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玩火自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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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門還不及關上,男人一條腿伸進去擋住,顧冬凝瞪著他,她不說話可那表情擺明了就是不讓他進屋。し
    男人伸手扳著門框跟她打著商量,“別鬧,爺爺奶奶下麵看著呢!你看你跟江赫琛這樣我不什麽也沒說嘛!”
    “我跟赫琛哥怎麽了?你跟淩霜那樣我不也什麽都沒說嘛!”顧冬凝氣的眯起眼,“我跟赫琛哥就是有什麽你也說不著,我願意就行!但是我不願意你,你滾開!”
    顧冬凝伸手用力推著門,拿腳去踢他的腿,墨成鈞吃疼,可到底不敢撤人,尼瑪聽聽她說的這他媽什麽話!她願意就行?那也得問問他願不願意!
    男人臉色沉下來,嘴裏冷冷哼,“操,你他媽給我整出緋聞信不信我把你腿敲斷了?”
    好吧,這是把老爺子敲他的話原話奉送給顧冬凝了!
    冬兒深吸口氣,她覺得這男人不是禽獸就是土匪,真的是不講道理了,一張俏臉冷至極點,她懶得再跟他廢話,突然抬起腳來就去踩他的腳,男人早換了棉拖,可她被他拖拉進來還沒換鞋呢,銳利的高跟鞋奏這麽壓下來——
    “嘶——操!”
    男人受了疼,胳膊就失了控製力猛的一推,門板張過來時候差點壓到顧冬凝,她是氣炸了不管不顧就踩過去,可也沒想到他竟然躲不過去,這會兒看他彎下身子抱著腳單腿跳著的狼狽樣子,扳在門上的手到底鬆了。
    顧冬凝腳步往後退了下,她抿緊了唇站著看著他,一時竟是也找不到話說。
    這他媽真疼啊!
    墨成鈞額角青筋一抽一抽的,他單腳跳著進了房間一屁股就坐在床上,雖說是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可尼瑪這腳趾頭都快要碎了。
    顧冬凝是真的用了十足十的力氣,這會兒看他低著頭單腿盤在床上坐著,又是拿手扇又是用嘴吹,那副樣子看上去真是疼的要命,她手指在身後也絞緊了,唇畔抿成一線,結結巴巴說了句,“是你活該!”
    嘴裏這麽說著,可聲音到底沒了方才的硬氣!
    墨成鈞抬眼看她,輕哼了哼,下巴抬起來指了指門的方向,“關門!”
    眼看她站著不動彈,男人嘴裏嘖了聲,聲音就有些暴躁,“你他媽要吵架不懂得關起門來吵?”
    不懂的家醜不可外揚嗎?!
    顧冬凝眼見著臉都要黑了,這男人說話就不幹不淨的,他倒是懂得遮醜了?她偏不去關門!
    要是可能,顧冬凝真想摔門子走人了,可尼瑪她自己也知道爺爺奶奶都在下麵,她這一下去指不定就要被盤問,她不是擅長編故事的人,就恐了說漏了嘴到最後倒黴的還是她自己。
    她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孤立無援的委屈,真要跟老公鬧了矛盾那也能可勁兒的折騰,實在不行就離家出走好了,可她倒好,生了氣吃了虧也隻能往自己肚子裏咽,真要離家出走了還要也幫他琢磨好理由!
    顧冬凝就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不知道想什麽,眼裏水汪汪的看樣子是想要掉眼淚,墨成鈞嘶了聲,抬起手用力指著她,“你你你……你不去關我關。”
    尼瑪不就關個門嗎,哭個毛線。
    男人一瘸一拐過去,啪一下把門關上順便落了鎖。
    顧冬凝抬起眼來看他,墨成鈞單腿跳著趴櫥子下麵找藥箱子,他那模樣笨拙的狠,真是要形象沒形象了。實在是不想管他,可看他那費力勁兒……
    墨成鈞試了試這姿勢不好拿,隻得單膝跪地上去取,這剛擺好姿勢那邊藥箱就給拽出來了。
    顧冬凝彎下腰去輕輕鬆鬆把藥箱拿出來,她也不說話站在他眼前頭伸手遞給他,她就站在他麵前,墨成鈞抬頭望去,他卻突然覺得腦袋裏嗡一陣子,就好似被電鑽給鑽過去一樣,從左腦到右腦。
    他這樣單膝著地的姿勢,那什麽偶像劇裏常見來者,求婚的樣子?
