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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可以告訴你，你傷我媽媽有多重，我也必定會傷你有多重。”李小姿的語氣帶著一絲陰寒。“我父親傷害了我的母親，我可以念在親情上，不予計較。但是陸伯伯，你始終是個外人，我是不會對外人客氣的。你最好要三思而後行，因為我不講理的時候，是不會給你時間去解釋的。”
    男人總喜歡找借口，有時候，女人根本不必去聽男人的借口。李小姿就是要告訴陸天明，她是不會給他任何機會找借口的。
    陸天明久久凝視著李小姿，末了，露出一絲微笑。“我替你媽媽感到高興。有你這樣的女兒，她這輩子也算值得。”
    李小姿的臉上染上了一層紅暈。“我並沒有你說的這麽好的。”
    “你放心吧，你說的，我都會記在心裏。”陸天明做出了一個保證。“其實，你大可放心，我這個人嘛，從來都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我若是沒有把握，就不會去追求你媽媽，也不會輕易許下任何的承諾。”
    李小姿垂首，對於陸天明的話，她還是比較相信的。“陸伯伯，還請你原諒我剛才的逾矩。”
    “沒什麽的。”陸天明笑容十分燦爛。“你提前給我打了一個預防針，讓我知道，要追求你媽媽，就得做好長期抗.戰的準備。”
    李小姿沒有想到陸天明會這樣說，不禁莞爾一笑。“陸伯伯現在後退還來得及。”
    “你回去問問你老公，做男人的，有沒有後退這種說法。”陸天明調侃了李小姿兩句。
    李小姿一想到劉子君，臉上的紅暈加深了。
    “我現在要回去準備一點東西。今晚我再去你媽媽那裏蹭飯吃。”陸天明見時間不早了，就準備回房收拾自己的東西。思定陸母。
    李小姿和陸天明道了一句再見，就往自己的公寓走去。
    “劉太太，你回來了。”剛剛到達公寓的門口，李小姿就看到一個保安不安地站在門口。
    “有事嗎？”李小姿有點奇怪，保安很少會上門來。
    “劉太太，是這樣的，外麵有個病人鬧著要見你。我們說了很多話，但是，他就是不聽，不肯走，非要說見到劉太太才肯離開。”保安很無奈。“我看他的頭上綁著繃帶，身上還穿著病號服，就不敢對他用強的，還希望劉太太你能理解。”
    李小姿的心跳陡然增快，她意識到，這個人很可能就是那個人。“好吧，我跟你走。”
    李小姿隨著保安，去了保安的值班室。
    在保安的值班室，李小姿看到了王子原。王子原穿著病號服，高大偉岸的身形讓寬鬆的病號服像是縮小了一號似的。“王先生？”
    王子原聽到熟悉的聲音，站起身，回頭。“小姿？”
    兩個人隔著幾步的距離兩兩對望。李小姿有一種錯覺，仿佛這一眼，是他們經過無數的滄桑，最後看到的那一眼。
    “小姿……”王子原的嘴巴動了動，幹澀的唇瓣，讓他說話有點困難。不過，最讓他感到心痛的是李小姿那種疏離的姿態。“他們說你結婚了，我不信，小姿，我不信……”。
    李小姿皺眉，懷疑王子原撞壞了腦子，“我是結婚了，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王子原往前走了幾步，一把抓住李小姿的肩頭。兩個人近在咫尺，呼吸可聞。“小姿，不對的，你沒有結婚的，你現在應該和我在一起的。”
    李小姿的目光移到他的手臂。“我勸你還是放開我比較好，就算你剛剛出了車禍，也不要拿這件事，當成你無理的借口。”
    王子原極為震驚。“小姿，你知道你在說什麽？”這幾天，王子原一直在找李小姿，卻沒有找到李小姿。他偷偷從醫院裏跑出來，去了李小姿買的小公寓，人家說她已經搬走了，去了他們同居的地方，才發現那個地方住進了一對陌生的情侶。
