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她是你們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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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雲霆顯然不悅,冷眉問:“什麽事?”他與韓映宇還沒開始談,就被不速之客給打擾了。
    “我做了女裝部下季度的銷售預案——”羅珍也不管有旁人在,款款走過去,將手上的文件夾遞了過去,軟言細語,“請您審批。”
    “交給衛總,”溫雲霆不悅,毫不客氣的說。
    羅珍頗有些尷尬,訕訕的,原本想再撒嬌一番,可見他臉色不好,她心裏咯噔一下,隻得將文件夾收回,更不敢多做停留,“那我先出去了。”可就在她正欲拉開辦公室的門時,卻聽溫雲霆說:“蘇經理,等一下。”
    羅珍的心情瞬間飛揚,她調整自己的心情,回頭帶著一抹笑看著他:“溫總?”
    溫雲霆的目光打量著她,冷冷的說,“你停職兩天,去人事部報道。”
    “啊?”羅珍瞬間怔住,她沒聽懂他話裏的意思,小心翼翼的問:“溫總,我是市場部的人,去人事部做什麽?。”
    “參加上崗培訓。”溫雲霆冷聲說。
    呃!羅珍訕然,還是不明確他話裏的意思,隻得硬著頭皮委婉的說道,“上崗培訓是新人培訓,可我來公司已經快兩年了……不用了吧!”她委屈不已,她到底是什麽地方出錯了,他要讓她再去做上崗培訓?
    溫雲霆的麵容依舊很冷,“儀容儀表、工作禮儀。”
    羅珍一時間氣血上腦,可卻隻能生生的壓住沒敢表露,她微低頭,萬般委屈的應道:“我知道了。”說完,她逃也似的離開。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時,她將文件夾狠狠的摔在辦公桌上,剛好砸在那盆仙人球上,那栽種仙人球的瓷器被摔碎,而仙人球流落在地。她一惱,穿著高跟鞋的腳狠狠一踢,不踢還好,這一踢……反而將她自己的腳紮出血了。
    膚色的絲襪上沁出點點血痕,羅珍惱了,站在辦公室裏,也不避諱,捋高包裙,將絲襪脫下。
    就在這時,她聽見腳步聲,她不悅的抬頭,卻見何皓天的身影從她敞開的辦公室門口經過,她倒也不覺得窘,索性將襪子全部脫下扔進垃圾簍裏,心生疑惑:何皓天怎麽會到市場部來?
    稍後,她的唇角淡揚,帶著一絲傲氣,怕是剛剛他經過時見自己捋裙子,不好意思的走了吧。她淡掃蛾眉,她的目標,向來都隻是溫雲霆,其他的男人,都不屑一顧。
    脫了絲襪,羅珍那光裸白皙修長的腿全部露出來了,隻見腳背上被仙人球紮過的好些地方仍舊有血跡,她惱著讓秘書去醫務室拿了酒精來消毒。
    “蘇經理,人事部那邊來電話找你。”小秘書是剛從學校畢業的大學生,因著羅珍的威嚴,平時說話聲音都不敢大聲。
    羅珍不耐煩的問,“有沒有說什麽事?”
    小秘書悄悄看了她一眼,大氣不敢出,而後才吞吞吐吐的說:“說是請你參加什麽培訓。”其實她是聽清楚了的,可卻不敢說,怕羅珍當場發飆,讓她被殃及。
    “我知道了。”羅珍不悅的說,她去參加新人培訓,這事要是傳出雲,指不定有些人會在背後怎麽笑話她呢。她原以為隻是溫雲霆的一句玩笑話,卻沒想到這才一會兒,人事部就打電話來催了,她雖然很生氣,可卻又不得不去。
    羅珍故意磨磨蹭蹭,臨近了下班前才去人事部,她不過是想借著自己副經理的名目去走走過場,並不想真的去培訓兩天。她微揚著下巴走進主管柳婭的辦公室,按職別,她比柳婭高出一級,所以,並沒有將這個人事主管放在眼底,趾高氣揚的問:“聽秘書說你找我?”她故意裝做什麽也不知道。
    柳婭剛剛正在查閱一份人事資料,她抬頭看著羅珍,神色平靜,說:“是總經辦轉過來的人事培訓,說是針對蘇經理進行單獨培訓。”
    “是嗎?”羅珍靠在柳婭的辦公桌對麵,順手就拿過那份人事資料,當看到那上麵的照片時,她的呼吸有些起伏,眉一挑,表情有些不自然,質問道:“這……她不是去年就離職了嗎?”
