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 愛是用來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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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川回手將門關死,他看向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欲言又止,“你要想好了,那我就準備開始了。。しw0。”
墨成鈞未動,他身上還穿著昨日那套西裝,他視線透過巨大的玻璃窗望出去,深邃眸光掩映起各種情緒,男人開口,嗓音沙啞到極點,“我昨天一夜就站在這裏,看著外麵從黑變白,其實不過就幾個小時。陸川,如果我動手,想要拿到那個結果實在是太容易的事情,可是,然後呢?”
“還需要什麽然後?”陸川焦急,“你他媽別跟我玩兒什麽深沉!”
“我要先去拜祭我父母。”墨成鈞轉過身來,陸川終於看到他的整張臉。
是他熟悉的墨成鈞,可他臉上這樣一幅暗沉的表情卻也是陸川許久都不曾見過的,他的嗓音沙啞,也不知昨晚到底吸了多少煙,甚至連著眼眶都有了血絲。
這些日子,墨成鈞恐怕沒有安穩睡過一個覺。
陸川隻舉得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嗓子眼,他手指伸出來擺了擺,想要說什麽最終卻頹然收回去,“你等等,我去開車。”
寒冷蕭瑟的墓地。
距離上一次過來也不過月餘的時間,可墨成鈞卻覺得這一步仿似走過了數年。
他站在墓碑前,將鮮花放過去。
上一次,他帶著冬兒來拜祭他們,告訴他們,這是他的媳婦兒。
可這一次……
墨成鈞單膝著地蹲在墓碑前,他抬眼看向墓碑上兩人年輕的照片,他們的生命定格在最美好的年華,生命如此珍貴,隻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們再天上看著,是否能原諒我所有的作為。
“爸,媽,對不起。如果這世上注定有人要活在這份煎熬裏,就讓我來吧。所有的錯,我來背。冬兒什麽都不知道,我也不想她知道,無論以後她對我是愛還是恨,我都認了。可如果讓我什麽也不做什麽也不曾嚐試,就這樣把她推出我的生命,我做不到。”
“我嚐試過讓她離開,可我發現,最先受不了的是我,如果是我在知道真相之後遇上她,我一定不會讓自己走到現在。可是,事實恰好相反,我知道真相的時候她已經在我的心裏。”
深深的烙下了印記,無論用盡什麽辦法,都已經消磨不掉。
“顧溫恒,我會讓他用其他的方式付出代價,他想要的名或利,我全數都會收走。”可是,留他一條命吧,就當是他墨成鈞的自私,自私的想要為自己的感情留一條生路。
很抱歉,所有的真相,他都不打算公諸於世。
人死不能複生,活著的人終究還是要繼續下去。
所以,很抱歉。
冷冽的風呼嘯而過,割得臉皮子生疼,墨成鈞立在墓碑前半響,最終深吸了口氣亦然轉身。
陸川等在車邊,許久之後,他才見到墨成鈞下來,一襲黑衣襯得男人愈發的冷冽頎長。
車上,陸川不曾開口詢問,墨成鈞也不發一言,卻在下一個路口時倏然開口,“陸川,我父親的事,這輩子你給我爛在肚子裏。我已經告訴我爸媽,這是我的決定。”
陸川似乎並不意外,“那你想怎麽辦?”
“墨家的人,一輩子都活在這個陰影裏,我可以饒他一條命,可是活罪難逃。”他饒了顧溫恒一條命,不過終究是想要給自己和顧冬凝留一條路,可他的父母的命,這個罪太大了,他不可能任由顧溫恒站在頂端享受。
“顧氏的股價會在近期內大跌,你盯好了,一有機會就搶進來,搶多少是多少。”
“這樣太冒險了,我們這邊董事會還死咬著你不放,你那麽一大筆資金放出去,也抵不過顧溫恒手裏的股權,那些散股不過九牛一毛,之前你不是讓褚軒幫你收了百分之七的顧氏股權了嗎,如果……”
如果再加上顧冬凝手裏的,何苦再弄這麽一檔子事兒,把大筆的資金放出去。
可陸川還是適時閉了嘴,墨成鈞看起來就像是一副玩世不恭的公子爺的模樣,可陸川知道,這夥計有主意著呢,隻要是他決定的事情,別人想要給他改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陸川側了下臉,看向墨成鈞,“我就不明白,她到底哪裏值得你這般做?”