    凡是能找到李小姿的地方，他都去了一遍。若不是偶然在路上遇到蕭逸然，或許他就像無頭的蒼蠅，在s市裏瘋狂尋找李小姿的下落。
    “我知道我在說什麽，相反，是你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李小姿很冷靜，望著王子原的目光透著冷淡和疏離。
    王子原不敢置信地搖了搖頭，最後，他突然伸手，把李小姿攬進懷裏：“小姿，我知道我對你不夠好，你生我的氣的，這是應該的。可是，我發誓，以後……以後我會對你好的，我會加倍地對你好，隻要你別賭氣，別和我賭氣就好了。”
    抱著溫熱的身體，王子原才有了真實感，他的李小姿，終於活過來，現在還在他的懷裏，再也不是一具冷冰冰的屍體或者一塊冰冷的墓碑。
    李小姿推開了王子原，若不是看在他受傷的份上，李小姿真想甩他一耳光。“請你放尊重點，我現在是已婚婦女，不是你的女朋友。”
    王子原震驚，往後退了幾步。如果其他的人說的話，他可以當做一種欺騙，李小姿的話，無異於判他的死刑。“為什麽？明明不是這樣的，明明是……”
    明明現在的李小姿和他同居的，為什麽會演變成這樣？對於“前”一個王子原的記憶，他記住了並不多。
    “王先生，我們之間的事情早就過去了。我已經結婚了，你也訂婚了，男婚女嫁，早就互不幹涉了。”李小姿望著王子原慘白的臉色，突然覺得自己很殘忍，似乎拿著一把利刃，在他的心口上劃下一筆不可磨滅的傷痕。
    王子原跌坐在沙發，臉上露出一抹死灰一樣的色彩。他重生後，最慶幸的一件事，變成他最大的遺憾。他沒有想到，自己重生之後，遇到的會是這樣的一個情形。他曾經設想過千百個場景，唯獨沒有想到，他最愛的人，已經是屬於別人的妻子。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王子原抱著頭，傷心難過不足以說明他的心情，現在的他，甚至覺得絕望。如果說，他注定要失去李小姿，那麽，他為什麽要重生一次？隻是為了重新體驗一次，那種刻骨銘心的失去嗎？
    王子原永遠都忘不掉，那段不堪的記憶。李小姿躺在冰冷的病床上，臉上一片死白。那個時候，他離她那麽近，近到可以撲到她身上痛哭一回，卻隻能站在一邊，漠然相對。
    他無法回憶那個時候的心情，隻知道冰冷的感覺，一直停留在他的心尖，慢慢地，覆蓋了他的心，到最後，完全冰凍了他的心，讓他成為一個冷漠絕情的男人。
    “王先生，你剛剛出了車禍，可能損傷了記憶，想不起之前的記憶。”李小姿為自己，也為王子原找到合適的借口。“我看，你還是先回醫院吧，這樣跑出來，對你的傷勢沒有幫助的，隻會加重了你的病情。”
    王子原抬頭，望著近在咫尺的李小姿。“小姿，我愛你，你知道嗎？”
    李小姿聞言，臉上的血色慢慢褪去。這句話，她曾經聽過無數次，隻是，她從未想到再次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會讓她的心激起這樣大的波瀾。
    “謝謝。”李小姿低頭，再次表明自己的立場。“我已經結婚了，所以，我不能接受你這份心意。”
    王子原心痛如絞，一雙黑眸盛滿了痛苦和不甘，低聲嘶吼：“為什麽？為什麽你要離開我，為什麽要和別人結婚？為什麽？我到底做錯了什麽，你要這樣懲罰我？”
    若是有錯，那也是前世的錯誤。
    李小姿見他拍打自己的頭，不敢上前，反而退後幾步，叫來保安：“你們趕緊報警吧，他現在的情形不妙，腦子……似乎出了一點問題。”
    保安聽到李小姿這樣說，臉色都嚇白了，幸好李小姿沒事，要是真的出事，他們這些保安全部都得丟了飯碗。
    “小姿。”王子原察覺李小姿準備離去，就急急跑上前，卻被保安團團圍住。
    李小姿見他這樣，眼神變得複雜起來。“你回醫院好好養傷吧，過去的事情，你就當是一場夢吧。”
