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 無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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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完,腳步都不曾停頓的往前走,卻被男人一把抓住了行李箱,“等等,我送你。し”
男人話音都還沒落,就見顧冬凝像是被針紮了一樣,拉著行李箱的手迅速的抽回去,她突然的劇烈反應讓墨成鈞直接眯了眼,忍不住罵了句,“我他媽身上帶刺紮到你了?”
顧展揚在飛機上睡了一覺,這會兒還沒清醒卻被顧冬凝的動作給下了一跳,本能的雙手攔住她的脖子,小眼睛也烏溜溜的瞪起來,“媽媽?”
顧冬凝深呼吸下,她手臂拍在顧展揚的小背脊上輕聲說媽媽沒事,不知道是安慰他還是安慰自己,卻根本不搭理墨成鈞。
她唇線抿的很直,過了會兒才將視線落在墨成鈞拉著她行李箱的手上,而後又轉到他的臉上,完全無視他鐵青的一張臉,“我朋友過來接我。”
簡簡單單一句話,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的很開。
顧冬凝知道不應該,可哪怕這樣站著,哪怕他隻是站在她的眼前,沒有任何想要傷害她的念頭,她卻從心底裏翻湧而上一股子驚恐的顫栗,抱住顧展揚的手臂都不自禁的收緊了,壓的小朋友撲騰幾下委委屈屈的喊,“媽媽你壓扁我了!”
她手臂鬆了鬆,便是頻頻看時間,她跟唐小菀約好了的,怎麽這會兒還沒過來。
她站在那裏,不說話可也不看他,這樣近的距離,卻就被她硬生生給拉出了一條長長的溝壑,偏偏一步也跨不過去。墨成鈞沉著臉看過去,握住行李箱的手掌用力到青筋都繃了起來,他眯著眼,審視的落在她臉上,這樣緊張的防備姿態,讓他隱隱覺得不對勁兒,卻又偏偏說不出哪裏不對。
兩個人就這樣站在機場的大廳裏,彼此沉默沒有言語,顧冬凝伸手去找手機想要給唐小菀去電話,卻聽墨成鈞說了句,“你不用給唐小菀打電話了,她沒時間過來。”
抓住手機的手指突然用力握下去,顧冬凝突然抬起頭來,眸子裏掩藏怒意,“你到底想幹什麽?”
“不幹什麽,隻是恰好有空。”男人站在原地眸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她,似乎想要看清楚她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
她自然不會知道他恰好推掉了今天下午所有的會議,他明明知道她到達的時間,卻還是提前了一個多小時在機場等候,他明知道她約了唐小菀來接機卻費盡心思的讓陸川把唐小菀拐走。
兩年的時間,他刻意的屏蔽掉了所有關於顧冬凝的訊息,卻又總是在每一個特定的環境裏尋找她的影子,倘若不是在蘇城見到她,他想他依然隻是想念她的味道,想念所有與她有關的一切,卻不會去找她。
可是,就那麽突然的,她帶著他的兒子淬不及防的再次闖進他的世界,當她漠然從他身邊走過的那一刻,他才知道原來愛戀一直不曾減少過一分,所有曾經堅持的理由在見到她的那一刻全數坍塌。
此刻,她瞪向他,眸子裏的煩躁怒意已是掩飾不住,卻抿著唇一眼不乏,墨成鈞眸子淺淺眯起來,陳耀西的話莫名其妙又在耳邊響起來,他心下思量,有件事他總是要確定一下,確定一下陳耀西的話到底有幾分真實性。
顧冬凝正想轉身走掉,男人卻突然伸出手去不管不顧的就要去抓她手臂,一切就發生在這麽一瞬間,他手指還不及碰到她的胳膊,女人卻突然的折身避開,腳步踉蹌往後倒退數步避開他的碰觸,那雙眸子瞪大了警惕的望著他,一張臉血色全無。
墨成鈞終於從她的幾番動作中尋到了從相逢以來的所謂不對勁到底來自於哪裏。
對,警惕。
她看向他的眸光,無關愛與恨,是深切的排斥、防備和警惕。
操!
墨成鈞心底忍不住罵了句,他想過他們見麵會出現無數種場景,相逢陌路或者針鋒相對,可無論是這兩種的哪一種他都做好了應對的心理準備,偏偏就是沒料到會是這樣的一種情況。
他手臂伸出去落了空,這會兒卻僵硬的舉起來,手指點著她,咬牙切齒的,“你害怕我?我他媽是牛頭馬麵還是黑白無常?你至於嗎你?”
