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我跟她,真沒有”“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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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話,將顧豐城塵封在記憶裏的畫麵掀開,那個雨夜,父親縱身一跳,同時伴隨著的是陸潔撕心裂肺的一聲“博濤”,人落地時頭先著地,麵目全非。
    那一幕太過震撼了,讓他在那之後的好幾年,都經常夢見這個場景,每每都會被驚醒,他從那以後就變得沉默寡言,甚至有自閉的傾向,在認識高子瑞之前,他幾乎沒有什麽朋友。
    從青少年到成年之間,有很多女孩被他的外表所吸引,可他自閉,不喜歡接觸生人,更是拒所有人於千裏之外,那張臉上,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是同樣冷漠的表情,所以,被人送以“萬年冰山”的稱號。
    從此,他隻是個傳說,從中學到大學,從澳洲到紐約,他被女孩們仰望愛慕著,卻沒有人真正接近過他,而宋輕歌,也並非第一個主動勾搭他的女孩,可他卻偏偏因為她那雙眼眸而……
    當然,這要說下去,話題就跑偏了。回到正題上,關於顧博濤跳樓的事,是桑家,乃至他們母子間的心結,多年以來,他們之間,還從未正式討論過這件事情。
    “豐城,”見兒子沉默,桑蘭琴心有些急切的又追問道:“那晚雨那麽大,你怎麽就知道跳樓的是你爸?”
    除了顧博濤縱身跳下那一幕和陸潔的叫喊聲,其他的細節顧豐城早已經記不起來了,於是他沒回答,卻反問她,“媽,怎麽突然問這個?”
    桑蘭琴臉色有些蒼白,想到那雙眼睛,想到自己的猜測,她的心顫顫的,有絲慌亂,有絲緊張,“我……我也隻是隨便問問而已。”
    顧豐城眉間一緊,他想到她曾經因為顧博濤而遷怒於宋雅茹,繼而刻意針對輕歌,讓輕歌受了莫大的傷害,甚至差點喪命,而她現在又問起,讓他心有餘悸,便說:“媽,爸已經走了二十多年了,逝人已逝,再大的恩怨咱們都應該放下了。”
    他深知,父親的死是母親心底深處最悲傷的痛,她曾耿耿於懷多年,之前好不容易放下了,他很擔心,怕她又勾起回憶,而後又會刻意針對輕歌,更會因此破壞家裏目前和諧溫馨的畫麵。
    “我……”桑蘭琴啞口無言,是啊,那個人明明已經死了二十多年,怎麽可能還活著?而她之前看到的也僅僅是一雙眼睛而已,這世上,長得相似的人很多,更何況隻是一雙眼睛呢?
    “媽,放下過去吧,別再想了!”顧豐城微歎著說,
    桑蘭琴微微點頭,沉默不語。可心裏始終忐忑不安,於是,為了讓自己死心,後來,她又去了icu,問到了那個醫生的姓名。
    後來,當她找到護士所說的那名醫生時,她失望了,因為她很確定,這個醫生不是顧博濤,甚至,她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昨晚沒睡好,所以精神有些恍惚看錯了,以致於將這個單眼皮的醫生錯看成那個人。而她清楚的記得,那個人是雙眼皮。
    伴隨著失望的是她的苦笑,二十多年了,她還在想些什麽?在監獄跟宋雅茹暢談之後,她已經將這一切全都放下了,可怎麽還會無端端的想起來?
    或許,人年紀大了,就會胡思亂想,就會想到以前的事。
    *
    輕歌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卻感覺頭皮有點輕微的扯疼,她醒來,赫然看見小家夥不知何時醒了,正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她,他的手指間,扯著她的頭發。
    看著兒子明顯瘦了的模樣,輕歌心疼,低聲溫柔的叫他:“小乖?”
