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一輩子做個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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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6章 一輩子做個壞人
    底下署名:你萌萌噠小海怪。
    嗬嗬,還萌萌噠小海怪?我看是腦袋有坑的深海神經病才對!
    看完這封有跟沒有壓根沒什麽兩樣的信,我短暫的沉默了兩秒。緊跟著森冷的眯了一下眼睛,毫不猶豫的把信給撕了個稀巴爛--沈白鱗,你他媽留封信,好歹把“起因經過結果……”給我交代清楚不是?既不說去幹什麽,也不說什麽時候回來?讓我猜猜猜,猜你個大頭鬼!與其這樣,還不如不寫!
    “信上寫了什麽,把你氣成這樣?”見我一臉恨不得把某人“千刀萬剮……”的表情,身旁的蛇精病雙手抱臂,好笑的詢問了一句。
    “他說他要去死了!”我磨了磨牙,難免把餘怒發泄到了蛇精病身上,“那現在怎麽辦?我還想著婚禮上讓他當證婚人,給我們兩個致辭呢!”
    “這會兒人說不見就不見了,也不說去了哪裏,到底有沒有公德心?!”我就知道這貨不靠譜,關鍵時刻掉鏈子!
    “老婆,你放心。”和我的氣急敗壞相比,鳳淵則淡定的出奇,“我保證,我們的婚禮,他一定會準時出現。”
    篤定的語氣,了然的神色。說話間,已經提著酒壺,給自己斟上了一杯酒,悠哉悠哉的喝了起來。
    “你確定?”我看著一地的碎紙屑,對這個大海怪狂放不羈的脾性,表示非常懷疑。
    “我什麽時候騙過你?”鳳淵不答反問。這麽說著,看似不經意的扣住我的手腕,將我拉到了他的身旁坐下。
    尼瑪,這麽厚顏無恥的話,你也好意思說?想到曾經無數次,在這個蛇精病身上吃過的虧,對於沈白鱗到底能不能在婚禮當天趕回來這個問題,我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
    “好了好了,船到橋頭自然直。”這時暮姐姐開口了,“我相信大白是個有分寸的孩子,大家別擔心了,快吃飯吧,菜都涼了。”
    暮姐姐口中的大白,指的自然是沈白鱗。別問我為什麽不叫小白,這個問題太蠢,拒絕回答。
    “嗯,吃飯。”我拿起筷子,往自己碗裏夾了一片土豆--暮姐姐說的對,船到橋頭自然直。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那麽再去糾結有的沒的,也沒多大意思。還不如靜觀其變,到時候再做打算。這麽一想,心裏就覺得舒坦多了。
    時間眨眼又過去一天。正如我對沈白鱗一貫的了解,不出所料,一直到了婚禮即將舉行的前一天晚上,他都沒有出現。
    這貨到底去哪裏,幹什麽去了?我坐在屋簷下,仰頭望著夜空中,如銀盤一般的圓月,不禁納悶的想。
    倒不是因為別的,讓我對沈白鱗這麽上心。而是不得不承認,這一路上過來,曆經生死,我已經完全把他當做是一個值得信賴和托付的朋友來看待了。雖然因為他的德性,平日裏依舊會看不慣,但這並不妨礙我對他的喜歡。當然,此喜歡,非彼喜歡,你們懂得。
    所以現在他突然玩失蹤,搞離家出走,我會擔心,也在所難免。畢竟我不是鐵石心腸,做不到無動於衷。
    “急什麽,興許正在趕回來的路上呢?”身後冷不丁響起了鳳淵的說話聲。與此同時,“撲啦……”一聲,一件厚實的鬥篷跟著被披到了我身上。
    鳳淵這麽說著,冰涼的手掌扣住我的胳膊,將我從走廊的圍欄上拉了起來:“壞東西,別不高興,帶你去一個地方。”
    “地方?什麽地……啊!”我話未說完,隻來得及低呼一聲,人已經雙腳離地,整個被鳳淵打橫抱在了懷裏。
    “鳳淵,你要帶我去什麽地方?”我雙手緊緊攥著鳳淵身前的衣襟,耳邊聽著他胸膛裏傳來的,“砰砰……”有力的心跳聲,感覺一切仿佛又回到了我們的相識之初,恍如一場不真切的夢。
    “去了,不就知道了?”某人眼簾一垂,好似星光墜落的雙眸中,隱隱閃動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話落,不等我再開口問什麽,隻覺得眼前一花,四周的景物便急速的飛快往後退去。一時間,獵獵的疾風刮得我臉上一陣生疼,連眼睛都睜不開來。
    在猛灌了幾口寒風,胃都開始有些痙攣的時候,我索性扣緊牙關,把腦袋整個埋進了蛇精病的胳肢窩裏--尼瑪,總算好多了!即便姐姐知道有瞬間轉移這麽一回事,你好歹也得跟我提前打一聲招呼不是?
    正在暗自腹誹間,不過半分鍾左右的功夫,耳邊的風聲就逐漸小了下來。直到最後,待鳳淵雙腳落地,一切全都趨於寧靜。
    “老婆,我們到了。”也許覺得此刻我埋著頭,縮著脖子的樣子很好笑,某人這麽說著,聲音裏不禁染上了幾分笑意,聽上去心情相當不錯。
    這是什麽地方?鳳淵說完,我緩緩的抬起頭,狐疑的朝四下裏看去。
    視線所及,皆是黑黢黢的一片。隻能憑借月光下,樹木鬱鬱蔥蔥的輪廓,和遠處山峰層巒疊嶂的影像,依稀判斷出,兩人現在這是在山上。至於到底是哪座山,在山的什麽位置,我就完全不得而知了。
    “你帶我來這裏幹嘛,野炊,還是露營?”在山間的冷風中,我瑟瑟的打了個寒顫。實在搞不明白,好端端的,這個蛇精病又在搗鼓什麽名堂。
    “嘖!”聽我這麽說,某人頗有些好笑的反問了一句,“壞東西,你真的看不出來,這是什麽地方?”
    “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天這麽黑,我……誒?”就在我凍得發抖,沒好氣的抱怨間,眼角突然猛的瞥到晦暗的光線下,有一個小土包正靜靜的,孤獨的佇立在寒風中。還沒來得及說完的話,頓時硬生生打住了。
    這一刻,心髒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攥住,瞳孔驟然收縮了一下。等到再度回過神,說話都開始有些不利索了:“奶奶……鳳淵,你帶我來見奶奶?”
    沒錯,這不是哪裏,正是我的老家,奶奶死去長眠的地方!
    “難得,總算看出來了。”我話落,鳳淵不由的低笑了一聲,震得胸膛微微發顫。他一邊說,一邊抱著我,一步一步朝奶奶的墳頭走去:“這幾日時常想起,在明天結婚這麽重要的場合裏,我的小魚兒身邊,卻連一個娘家的親人也沒有。看上去,貌似怪可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