    王子原緩緩搖頭，“我做不到，小姿，我真的做不到。”
    李小姿咬著下唇。“會的，隻要你願意，就能做得到。”這個世界就是這麽冷酷的，沒有誰離開了誰，就不能活。
    王子原見李小姿執意要離去，心急了，幾次想衝出保安的包圍圈，意圖挽留她。保安以為他要傷害李小姿，就更加不願意讓他接近李小姿。
    李小姿走出保安的值班室，就準備往自己的公寓走去。她撐開傘，緩步走向雨中。
    “小姿——”男人痛苦的聲音，還是讓李小姿停下了腳步，她回頭，看到王子原跪在雨幕中，雙臂被反剪，幾個保安將他摁在地上，動彈不得。
    望著那雙曾經十分熟悉的雙眸，李小姿感到心痛。因為，她從王子原的眼裏看到了一抹深沉的痛苦，絕望，還有那些，她曾經想得到，卻未曾得到的痛惜……
    李小姿背過身子，拒絕再看向了王子原。她承認，這刻，她是被打動了。
    “小姿。”在雨幕裏，還有一道挺拔的身影逐漸走向了李小姿。
    李小姿抬眸，就看到劉子君撐著一把黑色的傘，站在她的麵前。
    “小姿……”王子原看到劉子君出現的時候，心裏的那根弦陡然繃緊了，他有一種感覺，這個男人，這個男人會把李小姿永遠帶走。
    李小姿朝著劉子君露出一個笑容，然後快步跑到他的傘下，將自己的傘折疊好，和劉子君並肩離開。
    在她的身後，王子原痛苦地嘶喊著，他無法相信，李小姿居然會和他在一起，無法相信，奪走他最愛的女人，就是那個男人，那個前世殘廢的男人。
    走到公寓樓下，劉子君收好自己的傘，一張臉黑沉沉的。
    李小姿瞥了他一眼，就知道某人的心情不佳。
    電梯的門開了，劉子君第一個走進電梯，李小姿跟在他的身後，就像一個小媳婦似的。
    當電梯的門合上了，劉子君才開口：“你怎麽又和他見麵了？”
    劉子君自然沒有錯過雨中的那一幕，老實說，那個時候，他的心很不平靜，生怕李小姿會轉頭跑向王子原。畢竟，那個時候的王子原，別說是李小姿，就是劉子君見了，也生了幾分同情。
    不過，同情歸同情，劉大少從來就不是那種大方的人，於是，他在李小姿猶豫的片刻，喊出她的名字，斷了她的心思。
    李小姿抿嘴不語。劉子君更加氣惱，以為她還在遺憾，遺憾自己這麽早出現，破壞了他們之間的感情互動。“你是不是還想著他？”
    “我沒有。”李小姿否認。“我若是還想著他，就不會跟你走了。”
    這句話，讓劉子君的滿肚子火無處可發。“我若是不來了？那你是不是跟著他走了？”
    劉子君的話，讓李小姿側目。“我不回答這種假設的問題。”
    劉子君怒瞪了李小姿一眼。“你不回答，是不是心虛了？”
    “我為什麽會心虛？”李小姿覺得劉子君太莫名其妙。“我隻不過出去見一個人，再說，保安不也在那邊嗎？”
    劉子君的黑眸閃過一抹慍怒。“在自己的家門口，和舊情人卿卿我我，你是不是覺得我的帽子顏色不夠綠嗎？”
    李小姿聞言，頓時火冒三丈。“我什麽時候和人家卿卿我我了？你哪隻眼睛看到了？還有，你的綠帽子不是我給你戴上了，有本事，你去找那個人算賬，拿我出氣算什麽本事？”
    “李小姿！”劉子君咬牙，“你敢說，你剛才沒有想回去找他？你敢說，你一點都不感動，一點都不猶豫？”
    “我感動了又怎麽著？”李小姿就真的不明白，劉子君為什麽揪著這件事不放手。“我既沒有和人私奔，也沒有做出任何苟且的事情，難道感動一下也犯法嗎？”
    “我不許。”劉子君暴跳如雷。“我告訴過你了，不許你對別的男人有其他心思，不許你想著別的男人，也不許你……”
    電梯的門叮地一聲打開了，李小姿邁步走出電梯。
    “李小姿，你聽到沒有？”劉子君緊緊追著她的背後。
    “我沒有聽到。”李小姿就不明白了，劉子君這樣說有用嗎？一個女人要是真愛上其他男人，還會管老公允許不允許？換句話說，她若是沒有出軌的心思，就算劉子君什麽都不說，她也不會做。