    小家夥不似之前的哭哭啼啼,而是揮舞著雙手,哦啊哦的說著什麽,那精神勁兒,似乎還不錯。
    輕歌的頭皮被扯得疼,她握住小乖的手,試圖讓他鬆手放開她的頭發,“小乖,鬆鬆手。”
    可小家夥似乎玩得起勁,並沒打算鬆手。
    輕歌頭皮疼得倒抽了口氣。
    顧豐城推門進來,剛好看見這一幕,大步走過來,握著小乖的手,邊哄邊慢慢的試著掰開,當她的發絲全部從小家夥手裏解放出來時,輕歌鬆了一口氣,兒子沒事,她鬱悶的心情也好了許多。
    倒是顧豐城,他伸手捏捏小家夥的臉,“小調皮!”
    小家夥嗬嗬笑了,軟軟的叫了聲,“爸爸。”而後伸手要抱抱,顧豐城俯身,將他抱在懷裏。
    看著兒子病後初愈,精神還不錯,父子倆溫馨的一幕,輕歌的心都化了,這一刻,似乎所有的煩躁,所有的鬱悶統統都不見了。
    小家夥的口水從嘴角溢出,流在了顧豐城的臉上,他樂嗬著逗了逗他,而後對輕歌說:“幫我擦擦。“
    就在她拿了紙巾幫他擦臉時,他毫無預警的突然低頭,蜻蜓點水般吻了吻她的唇。
    輕歌不防他會這樣,詫異,看著他。
    而小家夥看到這一幕,竟然笑歡了,露出了白白的小牙。
    輕歌,則莫明的紅了臉,神差鬼使的說了句:“我……我還沒刷牙!”這話剛說出口,她又有些窘了,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她……她怎麽說出這種話來?
    “我不介意,”她的反應讓咱們大boss很滿意,他懷裏抱著小乖,可目光卻看著她,似笑非笑,促狹的說,“你也別放在心上。”
    呃!輕歌滿頭黑線,嬌嗔的看他一眼,見他目光灼灼,她竟然有點害羞了,轉身留下一句話,“我去問問醫生,小乖現在可不可以吃奶。”
    “輕歌!”大boss叫住了她,而後慢悠悠的說:“我剛剛已經問過醫生了。”
    輕歌腳步微滯,這下沒有借口離開了,她隻好尷尬的問,“醫生怎麽說?”
    “可以吃奶,”他不緊不慢的說,“不過要注意,奶別衝太濃了。”看著她站在哪兒,有點進退兩難的樣子,他啞然失笑,握住小家夥的小手,“小乖餓了吧,讓媽媽給你衝奶,好不好?”
    *
    小家夥坐在顧豐城懷裏,一雙小手手抱著奶瓶,咕嚕咕嚕的,一口氣就把二百毫升奶給喝下去了。
    喝完了,輕歌細心的幫小乖擦去唇角的奶漬,然後朝他伸伸手,“小乖,媽媽抱抱,好不好?”
    小乖打了個飽嗝,那吃飽了憨憨、萌萌卻又懶洋洋的樣子特別的可愛,小家夥剛伸出小手手,顧豐城卻不露痕跡的將輕歌伸出的手攥住,“別抱,小心溢奶。”他幹燥溫熱的大掌握著她纖細柔滑的手,微微的摩挲著。
    輕歌掙紮了一下,可他卻驀的握得更緊了。
    這男人,臉皮太厚了,這還當著兒子的麵呢,她又掙紮著,他仍舊沒鬆,還說,“別動……小心碰到小乖,他胃淺,會溢奶的。”
    呃!輕歌滿頭黑線,他的溫度從掌心傳到她的手上,讓她的心變得柔柔的,說話時,語氣都有點悸動:“放手。”
    咱們大boss這會兒好不容易逮著機會,怎麽可能聽她的?
