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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在床上，溫存了一會兒，突然聽到外麵的拍門聲：“老黎，媽媽，別膩歪了。太婆讓你們下去吃飯呢！”
    黎小雨聲音清脆。
    黎成澤拉著胡曼起來，胡曼隨手梳理著自己亂了的頭發。
    黎成澤卻是又揉了揉，“以後，你不要單獨去見薑蕊。她找你，你也不要見她。我會跟保安說，不讓她進公司。你放心，當年的仇，我給你報。”
    胡曼咬了咬唇，說道：“過去的事情，我不指望能有什麽結果。但是……”
    她握住黎成澤的手，鄭重其事：“你不要有事。”
    黎成澤笑了一下，沒有再說什麽。
    他不可能有事。
    薑蕊隻是以為她拿著黎家害怕的證據，但是不知道，他也暗地裏在調查，手上也有薑蕊害怕的東西。
    黎成澤沒有再跟胡曼多說，他不想讓胡曼操心太多。
    他拉住她的手，開門，黎小雨背著手，在門口等著，一臉的不耐煩。
    一家三口，陪著黎成澤的外婆趙老太太，一起吃飯。
    飯桌上。
    趙老太太一個勁兒讓黎成澤給胡曼夾菜：“多吃點兒，太瘦。跟你媽一樣，不長肉。”
    胡曼胃口沒有那麽大，她看著麵前餐盤裏堆得老高的菜，眼巴巴地看著黎成澤。
    黎成澤笑道：“你不要看我，我是聽外婆吩咐，沒有辦法。”
    胡曼拿著筷子，一下又一下地戳著菜盤。
    甚至趁著人不注意，把一個雞腿丟到黎成澤碗裏。
    黎成澤特別喜歡胡曼偶爾這種小賴皮，特別可愛。
    他挑挑眉毛，低聲說道：“我幫你吃了，你欠我一個人情。”
    胡曼撇嘴，讓他吃好的，讓他補充營養，還欠他人情？沒天理。
    一頓飯吃完。
    趙老太太讓胡曼推著她出去散步。
    胡曼很聽話，便去了。
    她推著趙老太太的輪椅，到院子中，慢慢走著。
    趙老太太問道：“丫頭，你今天，怎麽了？”
    胡曼垂眸，沒有說什麽。陳年舊事，能跟黎成澤說，但是不代表能跟別人說。
    趙老太太說道：“阿澤有氣，他生過氣得時候，我能看出來。不知道你們說了什麽，我知道他不會對你生氣發火，但是他心裏有事情。”
    胡曼輕輕“嗯”了一聲。
    的確是，黎成澤有心事，這個心事，還是她找的。
    “你們年輕人的事情，不願意告訴我這個老太婆，我也能理解，畢竟，我也幫不上什麽忙。”
    “不是的，外婆……”胡曼想要解釋，但又不知道如何解釋。
    趙老太太拍了拍胡曼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說道：“孩子，不要往心裏去，我沒有生氣。我這是實話實說。我沒什麽本事，要是當年有本事，就不至於讓文淑和明欣……哎，造化弄人……”
    趙老太天說的，還是黎成澤母親趙文淑和胡曼的媽媽修明欣反目成仇一事。
    胡曼知道，但是她裝作不知，也不問。
    說多了，老人心裏終歸會難受。
    趙老太太抓住胡曼的手，偏過頭來，“丫頭。”
    胡曼看出趙老太太要跟她說話，便走到前麵來，蹲下，聽老人說。
    趙老太太拉著胡曼的手，放在自己手中拍了拍。
    “丫頭，阿澤喜歡你，是真喜歡。”
    胡曼點點頭，認真說道：“我知道的。我也很喜歡他。”
    趙老太太說道：“他喜歡你很久了。我記得十年前，第一次跟他說，讓他去認識認識女孩子，合適的可以交往一下。他當時一口回絕，說在他奶奶那裏，認識了一個女孩子，覺得很喜歡。”
    胡曼訝異。
    她和黎成澤緣起於七年前那一夜，十年前，黎成澤哪裏認識她？
    她當時剛十五歲，就算黎成澤認識她，也隻會把她當做一個小孩子吧。
    怎麽可能喜歡？
    沒由來的，胡曼又有些心裏吃味。
    黎成澤之前不是沒有別的女人麽？
    他說自己沒有戀愛過，怎麽突然冒出來一個女孩子？
    趙老太太接著說道：“我當時鼓勵阿澤去追求，阿澤不同意，說太小，他怕嚇到那個女孩子。後來，便沒有再聽阿澤提過這件事情。我以為他不過是一時興起，便沒有放在心上。直到後來，他得了抑鬱症，有一段時間，經常自己跑到深山老林裏麵，去在那裏麵，像個野人一樣，一住就是半個月一個月。那段時間，他不人不鬼的。有次他喝醉，我問過他，他說他弄丟了一個人。我當時不知道是什麽人，後來他帶著你來見我，跟我說了句，他把你重新找回來了。我才知道，當年他抑鬱的那段時間，弄丟的那個人，是你。他告訴我，你就是他當年喜歡的那個女孩兒。”
    胡曼訝異，他從來不知道黎成澤還有這段過往。
    黎成澤曾經跟她提過一次，說當年經常自己去露營。
    她以為是黎成澤的愛好，沒想到是因為心理疾病。
    他是因為把她弄丟了，所以才會那樣麽？
    一時間，胡曼心中百味陳雜。
    看來黎成澤，比她知道的，還要喜歡她，甚至喜歡的時間很長。
    他是怎麽認識她的？怎麽她十年前的記憶裏，一點兒也沒有黎成澤的影子？
    趙老太太看著胡曼臉上神色負責，她握了握胡曼的手，說道：“你千萬要對他好，他是看著脾氣大，有能耐。但是我知道，阿澤是心理很容易把事情看得很重的人。他為了你，能等這麽多年，算我老太婆求你，不管將來怎樣，求你不要辜負他。你守著他，我哪天要是不在了，也好放心。”
    “外婆，您別這麽說，您身體康健，長命百歲。”胡曼趕緊說道。
    趙老太太搖了搖頭，“我知道，我現在啊，腦子不清楚。指不定哪天又瘋過去，卻瘋不回來了。那跟死了有什麽卻別？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阿澤。這孩子其實從小家裏就是要求嚴格，沒有什麽人真對他好。你給他一點兒好，他能給你一整顆心。所以，阿澤我就拜托給你了。”
    胡曼點點頭，她忍不住，有點兒想哭。
    老人這種話，特別戳她的心窩子。
    “您放心，我一定永遠跟著他，守著他，不跟他分開，我這輩子都對他好。”
    趙老太太點點頭。
    兩人又說了些話，回到屋中。
    黎成澤剛強迫黎小雨去睡覺，看到胡曼回來。
    他剛要說話，便被胡曼一下撲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