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活在陽光下,密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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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7章 活在陽光下,密謀
    朱玉香有些焦躁的在房中來回踱著步,沐阿梨神色凝重的望著她,卻不出言相催。
    “所以,為了這個國公夫人,也為了不受沐敬元的牽連,我一把抓起地上鋪著的褐色繡著纏枝蓮的地毯捂住了她的口!”朱玉香停住腳步,伸手比劃著,“當時她的眼睛瞪的有這麽大!死不瞑目啊!後來還是珍珠幫我讓她閉上了眼。回去之後,我又告訴老爺,讓他上折子去彈劾沐敬元。”
    “如此,才能顯得老爺大義滅親。如此,所有人才知道得我們與沐敬元完全沒有關係。對此,簡王爺十分高興,就將國公爺的爵位給了老爺。而我,自然就坐上了國公夫人的位置!”朱玉香轉眸打量著房間的一景一物、一桌一椅,這裏的每一件擺設、甚至地上鋪的地板,都比當初沐府的精巧了許多。
    “沐阿梨,你說,竹清該不該死?該不該死……”
    “啪!”
    朱玉香瘋癲的話還未說完,沐阿梨重重的一巴掌已經抽在她的臉上,“該死的人是你!”
    “不!你錯了,不是我!”朱玉香身子趔趄了一下,捂著臉頰怔了怔,才又道,“是竹清!是她該死!”說話間,朱玉香的眼眸忽然眯起,身子搖晃了一下跌坐在地,好似渾身的力氣突然消失了一般。
    沐阿梨知道,是她給朱玉香下的藥的藥效過去了。她不說話,一雙漆黑的眸子瞬也不瞬的鎖著朱玉香,等著她徹底清醒。
    良久,朱玉香緩緩抬起眼眸,望著沐阿梨,隻覺腦子仿若一鍋粥一般,嗓子也痛的厲害,“你,你對我做了什麽?”
    “你自己說了什麽,自己不會不記得了吧?”沐阿梨的聲音雖溫柔,但卻泛著森森寒意,仿若積雪山巔汩汩流下的寒潭水一般。
    朱玉香不由打了個哆嗦,她說了什麽?淩亂的記憶片段一點點浮現,她臉上不由露出驚恐之色,她,她怎麽會將她心底的那些話都說出來呢?“蘭梨郡主!那些,那些都是我胡說……”
    後麵的話朱玉香沒有再說下去,她知道即便她說了,沐阿梨也是不信的!
    因此,她臉色一變,撫上自己吃痛的臉頰道,“沐阿梨,你是因為我對竹清做的事情而惱恨我嗎?可沐阿梨,你又有什麽資格來說我?長春、仙兒不都是被你害死的嗎?還月兒,不都是你害的嗎?”
    “是我害的?七夕宴會之時,是我哭著喊著要與沐如月比試的嗎?我百般推脫,是你們不肯放過!至於沐如仙,是我讓她遮掩麵容,以假麵示人的嗎?既然你們敢撒下彌天大謊,那就要承擔這件事帶來的後果!至於你……”
    “你想怎樣?”到了這一刻,朱玉香才清楚的認識到,她此刻與沐阿梨的關係已經完全顛倒,她為魚肉,而沐阿梨,則為刀俎。
    “放心!”沐阿梨唇邊浮起一抹淺淺的笑意,眼眸中卻依舊是一片冰冷,“本郡主不會殺你的!這些年,你費盡心思除掉沐敬東身邊的人,不就是想要和他朝昔相處,讓他心中隻有你嗎?所以,本郡主給你一個機會!”
    “不,不要!”朱玉香已經明白沐阿梨想要做什麽了。
    “來人!”沐阿梨豁然將房門拉開,向外冷聲道,“將朱玉香送去新房,這七天之內,沒有本郡主的吩咐,新房中的人一個也不許放出來!”
    她話音一落,當即有幾個粗使婆子上前來揪扯朱玉香。
    “滾開!反了你麽了,我是國公夫人!你們敢這樣對我?”
    “如今沐敬東也隻不過是沐大人,而且是一個在朝中沒有任何官職的沐大人,朱玉香,你是哪門子的國公夫人?”沐阿梨譏笑道,“將她給我關進去!”
    眼見新房的房門在噪雜與尖叫聲中緊緊閉上,秋月輕歎了口氣,有些不解道,“小姐!你為什麽還要留下她的性命?”依她看,朱玉香作惡多端,死一百次都夠了!
    “她現在還不能死!”沐阿梨轉眸望向頭頂的太陽。此刻的陽光並不刺眼,隻那樣默默的懸掛在半空中,沒有刺眼的光,沒有灼人的熱。
    朱玉香還不能死,沐敬東也不能死!她要他們活著,活著為她父親作證,證明他並沒有勾結北戎!她父親是一個多麽驕傲的人,如今卻不得不卑微的活著。
    而這,也是她一直不讓秋子初將沐敬元從北疆接回來的原因。她要等到她父親沉冤得雪的時候,再接他回金陵!她要讓她父親、讓沐琳、讓沐崢,光明正大的生活在陽光下,不必躲躲藏藏,不必受人指指點點!
    “走吧!我們回去!”沐阿梨垂下眼眸。
    與此同時,慈寧宮中,梁蘭芝正氣呼呼的瞪向簡世鳴,杏眸之中時慢慢的哀怨,“剛才,你為什麽不幫哀家?”
    “唉!你怎麽還不明白?我不出聲,才是對你最好的幫助!”簡世鳴輕歎了口氣,拉起梁蘭芝的手,捂在自己的掌心,“除非我們有確切的把握,可以一舉將百裏瀧扳倒,否則,我們兩個就不能同時出手!這樣萬一事情敗露,才有緩和的餘地。否則,此刻與百裏瀧撕破臉,對你我沒有半分好處!”
    梁蘭芝恍然,可瞬間,幽怨之色又被薄怒代替,“虧哀家那麽信任沐敬東,原來就是個銀樣蠟槍頭,不中用的厲害!以後,哀家再不能指望他了!”
    “他當然不中用!他若中用了,還有本王什麽事?”簡世鳴攬過梁蘭芝的水蛇腰在她耳邊低聲道。
    明明他說的是正事,可語調卻是曖昧之際,聽得梁蘭芝一陣臉紅心跳,“你可是有了什麽主意?”
    “自然!”簡世鳴的眼眸深了深道,“百裏瀧的地位為什麽這麽特殊?你不記得了嗎?”
    梁蘭芝神色一凝,“北戎?你的意思是借助北戎人之手?不行!絕對不行!倘若兵權都交到他手中,那哀家和皇上怕就真的成了擺設。這天璃的朝臣和百姓怕也隻知道有天璃守護者瀧大人,不知道有皇上,更不知道有哀家這個太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