    她又輕微的掙紮一下,他沒鬆。
    這一來一去的,你看我,我看你,這氣氛漸漸的有些曖昧起來。小家夥卻不知所措的伸著胖乎乎的小手搭在他們手上,咧著小嘴巴,笑得嗬啊嗬的。
    就在這時候,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了,夏茉來了,她的手裏拎了幾個食盒,那青春洋溢的臉上帶著笑意,嗓音清脆,“表姐,姐夫,我給你們送飯來了。”
    看著她那明媚單純的笑容,像是什麽事兒都沒發生過一樣,讓輕歌莫明的皺了皺眉頭,手用力的掙紮著,可顧豐城卻絲毫沒有鬆開,反倒是握得更緊了。
    夏茉看著他們緊握的手,然後笑得有些勉強,“姐夫,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輕歌心裏不舒服,再用力的掙紮,而這一次,他沒再攥緊她,她得已輕鬆的掙脫了,可心裏,卻像是膈應著什麽東西,鬱鬱不爽。
    “知道打擾了,還不走?”顧豐城語氣輕淺,淡漠,拒夏茉於千裏之外。
    不光夏茉,就連輕歌對他的話都有些意外。
    夏茉的明媚笑容僵在臉上,起初她有些尷尬,可漸漸的,她的小眼神變得也挺快的,帶著一絲幽怨看著顧豐城,再掃過輕歌,而後垂眸,頗有些哀傷的感覺,她將食盒擱在桌上,然後轉身就跑出去了。
    輕歌看著顧豐城,笑意未明,可語氣明顯有些輕嘲:“不去追?”
    “我抱著兒子,不方便。”咱們大boss風輕雲淡的說著。
    輕歌眉微擰,伸手將小乖抱過來,“你現在得空了。”
    “真想讓我去追?”他依然坐在那兒,動也沒動,目光卻看著她。
    輕歌啞然,喉嚨像是哽著東西,吐不出來,咽不下去。
    顧豐城伸手,將她和小乖全都攬進懷裏,“我老婆孩子都在這兒,我追旁人幹什麽?”
    “她人生地不熟的,你就不怕她出事?”輕歌別扭的問。
    “她是你表妹,她的去留遭遇,跟我沒有關係。”他說。
    “你太絕情了。”
    “情都沒有,何來絕情?”他問。
    輕歌嗔他一眼,“你要沒放電,她又怎麽會對你……”她對夏茉,倒多了份詫異,明知道顧豐城是表姐夫,她竟然還……
    “沒辦法,顧太太,誰讓你老公就這麽招人喜歡呢?”顧豐城揚揚眉,一副心安理得的模樣。
    她又嗔道:“你臉皮真厚!”
    “我臉皮厚你怎麽知道?”他湊近她,幾分調侃,“難道你摸過、親過嗎?”
    “你還好意思笑!”她說,“都是你惹的事。”
    “我惹什麽了?”他當然不承認這莫須有的罪名。
    “……”輕歌在心裏微歎一聲,這個男人,魅力使然,喜歡他的女人,似乎從來都沒少過,而夏茉,可能隻是一時迷惑吧。
    “輕歌,你信我,”顧豐城湊近她耳邊,低聲說道,“我跟她,真沒有……”
    “我知道。”她低聲,幽幽的說。
    “你……”大boss倒是詫異,清晨的時候,她一句“我相信”讓他哽應了好久,現在這句“我知道”又讓他有點鬱結了,“我……”
    “我信你。”輕歌抬頭看他,此刻的她,目光清澈。
    他笑了,抱緊了她。
    輕歌依在他胸口,是啊,若說清晨的時候她很鬱悶難受,那麽現在,就完全釋然了,當然,不是因為他剛剛對夏茉的態度,而是,她覺得,他們是夫妻,他們曾風風雨雨經曆了那麽多離合,現在能在一起真的很不容易,她是應該信任他。
    再說了,若他與夏茉真有什麽,怎麽可能會在病房,當著桑蘭琴的麵摟著睡呢?她也不想去細究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就是本能的選擇相信他。
    *
    小家夥雖然退燒了,精神狀態也還不錯,可醫生仍舊要求再住院觀察一天。
    “媽她怎麽了?”輕歌低聲問,那桑蘭琴已經在沙發上怔怔出神一個多小時了。
    “沒什麽,可能是昨晚沒休息好吧!”顧豐城輕描淡寫的說,可心裏,到底有了些許疑惑,事隔多年,桑蘭琴怎麽會毫無征兆的問他父親的死呢?看她現在這怔怔出神的樣子,難道與她早上問他的問題有關?
