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珍惜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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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婉記得,即使是在他們很要好的那段時間,烏靖的工作也是排得滿滿的,而且每晚還會帶工作回家做,可怎麽就突然把所有工作都放下了?這樣反常的舉動,真的讓她覺得詫異,忍不住問,“他請長假做什麽?”
    輕歌看著她,眼底帶著深意,似是玩笑,又似是認真的問,“怎麽突然這麽關心他?”
    許婉有些訕色,心微恙,“隻是隨便問問,沒其他意思。”
    輕歌倒是意味深長的看著她,“真的嗎?”
    “不是蒸的,難道還是煮的嗎?”許婉不敢再聊關於烏靖的話題,便問道,“咦,輕歌,你今天這個口紅顏色真好看,是什麽牌子?”
    *
    輕歌從衛生間出來,然後佇立在那兒,手背在身後,看著坐在沙發上的大boss。
    大boss正在看書,發現被“窺探”,眼皮都沒抬一看,“偷看什麽呢?”
    輕歌磨磨蹭蹭的走過去,然後坐在他身邊,“豐城。”
    “嗯?”他將手裏的書擱在一旁,伸手要去攬她的腰,卻發現她背在身後的手裏好像拿著什麽東西,他手長,動作敏捷,一把就搶了過來,當他看到那東西時,驚訝的睜大了眼睛,“這……”
    輕歌抿唇,可那眼角眉梢都是止不住的笑意,看著他,點點頭。
    大boss心情愉悅,抱住她,猛的吻了吻,一時間,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你們又在玩親親?”那個一千瓦的小電燈泡從沙發角落裏站出來,手裏拿著玩具,一臉嫌棄的樣子。
    大boss朝他招手,“過來。”
    小顧同學慢悠悠,不情不願的走過去。
    大boss一把抱起他,親了一口,欣喜的說,“小乖,你要當哥哥了。”
    咱們小顧同學一知半解,說道,“我一直就是哥哥啊,朵朵一直叫我哥哥的。”
    “不是給朵朵當哥哥,”大boss看著輕歌,眼底溢滿幸福,“是給媽媽肚子裏的小寶貝當哥哥?”
    小顧同學呆萌的盯著輕歌的肚子,納悶的說,“媽媽肚肚那麽小,裏麵怎麽會有小寶貝?”
    大boss將他舉得高高的,笑著說,“很快就會大起來的,”
    *
    事隔三年多,輕歌再次懷孕,大boss欣喜若狂,為了彌補當初她懷小顧同學時的遺憾,更為了見證另一個小生命的孕育誕生,他現在都盡量減少出差,必須要出差的時候,也是將行程排得滿滿的,爭取最快的時間回來陪她。
    許婉知道這個消息後,很是激動,更是喜極而泣。
    “小婉,你也做個全麵的檢查,看看病症到底在哪兒,說不定也能治好的?”輕歌再次勸道。
    許婉雖然也有些心動,可卻終是猶豫,畢竟她曾被兩個醫生確診,根本不敢抱有任何希望,她也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所以,她是真的不敢再做嚐試了。
    見她很堅決的拒絕了,這畢竟是涉及到隱私,輕歌自然也不好過多幹涉。
    恰逢周末,怕輕歌在家無聊,大boss邀了些朋友到別墅來玩。
    許婉來得最早,小顧同學黏著她,她便陪他堆積木,小家夥很聰明,搭建的積木城堡又大又漂亮。
    子瑞跟海晨帶著小朵朵來了,那小丫頭已經一歲半了,見了小顧同學,就笑嗬嗬的跑過去,嘴裏一直嚷著“哥哥,哥哥。”
    別看小顧同學在許婉麵前又黏又撒嬌賣萌的,可在小朵朵麵前,那儼然就是一個大哥哥,他教小朵朵堆積木,然後兩個小家夥又拿著球去了花園,你追我趕的,玩得不亦樂乎。
    女人們在客廳聊天,除了許婉外,都是已婚有夫有子的人了,話題自然就從今天的天氣慢慢的聊到老公,孩子,最後聊到了懷孕時的事……
    許婉坐在一旁,心不在焉的微微發呆,目光偶爾會望向落地窗,看著別墅的雕花大門。可自從雲霆和樂瑤來了後,那門就再也沒開過了。
    快中午時,保姆過來詢問輕歌什麽時候可以開飯。
    輕歌側眸看了看牆上的掛鍾,時鍾已經指向十一和十二之間了,她說,“再等等吧,還有客人沒到。”
    保姆下去之後,輕歌有些納悶的說,“烏靖怎麽還沒到?”
