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虎落平陽(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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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5章 虎落平陽(1)
    與此同時,心也跟著猛的一沉——難道這裏,除了這個老太婆,還有別人?
    也不知道躲在暗處的另一個究竟是什麽底細,之前我還在心裏盤算,對付一個老太婆,自己應該有幾分把握。現在反倒有些慶幸自己下手慢,否則貿貿然出手,肯定要吃大虧。
    “小姑娘,你當老太婆我好糊弄?”聽我這樣說,壓在我肩頭上的腦袋慢慢的朝前移了過來,“你這一走,還能再回來?”
    她剛說完,也不等我答話,我隻覺得肩頭一輕,手電筒跟著晃了一下。隨後一張細眼尖嘴,長著棕黃色絨毛的臉,就大刺刺的出現在了燈光底下。
    “黃婆子!”短暫的錯愕過後,在看清楚眼前這張臉的同時,我一個沒忍住,驚叫了一聲。可不是當初被鳳淵硬生生弄瞎眼睛的那個黃皮子嘛?真是冤家路窄!
    我盯著她臉上兩個血肉模糊的窟窿眼子,心下也明了,躲在墓碑後麵啃東西的,十有八九就是她那個,被鳳淵扯斷胳膊的兒子了。
    “喲!看樣子是遇到老熟人了,還叫得出老太婆我的名諱。”黃婆子尖細的嘴巴往上一扯,隨即若有所思的說道,“不過……聽你這麽一說,我倒也覺得好像在哪裏聽過你的聲音。”
    “娘!”就在黃婆子暗暗思索,我打算趁其不備,先下手為強的時候,耳邊突然猛的傳來一聲粗糲的低吼,“她就是上次被您帶到家裏來,害得我們被鳳王大人懲罰的那個小賤人!”
    “嗬嗬!”她兒子話音未落,黃婆子緊跟著一聲冷笑,“難怪剛才就覺得耳熟,原來還真是故人來訪。”
    不好!幾乎是在她說話的同時,我隻覺的眼前一花,一隻又幹又瘦,指甲異常鋒利的爪子,夾帶著“簌簌……”的風聲,就毫無征兆的逼近了跟前。
    這一擊來的又快又狠,來勢洶洶,雖然我及時往後撤了幾步,頭一偏給有驚無險的躲過了。但還是因為反應慢了半拍,右側臉頰上被她鋒利的指甲給狠狠劃了一道口子。冷風一吹,是火辣辣的疼。
    “黃婆子,什麽叫被我害的,你們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分明是咎由自取!”躲過一擊,我迅速穩住身形,抬手將楓棱橫在身前。
    一邊利用說話聲分散黃婆子的注意力,暗暗觀察尋找突破口,一邊又小心謹慎的矮著身,提防她會再度出其不意的偷襲。
    “咎由自取?”聽我這樣說,黃婆子臉上的表情又猙獰了幾分,咬牙切齒的說道,“小丫頭,外出覓食果腹,不過是我們的天性使然,何錯之有?”
    “倒是我們,因為你,才會落得今天這副下場!”像是回憶到了什麽不堪的往事,黃婆子空洞洞的兩個眼眶對著我,仿佛能夠看到一般的,陰沉沉的兀自往下說,“因為你,我們才會被鳳王大人懲罰,才會被族人驅逐,才會淪落到現在,隻能躲在公墓裏靠啃食死人骨頭度日,連螻蟻都不如的地步!”
    她話一說完,我立馬就想到了在公墓外麵,那個自己進來的時候鑽過的“狗洞……”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黃婆子挖出來的。
    “所以,今天既然你自己送上門來,那麽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也不再給我說話的機會,話音一落,緊跟著又是一陣“簌簌……”的風聲,黃婆子的利爪再度朝我的門麵襲來。
    這回早有防備,我盯著她飛快向我逼近的身影,不退反進。
    手臂一提,嘴角就溝起一個森然的冷笑——被鳳淵逼著練了這麽久的楓棱,除了樹幹蘋果啤酒罐,我倒還沒有機會,真刀實槍的測試過自己的真實水平。
    既然你說我是自己送上門來的,那麽你,又何嚐不是自己送上門來的?
    說時遲,那時快,剛這麽想著,對方已經到了跟前。就在黃婆子如刀刃一樣的利爪,貼著我的喉嚨劃過去的同時。我指尖一撥,在黑暗中隱隱閃爍著詭異紅光的楓棱,動作麻利的由下往上一切,便聽到寂靜的夜空中,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啊——我的手!”
    下一秒,黃婆子枯瘦的右手腕,便整個被我切了下來,應聲墜進了枯草堆裏。
    “娘!”見此一幕,黃婆子斷了兩隻胳膊的殘廢兒子,飛快的從墓碑後麵撲了出來,“娘,你沒事吧?”
    “嗬!”我看著眼前抓著自己的斷肢在痛苦嚎叫的黃婆子,和撲在黃婆子身邊嚇得驚慌失措的她兒子,學著鳳淵的樣子,從嘴巴裏哼出了一聲輕笑,“你娘有沒有事,你自己不都看見了麽?”
    “真是抱歉啊,第一次有點緊張,下手重了,可別見怪。”漂亮!我嘴上這麽說著,心裏別提多興奮了!
    這就好比翻身農奴做主人,從前隻有被這些鬼啊怪的欺負的滿地找牙的份,如今我也能讓他們嚐嚐我的厲害!不過說到底,還是鳳淵的功勞。要不是他督促我,也許在黃婆子第一次攻擊我的時候,我就已經命喪黃泉了。
    “我跟你拚了!”就在我享受著勝利的果實,沾沾自喜之際,黃婆子的殘廢兒子突然大吼了一聲,甩著兩隻空蕩蕩的袖管,衝我猛撲了過來。
    連你娘都栽了,就憑你,也想和我的楓棱較量?
    我滿不在乎的睨著眼睛,看他衝過來。不慌不忙的將楓棱在手掌心上打了個漂亮的刀花,直到估摸著距離差不多了,才握緊楓棱,準備將他一招斃命。
    然而就在我以為一切盡在掌握的時候,黃婆子的殘廢兒子在即將貼近我楓棱的一瞬間,驟然身體一滯,來了個急刹車。原本撲上來的身體,飛快的調了個頭,撅起屁股,就衝著我的臉,不偏不倚的放了一個奇臭無比的屁。
    糟糕!我暗呼了一句。在鼻子嗅到臭味的刹那間,我心一沉,知道為時已晚。與此同時腦袋一沉,整個人就直直的向一旁的枯草堆栽了下去。
    像一隻完全失去重心的破爛木偶,我被熏得暈頭轉向,後背著地重重摔了個四腳朝天。緊跟著一陣頭暈眼花,四肢酸軟,一時半會竟然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