    據她所知,離職的人員資料應該早就應該鎖進文件櫃最低層,而溫氏集團那麽大,每年離職的人不在少數,為什麽柳婭現在會單單看一份離職人員的人事資料?這其中……難道有什麽……
    柳婭雖然一向淡然,但也不喜歡羅珍的囂張跋扈,而現在羅珍又未經過她的允許將資料私自拿去看,她臉色冷冷的,不悅伸手從羅珍手裏接過來資料,“哦,她是離了職,不過,從下周開始,她就是總經理內勤秘書,人事安排明天就會發在辦公網上。”
    說話間,柳婭將樂瑤的人事資料放進自己的抽屜裏。其實關於人事決定,她並不需要跟羅珍解釋什麽。
    聽說樂瑤要回來,還是做溫雲霆的秘書,這讓羅珍氣炸了,眉一擰,不悅的質問,“你們人事部是怎麽做事的?”她以一副高姿態的語氣:“公司不是有明文規定,離開的員工永不反聘嗎?她怎麽能入職?”樂瑤真的回來了,這讓她怎麽能放下心來?
    這時,時針已經指向十二點,到了下班時間。柳婭淡然的抿唇,“這是人事部的工作職責與內容,不需要報蘇經理你審批吧,”她話語裏,倒也不客氣,但關於。不過,總經辦內勤秘書到了位,終是讓她鬆了一口氣,“蘇經理,請下午上班時間準時到人事部馬姐處簽到培訓。總經理辦的文件裏有說明,你的培訓期是兩天,從你簽到的時候開始計算,中間不能夠請假。”
    被嗆口,羅珍的柳眉一挑,不悅的哼了哼,悻悻的離開。
    看著她扭腰擺臀的背影,柳婭搖搖頭,雖然時代銀座是大賣場,要求所有員工淡妝上班,但是卻絕不允許任何人濃妝豔抹,關於對羅珍儀容儀表的爭議,已由督查部轉過來好幾份了。
    其實,濃妝豔抹倒不是什麽大問題,改改就好了,可羅珍竟然又擅自將工作服進行修改,不僅剪斷包裙,而且還將領口開得很低。這原本讓她有些焦頭爛額,隻因她知道羅珍一向傲慢無禮,若跟她直說,指不定會讓她恃寵而驕,暴跳如雷,不過,這下好了,借手總經辦的手,來給她敲一次警鍾。
    員工餐廳。
    羅珍端著工作餐,目光掃過餐廳找位置。她之前做市場總監秘書時聲譽就不太好,現在又從分店調回來,空降成為女裝部的副經理,而且私下流傳著她與溫雲霆的事,所以,很多人表麵對她和顏悅色,但是背地裏卻對她拒而遠之。
    好不容易她找了一個位置坐下,抬頭,卻發現何皓天坐在不遠處,他正跟葉惠說著什麽,葉惠聽了低低的笑。看著葉惠幸福的模樣,羅珍就有些抓狂。突然,她想到自己在辦公室脫襪子的一幕,於是盯著何皓天,朝他曖昧不明的笑了。
    羅珍不傻,有自知之名,她也知道她現在是外表風光,別人都以為她與溫雲霆有私情,但實際上什麽也沒有。當有人有意無意的在她麵前問起時,她也隻是笑著說著模淩兩可的話,並不辯解。
    她也知道,從私底下來說,好多人都瞧不起她,但是,她卻目空一切,不說別的,至少她現在升職漲薪了,光是這一點,旁人就比不上。現在讓她煩惱的,不是去人事部培訓的事,而是樂瑤要回來當溫雲霆秘書的事,這件事,才是她最大的威脅……
    *
    再說宋思語從溫氏出來,踉踉蹌蹌的走進停車場,坐進車子裏,沉默好久,她才稍稍鎮定了些,她矛盾極了,很痛苦,怎麽辦?她該怎麽辦?她到底該怎麽辦啊。
    停車場很安靜,可她的心卻不平靜。到現在,她已經無路可走。她明明握著的是一副好牌,可為什麽打成了爛牌,又怎麽會走到這一步?