    聽到烏靖的名字,許婉回了神。
    “他今天應該不會來了吧,”海晨說道。
    許婉有些微驚,他們這夥兄弟的聚會,烏靖幾乎從來沒落下過,而且……他應該是知道她也會來的……這顯然有些反常。
    “他又出差了嗎?”輕歌問,而後想想,又說,“不對啊,豐城不是說他把手上所有的工作都交接出去了嗎?”一個處在休假狀態的人,聚會怎麽會遲到?
    海晨終是說道,“他在住院。”
    許婉不小心將茶幾上的杯子碰落。。
    “住院?”輕歌顯然也很吃驚,“我怎麽沒聽豐城提起過。”
    海晨微歎聲,說,“他住院這事恐怕是瞞了所有人,我還是昨天在醫院上班時無意間碰見的。”
    許婉心微微懸著,脫口問出:“他怎麽了?”
    她話音剛落,卻見輕歌、海晨、樂瑤的目光都望向她,她有些焦燥,眸底掠過一絲不自然。
    “他不說,我也不好細問,”海晨說道,“隻是看他昨天做完全身檢查,還換了手術服,大概是要做手術。”她又叮囑說,“病情涉及隱私,既然烏靖不想咱們知道,所以我覺得這事也別告訴男人們了……”
    後來,她們又聊了什麽,許婉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腦子裏一直盤旋著“手術”,難怪他這樣反常,跟她開口求和好後卻不再出現,也把所有工作都交了,還說什麽“人生無常,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麽……不想留有遺憾”之類的話。
    許婉腦子亂糟糟的,一直沒在狀態,中午吃飯也沒什麽胃口,海晨她們跟她說話,她也沒聽進去。
    午後,男人們在娛樂室裏打台球,女人們陪著孩子午睡。
    小顧同學睡著之後,輕歌下了樓,卻見許婉站在落地窗前,微微出神,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她輕步走過去,說道,“在看什麽?”
    許婉回過神來,眼神有些迷茫,“你不陪小乖睡?”
    “他從小就單獨睡的,不需要我陪。”輕歌說著,拉了她坐到沙發上,然後倒了杯玫瑰花茶給她,“這些玫瑰花是我種的,親手摘了曬幹的,你嚐嚐,很香的。”
    可許婉哪兒有心思品茶啊,端著杯子送到唇邊,卻一直沒喝。
    輕歌看著她,語氣輕淺,“擔心的話,為什麽不去找他。”
    許婉將手裏的杯子擱下,卻說道,“我哪有擔心他……不過是午後有些犯困了。”
    “口是心非。”輕歌淡淡的說。
    許婉微怔,那天,他也曾質問她“你除了口是心非,還會什麽?”呃——
    “我被綁架的時候,當時誤會了豐城,以為是他傷害我,恨他恨得入骨,”輕歌慢悠悠的訴說著,“可後來被我媽帶去丹萊,分隔兩地,毫無音訊時,才發現,其實什麽怨啊恨的都不重要,我隻想跟他在一起,因為,我愛他。”
    許婉幽幽的說,“我跟你,不一樣。”
    “我們唯一不一樣的,是我敢於麵對自己的愛情;而你,卻是選擇逃避,”輕歌說,“小婉,如果十天後地球就會毀滅,所有的東西都不複存在了,你還會跟他分手嗎?”
