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這一定是他的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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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8章 這一定是他的幻覺
    “你大可以看看,你真這樣做了,紀湛北會不會感謝你。隻怕他地下有知,也會恨你,恨你讓他斷了後,恨你讓他在這個世界上,再沒有留下一點念想。”
    夏謹瑜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呆呆的看著許睿言。
    許睿言看著她被自己打紅的臉,心情也不怎麽好,卻怎麽都不肯放軟語氣:“夏謹瑜,你要是真的愛紀湛北,你就好好活著。相信他一定會回來,等他回來,跟你和孩子團聚。”
    後麵的話,他有些說不下去了,深吸口氣:“就算是紀湛北真的有什麽,你難道不應該好好的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嗎?你這樣任性不是愛他,而是自私。”
    這一連串的話讓夏謹瑜像是突然醒過來一樣,她突然就哭了出聲。
    淚水滑下臉頰,那些熱淚,像是滾燙岩漿一樣,落在了地上,打在了許睿言的身上。
    他的心頭一陣陣的疼。看著夏謹瑜,最後伸出手將她抱進懷中。
    “小瑜,振作起來。想想紀湛北,想想你肚子裏的孩子。你不能消沉,你要相信紀湛北,相信他一個定會沒事。”
    夏謹瑜靠著他,哭得更大聲了。這幾天她實在是壓抑得太難受了。
    紀湛北一直少得在家,偶爾出現,呆不了幾天,又會離開。她很珍惜跟紀湛北在一起的每一分時光,也習慣了每一次的分別。
    因為她相信紀湛北一定會回來,她相信紀湛北的能力,相信他會沒事。
    也因為這樣,夏謹瑜從來沒有想過,如果紀湛北躲不過,出了事要怎麽辦?
    她完全不能想象,那個隻是經常不在家的人變成了永遠不在家她會如何?再也沒有了期盼,沒有了念想。那個男人消失在她的生活裏?
    怎麽可以?不,她不要。
    夏謹瑜心情難受,放任自己的情緒宣泄。好不容易緩過來了,許睿言胸口的衣服卻被她的淚水打濕了一大片。
    她吸了吸鼻子,看著那被自己打濕的衣服,一時臉都紅了:“對不起。”
    “沒事,你不要再哭了就行了。”許睿言握著她的手,示意她在床邊坐下:“你這樣哭,對身體也不好,小瑜,我知道你難過傷心,可是不管怎麽樣,你還有孩子,你一定要堅強才行。”
    夏謹瑜點頭,這才發現肚子一直繃得緊緊的,難受得很,隱隱有鈍痛傳來。她一臉驚慌的看著許睿言。
    “我肚子有點痛?怎麽辦?”
    “你別急,我去叫醫生。”
    許睿言想去叫醫生,何藍已經先去了。很快,醫生就來了,一係列的檢查過後,夏謹瑜被醫生勒令休息。
    她躺在床上,不敢再動,心裏再擔心的紀湛北,也沒有再鬧著要去找他了。
    其實她自己也清楚,她真的上了山,也是什麽都做不好的。隻是她怎麽也不能接受自己就在這裏幹等著,什麽也不做。
    病房有暖氣,自然是不冷的,從這裏看,可以看到窗外大雪紛飛。原來又下雪了。
    夏謹瑜看著那不斷落下的雪花,心裏越來越擔心紀湛北了。大雪封山,沒有吃的,他又受了傷,現在是個什麽情況,她真的很擔心,也很心急。
    可是,手撫上腹部,夏謹瑜很清楚,再怎麽擔心著急,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肚子裏的孩子。
    許睿言說得對,不管怎麽樣,她都不能讓自己的孩子出事。絕對不能。
    因為心裏有了孩子,夏謹瑜到了晚上精神恢複了不少。胃口也好了很多,許睿言安排的飯菜,讓她一個人解決了大半。
    看著她這個樣子,許睿言終於放下心來:“小瑜,你給夏姨打個電話吧。她很擔心你。”
    “好。”
    夏謹瑜拿出手機 給夏美枝打電話,夏美枝的感冒 已經好了,就是一直擔心的夏謹瑜兩個,正想著過來。
    “媽,你別過來了,我沒事了。”
    夏謹瑜知道自己讓夏美枝擔心了:“湛北也會沒事的,他們已經去山上找他了。”
    說不擔心是假的,但是現在能做的,也隻剩下祈禱了。
    又安慰了夏美枝幾句,夏謹瑜這才掛了電話。看著許睿言,他已經把剩下的飯菜都吃光了,不光如此,還把台麵都收拾幹淨了。