    她發動車子,可是心底的慌亂終是無法平息,車子駛出溫氏停車場時,她落淚了,心底壓抑的痛苦砰發,她加大馬力瘋狂的開著車子,她強裝的緊張在瓦解,心底的壓抑在加深。
    她不想去想,但是,卻由不得她不想,太多太多的事壓得她喘不過來氣。她需要釋放,她開著車子,一路狂奔著,沒有目的地,她也不知道哪兒是終點。
    手機鈴聲讓她回過神來,減慢車速,開啟藍牙。
    “思語,”宋母的聲音有些急切,“你那邊情況怎麽樣?”
    宋思語忍了忍,她不能讓母親擔心,於是,她調整情緒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盡量平靜些,“還好。”不過,她終是辜負了母親的期望,已經回z市好幾天了,可事情卻在原地停留,一點進展都沒有。
    “董事會已經決定下周一召開股東大會,重新選舉董事長。”宋母焦急的說,自從丈夫被相關部門“請”去了之後,她就六神無主了,“我聽你六叔公說,若再不想辦法,你爸,怕是……真的會坐牢。”說到最後,她哽咽了。
    宋思語黯然,卻百思不得其解,外資銀行手續齊備,父親為什麽偏偏要去行賄?而母親的話裏又在暗暗給她施加壓力,讓她感覺壓力大山,疲憊不堪,其實她很想生氣,很想發脾氣,很想釋放壓力,可她卻終是忍住了:“我知道了。”
    “思語,要想辦法啊。”宋母說道:“雲霆那邊,你可得加緊了,讓他在這兩天之內盡快幫你爸把事情解決了。”
    宋思語懊惱不已,她真的不該騙他,真的不該任由父親脅迫他,到現在她悔不當初:“嗯,我知道了。”
    “光知道沒用啊,”宋母頗有些不悅女兒的淡然:“你都回去好幾天了,怎麽一點兒消息都沒有?再怎麽說你爸也是雲霆的嶽父,你爸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們,現在他出事了,他總不能袖手旁觀,什麽都不管吧。”
    宋思語黯然沉默,她心裏比母親還焦急,可溫雲霆就是在袖手旁觀,她也無可奈何啊,“嗯。”而後,她茫然的邊開車邊聽母親繼續絮絮叨叨的說話。
    “砰——”
    宋思語重重的踩了刹車,可還是晚了,她的車追上前麵那輛車,雖然係了安全帶,但是,她的頭仍舊急促的往前衝著,碰到了擋風玻璃上,而接下來,一股溫溫的熱流從她額上流了下來。在她陷入昏迷之前,隻感覺車窗外有人拍打著她車窗琉璃,她的意識,最終停留在一張稍稍熟悉的麵容上。
    *
    “宋小姐,這是剛燉好的雞湯,趁熱戀喝。”明母將保溫杯打開,盛了一碗,帶著笑意,熱情的遞給宋思語。
    宋思語的額上包紮著紗布,紗布上沁著血跡,手裏香味彌漫的雞湯讓她混亂的心稍稍有了一絲溫暖,雖然自小生活在優越的環境裏,但是,與父母間的關係僅僅止於親情上的聯係,並沒有過多的溫存與關心,在她的記憶裏,母親從來沒有進過一次廚房,即使是在小時候,都沒有親自喂她吃過飯,而明母此刻慈祥的麵容與寬和的笑容,讓她的心一暖,“謝謝。”