    墨成鈞正腦子裏正鄙視的想著,胳膊卻被人拽了下,顧冬凝抿了唇看他,“起的來嗎?”
    他還不及應聲,就見她微微彎下身來用力拉他,一滴水隨著她彎下腰的動作就這麽滴落在他的臉上,墨成鈞掌心在地上撐了下借著她的力道站起來。
    顧冬凝沒說話隻扶了他做到床上,他看到她胡亂抹了把眼睛,手拎了藥箱就在他麵前蹲下去,伸手就抓他腳踝,估計是要看看他腳趾頭。
    她垂著頭墨成鈞看不到她的臉,卻能感覺到碰到他腳踝的手指冰的厲害,不等她看到傷口男人已是用力將她拉了起來,“破了皮,我自己來就行。”
    隻那一瞬間,他竟然不忍,哪怕這個人是他自己,他都不想她俯下身去幫他處理傷口。
    墨成鈞抬眼看她,她的眼睛紅通通的,倒是沒有嘩啦啦的掉眼淚,可方才無意間落在他臉上的淚卻火燒一樣,讓他疼了,皮疼?肉疼?還是……心疼?!
    他盤了腿坐在床上,顧冬凝看他腳趾頭都青腫了,當真是破了皮,她把雙氧水和創可貼遞給他,看他一邊消毒一邊呲牙咧嘴的疼,就這樣還不忘了看她腳上穿的高跟鞋,“趕緊著把你這凶器給扔了!”
    低頭看眼自己的鞋子,再看看他這樣子,顧冬凝有些哭笑不得。
    墨成鈞拾掇好自己,問她,“你暈倒怎麽回事?”
    “低血糖和睡眠不足。”顧冬凝也不瞞他。
    “嘖,看你身體素質就不行,以後早上起來跟我晨練!”
    “……”這男人腦子有毛病!他怎麽不想想她為什麽睡眠不足?顧冬凝拿眼睛剜他,突然一句話都不想跟他說,他們腦回路之間似乎總是不在一個頻道上。
    “你暈倒了江赫琛怎麽會在?”男人到底問了這問題,從見到她從江赫琛車上下來那一刻,從看到她抱著百合花笑的柔軟的那一刻,他這心裏就抓心撓肺的難受。
    更何況尼瑪她暈倒了怎麽江赫琛都知道了,他卻半點兒信息都沒有?
    墨成鈞控製著自己的手指,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掐斷她脖子。
    顧冬凝眯了眼看他,聲音冷冷的,“你在查崗嗎?赫琛哥在不在跟你有什麽關係?墨成鈞,是你跟我說讓我認清楚自己位置的吧,我是不是也要提醒下你,請認清自己位置?我們倆個之間統共就那麽一紙婚約,你的感情生活我不管,同樣的我的感情生活你也管不著,不就是怕爆出緋聞嗎,那你放心,你知道保證你自己沒問題,我也肯定不會有問題。”
    她一番話劈裏啪啦倒竹筒豆子似得,竟是堵得他啞口無言,墨成鈞心裏罵了句,他算是明白什麽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顧冬凝有些頭疼,她實在不想費力氣跟墨成鈞吵架,“還有,既然說好了是協議婚約,墨成鈞你以後要再敢碰我一次,我就……”
    她話到一半突然頓了頓,似乎在考慮足以強悍震懾他的理由。
    墨成鈞臉色也沉下來,順著她的話問,“你就什麽?”