    許婉鄂然,怔住。
    “如果,不育的是他,你會跟他分手嗎?”輕歌輕聲問。
    許婉怔住,無言以答。
    “或許,在你看來無法跨越的問題,在他看來並不重要呢?”輕歌又說,“你喜歡他,卻硬要跟他分手,分得迷迷糊糊,不清不白的,他也太冤了。”
    許婉訕然,一時間,心更亂了。
    輕歌又說,“前段時間,豐城公司一位高管的妻子突然車禍去世,平時那樣堅強獨擋一麵的男人竟然痛苦流涕,他說,他很後悔,後悔為了給她更好的生活而將身心全撲在事業上,沒能好好陪陪她……他還說,如果能夠重來一回,他寧願放棄所有,用盡全力去陪她,愛她。”
    “世上沒有後悔藥,哪能重新來一回?”她又說,“小婉,明明喜歡,又為什麽要放棄?為什麽總要等到來不及時才後悔呢?小婉,珍惜眼前人。”
    許婉有些哽咽。
    “去找他吧!”輕歌說道,“別讓自己後悔。”
    *
    夏夜,天氣格外燥熱,隱隱中傳來悶雷聲。
    許婉久久不能入眠,輕歌說的那番話一直在她的腦海裏,讓她心緒煩亂。
    分手半年來,她真的就沒有後悔過嗎?
    想到海晨說他做手術,她的心更亂了,胡思亂想,怕他……若不是大病,他為什麽要把工作全部交接出去,還瞞著所有人?一時間,她彷徨不已。
    她鬱鬱難安。他的手機號早已經被她刪除了,可事隔半年,她竟然能清晰的記出那一長串號碼。
    當電話那端傳來冰涼機械的女聲“您撥的用戶已關機”時,她的心,有片刻的茫然。他以前從來不關機的。
    越是聯係不到他,她越是難安,一顆心七上八下,不知所以。而輕歌的那句“為什麽總要等到來不及時才後悔”又無端的掠過她的耳畔。
    *
    許婉到了醫院時,夜空裏的悶雷聲逐漸清晰起來,那雷聲,像是在警醒催促著她似的,她站在住院部樓下,一時間有些茫然。
    她隻聽海晨說他在這個醫院,可其他的,全然不知。看著電梯口上掛著的牌子,這棟大樓,有近二十層都是住院部的,而他,在什麽科室?又住的是哪一層?
    深夜的醫院靜悄悄的,除了走廊燈亮著外,病房裏大都熄了燈,她走到二樓的護士站,那個年輕的護士正在打盹,她問道,“請問……這裏有叫烏靖的病人嗎?”
    護士醒了,“烏靖?”她說,“好像沒有這個人。”
    許婉又說,“小姐,麻煩你幫我再仔細看看,他昨天剛做了手術的?”
    護士看了看旁邊立著的記事牆,然後說,“真沒有叫烏靖的。”
    “謝謝。”許婉黯然離開,她上了三樓,又問道,“這裏有沒有叫烏靖的病人?”
    ……
    每層樓她都去問,可每次得到的答案都是“沒有”,而外麵,雷聲越來越大,伴隨著電閃,那刹那的光亮,像是劈在窗戶上似的,讓人有些怯意。
    可越是找不到他,她心裏就越堵得慌。
    她就這樣每一層樓都問著,到了十九樓時,那個護士回答,“烏靖嗎?有這個病人。”
    終於找到他了,許婉有些激動,呼吸有些急促,問道,“他……得的是什麽病?”
    護士說,“小姐,我們有規定,不能隨意透露病人的病情的。”
    她卻一直追問著,護士小姐嫌煩了,說,“你別為難我好不好?”
    許婉抬頭,看到幾個清楚的大字“血液科”,一時間,有些茫然。之後,她立刻百度:……白血病、淋巴瘤……由於缺乏特效療法,許多疾病被稱為“不治之症”……
    一聲巨雷轟鳴,夾雜著閃電,嘩嘩嘩,大雨傾盆而下。
    許婉唇微顫,臉色蒼白,手不住的顫抖,失魂落魄的。難怪,他不告訴任何人;難怪,他沒來找她……
    看著她的樣子,護士被嚇住了,“小姐,你沒事吧?”