    “那我再重複一遍。”劉子君抓住李小姿的一隻手臂，意誌堅定地道：“不許你再想著他，不許你再見他，也不許你……”
    “我不是你圈養的寵物。”李小姿就真的不明白了，難道她的臉上就寫著水性楊花這四個字嗎？為什麽劉子君就認定她會出軌？“你就不能成熟一點？說出一些更有建設性的話來嗎？”
    劉子君雖然談過戀愛，卻不明白女人的心思，對他來說，男女之間相處，就是對對方好，就足以說明自己的心思，根本沒有想到，女人這種生物，就是要男人不停地用甜言蜜語去哄才行，更不會想到，有些事情，說一百道一千，不如一句我愛你更有效果。
    如果他知道，千言萬語都抵不過一句我愛你，相信他現在不會這樣煩惱。
    “什麽叫做有建設性的話？我現在說的話，就是有建設性的話。”劉子君氣的臉紅脖子粗。“他現在是我的表妹夫，這點，你別忘記了。”
    李小姿翻了一個白眼，這個男人吃醋的時候，怎麽這麽不可愛？別的男人吃醋，女人會覺得甜蜜，而劉子君吃醋，李小姿就想到火冒三丈這個詞。“我沒忘記了，現在麻煩你打電話給你親愛的表妹，趕緊把人帶走。”
    劉子君見李小姿說出無關痛癢的話，心裏就像著了火似的，焦急的不得了。“你是不是後悔了？後悔和我結婚，後悔拋棄他了？”
    李小姿站住腳，回頭瞪了他一眼。“我後悔選了這麽一個榆木疙瘩。”李小姿算是明白了，為什麽那個薑媛媛會選擇離開他，說了半天，這個男人就是沒有說到重點。
    “什麽榆木疙瘩？”劉子君聽了，萬分不是滋味。他想起了薑媛媛的話，薑媛媛曾經說他是個木頭，不解風情，難道李小姿也是這樣想他了嗎？“你是不是嫌棄我了？”
    李小姿震驚地看著劉子君。她怎麽也想不到，劉子君會說出這句話。
    劉子君見李小姿眼裏的那抹驚訝，苦澀地道：“我知道你們女人要的不是我這種男人。像我，除了知道戰略，除了知道帶兵打仗，別的男人會的，我一樣不會。”
    劉子君真的很羨慕那種男人，一個眼神，就能讓身邊的女人神魂顛倒，一句話，就能說到女人的心坎上，甚至說，這些男人什麽都不要說，什麽都不做，女人也會像蜜蜂一樣蜂擁而至。而他呢？卻是因為劉大少的身份，才能得到女人的青睞。剝離了劉家這個背景，他也隻是一個平凡的男人。
    “胡說什麽？”李小姿怒嗔了他一眼。“你是我老公，我嫌棄你，不就是嫌棄我自己的眼光嗎？”
    劉子君上前，抱住李小姿的腰：“真的不嫌棄我？”
    “我為什麽要嫌棄你？”李小姿不得不說，自己真的不爭氣，劉子君說了這麽一句話，她的怒火就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的。“在我的眼裏，你是最好的。”
    李小姿這句話，並不是誇張的。在她心裏，一個女人一旦認定了一個男人，就算這個男人全身是缺點，也要把這個男人當成自己最好的選擇。隻要把他當成了自己最好的選擇，才能無限量地包容他的缺點，容許他的任性，當然，這一切的前提在於，彼此忠誠婚姻，兩情相悅的情況下。
    “我真的是最好的嗎？”劉子君清楚地感覺到，因為薑媛媛那些話而受傷的心在逐漸愈合。“如果你遇到更好的男人……”
    “男人沒有最好的，也沒有更好的，隻有最合適的。”李小姿第一次發現，原來劉子君也是這麽害怕，這麽緊張。她一直以為，女人在感情世界裏是脆弱的，現在，她改觀了，男人在感情世界裏，也是弱者。一個人隻要動了情，就會從強者變成弱者，不管這個人在其他人麵前多麽強大，在愛人麵前，他需要愛人小心翼翼地愛護。
    “小姿……”劉子君眼裏出現了一絲感動。
    “噓。”李小姿製止了劉子君接下來的話，她將自己的頭輕輕靠在他的心口處。
    “轟——”一聲驚雷，把李小姿嚇了一跳，劃過天際的閃電，映出李小姿蒼白的臉孔。“你說，他會不會還在樓下？”
    劉子君不悅，李小姿怎麽還記得王子原？“你幹嘛管他的事情，是他自己跑出來……”