“我也不明白。”墨成鈞沉吟,他微微偏開頭看向車窗外,“就是不自覺的,想要寵著她。我最愛看她生氣的樣子,因為我生氣。隻因為我。所以,陸川,如果有一天她做了錯事,那也是我的錯。”
車廂裏一時沉默,情這東西自是難斷,分明就沒有理由,陸川經曆過,他自是明白,墨成鈞這話說出來,點了他的名字,陸川知道,這幾乎是在提示他,倘若有一天顧冬凝做了任何事,任何人,都不允許責怪她。
“成鈞,我是不是該慶幸,你終於也有這一天?”陸川低笑,“梁詩玥於我,也是顧冬凝一樣的存在。就像你當初逼著我放手,我真的就放了,所以,我倒是真的不希望哪一天你也放了。”
屆時再回頭,這一切都像是一幕笑談。
哪怕現在再糾葛,放在時間的洪流裏,卻是不值一提。
墨成鈞沉默許久,終究未在糾纏這個話題,“褚軒跟我提過顧青岩涉毒的事情,你漏些信息給江赫琛。”
有些人有些事,他不用親自動手,可也不會輕饒,顧青岩也罷,顧暖悅也罷,自然會有人收拾他們。
……
江赫琛讓小林順著白雪說的去查刀疤劉,果然找到了機會,一次密報讓警方人贓俱獲,販賣並吸食毒品,等候顧青岩的結局就是牢獄之災。
顧暖悅這邊因為沒有真憑實據無法對她定罪,江赫琛打電話找到程媛,“我需要你做一件事!”
“為什麽你需要,我就要去做?”程媛氣的想要切掉電話,自從上次他弄出那什麽視頻,她就被顧暖悅逮住不放,那樣的場景確實也隻有她們兩個人知道,顧暖悅懷疑她出賣了自己也屬於正常。
程媛很明白,所以她也知道她跟顧暖悅之間的隔閡是注定了的,這之後帶出的一連串的變化都讓程媛深刻的認識到自己這些年在這個圈子裏的努力,都抵不過別人輕輕的一句話。
可是,這個世界就是這麽現實,沒有門路你就是再有才華也不會給你展示的機會。
“江赫琛,我跟你之間無怨無仇,我隻是收錢辦事,你要找也拜托你去找始作俑者,我沒心思配合你!”
“是嗎?那我手裏的這些照片,我可以放到網上去了!”
“有本事你就放!”
程媛覺得自己顱蓋都要被倏然衝上來的怒火給頂開了,她氣的掛掉電話,卻在下一秒渾身打了個寒顫,那些照片,那些照片……
如果真的傳出去,她這輩子都甭想活了!
電話不過幾秒鍾的時間響起來,江赫琛看一眼來電顯示,嘴角勾起諷刺笑意接起了電話,開門見山的,“程記者,我需要你去做個證,關於顧暖悅偷換材料的事。”
程媛狠狠倒吸了口涼氣,她手指攥成拳恨不得砸到江赫琛臉上,他這是明白著把她往火坑裏推,這以後,別說顧暖悅就是整個顧家也饒不了她,更何況當初她在這個圈子裏站住腳還是托了顧暖悅的關係!
這個男人真的太狠了,他這樣讓人窩裏鬥,而他坐岸觀火!
“不可能!”程媛聲音尖銳的喊,“江赫琛你不要太過分,我不過就是收了人的錢拍了幾張照片而已,就算不是我也會有別人來拍,你不要青紅不分!”
“我還就是青紅不分了,那又如何?”男人冷漠的聲音從話筒裏傳出來,讓程媛幾近絕望,“程記者,我沒料到,你居然還是處……”
“江赫琛!”突兀尖銳的聲音截斷了他的話,程媛握著手機的手指都僵住了,她臉色白的厲害,背脊用力的貼著牆壁,“好,我答應你,就當我為我做過的事情埋單!但是,我也有條件,如果要我出麵作證,那些視頻和照片我要全數銷毀,從此之後,你再不能騷擾我!否則,就算是你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都不會開口說一個字!”
“可以。等你做了證,一切都會如你所願,所有材料都會寄到你的手裏!”
江赫琛說完便掛了電話。
程媛氣白了一張臉,可她卻沒有任何辦法,在生活和命運麵前是不是沒有資本的人就隻能妥協?
