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沒理由放棄(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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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9章 沒理由放棄(2)
    “你是說,我男朋友在市第二人民醫院?”明明聽得一清二楚,我的腦子卻一時半會兒怎麽也轉不過彎來,跟著鸚鵡學舌的說了一句。
    “是的,別再耽誤了,快點來交押金。”那頭說完,便急匆匆的掛了電話。
    幾秒鍾的錯愕之後,我像瘋了似的抓住前座椅背,猛的衝司機喊道:“師傅麻煩調頭!”隨後用最快的速度報了一遍小區名字。
    也幸好,路雖然堵,堵的卻是開往市區的方向。我的小區在市區反方向,不僅沒有堵車,還空蕩蕩的很。
    在我的連番催促下,司機就差沒把汽車當飛機開了。不出二十分鍾,就到了我的小區樓下。我關車門前還不忘了叮囑一句:“師傅,給我十分鍾,我很快就下來!”
    我一口氣跑進家門,不明所以的阿貪看到我回來,興奮的躥得老高。我一心惦記著鳳淵,哪有時間陪它耗,當即低喝了一聲:“走開!”
    “啊嗚——”受挫的阿貪從喉嚨裏發出一聲嗚咽,搖著尾巴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也不走,就這麽跟在我腳邊。
    我懶得理會,心急火燎的打開抽屜,將平時存的錢全都拿了出來。粗略一數隻有五千塊,擔心不夠,又將鳳淵的小金庫拿了出來,之前在影樓拍照收的一萬五也在裏麵。
    結果剛打開藏錢的金屬餅幹盒子,“啪嗒……”一聲,就從裏麵掉出了一張牛皮紙的卡片。我還沒撿,阿貪就叼著遞到了我的手裏。
    我也沒功夫細看,直接從餅幹盒裏拿出那個裝了一萬五的信封,一起混著塞進了隨身背著的帆布包裏。之後沒做多想,直接抬腳又要往門口衝。
    “嗷嗚——”阿貪叫喚了一聲,也要跟上來。
    我心裏莫名一酸,蹲下身摸了一下它的腦袋:“阿貪乖,你鳳淵爸爸生病了,我要去醫院交錢,你乖乖在家。”
    我這話一出,阿貪才眨巴了一下蠢萌的眼睛,自己趴到了沙發上。
    急匆匆的衝下樓,車租車又是一陣風馳電掣,終於開到了醫院樓下。我不知道鳳淵在哪裏,隻能繼續給他的手機打電話,希望有人接聽。
    幸好老天垂憐,電話才響了兩聲就被接起來了:“喂,到了嗎?你的醫院大廳等一下,我過來接你。”
    “好的,謝謝!”我感激涕零的掛了電話。
    不出五分鍾,一個穿著粉色護士服,頭發幹幹淨淨紮成馬尾的姑娘,和一個穿著白大褂,帶著一副金絲邊眼鏡的中年男人朝我走過來。
    “你是小魚?”那個護士小姐問道。
    “是的,我男朋友現在怎麽樣了?”我的視線在護士小姐和醫生的臉上來回打量,試圖想通過他們的表情,來判斷鳳淵的情況。
    “目前來說,患者情況很不好。”醫生一邊將我引到繳費處,一邊沉著聲跟我解釋,“他被送來醫院的時候,人就已經陷入了重度昏迷。”
    “雖然經過醫院幾位專家的合力搶救,暫時穩住了病情,但目前為止我們仍然不能判斷導致患者出現這種症狀的原因。而且更奇怪的是,醫院裏所有的儀器設備,和藥物對患者都起不了任何作用。”說到這裏,醫生頓了一下,一臉同情的看向我,“你要有個心理準備,你男朋友醒來的幾率很渺茫,或許……情況可能還會更糟糕。”
    重度昏迷?醒來的幾率很渺茫?或許情況會更糟糕?短短的一句話,接二連三的打擊,砸的我腦袋發懵——按照醫生話裏的意思是,現在重度昏迷,反倒是最好的情況?
    “人就在裏麵,你進去看看吧。”在醫生說完這些話的時候,護士小姐已經帶著我到了住院部。
    我站在病房的走廊上,人還沒進去,就已經隔著厚厚的玻璃,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鳳淵。幾乎是想也不想的,我一把推開門,衝了進去。
    結果在即將靠近病床的一刻,腳步反倒停了下來。看著病床上,雙眸緊閉,臉龐白的毫無血絲,仿佛永遠都再也醒不過來的人,我反倒不敢靠近了。從前隻知道近鄉情更怯,到了如今我才曉得,比這更讓人恐懼的,是生離和死別。
    “鳳淵……”短短的幾步路,像是花光了我所有的力氣一般,我終於伸出手,小心翼翼的觸碰了一下躺在病床上,一動也不能動的人的臉。冰涼,蒼白的泛著冷意,沒有一絲生氣。
    “這是患者的手機,請保管好。”護士小姐察覺到氣氛不對,將鳳淵的手機遞到我的手裏。
    “你在這裏好好照顧患者,有什麽問題,按床頭的電鈴。”醫生在臨出門前,最後補充了一句,“因為我們醫院裏的設備和藥物,對患者都沒有實質性的幫助,所以不敢輕易亂用,希望諒解。”
    隨後聽到病房的門開合了一下,等到醫生和護士小姐離開,四周就徹底的安靜了下來。
    “鳳淵?”訥訥的喊了一聲,“今天是我的生日啊,你不陪我看電影,不送我禮物都沒有關係……”
    “但是求求你,不要這樣對我,好不好?”
    終於,一路來一直繃得緊緊的一根弦,在手指觸碰到鳳淵臉龐的一刹那,“啪——”的一下,斷成了兩截。
    胸腔疼的發悶,喉嚨澀的發緊,偏偏眼眶幹的很,眼淚怎麽都留不下來:“你今天,都還沒有跟我說,生日快樂呢?”
    “醒一醒,咱們回家了,好不好?”手指緊緊的攥住了鳳淵放在一側的手,心裏明明清楚的知道,鳳淵不可能就這樣被自己喊醒,可還是懷揣著一絲希望,幻想奇跡會出現。
    可幻想終究是幻想,躺在病床上的鳳淵,整個人沉沉的陷在病床裏,一絲要醒來的跡象也沒有。黑色的長發一直沒有剪去,披散在肩頭,反倒映襯的他消瘦的臉頰更加蒼白。好似星光墜落的雙眸,如今卻像隕落天際的流星,光芒不再。
    “……”就在我還想開口,試圖再說些什麽的時候,握住他的手突然觸碰到了他的掌心裏,捏著一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