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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據易笙的習慣，第二天一早，還要進行一次屍檢。
    每次他都有這種習慣，梁小墨跟他合作慣了，覺得他這麽做不過是更謹慎一些。但對於法醫而言，多少存在不信任的嫌疑。
    “易教授對我的屍檢報告不滿意？”得知易笙的要求，石木淡淡地看著易笙問道。
    易笙態度淡漠：“上麵已經批準了讓我再一次屍檢，我想與你，並沒有解釋的需要。”
    石木微笑：“的確沒這個需要。”
    易笙移開目光，直接越過石木，進入屍檢室內。
    梁小墨跟了進去，卻隱隱感覺，他們之間似乎充斥著一股不尋常的火藥味。
    屍檢的過程，易笙專心致誌，小心翼翼地不放過任何一處。梁小墨在一旁則一直不語，除了時不時地幫忙移動一下屍體，便是配合易笙的所有工作。
    這一次，他們異常默契。
    “死者被碎石，再被重新縫製起來，所以身上會被忽略掉許多可能有效的線索，比如這裏……”易笙指著女死者的頸部，露出一絲得意，“屍檢報告中並沒有指出，死者是如何死亡，但是，我們單憑這條細小的了勒痕可以確定，死者生前先被勒死，再被性侵，然後才被碎屍，縫製……”
    一番分析下來，梁小墨發現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相比起上一次的花瓣殺人，這一次的手法還要顯得惡劣殘酷。
    梁小墨一陣惡寒，“那我們需要向上級提出這個發現。”
    “不需要，我們可以去一趟學校了。”
    易笙和梁小墨出了屍檢室，石木還在外麵等待。
    見他們出來，他笑迎：“易教授，有什麽發現嗎？”
    “身為法醫，問我這個問題，無論我怎麽回答，對你都沒有任何好處。”易笙摘下口罩，淡漠的語氣裏夾著一絲挑釁。
    石木的笑容略顯堅硬，尤其是辦公室還有其他人在場。
    梁小墨尷尬地笑了笑，向石木道了一聲謝，拉著易笙就往外走。
    “我怎麽覺得你好像故意針對石木法醫？”
    梁小墨嘀咕著，隻是道出了心中的疑惑，不料易笙卻煞有其事地頓了行走的身形，點點頭，“我對他，總有莫名的敵意。”
    “……果然。”梁小墨無語，原來雄性之間的爭鬥，真的存在，並且在兩人身上淋漓盡致地體現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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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抵達學校，正好是午休時間。
    發現屍體的地方，正是在學校不遠處的後山。
    女死者是大二在校學生，名叫陳小美，梁小墨按慣例到宿舍做了一遍調查，詢問一遍關於陳小美的生前習慣，還有接觸的人群等。
    口供大致如下。
    宿舍女a：“小美讀書很認真，每天都起早貪黑，兩年的時間，從來不會遲早，而且人很單純善良，不知道這麽好的人怎麽就被殺了呢，警察姐姐，你可一定要找出凶手，不然小美死不瞑目了。”
    宿舍女b：“太奇怪了，那天我見她還好端端的，怎麽說不在就不在了呢？”
    “小美死之前，你見過她？”
    宿舍女b搖頭，“不，是失蹤之前在球場見過，我問她幹什麽去，她說一個人去走走。小美失蹤了兩天，直到被人發現了屍體，我才知道她死了。”
    “你平時跟她的感情怎麽樣？她跟誰走得比較近？”
    “小美為人很內向，基本上不跟我們一起玩，在宿舍裏也就偶爾聊上幾句，總之大部分的時間，她都用在學習上了，至於跟誰比較好，還真沒有發現。”
    宿舍女c：“小美那麽老實，怎麽會有人殺她啊，我之前不舒服，家又在本市，所以回去休息了幾天，沒想到一回來就聽到這個噩耗了。”
    她邊說邊紅了眼圈。
    梁小墨遞給她一張紙巾，繼續問：“你跟她的感情好像不錯？那你知道小美生前有沒有男朋友或者好姐妹什麽的嗎？”
    宿舍女c回憶，又皺著眉搖搖頭，“沒有，不過我有一次不小心看到她寫了一個名字，是我們本係的一個男生，我猜想她應該喜歡他的。”
    “什麽名字？”
    “顧楠。”
    離開宿舍後，梁小墨怎麽看都覺得口供沒有問題。
    “易笙，你覺得她們有沒有在說謊？”
    易笙搖頭，根據心理學分析，她們無論是從說話上還是語序，都是想到什麽說什麽，沒有刻意安排什麽，所以一般這樣的情況下，不可能造假。
    何況人在刻意隱瞞什麽，總會有一些慣性的小動作，但是在剛才，三人都沒有。
    梁小墨略沮喪，“那我們接下來去找顧楠？”
    “我想，相比起顧楠，還有一個地方更值得去一趟。”
    “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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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上課的時候，兩人出現在係裏的教室。
    偌大的教室，有不少空閑的位置。
    他們站在門口觀察著裏麵的一切，梁小墨見他沒有要進去的意思，不由得好奇：“我們來這裏做什麽？”
    “這裏是陳小美上課的地方，像她這麽普通的一位女性，哪怕是老師，也未必會注意到她。”
    “所以，你並沒有任何線索？”
    “沒有。”易笙誠實搖頭。
    一節課很快過去，學生們陸續離開教室，梁小墨暗歎：看來這回真是白走一趟了。
    兩人準備離開，梁小墨轉身的時候，卻把從教室裏出來的人手裏的書撞在地上。
    “對不起，對不起……”
    梁小墨連忙彎腰去撿，風過鼻子，她聞到道一股很奇怪的味道，但稍縱即逝。
    “謝謝。”
    接過梁小墨手中的書本，男人笑著道了一聲謝，並問：“你們是警方的人？”
    最近陳小美的事情鬧得全校皆知，這兩天有不少警察的人過來詢問，所以他能猜到他們的身份，並不奇怪。
    梁小墨點頭：“沒錯，請問你是？”
    “我姓杜，單字一個仲，是係裏的數學教師。”男人笑容溫和，他穿得白襯衣和西褲，梳著成熟規矩的頭發，帶深度眼鏡，身形高瘦，看起來斯斯文文，也就不到四十歲的模樣。
    “你好，杜老師，剛才真是不好意思了。”
    梁小墨再一次道歉，杜仲表示沒有關係。
    易笙深深打量了一眼男人，之後便與梁小墨到山後的罪案現場進一步的勘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