    許婉眼底一澀,“烏靖……他住哪間病房?”
    “v007。”護士說。
    *
    許婉腦子有些懵了,心裏亂糟糟的,悲傷從心底湧上來,她沒顧得上敲門,便直接推開了他的病房門。
    病房裏的人聽見聲響,回了頭。烏母看著她,很是驚訝,稍稍遲疑之後叫了,“小婉?”
    許婉怔怔的,她沒想到,烏母會在這裏,一時間,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隻得招呼道,“伯母。”病房裏,除了烏母烏父外,並沒有烏靖的身影。
    “快,進來坐啊,”烏母起身招呼著她,“阿靖在衛生間,馬上就出來了。”
    許婉坐下。
    “小婉,這是阿靖的爸爸。”烏母介紹道。
    “伯父,你好。”許婉有些拘謹的問候,她一顆心都係在他身上了,悲,痛,難過,慌亂也不知所措。
    烏父微微頷首。
    烏母打量著她,“小婉,外麵雨這麽大,你沒有淋到吧?”
    許婉搖搖頭,有些哽得慌,想要問他們烏靖的病情,可話到嘴邊卻問不出口。
    “媽,是誰來了?”聽見烏靖的聲音,許婉驀的抬起頭,見他正從衛生間裏走出來,穿著一身病服,往日那打理的整齊帥氣的發型有些亂。見到他那瞬間,她隻覺得眼底一澀。
    烏靖顯然很意外,“你……怎麽來了?”而且,外麵還這麽大的雨。
    “我……”許婉語塞,滿腹心事,滿腹話,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見著兩人這樣子,烏母站起來,“你們慢慢聊,我們先回去了。”然後利索的給烏父眨了眨眼睛,拉著他就走了。
    *
    走進電梯,烏父突然問,“她就是之前阿靖帶回家那個女演員?”
    烏母點點頭,“小婉長得越來真漂亮了,難怪阿靖誰也看不上。”
    “阿靖不是說他們沒聯係了嗎?”烏父問道,“她怎麽就來了?”
    “你管那麽多做什麽,”烏母倒是滿臉歡喜,“他們倆要是沒什麽,誰會這麽晚了,又是雷又是雨的趕過來看他?”她喜滋滋的,“我看他們倆那樣子,八成是又和好了。這小婉啊,我是越看越喜歡。”
    烏父輕嗤道,“是誰前段時間恨她恨得牙癢癢,說見麵會……”
    “胡說什麽!”烏母打斷他的話,“電視劇裏的角色怎麽能跟本人混為一談呢?小婉不是那樣的人。”
    烏父啞然失笑。
    *
    病房外,天氣燥熱,電閃雷鳴大雨傾盆。
    病房內,溫度適宜,燈光暖暖。
    烏靖遞了杯水給她,然後坐在她對麵的沙發上,語氣平靜,“下這麽大的雨,你應該待在家裏的。”
    許婉微垂著眸,想到他的病,一時間悲傷難過得不能自拔。
    見她垂眸不說話,他問道,“怎麽了?”
    她怕被他發現眼底的淚花,她頭偏開,語氣低低的,“你病了,怎麽都不告訴我。”
    “也不是什麽大病,不過是例行檢查。”他說。
    聽他說得雲淡風輕,許婉更難過,回眸看著他,質問道,“隻是檢查會住院?“
    她那含淚認真的樣子,讓烏靖語塞。
    “你怎麽回事,病了也不說,不僅玩消失,手機也關了機,”她說著說著就流淚了。
    烏靖怔住,看著她,“你給我打過電話了?”