    “我就,我就豁出去了,我們提前結束協議,提前離婚。”
    她說完,整個臥室卻突然靜下來,男人那雙湛黑的眸子緊緊的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盯的她有些發毛,整個空間裏似乎隻剩下了彼此的喘息聲,空氣裏的氣氛莫名壓抑。
    顧冬凝偏開臉不看他,她自己也知道這個條件說的有些可笑,畢竟離婚的話對墨成鈞實在沒什麽損失,可一旦離婚,她自己還沒有什麽根基,這種情況下恢複單身卻也不見得顧家不會再打她的主意,不過已婚的身份會讓她有太多的局限性,太多的被挑剔的可能性,但對於墨成鈞而言卻是無所謂,他這樣的人哪裏能缺了女人的青睞。
    可是,他明明是嫌棄她的,卻又這樣對她,顧冬凝真的無法接受。
    墨成鈞聽她說這話,隻覺得腦子裏抽疼的厲害,他是真恨不得抓起她來抽一頓,他嘴角緩緩勾起個弧度,冷笑著,“能不能提前結束協議,能不能提前離婚,這事兒由我說了算。甚至,我要不高興了,這婚約無期限延長下去也不見得沒可能!”
    “協議我們都簽好了。”
    顧冬凝眼睛瞪大了,墨成鈞看她眼,他掌心壓在柔軟床鋪上看著麵前的女人嘴角邪肆的勾起抹笑意,“是,在我的律師手裏,我隨時可以取出來,撕掉!”
    他說這話時候一字一句慢條斯理的,看著顧冬凝的眼睛慢慢的睜大,不可置信的樣子……
    “你要一輩子跟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生活在一起嗎?墨成鈞你腦子抽了嗎?”顧冬凝半響才找到自己聲音。
    男人卻輕挑的看她眼,慢條斯理的丟給她一句話,“我樂意!”
    他尾音上挑著,話裏的痞子氣一覽無遺,怎麽聽都欠扁的厲害,顧冬凝找不到丟他的東西,抽手抓了屁股下的座墊直接丟到他臉上。
    “操,你他媽抽我上癮了啊!”
    墨成鈞伸手抓住座墊借了力竟是一把將她拉至身邊,顧冬凝連掐帶咬的讓他放手,墨成鈞是直接怒了將她整個人掀翻在床上,他壓在她身上扣著她手腕,惡狠狠的警告,“你特麽老實點,老虎不發威當我是病貓啊!”
    “滾!”顧冬凝張嘴就罵。
    男人嘖了聲,狹長眼眸眯起來看著她,“你這是逼著我給你堵了嘴是吧?”
    “唔——”
    一聲痛罵被徹底堵了回去,顧冬凝壓根沒料到他竟然如此無恥,淬不及防的被他吻住,男人將她雙手拉高單手控製住她手腕,另一手空出來掐著她下頜用力吻下去。
    顧冬凝死死閉著嘴不讓他攻城略地,可她愈是這樣就愈是勾起男人的征服欲,墨成鈞之前完全是耐著性子跟她說話,可到後來還是覺得,這方法最好,看,總算讓她說不出話來了。
    她不依不撓的瞪著他,嘴巴抿的極緊,男人眼底染著笑,手落下去掀起她的裙子就滑了進去,顧冬凝倉惶的喊了句,“你,你無恥……”
    可她嘴巴剛一張開就被男人吻住,他用了力的吻她的唇舌,看她在他身下劇烈掙紮反抗直到氣喘籲籲,顧冬凝揚著脖子,那雙眼睛染了火一樣瞪著他,“王八蛋——”
    她罵他,可聲音卻軟媚的帶著顫音,她是真不知道她這副樣子到底有多吸引人,墨成鈞俯下身去他輕咬著她的耳朵,“你這聲音,不像是罵我,怎麽反倒是像邀請我?”
