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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他把兩隻小雨傘放在被子下麵，拿起手機，看了看來電顯示，接通了就笑道：“趙局，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是不是你有好事告訴我呀？”
    趙連升笑了笑，玩味道：“對我來說是好事情，對你來說可未必是好事兒了。”
    啊！
    張凡啊了一聲，有些鬧不懂趙連升這話到底幾個意思，就詢問道：“趙局，什麽事兒啊，還對我未必是好事兒。”
    “我升了，不過不是食品檢疫局的局長。”趙連升解釋道：“我升做縣裏麵常務副縣長了，而檢疫局的局長，從市裏麵空降下來的，是龍鳴哥哥的親信，本來是準備讓這人出任常務副縣長的，現在降級到了檢疫局做局長。”
    略作停頓，趙連升分析道：“我估計是你這次驚動了龍家，龍家不滿意，故意派了一個親信，坐鎮檢疫局，就是為了對付你的。”
    嗬嗬！
    張凡嗬嗬冷笑一聲，冰冷道：“看來我還真被人家看得起，為了對付我，竟然把本來的常務副縣長都讓出來，專門坐鎮檢疫局對付我呀。”
    “張凡，現在調動文件已經確定了，而且我上麵的人，也不會為了你的事情，去專門得罪龍鳴哥哥，實在是對不起。”趙連升滿是歉意道。
    張凡像沒事兒人似得，輕鬆笑著打趣道：“趙局沒關係，你的心意我知道，你也沒必要內疚，他們調人來檢疫局，不就是為了抓我的把柄嗎？”
    “可惜，這恐怕要讓他們失望了，我不會幹那種昧良心的事情，他們能那我怎麽辦？”張凡冷笑譏諷道：“倒是這些人，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這樣做也好，趙局你成了常務副縣長，這以後我要蒙受不白之冤，還得趙局你挺我呀。”
    張凡覺得龍鳴有些撿了芝麻丟了西瓜，為了對付他，竟然把本來的常務副縣長職位放棄，真是可笑。
    他不做虧心的事情，正正當當的養育，他就不相信，對方就算在檢疫局安插親信，又能把他怎麽辦！
    趙連升聽後，鬆了口氣，拍著胸脯保證道：“張凡，你能這麽想我就放心了，你放心，隻要你做的事情合理合法，在清河縣，我就算和這位龍少爺對著幹，也幫你。”
    “有趙局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張凡笑著說道。
    交談中，張來福打扮的人五人六進來，等張凡把電話掛掉後，來福就忙追問道：“哥，趙連升跟你說啥了。”
    張凡把剛才聽到的告訴來福後，來福就納悶的揪了揪頭發，不解道：“凡哥，是我笨呢，還是我沒聽懂呢，放著常務副縣長不當，去當一個檢疫局的局長？就為了對付咱們？龍鳴就犧牲這麽大？不對呀，當了常務副縣長，不一樣可以命令檢疫局做事兒嗎？”
    張來福一提醒，張凡也有些回過味兒來了。
    隨即，他就想明白了，笑了笑，好似自言自語的說道：“看來，這位趙局長，始終也還是和咱們不是一路人呀。”
    “凡哥，你怎麽這麽說呢？我覺得趙連升挺不錯的。”來福更加納悶了，不知道張凡為什麽會這麽說。
    張凡搖了搖頭，嘴角微微泛起一絲冷笑，解釋道：“你也說了，對方放著能命令局長的常務副縣長不當，卻當個局長，如果隻是為了對付咱們，太不合理了。”
    來福點了點頭，張凡就接著說道：“所以，我懷疑，應該是趙連升上麵的人，利用咱們這次交給趙連升的這個把柄，和對方交換，讓龍鳴哥哥不得不為了龍鳴，把到手的常務副縣長職位讓給趙連升依靠的派係。”
    啊！
    張來福撓了撓頭，納悶道：“怎麽裏麵這麽多道道呢？”
    “道道多著呢！”張凡眼裏閃過一抹譏笑，說道：“而這位卻滿含歉意，那這一段假話來糊弄我，如果不是你的提醒，或許我還真的相信他了呢。”
    趙連升的這個做法，讓張凡很不爽。
    張凡不爽，不在於趙連升的派係沒有選擇檢疫局局長的位置，而是把趙連升推到副縣長的位置。
    他不爽，是因為趙連升沒有跟他實話實說，反而自以為聰明的糊弄他。
    這種糊弄，分明就是對他心存戒備，至於趙連升拍著胸脯的保證，此時，張凡覺得也隻有三份的可信度了。
