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決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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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整個氣氛顯的異常緊張,一種劍拔弩張的感覺頓時在每個人心頭油然而生。
“萬師兄,你這話是何用意?”孟然猛地抬起頭,質問道。
“沒什麽意思,我萬紅厲如何做事,還用不著孟師兄你來操心,至於昨日發生在臨緣客棧的事情,孟師兄也不用放在心上,些許跳梁小醜罷了!”萬紅厲意味深長地回道。
“哼!”聽到萬紅厲的話,孟然整個人瞬間變的凝重,他也沒有想到昨日發生在臨緣客棧的事竟然這麽快就傳揚出去。
同時,他心裏把所有的仇恨都放到了寧天楚四人身上。
嗡、嗡、嗡!
就在眾人以為孟然會有所動作時,一振振耳鳴傳來,天空之上陡然掛上了輪滿滿的圓月。
“月圓之夜?”
頓時,有人大呼起來,望著頭頂上空那輪滿滿的圓月,所有的人神色刹那間變的緊張起來。
借著微弱的火光,眾人隻覺剛才還明朗的影像瞬間變的有些模糊不清。
“都手拉著手!”寧天楚大驚,立即對著左冷漠等人說道。
五人聞言,哪敢遲疑,下意識地聽從了寧天楚的安排,每個人都手拉著手站成一排。
“快!”其它人聽到寧天楚說話,立馬效仿著。
呼、呼、呼!
漸漸地,原本模糊不清地視線變的更加嚴重,能見度竟然不足一米。
耳邊傳來的振振嗡鳴之聲越來越大,大到最後每個人腦海中隻剩下一道道狂風呼嘯之音。
狂風咆哮著,散落在地麵的石子被直接掀飛而起,樹葉被吹的沙沙作響。
“不好,這風好像是要把我們帶到哪裏去一般!”霸無雙緊緊地拉著蘇穎兒的手,怒吼著。
“大家手拉緊手,不要放鬆!”寧天楚隱約可見霸無雙在怒吼著什麽,這個時候也不管他們能不能聽到,隻得大聲呐喊起來。
昏天暗地,臨緣山被一層又一層的濃霧給迷漫著,遠處望來,隻覺被一層巨大的煙幕給籠罩著,根本不知內部發生著什麽。
說來也奇怪,狂風嗡鳴似乎隻圍繞在臨緣山,與其相連的臨緣次山仍是風平浪靜,沒有絲毫變化。
風,怒嘯地狂暴聲!寧天楚的視野中,全被漫天的煙霧給遮住,根本看不清任何事物。
手中傳來的溫度讓他深切地明白這個時候絕不能放手,因為手的另一端是他的兄弟。
轟!
狂風中,不斷地著巨大的撞擊聲傳來。
不好!
寧天楚眼睛陡然一振,因為他清晰地感受到迎麵飛馳而來的壓迫感,駭然地睜大雙眼,可是濃密的煙霧根本不允許能看出多遠。
“難道就要這麽結束了嗎?”寧天楚想起了蘇穎兒說過顯劍宗失蹤的幾位師姐。
可是手中那股溫度他能感受得到。
“兄弟!”寧天楚想起了以往的種種,左冷漠那張永無表情的臉龐,霸無雙天生的大嗓門,還有官輝龍那處事不驚的神情,一幕一幕地湧上他的心頭。
“既然要選擇,那就選擇我吧!”臉上沒有悲傷,有的隻是一種解脫,寧天楚鼓足勇氣,全身靈力全然匯於手掌間。
“兄弟,來世我再做你們的兄弟!”
嗡、嗡、嗡!
耳邊傳來的嗡鳴之聲越來越大,寧天楚知道已經快要來不急了。
沒有驚恐,沒有害怕,寧天楚轉過身來望牽著自己手的左冷漠,雖然已經看不清他的模樣,但是都已經足夠了。
砰!
早已匯聚於手掌間的靈力瞬間湧出,一股強大的振蕩感瞬間由手掌間傳遍全身。
“再見了,我的兄弟!”
靜靜地閉上雙眸,任由狂風怒嘯,寧天楚一臉無動於衷。
……
“天楚!我的兄弟!”風停了,聲消了,留下了一片狼藉的漫山殘枝落葉,散落的石子遍地都是,生產在石塊間的小草都被生生地折斷。
“天楚?”霸無雙艱難地爬了起來,當他聽到左冷漠那撒心裂肺般的嚎叫時,整個人蒙在原地,兩眼無神地看著跪在亂石叢中的左冷漠。
這一刻,男兒淚再也忍不住,悄然落下。
“為什麽?為什麽又是你,你就不能讓我為你擋一次風雨嗎?為什麽?你個大傻瓜,你不知道你這樣我會更加難過嗎?”號淘大哭的左冷漠神色暗淡地跪在那裏一動不動,雙手不斷地錘打著對麵,手皮磨爛了,鮮血直流不止都未曾發覺。
“你不是說好帶我一起的嗎?”官輝龍如泣如訴地坐在地麵,六神無主地含淚道。
“冷漠,你說怎麽回事?你不是拉著天楚的手嗎?他不見了,為什麽你還在?”霸無雙也不知哪來的力氣,整個人跳了起來,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左冷漠的身前,雙手緊緊地揪住左冷漠的衣領,怒吼道。
“天楚,為什麽?為什麽你就不能讓我來擋?為什麽你要推開我?為什麽你總是那麽傻?為什麽?”被霸無雙扯著衣領的左冷漠全然沒有看他一眼,仍是保持著半跪的姿勢在那聲淚俱下。
“無雙,你放開冷漠,這樣的結果也不是他想看到的!”後方,蘇穎兒與小蓉醒轉過來,看到眼前的境況,頓時喊道。
“不,都是我的錯,如果我能站在第一個,如果我開始能站到天楚的前麵,天楚就不會消失不見。應該消失的那個人是我,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救我,留我在這陌生的世界做什麽?天楚,我的兄弟,等等我!”左冷漠擦去眼角的淚水,眼神堅毅地望著頭頂那輪滿月笑了。
“賊老天,如果要用命抵倒債,拿我的去,別碰我兄弟!”