    他說這樣的話直接要把顧冬凝給氣死了,她從來沒見過這麽不講理的人,不講理更不要臉!她眼睛紅通通的一圈,眼淚都要被逼出來。
    索性門板卻在這時被敲了下,外麵傳來朱敏英的聲音,“你們倆也別鬧了,一會兒趕緊去吃飯,別涼了。”
    顧冬凝正緊張的屏息聽外麵聲音,卻沒料到這男人犯了混根本就不管不顧,她剛要應聲尋求外援,卻在下一瞬不可置信瞪著他,喘息被掐斷了一樣連著嘴唇都哆嗦了,悶悶的哼出聲。
    墨成鈞手指也禁不住用力,壓在她肌膚上的指痕愈發明顯,男人的眸子漾著深濃的色澤,俯下身在她耳邊哄她,“乖,別鬧。”
    ……
    裏麵墨成鈞喊了句一會兒下去,朱敏英站了會兒,也聽不到別的聲音,隻隱約有著沉悶的驚呼聲傳出來,動靜也不大,朱敏英想著這兩個人總是不至於幹架的,方才成鈞說話聲音倒不是像含著氣的,這才放了心的離開。
    顧冬凝想不明白,她怒氣衝衝的一場談判到了最後怎麽又以這種姿態結束,甚至他們兩人上身衣服都還穿的整齊,她偏過臉去不說話。
    墨成鈞重重喘息著,他壓在她身上低頭看著她冰涼的眼神,伸手蓋在她眼睛上,他要說他情不自禁是不是也欠揍?!
    一開始隻是想堵了她的嘴小小懲罰她一下,怎麽後來就收不住手了,墨成鈞也是鬱悶,可這會兒做都做了還能怎麽地?他起來想幫她收拾下卻被她伸手拍開。
    顧冬凝進了洗手間洗漱,出來時候他不在,她心力憔悴的爬上床躺下,竟然連一滴眼淚都掉不出來了,她想不明白她現在這樣的狀況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墨成鈞下去讓廚房將飯菜熱了下,回來時候卻見她將自己裹成粽子一樣躺在哪裏,他走過去伸手拍她肩膀,“先吃飯再睡。”
    顧冬凝翻個身壓根不搭理他。
    男人手指挎了下鼻子,不自在的咳了聲,“我就一時沒控製住,你不勾引我不就沒事兒了。”
    躺著人突然重重吸了口氣,手指用力抓緊被子,恨的想戳穿了。
    顧冬凝用力閉了閉眼睛,他總是這樣,隻要他做的事情就總也有理由,卻絲毫不去顧忌別人的感受!
    她不搭理他,男人就愈發的心焦,伸手耙了耙頭發,墨成鈞額角抽搐,他也知道自己犯了混,可他們始終不是第一次了,伸手拉她也被她倔強的打開手。
    顧冬凝到底死一天都沒吃飯了,哪怕她再忍著,肚子裏卻咕咕叫了起來,可她愣是寧可餓肚子也不起來,甚至不跟他說一句話。
    墨成鈞也是沒招了,叉著腰站在床邊看著她,到底是服了軟,“你起來吃飯,大不了以後沒你同意我不碰你。”
    女人半響沒動靜,墨成鈞煩躁罵了句,“得,我再給你三秒鍾時間,不同意這話我可就收回了。”
    床上的人卻突然擁著被子坐起來,“你說了。”
    終是有了反應,墨成鈞看她那樣不情不願哼了聲。
    這事兒總算是談妥了,吃完飯,顧冬凝看到垃圾桶裏她丟掉的百合,想了想還是過去撿了出來,有些枝葉和花並未全都壞掉,有時候看著這些潔白的百合,心情就會莫名的好。
    赫琛哥自是知道她喜歡百合,顧冬凝想著她醒來時候看著病床床頭擺的那一束百合,感覺自己仿佛一下退回到了多年前,她的床前總是不缺這花,赫琛哥總會在枯萎之前再給她換上。
    每個季節,她都聞到百合的花香。
    顧冬凝想,她是懷念那段時光的,更是懷念那段時光裏的自己,愉悅而幸福。
    墨成鈞出來時候就見顧冬凝手裏拿了剪子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修剪那些百合,然後將修剪好的華材放到盛了水的細高的玻璃花瓶中,她的手巧,那些壞了的百合這麽讓她一修剪倒也呈現了不同風情,高低錯落的插在玻璃花瓶裏,驕傲的揚著屬於自己的美麗。
    可墨成鈞心裏不爽了,丟了就丟了撿回來幹啥?想著她抱著花下車時臉上柔軟的笑容,男人心裏哼了哼,他走過去伸手抽出一支來在手裏用力晃了晃,“喲,這枝真不經晃,怎麽就折了?”
