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黑袍“晏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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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5章 黑袍“晏師”
    季君灝站在李錦悠身後,很清楚的聽到了薑西越那句“來日方長”的話。
    想起薑西越兩次相救,想起他看李錦悠時不同尋常的目光,他眼底神色不由暗沉了許多。
    見李錦悠看著薑西越離開的方向有些愣神,季君灝突然開口問道:“虛無,夫人身體當真無礙?”
    李錦悠聽到季君灝提起蘇眉,心中那點關於薑西越的猜測瞬間拋在腦後,她連忙扭頭看著藥虛無,而蘇穆也是沉聲道:“藥少穀主,眉兒她當真無礙了?”
    藥虛無聞言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季君灝,他和季君灝認識也有十年,還是第一次見到季君灝這般在乎一個女子的目光看誰。
    他忍不住輕笑起來,那雙好看的眸子帶著幾絲興味,嘴角微微上揚著說道:“國公爺放心吧,夫人已經沒事了,那貘蠱已經引出,夫人體內沒有了隱患,毒素又已經全數祛除,隻需好好修養兩日便能蘇醒過來,隻是貘蠱畢竟在夫人腦內存留了一段時日,等到夫人蘇醒過來之後,極有可能記憶有損。”
    蘇穆聞言狠狠鬆了口氣,隨之卻是咬牙道:“忘了也好,那些畜生東西,眉兒最好把他們忘的一幹二淨!”
    對於李家所有的人,蘇穆都恨不得一刀斬了他們。
    如今李修然、馮氏入獄,李景鑠半死不活,他恨不得讓蘇眉將有關李家和相府所有的一切都忘記才最好!
    蘇穆幾人又跟藥虛無聊了一會兒蘇眉的病情之後,藥虛無表示他會暫時留在京城住在慶國公府中,一直到蘇眉蘇醒之後徹底康複為止,慶國公府眾人對他感激不已。
    蘇穆連忙讓周氏吩咐下人去替藥虛無準備住處和一應需用,他們留在蘇氏房中陪伴著蘇眉,而藥虛無則是送季君灝到了慶國公府門前。
    藥虛無似笑非笑的看著季君灝嘖嘖道:“我就說你這麽眼巴巴的讓我快馬加鞭的趕來京城是為了什麽,原來是為了救未來嶽母,真是想不到,咱們一向冷心冷清不近女色的景王爺居然也會有栽在女人手裏的時候?”
    季君灝淡淡掃了藥虛無一眼,“總好過你三十幾歲了還是個雛。”
    藥虛無頓時一噎,忍不住瞪眼。
    藥王穀少穀主年少風姿,容顏俊朗,世人都以為他不過是個十幾歲的翩翩美少年,可是卻極少有人知道,在藥虛無這張看似不過十七八歲,甚至還帶著幾分稚嫩的如玉容顏之下,實則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年過三十的老男人。
    藥家之人體質特殊,天生容顏衰老極慢,再加上藥王穀獨家駐顏之術,就連已經年過六十的老穀主看起來也不過才四十出頭。
    藥虛沒好氣的瞪著季君灝說道:“沒良心的,我可是為了幫你討你家媳婦歡心,足足跑死了兩匹馬趕來京城,你就這麽對我?”
    季君灝懶得理會藥虛無,直接揚聲道:“墨玨。”
    “主子?”
    “去查查薑西越進京之後都做了些什麽,事無巨細全部給本王查清楚。”
    墨玨聞言微微一怔:“主子是懷疑薑西越留在晉國別有所圖?”
    一旁的藥虛無聞言臉上的戲謔淡去了一些,有些皺眉道:“說起來,我也覺得那個薑西越有些奇怪。他對李錦悠和慶國公府的事情未免太熱情了些。”
    “黑巫族的是什麽人,恐怕無論是誰得了黑巫族的人都會藏的嚴嚴實實,畢竟黑巫族的手段太過離奇,如今南楚那個十二皇子還在京中,如果被他知道了今天的事情,薑西越手中握有黑巫族人的消息必定瞞不過楚皇,到時候楚皇絕對會對他心生懷疑。可是他卻主動帶著人入府替蘇眉診治。據我所知,南楚沐王可不是個愛多管閑事的人。”
    “還有那個叫晏師的黑巫族人……”
    藥虛無皺眉說道:“他替蘇眉診治的時候看似輕鬆,可是我卻能感覺到他分明是在消耗自身氣血,他將那蠱蟲從蘇眉腦中引出之後,他自己至少虛弱了三成有餘。而且之前在房中之時,他就算是虛弱至極渾身大汗之時,也不曾掀開過黑袍半點,我總覺得那個人有些奇怪,他好像是在故意遮掩自己,不想讓人知道他的身份。”
    季君灝聽到藥虛無的話後,就想起剛才在慶國公府中見到那個“晏師”時 的情景。
    那個人渾身上下都籠罩在黑袍之中,看不清楚容貌,唯一能知道和他有關的就是那刺耳沙啞的聲音,還有那佝僂的身形。
    明明是從來沒有見到過的人,甚至連背影都談不上熟悉,可是季君灝卻莫名覺得那個“晏師”絕對是他見過的人,那佝僂的背影也隱隱有種說不出來的奇怪感覺。
    藥虛無卻沒注意到季君灝的異常,隻是繼續說道:“對了,那個晏師武功不錯,一身的香火味,身上還有股子天竺葵的味道……”
    季君灝聽到“香火味”時,神情猛的一怔,他突然想起前幾日薑西越突然出現在慈恩寺的事情,腦中仿佛劃過什麽似得突然抬頭沉聲道:“命人去一趟慈恩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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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邊,薑西越帶著黑袍人離開慶國公府之後,馬車就緩緩載著兩人朝著城門處而去。
    那黑袍人低垂著頭突然沉聲說道:“沐王,你和那李錦悠到底是什麽關係?”他聲音中早沒了剛才在慶國公府時的那種刺耳暗啞,反而多了幾絲暗沉,“你可知道,貿然讓我出手,會冒著多大風險?”
    薑西越聞言沉默不語。
    那人聲音更沉了幾分道:“這些年我已經盡量將自己遠離塵囂,不過問皇權世事,更不參與你們之間的紛爭,隱居慈恩寺為當年所做之事恕罪,可是你為何要利用我師弟騙我入京?你可知道慶國公府的都是些什麽人?”
    “當年的事情我們費盡心力才將那些隱秘掩去,甚至於抹去所有的痕跡,如今你居然將我送到景王身前,你可知道那個男人有多敏銳,一旦讓他察覺半點,我這些年所做的一切都將毀於一旦,晉楚之間……”
    “夠了!”
    薑西越聽到那人的話後,臉上滿是陰鷙道:“悟塵,你既已皈依佛門,晉楚如何,關你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