桌子滿滿當當他親手為我做的菜,先前籠罩在心頭的陰霾,也跟著稍稍驅散了一些。
    “那你就不怕那個大海怪使什麽詭計,對我們不利嗎?”兩人入座後,我夾起一塊已經有些涼掉的紅燒魚,塞進嘴裏,又繼續問道:“畢竟那樣的事,又不是沒有發生過。”
    “嗬,小魚兒,你在怕什麽?”聽出我話裏的擔憂,坐在我身側的蛇精病從胸腔裏發出了一聲愉悅的輕笑,隨即狹長的眼角掃過來,目光淡淡的在我臉上停留了片刻,“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會像我的哥哥一樣,那麽的……執著。”
    “……”你直接說你哥哥智商低不就成了,他人又不在這裏,何必這麽委婉。我抽了下嘴角,順手也給他夾了一塊魚肉。
    “更何況……”看著碗裏我夾給他的魚肉,坐在身旁的鳳淵眼簾一垂,從前好似被朱砂浸染過的薄唇,如今看上去蒼白的厲害。
    卻還是好心情的微微抿了一下,朝我湊近了幾分,“我是真的很想和我的小魚兒,拍一套婚紗照,即便是假的,也沒關係。”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和從前戲謔的口吻並無二致,卻還是讓我打從心底裏感到一陣顫悸。之前那股好不容易壓製下去的絕望感,瞬間又湧了上來。
    “這是什麽話!說的好像有了這套婚紗照,以後就可以省錢不用拍了似的!”在負麵情緒即將爆棚之際,我趕緊低下頭,使勁往嘴裏扒了一大口飯,含糊不清的說道,“告訴你啊,我今天可把話撂在這裏了!”
    “隻要一畢業,咱們就登記結婚!到時候你要敢耍賴,我咬不死你,哈哈!”
    “壞東西,我怎麽發現,你現在越來越猴急了?”聽我這樣說,鳳淵避重就輕的輕笑了一句。
    轉而像是想到了什麽,將冰涼的手掌覆在我的手背上,用指尖輕輕的摩挲了幾下:“擇日不如撞日,既然小魚兒這麽迫不及待,不如趁著你明天生日,來個好事成雙,直接把證領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好似星光墜落的雙眸狹促的微眯著。消瘦的麵龐略顯得有幾分憔悴,卻還是讓此刻的他,看上去像一隻狡猾而美麗的狐狸,讓人又愛又恨。
    嗬嗬,也對!反正我明天又不可能真的和他結婚的,他說什麽就是什麽,我又拉不長他,吹不破他!
    想到這裏,我忿忿的瞪了他一眼,將手從他的手掌心裏抽了出來:“少說廢話,多吃飯!”
    就這樣,一頓晚飯,愣是在鳳淵的不說破,我的不提起,佯裝輕鬆又各懷心事的詭異氛圍中吃完了。
    因為之前沈白鱗這麽一攪和,耽誤了不少功夫,要再去夜宵城上班已經來不及了。加上明天是我生日,也想好好放鬆一下,索性給老板娘打了個電話,直接請假說今晚不去上班了。
    請完假以後,我才開始收拾餐桌。這期間,鳳淵要來插手,被我揮揮手給打發了:“這裏我來收拾,你要不帶阿貪去樓下走走,有利於消化。”
    “或者也可以先洗個澡,乖乖在床上等我,哈哈!”原諒我,自從鳳淵回來,變得不再像從前那樣對我“熱情……”以後,我總是會說些無關痛癢的話試圖調戲他。
    果然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為了這個蛇精病而放棄自己的矜持。
    然而,即便我開玩笑的話都說的這麽直白了,某人還是會裝出一副沒有聽懂的樣子,然後就想現在這樣,溝著嘴角,眯著眼睛對我說:“被窩還是老婆暖的好,我先帶阿貪去走走。”
    是啊,大冬天的抱個冰柱子睡覺,除了我也實在找不出第二個這麽有自虐傾向的人了,偏偏某人還身在福中不知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