‘錚!’
冰魄劍唰地發出一聲劍吟。
“阻止他!”官輝龍見狀,快步上前,一把抓向冰魄劍。
噗!
一道鮮血直飛!
“官大哥!”小蓉大喊一聲,隻見官輝龍右手死死地抓著冰魄劍的劍身,右掌被冰魄劍削去大半,露出森森白骨。
但官輝龍右手死死地抓住冰魄劍,不讓他再逼進左冷漠分毫。
‘砰!’
霸無雙一巴掌打在左冷漠的臉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想死是不是?死之前找到天楚再說,天楚沒找到前,誰允許你死了?死還不容易?我也想死,可誰來找天楚?哪怕天楚死了,也要找到他的屍骨再說!”霸無雙憤怒地道。
“天楚?死要見屍?”左冷漠喃喃自語道。
突然,左冷漠竟然由地麵跳了起來,開始瘋狂地奔跑著。
“跟著他!”官輝龍強自忍著右手傳來的巨痛,對霸無雙喝斥道。
……
“死了嗎?原來死亡的感覺是這樣的!”
寧天楚渾渾噩噩,神識中一片迷茫,腦海中不停閃過的畫片浮現在眼前,全身傳來振振麻木的感覺。
“冷漠他們應該還活著的吧?”
寧天楚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容,雖然笑的那是地慘淡。
“小天,快醒來!”
“小天,快醒過來!”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熟悉的聲音在寧天楚耳畔響起。
“誰,誰在說話?”咻地,寧天楚猛然睜開雙眼,坐起身來,疲憊感再次襲上心頭。
“終於醒了!”神識中,傳來劍靈的輕歎之音。
“大叔?你也死了嗎?”寧天楚露出一絲苦笑道。
“死?你沒死,隻不過被狂風吹落,現在不知身在何處!”劍靈的聲音再次傳來。
“沒死?哦!”沒有欣喜,寧天楚淡淡地回道。
“沒死難道你不高興?心情還是這麽低落?”劍靈見狀,疑惑地道。
“沒死又能怎麽樣?現在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連自己在哪裏都不知道,和等死又有什麽區別呢?”寧天楚說完,竟然再次閉上雙眼,躺了下去。
“小小年紀,一點小小的挫折就讓你鬥誌全無了?這樣的心性,如果能在取得大道?”劍靈當即沉聲斥道。
“大道?大叔,我都在這等死了,還談什麽大道?”寧天楚低聲道。
“哼!曾經我以為你的心智已經成熟了,沒想竟然如此膚淺,難道你忘了蘊靈樹?隻要你一個念頭而已!”劍靈沒好氣地再次斥道。
“對啊,我怎麽把它給忘了?看來是修真界靈氣太濃鬱,都忘了藥靈樹的存在了!”被劍靈提醒,寧天楚頓時醒悟過來,當下心念一轉,進入了淩天閣中。
一天, 兩天,三天……。
整整五天時間,寧天楚盤坐在蘊靈樹下,吸收著蘊靈樹散發出來的天地靈氣。
經過五天時間的休養,寧天楚的修為恢複到八成。
“大叔,你知道這是哪裏嗎?”休養過後的寧天楚退出了淩天閣,打量起現在所處的環境來。
黑暗,無盡的黑暗籠罩著,伸手不見五指,若不是劍靈的存在,寧天楚根本不會相信自己還活著。
“這麽暗,我怎麽可能知道是哪裏?難道你沒發覺這裏似乎根本就沒有靈氣的存在?”神識中,劍靈的聲音響起。
“咦?真的沒有靈氣的存在,如果沒有靈氣的存在?那要修者要如何生存下去?”寧天楚頓時打了個機靈,駭然道。
“別人活不下去,難道你也活不下去嗎?”沒好氣地斥了聲,劍靈無奈道。
“可是沒有光,這……”寧天楚再次想起蘊靈樹,尷尬地道。
“光?那就等等吧,你在淩天閣一待就是五天,算算時間此時剛好是你進入淩天閣的時間,也許過段時間就會有光了!”劍靈頗為無奈,對於光的概念它根本不懂,聽到寧天楚這麽說,當下回道。
“不知道冷漠和無雙他們怎麽樣了!”打定主意後的寧天楚,想起左冷漠五人,心下擔憂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