    “今晚我在這兒陪小乖,讓媽回家休息吧。”輕歌說道。
    “好。”顧豐城語氣低低的,看著她,眼神裏,有無限溫柔,“我們一起陪小乖睡。”
    輕歌唇角一絲笑意,點點頭。
    *
    在沒有驚動院方的情況下,江辰安排人在300醫院進行悄遠聲息的搜索,可那個人好像消失在空氣裏似的,無影無蹤。
    “一個大活人,在這麽多攝像頭,這麽多人的監視下怎麽就憑空不見了?”穀永淳語氣冷冷的質問道。
    江辰微微垂眸,頗為汗顏,也不辯解,“是我的失職!”他原想,有監控,隻需要安排人在各個出口守株待兔,必定能抓到這個人,可終是失策了。
    “再找!”
    江辰猶豫之後說道,“書記,可要找這個人,確實有難度。他好像對醫院的環境很熟悉,在icu下一層樓之後就從監控的死角消失了……而且他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掩蓋了身形和相貌,我們要找起來,確實很難。”
    穀永淳躉眉,略略沉思,之後說,“立刻讓人通過監控視頻分析他的身高,先從身高入手。”從監控上看,這個人的身形比常人略高……騰的,他想到了什麽。
    “是。”江辰說。
    穀永淳又反複的看了看監控視頻,可寬大的白大褂和戴著口罩掩飾著,一時間他也不能確定自己的猜測,不過,既然有了猜測,那還是得查一查,於是,他在紙上寫了一個名字,遞給江辰,“查查,看有沒有這個人的入境記錄。”
    看著紙上那個並不算陌生的名字,江辰有些詫異,“你懷疑是他?”
    穀永淳揚眉,並沒有回答,反而說:“傍晚的時候,讓凱瑟琳醫生宣布今笙病危的消息。”這個人每次出現,都是在醫生下達病危通知書的時候,那麽,也隻有再用這個方法,將他引出來。
    “這……”江辰遲疑著,“昨晚我們好像已經打草驚蛇了,現在用這個方法,他恐怕不會上當吧?”
    “你不用,怎麽知道他就不會來?”穀永淳說道。
    “好的。”江辰想想也是,正欲出去時,想起什麽,說道:“書記,你的小外孫病了,在三樓兒科住院。”
    *
    小家夥正在玩海洋球呢,隻見他拿著球,拋向輕歌,輕歌接住了,他就哈哈哈的直笑。輕歌要沒接住,他就自己走過去將球撿起來,再扔。就一個小球,就玩得不亦樂乎。
    穀永淳到兒科病房來時,那球咕嚕咕嚕的滾到他腳邊,小家夥連滾帶爬的過來,噘著小屁股撿球,然後抬頭,看到他時,歪著頭仔細瞅了瞅。
    “小乖,我是外公。”穀永淳蹲下來,看著小家夥。
    別看他才一歲,不過可精靈了,瞅了瞅,好像認出來了,哦了哦,然後就將手裏的球遞給穀永淳,之後他就笑了,露出那白白的小牙牙,別提有多可愛了。
    看著如此可愛的小外孫,穀永淳想起了他那胎死腹中的小女兒,心裏,湧上一陣感傷,他伸手,抱起了小乖。
    小乖哦啊哦的跟他說話,還甜膩的窩在他懷裏,呀呀學語的樣子特別的萌,特別的可愛。他還調皮的扯著穀永淳的衣領。
    “爸,你怎麽來了?”輕歌問道。
    “小乖住院,你怎麽也不告訴我?”穀永淳看著小家夥萌萌的樣子,疼愛不已。
    “你那麽忙……”輕歌說。
    “再忙,過來看看他的時間還是有的。”穀永淳說話時,小家夥毫無預警的啪嗒一聲,親了他一口,然後看著他咯咯咯的笑,他先是一怔,而後笑了,心情,是近段時間從未有過的輕鬆愉悅。
    “小乖!”輕歌看著父親臉上的口水印,略略皺眉。
    “不妨事。”穀永淳擦掉小家夥留在他臉上的口水印。
    “爸,我來抱吧。”輕歌欲接過小乖,可她的手剛要抱住他時,小家夥不樂意了,一直揮著手別扭著,那樣子似乎不樂意,後來被抱在輕歌懷裏後,他還朝穀永淳伸手討抱抱。
    “來來來,外公抱。”穀永淳真被小外孫萌化了。
    回到外公懷裏的小家夥咧著嘴笑開了。
    穀永淳將他舉起來,他樂得手腳揮舞著,笑得咯咯咯的。
    看著父親與小乖的互動,看到父親臉上久違的笑容時,輕歌的心,也踏實多了。
    “輕歌,等你媽出了icu,你多帶小乖去看看她,”穀永淳說,有了小外孫的陪伴,應該能讓今笙歡喜的。
    “我會的。”輕歌說。
    *
    何舒雲對於馬上去巴黎感覺很迷茫,很無助。可她卻又不得不去,這會兒,正在房間收拾行李。
    保姆敲門,“樓下有位姓祝的律師找你。”
    何舒雲一怔,想了想,才記起,這位祝律師是受了她委托起訴龔婷婷,要回傅迪成錢的那位律師。可是他怎麽找到家裏來了?