    “許睿言,謝謝你。”
    許睿言看了她一眼,拿起蘋果的動作頓了一下:“你要是真的想謝我,就快點養好身體,不要讓自己輕易的倒下。”
    “我會的。”
    ……
    夏謹瑜看著窗外已經停了的雪。又是一個三天過去了,紀湛北依然沒有消息。
    她一開始的冷靜淡定,到後來的心急焦慮,再到現在的堅定與執著。按說紀湛北出事已經一個星期了,生還的機會很低。
    可是夏謹瑜就是相信,相信紀湛北會沒事,相信他會活著回來。
    隻是這樣的信念隨著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夏謹瑜越來越不確定了。每天,每天,她都在盼著紀湛北回來。
    可是每天每天,都沒有紀湛北的消息。時間一天天過去,夏謹瑜的信心越來越小。越來越支持不下去了。
    七天後,除了夏謹瑜,其它的人都沒有辦法再相信紀湛北沒事,就連夏謹瑜也 要堅持不下去了。許睿言勸了她幾次,想讓她先回江城,畢竟這邊太冷了,室內又太幹,真要等消息,回江城去等。
    夏謹瑜卻不想走,半個月了。紀湛北到底去哪裏了?他是生是死?他到底怎麽樣了?
    沒有人知道,大雪把林子裏的痕跡都掩掉了,想找人真的特別難。部隊連直升機都出動了。一等天氣允許,就盤旋在了林子的上方找人。
    頻頻動作,引得鄰國都跟著戒備,可是紀湛北卻始終沒有消息。
    同樣失去消息的,還有那個逃亡的犯罪分子首領。
    池天雲來過兩次,說了一些當時可能的情況。段驚鴻也來過幾次。所有人都在勸夏謹瑜,讓她先回江城。
    可是夏謹瑜卻不肯。她知道他們是什麽意思,說紀湛北大概是回不來了,她在這裏等著也沒有用。
    她不信,她一個字也不要信。紀湛北才興地有事呢,他一定會活著回來的,一定。
    …………
    邊境,深山老林,大雪紛飛。
    紀湛北已經三天沒有吃東西了,餓了就吃雪,渴了也是吃雪。他的手已經凍裂了。
    因為冷,因為受傷,紀湛北的身體機能在不斷的下降。他縮在山洞一隅,借著雪的反光,看著外麵。
    雪還在下,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停。這總時候,出去也是無濟於事的。大雪會把腳印掩蓋,看不到前麵,也看不到腳下。
    這個時候出去,無異於送死。
    咬牙,腹部的傷還在隱隱作痛。紀湛北隻能讓自己忍著。不能這樣下去,再不吃東西,人會受不了的。
    更何況就算他受得了,另一個人也受不了了。
    目光盯著跟他一起困在山洞,被他抓來的犯罪頭子孫大成。這個孫大成,無惡不作,這次更是綁了一個國家非常重視的科研人員,打算帶到國外去,幫他們進行研究。
    如果不是顧忌我方的研究人員的性命,他早就把孫大成給擊斃了。
    也因為這樣,錯過了最佳救援時間,等孫大成逃離的時候,紀湛北想也不想的追上去。
    他不能讓孫大成逃了,更不能讓孫大成死。如果他死了,他跟境外犯罪組織的聯係就斷了。
    所以當發現了有埋伏的時候,紀湛北及時撲向了孫大成。孫大成卻在那時掙紮了起來。這樣一來,紀湛北的腹部被炸彈的碎片弄傷。
    孫大成也受了傷,不過他的傷比紀湛北的傷要輕,在他想要逃跑的時候,被紀湛北抓住,兩個人一番打鬥,結果不小心一起滾落了山腰。
    這裏有以前獵人弄的陷阱,孫大成的腳不小心被陷阱弄傷了。也因此逃不了。
    紀湛北抓住了他,卻發現在打鬥過程中,通訊器不知道被扯到哪裏去了。
    沒有辦法聯係戰友,也沒有辦法找到出路。偏偏這幾天大雪紛飛,在這深山老林裏,根本沒有辦法辨別方向。
    孫大成腳受傷了,跑不快。紀湛北找到這一處山洞,不大,卻足以讓兩個人容身。
    他們出任務的時候,都是帶了幹糧的。紀湛北不能讓孫大成死,掉下山腰時,他的背包也是跟著一起掉下來的。
    裏麵的幹糧,他跟孫大成兩個人分著,撐了之前的起天,到了後來沒有幹糧,沒有食物,連水都沒有。
    幸好有雪,餓了就吃幾口雪。也這樣撐了三天。紀湛北都要記不清自己在這山上呆了幾天了。
    孫大成的身體也變得很虛弱,他的腳受傷了,一直沒有得到救治,那隻腳隻怕是要廢了。
    瞪著紀湛北,孫大成的聲音從來沒有過的憤恨:“你以為你抓住我就可以立功了?現在你要跟我一起死在這裏了。”
    跟紀湛北一樣,孫大成掉下來的時候,手機什麽都不知道摔哪去了。現在就算有手機 ,這麽多天,也沒有電了。
    要不是因為紀湛北一直抓著他不放,他何至落到這樣的地步?
