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 番外三沈白鱗【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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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4章 番外三沈白鱗【下】(1)
    不過事已至此,玩兒玩兒,也不是不可以。
    我看著明明害怕的要命,卻依然在晦暗的甬道裏摸索,想要憑借一己之力去救出同伴的女人,腦海裏突然冒出了一個即興遊戲--能同時俘獲冥王兩個兒子的女人,我倒要看看,究竟有什麽過人之處。
    事實上,也不過如此。我隻是略施小計,變成了她心心念念男人的模樣,這個叫葉小魚的蠢女人,便不分青紅皂白的主動咬鉤了。
    我低頭睨了一眼緊緊抱住我,嘴裏不停喊著“鳳淵……”,哭得鼻涕眼淚一大把的女人,心裏不免覺得有些無趣。實在搞不明白,這種胸不大,又沒腦子的女人,到底可愛在哪裏?
    以閆重烈的智商,會看上她,沒什麽好奇怪的。可為什麽偏偏連他那個善於心計,又極度冷血的弟弟,也會在陰溝裏翻船?
    “鳳淵……你回來了,你沒有離開,真是太好了。”就在我納悶的這會兒功夫裏,身前的女人,意識已經開始逐漸陷入混沌。
    我好笑的勾了一下嘴角,心想--葉小魚,不是我有心殺你,是你自己不中用。更何況,一個整日裏依靠別人而活的女人,留著也是個廢物。不如遂了冥王的意,做個順水人情得了。
    然而事實證明,我的結論下的有點早了。
    正當我不以為然的看著懷裏的女人,一點一點睡過去,打算放手離開之際,她突然又毫無征兆的醒了。
    “嘖!”還從來沒有哪個人,可以如此輕而易舉的逃脫我的幻境。我心裏不免覺得困惑,臉上卻不動聲色,學著鳳淵的口吻說道:“壞東西,怎麽醒了?”
    “哦,做噩夢了。”對方淡定的表情,看不出一絲破綻。這麽說著,還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
    要不是我清楚自己幻境的厲害,我幾乎都要信以為真了。如此看來,也並不是完全沒有可取之處。
    誰料,就是這麽愣神的一瞬間,我的心口上冷不丁吃了一掌。再定睛去看,方才還窩在我懷裏哭的天昏地暗的女人,此刻已經退出去幾米遠,動作無比麻溜的和我拉開了一段安全距離。
    扮豬吃老虎?從對方出手的速度還是力道,都足以說明,她對我早已心生防備。之所以能夠忍耐到現在,無非是在尋找一個最合適的下手時機而已。
    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居然調過頭來被一個黃毛丫頭給騙了。簡直是……有趣至極!
    “小魚兒,你這是做什麽?”我不死心,還想再試她一試。
    “沒什麽,隻是很討厭某些不自量力的人,假扮成我男朋友的樣子罷了!”不錯,牙尖嘴利,比起剛才哭哭啼啼的模樣,可愛多了。
    聽到“不自量力……”四個字,我忍不住又笑了--有意思,到底有多久了,再沒碰到過這樣好玩的東西?
    我眯著眼睛仔細回憶了一下,發現截止到今天為止,和她相比,從前遇到過的種種趣事,似乎也不再那麽好笑了。
    “看在你這麽可愛的份上,我決定在殺你之前,滿足你最後一個願望。”難得心情好,我有心嚇唬她。
    “謝謝,我唯一的願望,就是殺了你!”結果人家還不領情,十足像個火紅的小辣椒,一開口便嗆人的厲害。
    夠味!無視她較真的態度,我笑得越發開心:“哈哈,小朋友,做人太自滿可不是一件好事。”
    隻是樂極生悲,我萬萬沒有想到,正是因為“做人太自滿……”,我最後竟讓自己栽在了這個“有意思……”的小辣椒手上。當那柄形狀怪異,顏色通體鮮紅的尖刀紮進我左側胸口的一瞬間,不可否認,我確確實實被震驚到了。
    倒不是因為擔心自己會死,而是多少年來,從未有人可以如此堂而皇之的在我眼皮子底下耍花招。關鍵是,對方還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女人!不對,問題真正的關鍵在於,我他媽居然還上當了!
    要不是我的身體構造別出心裁,心髒長在胸腔正中間,說不定我當時就悲劇了。總之不管輕敵也好,大意也罷,事實終歸是事實--我被一個女人給打敗了!
    嗬嗬……這件事至今回憶起來,我還忍不住發笑。沈白鱗啊沈白鱗,作孽太多,報應終於來了。
    從海邊回去後的第三天,我身上的傷便徹底痊愈了。除了肉眼依稀可辨的一道淡粉色的刀疤,什麽也沒有留下。
    可奇怪的是,我總感覺沒有好利索,刀疤上老是一陣陣的發癢。癢不比痛,雖然可以忍受,但無休無止的,有幾個人能受得了?最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每當刀疤一癢,心裏就好像跟著缺了一塊似的,空落落的難受。整個人提不起精神,做什麽都沒勁。
    這樣大約又過了三個月左右,我終於放棄了。解鈴還須係鈴人,一定是那隻嗆人的小辣椒在刀上動了手腳。不行,反正近日閑著也是閑著,為了能讓自己睡個安穩覺,我得親自出馬去問個明白。
    以我的能耐,要找一個人的住處,簡直就跟喝涼白開一樣簡單,實在不值一提。
    所以,當我站在單元樓下,抬頭看向上方,透過玻璃窗映照出來的白色燈光時,忍不住咧開了嘴角--我們又見麵了,小辣椒。
    可能是一貫的玩心起來,在進門之前,我故意隱去了身形。心想,反正來都來了,在弄明白身上的刀疤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之前,不如趁此機會,好好作弄她一番。
    但這個念頭還沒來得及付諸行動,當我再一次見到這個“不好惹……”的女人後,便即刻煙消雲散了。
    距離上次海邊一別,中間時隔不過短短三個月,可看著眼前這個蜷縮著身體,靠坐在牆角邊上的女人,我反倒有些不確定了。蠟黃的臉色沒有一絲生氣,蓬亂的頭發也不知道多久沒打理了,整個人骨瘦如柴,死氣沉沉。
    在這間入冬後沒有暖氣的房子裏,猶如一個冰冷的死物。實在無法和當初那個大言不慚,說要親手殺了我的潑辣女人相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