……
程媛的證詞,再加上喬純的供詞,一時之間顧暖悅是再難否認,可是所有的證據也都指明隻是在材料偷換問題上,卻不代表工傷事故是又顧暖悅造成了,判決很快下來,一年有期徒刑緩期執行,顧錦鵬到底為此付出了大筆罰金,顧暖悅也因為此次事件再無法坐在原來的職位上,畢竟做出這種讓自己企業蒙羞的事情,董事會不會輕易放過她。
一時之間,顧錦鵬這一支脈元氣大傷。
可關於建德建工的工傷事故依然沒有頭緒,顧溫恒身上的擔子愈發重了一份,顧錦鵬這邊因為重大事故責任,導致在董事會的地位一日欠下,顧溫恒順勢而上,可江赫琛抽手造成的大筆項目停工和流失,讓顧氏股價幾日內大幅跌價。
商場一旦有了異動,很多人就開始蠢蠢欲動,當風聞幕後有人不計成本的在收購顧氏股權時,顧溫恒也終於耐不住性子,主動給墨允罡去了電話,“找個時間,我要跟你談一談。”
電話那邊,墨允罡伸手撥轉了下自己麵前的地球儀,男人眼底染著傲慢輕笑,“好。”
顧暖悅判決下來的那天,江赫琛卻沉默了許久,他能為顧冬凝做的,就是讓所有傷害她的人付出代價。可他卻終究無法牽起她的手。
江赫琛輕笑,他還是給顧冬凝去了電話,仿似要給這一切畫上一個句點,“冬凝,希望你能幸福。”
男人聲音有一絲壓抑的哽咽,卻好似終於放下了壓在心頭多年的巨石,因為他一個不負責任的決定,讓她數年來走不出陰影,如果可以,他希望重新選擇一次,可是生活不會後退,天下沒有後悔藥可以吃,他們隻能往前走。
“赫琛哥,希望你也幸福。”
江赫琛收了線,小林過來湊在他耳邊說了句話,男人的臉色卻在一刻間變得沉鬱,他一把揪住小林的衣領,“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老板……”小林似乎也被他激烈的反應給嚇到了,緊張的喊了聲。
江赫琛倏然鬆開小林,他猛然閉了閉眼睛,“繼續查下去,我不要猜測,我要的是真憑實據!而且速度一定要快!”
“是!我馬上安排人沿著這條線去查!”
……
承安市東銘茶樓。
見到墨允罡時,顧溫恒直接了當的挑開,“明人不說暗話,這起事故是你安排人做的吧?顧暖悅始終是個小姑娘,再大的膽子她也做不出這事來!”
“這個項目停工,董事會不會輕易讓墨成鈞含糊過去,他必定是要給予一個明確的回複,否則,執行董事的位子他是坐不下去了。”
董事會會認為墨成鈞火候還不夠,這樣大的攤子交給他自然是不放心的,那麽唯一有資格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人,就隻有他墨允罡,男人剛毅的臉龐透著絲絲倨傲的得意,再給他兩年的時間,他會讓墨成鈞再沒有翻本的機會。
“你知不知道,這起事故對建德建工的影響有多大,安監部門進入公司檢查,這以後要是牽扯出稅務問題,到時候很難收場。別隻想著你自己,我們算是一條線上的螞蚱!誰都跑不掉!”顧溫恒臉色不鬱,很多洗錢的動作由建德建工來完成,若是被盯上了這其中的風險有多大,大家心知肚明。
墨允罡端起自己麵前的茶杯,慢慢的品,“你從中獲得的也夠多了,別貪得無厭,若不是因為我當初出手相助,顧家你一杯羹都分不到!所以,你不覺得你也該付出一點!”
“你!”顧溫恒氣的臉都要黑了,他伸手用力拍在桌麵上,“你是要跟我撕破臉嗎?墨允罡,當年墨少平身上你動的手腳,別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我可沒想跟你撕破臉,畢竟到目前為止我們還是要相互扶持。”墨允罡輕笑,他手指輕彈自己麵前的陶瓷茶杯,“可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當初墨少平是你安排的人辦了他,可不是我。我充其量不過就是拿了他一個法律漏洞而已。”
顧溫恒眯了眼看他,“墨允罡,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你顧家的事兒你自己想辦法好好玩,但是這事兒上,我不能鬆手,我要是一鬆手,墨成鈞就會反撲上來,到時候無論是我還是你,都沒什麽好處!所以,我隻能說,你好自為之!”
兩人一場談判不歡而散,顧溫恒出來茶樓後直接給宋予琳打了電話過去,“景新什麽時候回來?”
“他訂票呢,這個時間的票緊張你又不是不知道!”