    她看著他,眼底有著輕怨,“你什麽都不告訴我。”
    良久,烏靖才說,“你別這樣,我沒事。”
    “沒事會住院?”她嗆他。
    烏靖黯然,沒回話。
    而她,坐在那兒,淚默默的滑落。
    窗外的雨,絲毫沒有要停的意思,那雷聲,也是一陣接著一陣的。
    良久,他才說,“太晚了,我送你回去。”說著,他拿了車鑰匙。
    許婉卻沒動。
    “小婉?”他催促。
    她起來,從身後抱住他,她低聲說,“我今天不想回去。”
    烏靖沉默著,抿唇,眉微皺著。
    她扶著他的肩,將他轉過來,她抬眸看他,隔著淚眼,他的樣子有些模糊,她伸手摟著他的脖子,微微閉上眼,踮著腳,吻他。
    他的唇,有些涼意,被她吻上,他動也沒動。她扣住他的後腦,想要加深這個吻,可他,卻突然推開她。
    她睜開眼,看著他,唇微顫,“烏靖?”往常,隻要她主動一點點,他都會欣喜若狂,迫不及待的摟著她深吻纏綿的。
    她又扶著他的肩,欲再次吻他。可他卻斷然將她推開,“別這樣!”
    再次被他拒絕,許婉心微慟,痛得難受,她驀的抱住他,頭埋在他的胸口。
    他用了些許力氣,卻推不開她,無奈的低喃著,“小婉……鬆手。”
    可她偏偏倔得很,不僅不鬆手,還將他抱得更緊了。
    烏靖無聲的低歎,看著懷裏的小女人,終是心軟,伸手將她抱住。
    *
    雨後的清晨,空氣裏帶著些許清爽。
    烏靖醒來時,病房裏隻有他一個人,想到昨晚的事,還有些像夢境,她的匆匆來去,讓他有些失了神。
    驀的,門被推開。
    許婉拎著飯盒進來,見他正望著天花板發呆,“你醒了”,她把飯盒擱下,“我買了你最喜歡的小米粥……”等她把粥盛好,見他還坐在病床上,便說,“你要再不起床,粥就涼了。”
    他們剛吃過早餐,烏母就來了,見了小婉還在,一臉笑咪咪的。
    倒是許婉,被那熱情的目光看得有些拘謹。
    烏靖對她說,“幫我回家拿兩套換洗衣服過來。”
    許婉點點頭,接過他家的鑰匙,她剛走到病房門口時,便聽身後烏母說,“醫生說今天還要抽血化驗……”
    當她按他寫的清單把他要的東西帶回醫院時,病房裏沒有人,她一驚,去護士站問了,才知道他是去做檢查了。
    她又回到病房裏,等待的時間仿佛一分一秒都過得慢長,她越來越不安,後來,為了不讓自己的情緒變得焦燥,她將拿來的東西一件件的放進衣櫃裏掛好,她無意間發現了擱在櫃子裏的厚厚的體檢報告。
    她心微微懸著,手顫抖著打開:姓名:烏靖;年齡:三十二歲:身高……這本體檢報告很厚,檢查的項目很多,好多專業術語,她根本看不懂。
    當她翻到最後一頁,有一個綜合說明,她看到了上麵寫著:外周血細胞減少,骨髓增生異常活躍,建議複查;無精子……
    *
    午後,烏母走了。
    烏靖坐在沙發裏看電視,許婉削了蘋果給他,他沒接,她又切成小塊遞到他麵前,他看法律節目看得專注,沒動,她便用小叉子叉了送到他嘴邊。
    他側頭看她一眼,然後咬了去。
    “這蘋果是不是很香?”她問。
    烏靖若有所思的揚揚眉,許婉淺笑吟吟,又喂了一塊。他這次沒咬,倒是突然湊過來吻了吻她的唇,“你說香不香?”
    許婉唇齒間,是蘋果淡淡的香味。她紅了耳根,嬌嗔的看他一眼。
    他突然欺身而下,眼底溫溫如玉,呼吸撲在她的唇邊,“小婉……”
    響起開門聲,兩人望過去,隻見鍾嘉站在門口,她手裏捧著一束鮮花,看著他們那樣子,顯然——很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