    “真不好意思,要不是我家明浩突然把車停在街邊,你也不會受傷。”明母頗有些過意不去。明浩最近買了車,他今天沒課,開車送她去超市,前腳剛在路邊停了車,後腳宋思語的車子就追尾過來了,雖然追尾不對,可她卻因此受了傷,這倒讓明母過意不過,反倒覺得明浩應該負責任。
    她這話讓宋思語更覺得不好意思了。
    這時,明浩進來了,手裏拿著出院證明:“宋小姐,出院手續已經辦好了,你可以出院了。”當他發現自己家的保溫杯放在病房的櫃子上時,他看了看母親,眉微微一緊,明明不是他的責任,可母親偏偏要他幫忙在醫院跑前跑後照顧宋思語,更甚,還燉雞湯眼巴巴的送來。母親這樣熱情,讓他有些吃不消。羅珍的前車之鑒還在,他心底隱隱發麻。
    走出醫院,夏日的太陽有些刺眼。
    “宋小姐,你住在哪兒,我讓明浩送你回去。”明母說。
    “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回去就好了。”宋思語說,她的車子進了修理廠。
    可最終,還是明浩母子送宋思語回酒店。在回家的路上,明母搖搖頭,“她受傷了,還一個人住酒店,又沒有人照顧她,真可憐。”
    母親的同情心又泛濫了,明浩歎息著搖頭。隻是專注的開著車。在經過禦江園的時候,與羅珍的車擦身而過,明母回頭望著羅珍那紅色惹眼的車子時,低低歎氣。
    明浩剛剛也看見羅珍了,不過,卻視而不見,對羅珍,他心裏早已經沒有了怨對,將她當作一個漠路人而已。
    明母看著手裏的保溫杯,“明天我還是再去看看宋小姐,陪她到醫院換藥,她一個女孩子,孤身一人,倒挺可憐的。”她看著兒子,似是保證:“明浩,你放心,媽不會像之前那樣傻給你帶來麻煩了,”對於之前撮合羅珍與兒子的事,她還耿耿於懷,不過值得慶幸的事,他們現在已經分手,兒子也恢複了往日的開朗。
    “我隻是覺得我們有義務照顧宋小姐,”明母說。
    明浩淡淡的笑笑,“媽,像她那樣的有錢人,助理保姆一大群,不用你操心的。”宋思語給他的印象倒還好,沒有大小姐的架子與刁蠻的脾氣,隻是讓他不解的是,她不是溫雲霆的妻子,怎麽會住在酒店?出了車禍住院,溫家那邊怎麽沒有一個人來看她?突然,他想到了樂瑤,那記憶深處淡淡嫻靜的身影,這一次,他的心沒有痛楚,有的,隻是一抹淡淡的酸澀,不知道,她還好不好。
    *
    溫雲霆翻看著韓映宇給他的文件與影像資料,當發現豆豆戶籍上的姓名時置疑:“田豆豆?”之前,他隻知道豆豆是左柏瀟的養女,但是卻從來不知道豆豆姓田。
    韓映宇點頭:“田豆豆是田豐民夫妻2012年5月13日收養的棄嬰,在她兩歲時,她的養父車禍去世,次年她的養母病逝,養父母去世之後她由外婆撫養,但是外婆在去年過世,之後她便由街道辦送到福利院,到後來被左柏瀟收養。”
    資料不多,很簡單,但是卻很詳細的說明了豆豆從出生到現在的生活軌跡,溫雲霆將照片放在一旁,“她的親生父母呢?”