    幾天沒有正常進食,孫大成的聲音也是啞得難受。臉色也是非常的難看。更多的還是不甘。
    紀湛北沒有理會他,他的傷口隻是簡單的處理了一下。裏麵的碎片沒有取出來。天氣很冷,他感覺自己的傷口好像感染了,非常的疼。
    咬牙,跟傷比起來,還有餓。天氣這麽冷,再不補充熱量,估計他就要撐不住了。
    看了孫大成一眼,他咬牙,這個人的腳已經受傷了,要跑也跑不遠,不過紀湛北不敢掉以輕心。
    上前把他的皮帶扯下來,把孫大成的手反綁在身後。
    “我這樣了,你還擔心我跑?”孫大成嗤笑一聲:“看來你這個人能力也不怎麽樣嘛。”
    紀湛北沒有理會孫大成的話,他要出去找一下,看看有沒有吃的東西。
    離開了山洞,紀湛北的手放在腹部,那裏應該有不止一處的傷口,他也沒細看。
    這種天氣,不要說是人了,動物也不會出來的。但總要試一下。
    沿路在樹上做標記,也不敢走太遠。紀湛北撐著往前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遠遠的,看到一隻兔子。
    那隻兔子在雪地裏橫衝直撞,紀湛北眨了眨眼睛,一開始以為自己看錯了。
    等他看清楚了,心中一喜,拿出隨身的匕首,就準備撲上去。
    “嗷嗚”一聲,有一個黑影比他動作更快,撲在那隻兔子身上,張開的嘴巴,一口把兔子咬住。
    紀湛北愣了一下。定睛一看,眼前出現了一隻吊睛白虎。他瞪大了眼睛,看著那隻考慮叼著兔子朝這邊看,大冷的天,隻覺得後背全部都是汗。
    不是說,白虎都要滅絕了嗎?這隻老虎是哪來的?
    那隻白虎將嘴裏的兔子往地上一甩。虎爪一拍,兔子就不再動了。
    紀湛北踩著厚厚的血,還來不及有更多的動作,那隻老虎已經朝著他撲過來了。
    “嗷”的一聲吼叫,山林裏的雪都被振得紛紛掉落。一人一虎,陷入了苦戰。
    很快的,紀湛北的力氣耗盡了,腹部的傷口不斷的出血。他撐著把匕首往老虎身上紮去,卻一擊未中。看著老虎張大嘴巴衝著他咬過來,他閉上了眼睛。
    失去力氣無法反抗的那一瞬間,紀湛北的腦子裏閃過了很多很多的畫麵,有紀軍海,有林妙荷,有紀老爺子,有紀湛東,最後閃過的,是夏謹瑜的臉。
    他突然想起來,他好像還沒有跟夏謹瑜認真的表白過,還沒有告訴過她,他愛她。
    不,不能死。夏謹瑜還在等他,他的孩子還在等她,他答應過夏謹瑜,他一定會回去的。
    “啊——”紀湛北用盡全身的力氣,對著老虎的頭就是一拳,然後又是一拳。被激怒的老虎再次發狂,對著紀湛北的頭臉咬了過來。
    紀湛北連著揮出兩拳,再也沒有力氣了。看著越來越近的老虎的臉。
    他的意識終於開始渙散。隱隱約約中,似乎聽到了直升機的轟鳴聲。
    還有夏謹瑜的呼喚聲,小瑜怎麽會在這裏?幻覺,這一定是他的幻覺。
    紀湛北再也支撐不住了,多日未進食,加上受傷,力氣已經耗盡,就這樣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