    於是,她下了樓,見祝律師和他的助理都在,他們見了她,站了起來,招呼著:“何女士,你好。”
    “請坐。”何舒雲看著他們,“祝律師你們怎麽來了?有事找個電話就好。”
    “你的電話關機了。”祝律師說。
    “哦,可能是我手機沒電了。”何舒雲這才想起,從昨天開始,就不停有公司的客戶打電話找她討要錢,言詞犀利,又帶著威脅,讓她應付不過來,於是便將手機關了。
    倒也沒怎麽寒喧,祝律師便開門見山的說,“何女士,你起訴的案子,法院退回來,不予受理。”
    何舒雲詫異,“怎麽回事?”她有些不解的問道,“我不過是討要我丈夫給小三的錢,法院怎麽就不受理了?”
    祝律師臉色荏苒,語氣如常,“法院不受理,是因為……因為你要起訴的當事人龔婷婷,是傅迪成的妻子。換句話說,你起訴的原因不成立。”
    何舒雲大驚,謔的站起來,“怎麽可能!我才是傅迪成的妻子!”她激動的說,“我是有結婚證的。”
    “何女士,你別激動。”祝律師說。
    這小三,憑白無故的就說是傅迪成的妻子,那她何舒雲又算什麽?法院不受理,那幾千萬就有可能要不回來了,這讓她怎麽可能不激動,“這法院是怎麽辦事的?顛倒黑白啊……”
    祝律師略略皺眉,“何女士,我隻是負責轉達法院那邊的回饋,你如果有什麽疑問,可以親自去法院詢問。”
    “你什麽意思?”何舒雲挑眉說,“我請你是打官司的,可這官司還沒打,你就這態度?是要撂挑子走人嗎?”
    祝律師臉色坦然,也不與她爭辯,隻是說:“你要起訴的案子,恕我無能為力。”說完,他將法院退回的卷宗還給她,然後起身,“何女士,告辭。”
    何舒雲氣得不輕,“你……你給我站住!”
    可祝律師帶著助理頭也不回的走了,出了何家大院,助理問他,“祝律師,她可是何部長的姨姐,咱們就這樣走了,會不會不大好啊。”
    “不走,還留下來看她臉色聽她發牢騷?”祝律師麵無表情,反問道:“這連法院都不受理的官司,還能打嗎?”
    “也是。”助理說,“我還沒見過這麽白癡無知又無恥的女人,做了人小三,還敢找原配打官司要錢的。”
    祝律師淡淡揚眉,一副悟空見慣的表情,“這林子大了,什麽樣的鳥兒都有。”
    助理回望了何家大院,說,“我以前還以為,像這種家庭出身的女人,肯定是高貴優雅的,卻沒想到,也會淪落到做人小三……”
    “別光看出身,”祝律師說,“有的人空有一副好牌,卻打成了一副爛牌。”
    助理點點頭,“這何女士恐怕還不知道,她起訴不成,已經被對方反起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