顧溫恒氣悶的用力掐了電話,這個時機,一著不慎滿盤皆輸,如若可以有大筆資金回流,顧氏的股權他亦可以自己回收。但是,就外麵的散股,就算是收齊了,那也抵不過他和顧景新手裏的股票,更何況收不齊!所以,倒也不必草木皆兵。
時間飛速,顧冬凝這些日子嗜睡的厲害,她知道墨成鈞很忙,每天都要很晚才能回來,她想要等他卻總是不自覺就睡過去,等到她醒過來時候,他竟也已經走了。
可哪怕這樣,顧冬凝知道他回來的時候總是抱著她入睡,就這麽一個舉動就可以讓她不再患得患失,可是這會兒都四個月餘了,顧冬凝看著自己的肚子,她找不到機會跟他提,可他竟然真的就沒有發現嗎?
雖說肚子不太明顯,可到底也跟之前不一樣了,胸上也是有些膨脹。
他這樣攬著她睡覺是真的毫無所覺?
吃飯時候顧冬凝還在鬱悶,不免就有些走神,朱敏英看過來一眼,“你最近胃口很好?”
“……呃,還行。”顧冬凝局促說了句。
奶奶這眼睛雷達一樣在她身上掃過,“你最近穿衣風格有些變,怎麽竟穿這種肥肥大大的衣服。”
“這是韓版的。”不是肥肥大大。
“我管它什麽版,看上去就不夠利落。”人本來就不大,穿成這樣倒是襯得人更小了。
朱敏英嘀咕,墨震淵掃過去一眼,“不是你穿,事兒怎麽那麽多?”
“你看淩霜穿衣服還是很有品位的。”
“那麽矮的個子,穿衣服再沒點兒品位還能看嗎?”墨震淵忍不住嗆聲,抬眼看了看顧冬凝身上的長款毛衫,“這麽長的衣服,淩霜要穿了人都看不見了!”
“……”
朱敏英被堵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咬著牙瞪了墨震淵一眼。
顧冬凝知道這會兒要給奶奶留麵子的,可她卻忍不住笑出聲來。
朱敏英哼了哼也沒緊揪著不放,隻說,“成鈞這陣子公司裏忙的焦頭爛額,自己老公自己心疼。”
顧冬凝點點頭,她咬了下筷子,眉目間盡是柔情,她知道讓朱敏英改變對她的看法是不太容易,可是這些日子雖然墨成鈞回來的少,可是對她倒是真的上心。
上次她等他,不小心在客廳沙發上睡著了,他回來時候連著陳伯都一頓罵。
其實真就算不得多大的事兒,他也用不著那麽打發雷霆,回了臥室,顧冬凝還問他,幹嘛發神經?
男人卻抵著他的額頭說,“我這是指桑罵槐,你也可以說我是殺雞儆猴。”
顧冬凝不笨,雖然墨成鈞沒說破,可她心裏明白,他這是做給爺爺奶奶看,有時候一些話好好說上百變,不如來一次有的放矢的吵架,容易被記住。
“那你這算是刻意找茬了?”
“算是。”
墨成鈞捏捏她的臉蛋,滿意的收了手,“有點肉了。”
顧冬凝失笑,“我這樣能吃,再沒有肉就怪了。”
他許是太忙了,這陣子倒是規矩的很,晚上隻偶爾捏捏她身上的肉,便是抱著她一覺天明,他每次回來的晚,滿臉疲憊,跟她聊過幾句就睡過去,一點機會都不給她。
可是顧冬凝又不太著急,他們之間這樣的溫情暖意讓她貪戀,她竟是舍不得被任何緣由來破壞這好不容易得到了溫暖,可外麵風雲變幻,到底能不能由著她,顧冬凝也難以言說。
晚上時候,墨成鈞倒是破天荒回來的早了,吃過飯後顧冬凝就拖了他去院子裏逛一逛。
“逛什麽?外麵有什麽好看的?”
