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計中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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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章 計中計(1)
可就算我身上真的有鳳淵留下的迷蹤香,從頭到尾,我根本沒有一點印象,自己有碰觸過閆重烈所說的,狐王秘製的獨門香料。既然如此,那他又是用了什麽法子,成功瞞過我,掩蓋掉了我身上的迷蹤香……
我無瑕理會近在咫尺的閆重烈,閉著眼睛將昨天和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從頭到尾的捋了一遍。下一秒,不等對方開口提醒,當即攥下發髻上的那枚,青雪親手給我戴上的珍珠發簪,遞到閆重烈的跟前,冷聲問道:“香料,是不是在這顆珍珠裏麵?”
“正是。”閆重烈也不隱瞞,說著伸手就要來拿發簪。
想到這香料的厲害,怕對方再使詭計。我沒有多想,手腕一轉,當機立斷一把將它如同楓棱一般擲了出去。隻見一道銀白色的光,穿過前方的林子,發簪立馬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哈哈!想不到你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野貓,也有如此緊張的時候。”看穿我的心思,閆重烈仰頭大笑了一聲,隨即開口說道,“放心,你這枚發簪裏香料的用量,隻夠掩蓋迷蹤香的味道,並不足以蠱惑人心。”
“畢竟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可不想你將我當成是別人。”閆重烈說完,伸手就要來摸我的臉,“不過青雪的那枚發簪裏,可就不好說了。”
“當然,你也可以當做是一次考驗,看看我親愛的弟弟,定力究竟有多深。”
“紅毛鬼,你他媽別碰我!”我見勢不妙,趕緊提起楓棱,不留餘力的往前橫切了一刀。
或許沒料到我會說翻臉就翻臉,毫無防備之下,閆重烈的手腕驀地被我劃了一道口子。殷紅的鮮血須臾間從傷口處滲下來,濺落到了泥濘的土地裏。
“嘖,我又不會出手傷你,你緊張什麽?”閆重烈漫不經心的瞥了一眼手上不斷滲血的刀口,好像根本感覺不到痛一樣,完全不放在眼裏,“更何況,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難道你就一點也不好奇,為什麽我會對弟弟的計劃,知道的如此詳細?”
“是狐王?”我看著閆重烈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聯想到那枚放了狐族秘製香料的珍珠發簪,略做沉思,心裏大概也明白了七八分。
“沒錯!上次壽宴,你們以為狐王為了避嫌沒有來,其實恰恰相反,狐王早就先其他人一步到了冥界。之所以一直遲遲沒有現身,不過是去打探我那好弟弟的虛實罷了。”
“此次若不是有狐王在暗中幫我出謀劃策,恐怕我又要在弟弟手中栽跟頭了。”被我猜中,閆重烈也不再賣關子,陰厲的雙眼從我的臉上挪開,隨即投向了遠處虛無的一點。
像是回憶起了什麽不太愉快的往事,憤懣的語氣中,夾雜著一絲報複的快感:“你以為,上次狐族的事情被揭發,最倒黴,最恨我這個弟弟的人,是我麽?”
“嗬嗬,你錯了。”不等我開口,閆重烈嘲弄的笑了笑,又自問自答的往下說道,“雖然我確實有恨,被父親狠狠責罵一頓不說,還被罰閉門思過,直到前兩日才出來。但從頭到尾,損失真正慘重的人,要數狐王才對。”
“本來我和他之間的交易一向隱蔽,他幫我出謀劃策,與弟弟一較高下;我為他運送被處以極刑的生魂,助他提升修為。兩者有來有往,互不相欠。”
“可自從上次被弟弟這麽一攪和,不僅讓父親對狐王心生警惕,使得兩族之間產生嫌隙,更是直接導致狐王失去了生魂的滋養,修為無法再度提升。你說他蒙受這麽大的損失,怎麽能不對我這個弟弟,恨之入骨呢?”
“而現在,一雪前恥的大好機會就放在眼前,他又如何會錯過?”
“所以,整件事情,狐王才是你身後真正的主謀?”聽閆重烈說完,我絕對有理由懷疑,他不是冥王親生的,而是狐族派來的細作:“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會對冥界帶來多少內憂外患?”
“內憂外患?也未免太言之過重。”對於我的質問,閆重烈嗤之以鼻,“我們不過是各取所需,互惠互利而已。”
“他變成我的模樣,代替我留在府中,引開弟弟的注意力。又讓青雪在酒菜裏放入了幻夢散,騙你吃下。再提前一個時辰將你叫醒,與弟弟的迎親隊伍錯開時間,將你帶離忘川。”
“當時我還覺得太過冒險,不過現在看來,計劃進行的順利極了。”
“幻夢散?”那杯酒裏果然有問題,沒想到千防萬防,還是中計了!
回想起青雪把我叫醒時的場景,我就覺得納悶——自己生物鍾向來準時,怎麽可能會睡過頭?即便睡過頭,也絕對不會超過兩個小時這麽離譜。怪隻怪自己到現在都沒有搞清楚冥界的時間,才會叫他們鑽了空子。
“幻夢散,可是我專門為你準備的。”看出我的困惑,閆重烈佯裝好心的解釋,“沒有它,青雪又怎麽可能當著你的麵,神不知鬼不覺的返回到忘川,去等我那親愛的弟弟迎娶她過門呢?”
神不知鬼不覺的從我眼皮子底下溜走……我明白了!什麽迷霧,什麽另一支迎親隊伍,還有變成鳳淵的閆重烈,和假閆重烈,根本都是因為我吃了幻夢散而產生的幻覺!
也難怪當時我會覺得奇怪,為什麽鳳淵和閆重烈兩人碰麵,會如此相安無事。感情從頭到尾,來迎親的就隻有閆重烈一個人而已。
別問我為什麽青雪也吃了,她怎麽會沒有事——既然能當著我的麵毫無顧忌的大吃特吃,那麽顯而易見,閆重烈一定事先給她吃了解藥。否則,我還沒有中招,她自己就先被放倒了。
“巫老頭,你們把巫老頭怎麽樣了?”憋了一肚子的火,對於閆重烈下三濫的手段,我原本想破口大罵。可話到嘴邊,想到巫老頭還在忘川,頓時改了口。
“放心,巫伯他好歹也是忘川河的一族之長,我不過是叫他多睡一會兒罷了,不會將他怎麽樣。”閆重烈說著,陰厲的目光再度幽幽的落到了我的臉上,“和他相比,貌似現在,你更應該擔心你自己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