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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7章 看在坑了多次的份上，承諾
    “丫頭！”梁老夫人正經了神色看向沐阿梨道，“為什麽你看不上我家爽兒？你看他，要相貌有相貌，要家世有家世，你對他，究竟有什麽不滿呢？”
    沐阿梨沉吟了一下，望向梁老夫人道，“那請老夫人恕阿梨冒昧。當初，梁老夫人為什麽看上了梁大人，而不是趙大人，李大人，或者旁的人？”
    梁老夫人怔了怔，心弦好似被沐阿梨的話給撥動，靜默半天後才輕歎了口氣，“其實，爽兒本性不壞的！我聽他在我耳邊念叨你多次，你可沒少坑他吧？”
    沐阿梨一窘，沒有想到梁老夫人的話這麽直接。的確，她是沒少坑梁爽，沐如仙的事情，完全就是她給梁爽挖的坑，雖然後來朱玉香也用力幫忙埋了土。
    “唉！”梁老夫人輕歎了口氣，揮了揮手道，“你們年輕人的事，我老了，不想管，也管不了。但看在你坑了我家爽兒這麽多次的份上，我有件事想要求你。”
    “老夫人客氣了，若有什麽吩咐盡管說！”雖說從知道要來參加梁府壽宴，沐阿梨對梁老夫人的印象就不好，可此刻，她卻忽然覺得梁老夫人有些可愛了。有誰會說看在你坑了我多次的份上，幫個忙？
    “那我就不客氣了！”梁老夫人也沒遲疑，“有朝一日，若我們梁家落敗了，還請蘭梨郡主看在今日你我二人這閑話的份上，也看在你坑害爽兒多次的份上，保住他的性命。”
    沐阿梨有些心虛，這梁老夫人究竟是洞察了什麽，還是在故意試探什麽？她淺笑著道，“老夫人怎麽胡說這種話？如今梁家可是太後娘娘的母家，又豈會有……”
    “盛極必衰，就像人終有一死，誰也逃不過！”梁老夫人揮手打斷了沐阿梨的話，“你隻說，我這要求，你答不答應？”
    沐阿梨沉吟不語，她是真的吃不準梁老夫人此時說這些話的意思？
    “丫頭！我用一個秘密來換你這個承諾，如何？”梁老夫人見沐阿梨不語，壓低了聲音道，“這是關於你自身幸福的秘密，雖然這件事到時候未必能難得住你，但是早做防備，定然要比手忙腳亂的效果好！”
    梁老夫人的身上雖堆金徹玉，可此刻她望向沐阿梨的眼眸中卻有著淡淡的悲涼之色，仿若枯樹上做著最後掙紮的一片綠葉。
    沐阿梨終究點了點頭道，“好！隻要他不故意傷我和我親人的性命，事情真有老夫人所說的那一天，阿梨必定會竭盡全力保下他的性命。”
    梁老夫人拉起沐阿梨的手，拍了拍，“好孩子！我沒看錯你！打你進門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機靈，又信得過！”
    這府上的人都以為她糊塗，所以很多事情都不願意告訴她，都是瞞著她的。可他們卻忘了有句話叫人老成精！隻從他們偶爾透漏的隻言片語，她便大致猜測到這幾年外麵究竟發生了些什麽事？旁人她管不著，可梁爽畢竟是梁家唯一的血脈，所以，她不能不管。
    拿這種事去求百裏瀧，未必有什麽勝算，倒不如與沐阿梨談一談。
    “前些日子，”梁老夫人看向低垂著眼眸不知在想些什麽的沐阿梨道，“我托德軒去向太後娘娘為蓉兒求一個封號，畢竟她也到了婚嫁年齡。可德軒卻一口回絕了我，說北戎的使團要來和親，所以，暫時不能給蓉兒封號！”
    北戎要來和親？小心北戎？截獲了一封北戎的信件，說是北戎不日將要來金陵。
    這段日子沐阿梨收到的關於北戎的消息迅速聚攏。很快，她便有了確切的思路，北戎要來金陵和親，而且這個和親對象很有可能是她。
    見沐阿梨臉上的笑容漸漸褪去，神色也凝重起來，梁老夫人放開她的手道，“好了！我也乏了，你就回去吧！今日我這壽辰，你也算賀過了，我這就讓蓉兒送你出府，也免得一會再生出禍端。”
    “多謝老夫人！”沐阿梨起身，鄭重向梁老夫人福了一禮。這次道謝，她倒是真心實意的。
    “不必謝我，我也隻是為了保住梁家的血脈。”梁老夫人擺了擺手，一副不欲與沐阿梨多說的模樣，“蓉兒！”
    “祖母！”聞聲，梁蓉蓉從外間走了進來。
    “既然蘭梨郡主身子不適，就不必再留她在府上了，不然萬一這風寒傳染給了旁的貴客，也是麻煩。你送她回去吧！”梁老夫人斜躺在榻上，軟綿綿的對梁蓉蓉道。
    “祖母？”梁蓉蓉有些不解，梁老夫人堅持要請沐阿梨來。這人來了，才說了兩句話又要趕人走？這也太便宜沐阿梨了吧？
    梁老夫人擺了擺手，待兩人轉身，她又慢悠悠添了一句，“一會太後那裏由我來說！”
    “是！”梁蓉蓉恭敬應道。知道這是梁老夫人警告她，不要用太後的名義，故意留下沐阿梨。
    “梁老夫人，保重！”沐阿梨再次向梁老夫人福了一禮道。因為梁老夫人話中的意思，她也明白。
    “蘭梨郡主可真是好本事，”出了東暖閣，梁蓉蓉看向沐阿梨的目光不由有了幾分妒忌之意，這梁府的幾個子女，梁老夫人可是隻喜歡梁爽一個！她們就當梁老夫人是重男輕女，平日裏也不多做計較。可沒想到今日沐阿梨第一次見梁老夫人，便得了她的眼。竟然能讓她出言袒護。
    “梁小姐過獎了！”沐阿梨在一棵開得正盛的海棠花前停住腳步道，“不過本郡主怎麽聽著你話語之中有股酸酸的味道呢？”
    梁蓉蓉臉色微變，還未開口，便聽一個男子歡悅的聲音響起，“蓉兒！”
    沐阿梨回眸，隻見一位身著寶藍色錦袍的公子正往這邊而來，隻是驀然看到沐阿梨之後，怔了一下，繼而別過眼眸，四處搜尋起來。
    而梁蓉蓉臉上的緊張之色也緩了下來。
    “見過蘭梨郡主！見過梁小姐！”那身著寶藍色錦袍的公子走近衝沐阿梨和梁蓉蓉福了一禮，這才向兩人詢問道，“不知二位剛才可看到我府上的一名叫蓉兒的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