    “不行，我還是打電話給保安，問一問比較安全。”李小姿沒有辦法放心，王子原受了那麽重的傷，又偷偷跑出來，萬一傷口出現了問題，到時候，就是一輩子的病痛。
    劉子君不喜歡看到李小姿為了別的男人擔心的樣子，不喜歡她為了王子原失魂落魄。一把扯過李小姿，劉子君冷聲命令：“不許插手這件事，他這是咎由自取。”
    李小姿見他這樣說，露出一抹不可思議的神情。“如果，這件事換成薑媛媛，你會怎麽做？就任由他這樣傷害自己的身體嗎？”
    劉子君抿嘴不語，眉峰間卻藏著一絲陰霾。和李小姿僵持了半天，他歎息道：“為什麽我們不是彼此的唯一？”
    李小姿愣住了，接不下劉子君的話。
    “如果我們是彼此的唯一，你沒有王子原，我沒有薑媛媛，這樣的關係，會不會更單純一點？”劉子君的話，就像一擊重拳，重重地打在李小姿的心口上。
    “也許是老天爺對人的試煉吧。”李小姿承認，她心口有一絲苦澀。若是她和劉子君在最初的時候相遇，會不會避免了很多不愉快的經曆。“就算我們不是彼此生命裏的唯一，至少，現在你是我的唯一。”
    “那王子原呢？”劉子君不是不信李小姿的話，隻是，他的心眼很小，小到無法容忍王子原這個前任的存在。
    “他隻是我的過去。”李小姿知道，劉子君十分介懷剛才的事情。“我，我承認我對他心軟，也承認我被感動了。但是，我和他，真的不可能回到過去。因為，我現在喜歡的人，已經不是他。”
    劉子君的嘴唇動了動，很想問，她喜歡的人，是不是自己？可是一想到隨之而來的問題，劉子君卻步了。在劉子君看來，女人一旦知道男人愛她，就開始提條件，好像男人不滿足那些條件，就是不夠愛她。
    愛情，常常成為女人索取的借口，要男人關心她，要男人體貼她，還要男人二十四小時待命，把她捧成公主，卻不知道，男人除了愛情，還有事業，還有親人，哪能時時刻刻呆在一個女人的身邊？
    李小姿雙目炯炯地望著劉子君，期望劉子君問出那句話，期望劉子君有所表示。可惜，劉子君別過頭，當做沒有聽到的樣子，讓李小姿的心揪成一團。
    原來，他還是沒有放下那些過去，還是放不下那個女人，也放不下那段感情。自作多情的人，還是自己一個。李小姿暗自苦笑，吃了一次大虧，她似乎沒有學到教訓。
    “這件事，交給我處理。”劉子君不忍心去看李小姿眼裏失望的神色，他知道自己這是一種逃避的行為，但是，他真的沒有勇氣，把自己的心再次交出去。
    “嗯。”李小姿淡淡回應了一句嗯，就拿出鑰匙打開門，往臥室方向走去。
    劉子君望著李小姿的倩影消失在門後，心中鬆了一口氣。他心裏也不好過，明明也想講出來，卻被過去的那段記憶束縛了手腳。
    劉子君轉身去了樓下，王子原還是沒有離開，他的額頭綁著的繃帶已經滲出血。看到劉子君，他咬牙切齒：“是你，你這個卑鄙小人……”
    劉子君站在王子原的麵前，望著全身**的他，轉頭問保安。“救護車呢？”
    “在路上。”保安忐忑不安。“聽說出了幾起車禍，堵住了路，可能會遲一點過來。”
    劉子君點了點頭。“這附近診所有醫生嗎？趕緊找人幫他重新包紮一下，還有，順便去超市買一套衣服給他換上，要是著涼了，發高燒就不好了。”
    劉子君不希望王子原出事，若是王子原現在出事了，就會引起李小姿的內疚。女人的愛情很複雜的，對弱者的同情也會引發愛情。
    劉子君知道，李小姿不容易動情，卻不代表，她不會舊情複燃。
    “你把她還給我。”王子原突然出聲求道：“把她還給我，我求你，隻要你肯還給我，我什麽都可以給你的。”
    劉子君詫異，挑眉望著王子原。此時的王子原，已經沒了之前的戾氣，眼裏隻剩下一抹誠懇的請求。“真的，我願意拿所有的東西來換她，隻要你肯把她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