“墨少你想的太多了。”顧冬凝盡量控製自己跳動激烈的心髒,“不勞煩了,我們自己走。”
她說著便想要去拉自己的行李箱,卻被墨成鈞按在扶手上轉了下,他也不跟她廢話,直接拉了行李箱就往外走,他想她總是要跟過來的。
可等他走了一截路,卻沒有發現任何跟上的蹤跡,男人扭回頭去,恰好看都女人抱著孩子迅速的從另一個出口往外走,墨成鈞隻覺得自己額頭青筋都繃了起來,他氣的罵了句,可卻一點兒辦法都沒有,隻得轉身向著顧冬凝走開的方向走去。
等他趕過去,到底是晚了一步,女人已招了出租車,見到他過來卻是半分停頓都沒有的拉開車門坐上,隻降下車窗快速的衝著他說,“行李就麻煩墨少先帶到公司,等我明天過去取。”
出租車迅速的駛離,淹沒在車流中。
直到後視鏡裏再看不到墨成鈞的影子,顧冬凝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她伸手拍拍自己的額頭,感覺每次跟他對峙都好似虛脫了一樣,要付出十分的精力。
對於顧冬凝而言,她無法明確闡述她對墨成鈞的感覺,不是恨,更不是愛,那是一種非常惱恨和悲傷的感覺,她無法想象她曾經愛上過這樣一個男人,這樣一個視生命如無物的男人。
她甚至不知道當初她到底為何會被他吸引,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失去了判斷善惡的基本能力,這種感覺非常的茫然,就好比你曾經有過一個非常親密的朋友,好到無話不說,可有一天她卻突然背叛了你,做了一件讓你無法理解的事情,你不知道為何自己當初會跟這樣的人做朋友,你無奈,你無話可說,你隻能說自己眼瞎了。
這樣的否定掉過去所有曾經付出的感情,這讓顧冬凝覺得很無助,很茫然。
取了手機給唐小菀打電話,果然是處於無法接通的狀態,她收了手機。兩年的時間這個城市到底有了明顯的變化,但也不至於讓她認不出來,畢竟是從小成長的城市,她在這裏,比在蘇城更遊刃有餘。
並沒有刻意再去換地方,顧冬凝還是住在自己之前的公寓裏,來之前幾天她跟唐小菀通過電話,讓她幫忙找鍾點工打掃了房間,等她下車時候,卻見墨成鈞也到了。
他的車就停在小區旁邊的馬路上,他倚著車身站著,手指搭在行李箱的扶手上,見到她下車便是拉著行李過來,顧冬凝覺得有些頭疼,他這樣不依不撓的到底是要做什麽?
可男人卻隻在她身邊停了腳步,“你的行李。”
顧冬凝奇怪的看他一眼,也並不說話,便是將行李拉在了手裏輕輕道謝便托了箱子往樓宇方向走,男人在她轉身前到底開了口,“如果你害怕我跟你搶孩子,還是把心放到肚子裏,他是屬於你的。”
墨成鈞看著她,眸光沉定,語氣認真,他想來想去,覺得她之所以這樣的防備和警惕,應該就是這樣。對一個母親而言,孩子有多重要,他想他可以理解。
他隻是想要見一見他們,並沒有任何想要搶奪屬於她的孩子的想法,從一開始,他就不曾打過孩子的主意,如果她要把孩子打掉,哪怕他再不舍他都不會說半句話。
可如果她把孩子留下來,留下他和她之間最親密的見證,那他想他真的會很開心,可倘若她不希望他有任何一點參與到她的生活中,他都不會勉強。
顧冬凝嘴角輕扯出一抹譏諷的笑意,“兩年前,我就知道你根本不想要這個孩子。墨少,你不用重新闡述。我的孩子就隻是我的,跟你一點點關係都沒有。你也不配跟他有任何關係。”
她轉身離開,最後一句話帶著極致的悲痛消散在空氣裏。
墨成鈞模棱兩可,他這些日子一直等著她回來承安市,那種即將碰麵的雀躍讓他根本控製不住笑意,可這會兒,真正見到了,卻被她一*的冷水潑過來,潑的渾身難受卻還無處發泄。
關鍵是他總有一種自己根本就抓不住重點的錯覺。
唐小菀到了晚上才回來,隻一個勁兒的賠禮道歉,說是店長臨時給安排了工作,她死活脫不開身,偏偏她手機進了水打不開,她又記不住顧冬凝在蘇城的電話,幸虧陸川說他們公司安排了人去接。
之前通電話的時候小菀說起過要競聘新店的店長,顧冬凝知道這麽個關鍵時候總是不好撫了上司的安排,看她頭都抬不起來的雙手合十一個勁兒的道歉便覺得好笑,“得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
“我太愛你了,就知道你不會生我的氣!”唐小菀一看顧冬凝當真沒生氣,快樂的撲過去抱了抱她,“蘭溪要知道我放了你鴿子,我明年一整年都不能消停了。”
指不定被怎麽樣給醋溜!
顧冬凝抿了唇笑,“她自己還不是沒來接我?”