“就隨便走一走。”顧冬凝輕笑,她手臂挽住他的胳膊,“是沒什麽好看的,我就隻是想跟你一起這樣散一散步。”
她眼眸彎起來笑的爽快,墨成鈞低頭看她這副模樣,心頭竟也隱隱浮起心動,她身上穿了件寬鬆的長款毛衣,外麵罩著件短款的橘紅色外套,手臂挽在他的臂彎間,幾乎把身體的大半重量交給他。
他隻需微微一低頭就能看到她璀璨的眼眸,像極了天上的星子,這些日子忙的一團亂,經濟鏈條盤根錯節,操作起來不見得那樣容易,他以為墨允罡還是要忌憚低調幾分的,誰能曉得這些日子竟然會變本加厲。他忙的焦頭爛額,不給自己半點空閑,可這會兒,她就在他身邊,墨成鈞突然就覺得那些繁複的數據和報告,在這一刻變得無所謂。
再多的利益糾葛,不過就是數字的問題。
可縱觀前朝後代,又有哪一個人能那麽痛快的放下,墨成鈞自認自己也無法放棄,墨龍帝國是墨家人的產業,若果隻是姑父占股,他半點意見沒有,可若果想要改朝換代,那就要問問他墨成鈞願不願意。
但是,這會兒,隻這一刻,哪怕是再多的糾葛,他都不想去想,隻是在她身邊靜下心來,走一走,就好。
男人眼角眉梢間盡是柔軟,他舉目望過去,冬季的院落裏除了四季青葉的植物,再見不得半點顏色,可隻她一抹豔色於身邊,足矣。
“你這麽挽著我胳膊,手不冷?”男人挑著眉看她一眼,手指白皙扣在他深色外套上,竟然也會讓人心生感歎。
“那難不成讓你挽著我?”顧冬凝懷疑看了他一眼,她就想要這樣挽著他,冷也願意,“景新出生之前,我跟我媽不住在顧家,那時候我們隔壁鄰居家的叔叔阿姨每天晚上都會挽著胳膊在小區裏散步。我那時候總想,有一天我也要這樣,找一個男人,挽著他的胳膊挽一輩子。”
而不是像她的爸爸媽媽那樣,一輩子,生活在一起,卻不曾牽手。
她想要的幸福,不過就是這樣簡單,一家三口,晚飯後一起散個步。
她說這些話時候,嘴角微微上翹起靦腆的弧度,墨成鈞眉梢間溢出笑意,“讓你挽著我,倒不如讓我抓著你。主動權掌握在我手裏我會更樂意。”
男人眉角輕揚,他伸手抓住她的手指握在掌心裏,掏進自己的口袋裏。
那個人的手指在口袋裏交纏,顧冬凝輕輕的笑了,這樣的姿勢她似乎更喜歡……
可是……
“什麽東西?”
手指上纏繞上一個涼涼的東西,顧冬凝抬眼看他,墨成鈞卻隻揚了揚眉梢,那意思好似在說,自己看。
顧冬凝抽出手來,落在眼底的是一條鉑金手鏈。
墨成鈞手指掂起來,這一條手鏈落在他手指間就顯得有些孱弱,男人弄這個東西倒是顯得有些笨拙,顧冬凝眯著眼手臂遞過去,聲音含著促狹笑意,“送我的?”
男人嘖了聲,捏住她手腕,“路過,順便買了逗小狗的。”
涼涼的一圈帶在手腕上,月光灑下來,隻覺得隱隱光芒,顧冬凝斜睨著眼忽略他變著法子的罵她,嘴角卻怎麽也抿不住笑意。
墨成鈞伸手就捏住她臉頰,霸道的,“是不是高興的很想笑?是不是更愛我了?爺準了!”
瘋子!
顧冬凝伸手拍掉他的手,眼波流轉間盡是風情,她搖了搖自己的手腕,那條手鏈簡單大方,襯得她的皓腕更加柔膩,幾乎是不經思索的,天真無比的問他,“墨成鈞,你到底懂不懂愛?”
男人似乎是怔了下,她眯著眼問他的模樣可愛的讓他心動,他伸手拉過她的手腕將她拉至身前,伸手扣住她後腦驀然俯身吻住她,張狂霸道的吻,幾乎奪去她所有呼吸。
顧冬凝聽到他低沉暗啞的聲音落在她的耳畔,“愛是用來做的,不是用來說的。”
她的臉幾乎是在瞬間紅了個透,手臂撐在他胸前,顧冬凝抬眼望過去,隻看到他眼角眉梢間的勾魂笑意,她半咬了唇畔,不好意思的輕斥,“沒個正經。”
墨成鈞隻挑了眉梢看她,“我說的不對?”
能夠輕易掛在嘴上的愛到底可以延續多久,他所理解的愛,從來不是這樣。
這個男人從來就是這樣,嘴巴裏吐不出一句正經的話,可顧冬凝覺得她還是理解了他話裏的意思,可不過幾天的時間,風雲突變,她才知道,原來這一切都不過是她自己的演繹,演繹出她所渴望的含義。
------題外話------
上一章我修改了親們,13點半左右修改的,親們可以返回去再看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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