    “麻痹的，姓趙的也不是個東西，他能做這個狗屁常務副縣長，還不是咱們給他送去的機會，現在卻戒備咱們，真特麽就是個白眼兒狼！”來福想明白後，忍不住開口憤怒罵道。
    想明白前因後果起初，張凡心中也很憤怒。
    不過，這會兒他已經不怎麽憤怒了，聞言無所謂笑著說道：“這樣也好，這人靠不住，以後就當做普通關係維護就行了，咱們還可以另想辦法，早發現早好，總比付出很多，才發現的要好。”
    來福點了點頭，不過看他哪兒點頭恨不得把脖子都折斷了的狠勁兒，就知道心裏麵還是挺不滿的。
    張凡岔開話題，不想再在這個話題繼續，就笑問道：“你穿的人模狗樣的，這是要去相親嗎？”
    “凡哥，你不會是忘了吧！”來福眼睛瞪大了，提醒道：“今天可是王妮爾考上公務員，老王家慶祝的日子，我還是你通知的呢！”
    聞言，張凡啪一拍額頭，道：“你看，我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
    王妮爾參加了窯溝鎮自主的招聘考試，考上了鎮子上的公務員職務，就像那天在王天柱家，春英嬸子說的，隻要考上了就大擺筵席，慶祝一番。
    張凡三天前收到兩張請柬，一張是他的，另外一張是來福的，來福還是他打電話通知的，他卻把這個事情給忘記了。
    來福現在很有老板範兒，抬起手，看了看手臂，催促道：“哥，咱們快點走吧，都十一點多了，估計快開席了。”
    瞎！
    張凡又好笑又好氣的看了眼來福，開口戳穿來福的謊言，“我看你是想去人多的地方炫耀你的車吧？”
    這段時間，自從給來福買了這輛大眾cc之後，來福做的最多的地方，就是村裏人在哪兒聚集，他就開著車去哪兒。
    反正，隻要他一出現，這貨不說，就他那輛車，都準讓他成為眾星捧月的那個。
    於是，來福就好像上癮了似得，樂此不疲，張凡都有些羞於和來福為伍了。
    他沒好氣的揮了揮手道：“你要麽別開車，要麽你先去，我跟著你一起去，丟不起那個人，不就是給你添置了一輛破大眾嗎，至於這麽臭顯擺嗎！”
    嘿嘿，來福撓了撓頭，就指著門外訕訕笑道：“凡哥，那我就先走了。”
    張凡翻了翻白眼，直接也是無語了，擺了擺手催促道：“你快去吧，我擔心忍不住，要抽你！”
    張凡又拿出兩隻小雨傘聞了一會兒，才下地，一邊拾掇一下自己，一邊嘀咕道：“妮爾考住公務員，山妹子肯定也要來，也不知道能不能發生點兒什麽。”
    嘀咕著，他就慢悠悠的出門。
    果不其然，等他到了村長家不遠處，就看到一群村裏麵的小年輕，還有王家莊的女孩子們，簇擁在來福身邊，來福一隻手插腰，滿臉嘚瑟的站在車頭前麵，也不知道給村裏麵的年輕人介紹什麽。
    張凡搖了搖頭，準備躲得遠遠的，可還是被王家莊的同齡人看到了，扯著嗓子喊他：“張凡哥，你過來。”
    “過來啊！”
    這回張凡想走都走不了了，要是這會兒裝作沒聽到走了，會被人誤以為他裝架子。
    他捏著鼻子走過去，竟然看到王妮爾也在，他首先瞪了眼來福。
    王妮爾看他過來，就不服氣插腰問道：“張凡，你說你這車多少錢買的！張來福說這車價值25萬，別以為我不知道，現在大眾cc不值錢了，頂多也就是19萬，你來說說這輛車多少錢！”
    張凡此時，很想在來福的屁股上來一腳。
    吹牛逼在村裏這些不知道行情的同齡人麵前吹吹也就行了，偏偏要在王妮爾這個大學生麵前吹，現在好了，吹瞎了吧。
    張凡看著來福哀求的眼神，又不好意思直接戳穿來福的謊言，這會讓來福很沒麵子的。
    但是要是不能讓王妮爾滿意，王妮爾也會緊抓著不放的。
    他現在是把來福恨得牙根癢癢的，牛逼來福吹了，現在擦屁股的事情丟給他了。
    張凡捏著鼻子笑了笑，說道：“其實妮爾說的對，也不對。”
    “張凡，你少在這兒打馬虎眼，你說說，我怎麽說的對，怎麽不對了！”王妮爾果真不甘示弱的質問道。
    張凡頓時感覺頭疼，眼珠子轉了轉，就說：“這輛車的定價的確是25萬，來福沒有瞎說，不過，因為來福現在可是潛在購買客戶，我們當時在縣裏麵買這輛車的時候，來福就跟人家老板說，這兩大眾cc也就開個一兩年，一兩年之後，肯定買一輛路虎，當時那個買車的經理，直接就給來福打了五折，這輛車攏共也就花了15，連十九萬都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