    韓映宇搖頭,“沒有線索。”
    溫雲霆眸微微一眯,他還記得過,當年她難產,孩子生下來一直住在恒溫箱裏,可是,卻沒能活下來……單單隻有這些,並無法將他們那個孩子與豆豆聯係在一起。
    “目前,田豆豆的監護權屬於著,“按法律來說,樂瑤並沒有達到能夠收養孩子的條件,但是,資料卻顯示,她是田豆豆唯一的監護人。”
    豆豆不是左柏瀟收養的嗎?監護人怎麽會變成樂瑤?溫雲霆詫異,“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最近幾個月。”孫映宇說,“我查到的資料,是在今年4月份的時候,戶籍資料修改了的。也就是樂瑤與田豆豆搬離左宅的那段時間裏。在豆豆的收養史上,已經沒有左柏瀟的名字了。”
    4月?溫雲霆的眉微微一緊,左柏瀟不是在4月份出的事嗎?怎麽會這麽巧?可是,目前樂瑤好像並不知道豆豆的撫養權屬於她。難道說……左柏瀟知道自己會出事,所以將豆豆的監護權改在樂瑤名下?
    私人偵探這邊也沒有其他的線索了。韓映宇離開之後,溫雲霆微歎著,親子鑒定的結果要一個星期之後才能拿到。
    *
    溫雲霆是左柏瀟進入看守所,除刑警外第一個見的人。也就是說,除了提審他之外,這是他第一次會客。
    溫左兩家曾是世交,到了他們父輩這一代交情逐漸淡下來,到他們時,更沒什麽交情了。
    此時的左柏瀟,再也不是往日叱吒風雲的左少了,少了一些外露的鋒芒,多了一些憔悴和滄桑,看他蹣跚而來的樣子,哪有往日的偉岸與不可一世,看樣子,他在這裏的日子也不好過。
    溫雲霆來見他,左柏瀟倒並沒有意外,那語氣,倒是很淡然自若:“樂瑤和豆豆,她們還好嗎?”
    對他的話,溫雲霆倒有些意外,但又似乎在情理之中,“她們很好。”
    “那就好。”左柏瀟像是自言自語的說,他的唇角有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溫雲霆帶著疑惑,急於想得到答案,便直接問道,“豆豆是不是我和瑤瑤的孩子?”
    左柏瀟看他,沉默之後倒沒有回答,反而說:“樂瑤是個好女孩,雲霆,你如果給不起她要的婚姻,就別去招惹她。”
    溫雲霆很意外,卻似是承諾般說道,“我會娶她,會讓她幸福的。”
    左柏瀟淡淡的抿唇一笑,雲霆的回答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他說道,“你能做到最好。”他能做到的事情,而自己,卻是做不到了,做不到給最愛的人幸福。
    “豆豆她是不是……”溫雲霆問道。
    “豆豆是誰的孩子,重要嗎?”左柏瀟看著他,沉默,良久後才說。
    溫雲霆黯然,此時,他終於承認,與左柏瀟相比,他的胸襟與氣度仍然不夠,是啊,若他真愛她,那豆豆是不是他們的女兒,這並不是最重要的。他說道:“謝謝你幫我照顧她們。”
    左柏瀟淡然的搖頭,雖然受此重創,雖然被某些人使了陰招對付,但他還精神還不錯,還很樂觀,並沒有旁人的自暴自棄。
    “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溫雲霆看著他,曾經不可一世,在z市呼風喚雨的左少,此刻已然淪為階下囚。隻為感激他對樂瑤的照顧,所以雲霆想幫他。
    左柏瀟微微搖頭,此刻他很平靜,很平靜,平靜得他根本不像是身陷困境,倒是意閑淡然。
    溫雲霆倒覺得意外,如果換了是旁人,到這個時候絕對不會這樣鎮定的。當有人來提醒探視時間到後,就有人進來押著左柏瀟離開,就在他剛剛踏出會客室的門時,他突然回頭朝溫雲霆淡然一笑,終是說出:“豆豆……她是你們的女兒。”
    溫雲霆心微微一振,而後整個人如釋重負。其實,在幾分鍾之前,他真的決定不再追查豆豆的身世了,畢竟左柏瀟說得好,隻要他愛瑤瑤,愛豆豆,那麽,豆豆是不是他們的女兒,那並不重要。
    可……豆豆是他們的女兒,而樂瑤對此似乎並不知情……那麽,當年孩子的事,到底是誰在幕後操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