    顧冬凝嘴角抽了抽,將罵他的話咽下去,低著頭當沒聽到沒看到繼續修剪手裏的殘枝花葉。
    “嘖,江赫琛會不會送花,送個月季還能一片片摘呢,送個百合一把就揪沒了。”
    “得,這葉子不過戳一下怎麽就掉了……”
    “哎,這可真就是光杆司令了,花哪兒去了?”
    ……
    她修了幾支,他就給她毀了幾支,統共從裏麵挑出來的就少,顧冬凝捏著剪刀的手都抖了,她啪一聲將剪刀拍在茶幾麵上站起身來狠狠瞪了墨成鈞一眼。
    真就是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後什麽都沒說就回了臥室。
    墨成鈞女人離開的背影,眉梢挑了挑,“哎,生氣了啊,至於嗎,我就不小心,回頭我送你大把的。”
    他這麽吆喝著賠著罪,可這嘴上卻掛著得逞的笑容,男人手指一張,他捏著的那根光杆司令就掉地上了,另一手裏他掂了掂手裏的百合花也毫不留情一個三分拋物線直接垃圾桶去了。
    顧冬凝是真的不想搭理他,可墨成鈞倒是當真守了承諾規規矩矩的,隻除了每天早上她醒來時候總是發現自己就被他抱在懷裏。
    她晚上睡覺不踏實,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好似一點點聲音就能把她給驚醒了,自從上次她說暈倒了,墨成鈞到底是留了心,晚上見她睡不好時候他就悄悄貼過去,說來也是奇怪,她躺在他懷裏似乎就睡得踏實。
    當然,即便這樣,也免不了早上起來她拿眼白翻他,好似他占了她多大便宜!操,他晚上燥的睡不著時候她怎麽不說,隻能早上起來跑步消耗精力。
    這會兒墨成鈞看著女人睡著時候恬靜的眉眼,深深歎口氣,尼瑪,這回算是栽她手裏了!
    顧冬凝這陣子就當墨成鈞空氣一樣,無論他怎麽跟她搭腔她都裝沒看見沒聽見,除非十分必要也是簡潔的說一兩句,墨成鈞給憋的火燒的劈裏啪啦作響偏偏沒招兒,到最後這火就隻能往公司裏發。
    秘書室這陣子就跟埋了地雷一樣,一個不小心就炸雷,人人自危,墨boss訓起人來倒不是多麽冷厲,但是說話就真真兒的叫人受不了。
    你今兒帶著腦子上班了嗎,這麽個弱智的問題你都敢來問我,腦子抽筋了還是潰瘍了要不要找個醫生給你看看?
    這文件你打的?你小學語文不過關吧,這錯別字你都能給我出,在這兒給我練通假字呢?人事部怎麽選的你,學曆造假了嗎?
    你他媽長點心吧,啊,小數點點對了嗎,你他媽下去一筆我等著損失上千萬啊……什麽,沒有錯?你這是說我眼瘸的意思嗎?滾蛋,拿回去再審一遍再給我送過來!
    ……
    他罵就罵,損就損吧,可關鍵是人家真錯了也就罷了,偏偏好多次是他自己給看錯了。
    墨成鈞這邊剛轟出去一個,陸川就邁進腳步來,看墨成鈞這德性就非常有心思的調侃幾句,“喲喲喲,你這燒的哪門子的邪火?”
    男人瞅他一眼,腳唰的一下抬起來桌子上一搭,“放,什麽個情況?”
    陸川前兩天跑了趟沂菖市,這回來自是要說那事兒,“不對,查遍了沒找著這個人的資料,我他媽也是醉了。”
    墨成鈞眉心幾不可見的皺了皺,一麟當初也是費了大勁才打聽到他想要的東西,這會兒不可能就自動送上門,墨允罡還沒那麽大的膽子將人放在眼皮子底下,他手指輕敲在桌麵上,許久才出聲,“你先別查了,怎麽就能那麽容易就讓你碰上了?”
    碰上了也不見得是好事。
    陸川心裏一凜,“那,康懷寧那邊?”
    墨成鈞輕哼,兩人對視一眼,有些話盡在不言中。
    陸川忍不住罵了句,“操,這是防著我呢?!”
    “沒什麽不好,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康懷寧那邊你該怎麽著怎麽著,但是別從他那裏打聽了。杜暢當時是在檢察院,他手伸不了那麽長,我真正要找的是當時的審判長。”
    “繞這麽大一圈子做什麽?”陸川嘖了聲。
    墨成鈞沉默下來,嘴角勾起的笑容冷冽,“我接手墨龍帝國這麽久,我姑父卻一點動靜都沒有,他縱橫墨龍帝國這麽多年,你以為他就真的聽不到半點風聲?”
    他既然會用康懷遠試探陸川,那他墨成鈞就不能用康懷遠試探他嗎?
    陸川看了墨成鈞一眼,再也不說話,起身就往外走,心裏想的卻是尼瑪虧了不跟他為敵,看著不正不經的紈絝子弟一個,玩起陰招來一個頂仨。
    “墨少,百合花都運過來了,司機在下麵等著呢,是要放在大廳還是……”人還不等走出去,門再次被推開,貌美的小秘書切切的站在門口,之前墨少讓她定百合花,要求提的仔細,她總算是按照要求弄出來了,可這麽多的百合花也沒說往哪裏放,不知道是每個辦公室放還是怎麽?
    墨成鈞沉吟了下,吩咐,“等會兒,我打個電話。”
    顧冬凝接到墨成鈞電話的時候正在跟喬純仔細核對施工材料,她看了眼來電顯示控製著一把掐斷的心思接聽了電話,聲音冷淡,“什麽事兒?”
    “哪兒呢?”
    “公司。”
    “好。”
    那邊也再沒多說半個字就直接給掐斷了電話。
    陸川聽墨成鈞吩咐送的地方,眉心鎖了看他,“你玩兒真的?”
    墨成鈞伸手抽了外套穿上即要往外走,他不置可否回了句,“我一直也沒玩假的。”
    最起碼結婚證都是真的。
    陸川不說話了,墨成鈞近日來反常的種種,從付給康格那一筆超乎尋常的費用開始,陸川就在猜他的心思,可男人和女人之間的事兒,往往真就不是那麽簡單說明白的。
    “我怕你到最後玩火*,撲不滅。”
    往外走的腳步到底頓了頓,墨成鈞伸手理了下自己外套的衣襟,他手拍在陸川肩膀上,“我試試火燒在我身上疼不疼!”
    顧冬凝望著手機有些傻眼,這些天她不搭理他,任著他在她耳邊磨破了嘴皮子,磨的她耳朵都要起繭子了,可這麽幹脆利落的掛了電話,她倒是有些摸不透了。
    收了手機,顧冬凝看喬純將核對過後的文件分門別類的歸置在一起,她笑了笑,這小姑娘激靈腦子快,哪怕是實習生也真是幫了她不是,顧冬凝嘴角勾起笑,抬手在文件上簽了字交給喬純,“等下把這些材料文件交給工地。”
    “好。”喬純應下來,手指顫抖結果那些文件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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