“也是。她這陣子忙瘋了,中國人就是迷信,說是羊年生孩子不好,都趕在馬尾巴上生孩子,竟是剖腹產的,上次見到她感覺就剩下一縷幽魂了。”唐小菀說著,接著轉身就將小不點抱了個滿懷,“我可愛的幹兒子啊!幹媽可算是見到你了!來來來,幹媽準備了見麵紅包。”
顧展揚小朋友一張小臉精致而秀氣,一雙眼睛骨碌骨碌的甚是明亮,看過去就讓人喜歡,唐小菀抱著他的腦袋在額頭上狠狠親了幾下,便去自己包裏翻出好幾個變形汽車。
小朋友是看誰給他汽車就跟誰親,剛剛還嫌棄的拿手背去搓自己的額頭,這會兒已經是眉開眼笑的湊過去,唐小菀讓喊阿姨就喊阿姨,讓喊幹媽就喊幹媽,兩個人玩的不亦樂乎。
顧冬凝將行李收拾好了,她在沙發上坐下,看看熟悉的環境,熟悉的人,熟悉的家具物什,心底有些說不出的感慨,人總是這樣,走了一圈,以為自己應該長大了,可是回過頭來看看,竟然還是這樣。
“對了,你這工作怎麽又跟墨龍帝國聯係上了,你跟墨成鈞,見了麵不尷尬嗎?”唐小菀丟給顧展揚玩具讓他自己玩兒,她坐在顧冬凝身邊問。
“我開了個工作室,之前在蘇城的時候幫陳氏做過設計。這一次,主要也是看在陳氏的麵子上,實際上是陳氏和墨龍帝國合作的項目,讓我來給做建築設計而已。”顧冬凝避重就輕,“再說了,這世上結了婚又離了婚的人那麽多,人家也不見得就終生不見,我們這個隻是項目上的合作,有什麽可尷尬的?”
“也是。不過,你這兩年,竟然一次都沒有跟我們聯係過,虧了我跟蘭溪提心吊膽的,那時候接到你說要離開的電話,但也以為這之後總是要保持聯係的,可你倒好,電話之類的全換了,你到底上不上qq啊,我估計我都給你發了幾千條信息了,你竟然一條都沒有回給我。”
“我有認真看。”
“……”唐小菀想噴飯了,她認真看又怎麽樣,一條也沒回複,任著她和蘭溪猜測她的現狀,不過好歹知道她跟顧景新一起,她們也算是放心。景新這個弟弟對他姐那真的是沒話說。
“一開始沒有心思,到了後來想要成立工作室,就忙的不可開交。”車禍手術後沒多久她就去了蘇城,連著養傷和帶孩子,她根本沒有經驗,手忙腳亂的,哪怕家裏有保姆,也覺得很是費力。
後來,景新怕她這樣在家裏憋著容易想些亂七八糟,便是鼓勵她還是要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她當時那樣的狀態再到別的公司工作也不太合適,索性就自己成立了工作室,想著先嚐試著接一些case試試,可誰能知道景新竟然把陳氏請了出來讓她練手。
當年在承安市,因為出了那一係列的事故,工程耽擱很久,項目真正啟動運營都是在她走後一年,這一年的時間到底也讓她的設計被更多的人所關注。
陳氏大約是看中了這個,便是同意了由她來設計,至於後來接連獲獎那真的就是意外之喜。
她一個人忙裏忙外的真的就沒有時間想別的,也不再經常性的犯神經性疼痛,隻除了那個特殊的日子,讓她疼起來就好似要了半條命。不過,她是真的沒有時間和精力跟她們聯係,其實心裏也是不想的。
她們就在承安市,而這個城市帶著她太多的傷痛,她排斥任何會聽到關於墨成鈞信息的途徑。
“我沒帶小孩的經驗,不過應該真的是蠻辛苦的。”唐小菀歎息,她一個人在外麵,到底有多不容易真的不是她們沒經曆過的人體會的。
“是我太笨了吧,其實景新一直也有幫我找保姆的。”
“你笨不要緊,別讓我幹兒子跟你一樣笨就好。”唐小菀笑嘻嘻的回了句差點讓顧冬凝吐血的話,沒事人一樣吆喝著小朋友,“顧展揚,過來給幹媽親親。”
“幹媽我玩玩具呢!”
“臭小子,幹媽這兒還有玩具你不要了?”
顧展揚小朋友一聽還有玩具,利馬索的就奔了過來,唐小菀矯情的指指自己的臉蛋,“來,啵一個!”
他真就聽話的撲上去響亮的吧唧了一個,睜著一雙溜圓烏黑的眼睛問,“幹媽,我的玩具呢?”
“這臭小子,真勢力,虧了我還留了一個在包裏。”唐小菀邊嘀咕邊拿了玩具丟給顧展揚,看他高興的跑開,小菀幹媽眯著眼盯著小夥子瞅了半響,胳膊肘碰碰顧冬凝,“哎,你說這小子到底像誰啊?”
“你看呢?”
“反正不像你。”
“……”
“改天帶他出去玩兒吧,就我們三個再帶著小帥哥。蘭溪說她這一周可以調休的。”
“好啊。”顧冬凝應下,她剛回來,很多事情要熟悉一下,反正也不著急這一天兩天的,她們幾個兩年沒見,真的就是好多話想要說一說。
顧冬凝刻意規避了當初車禍的事情,那一起事故,她本身並不想要想起,可偏偏如影隨形。
小菀晚上就留下來了,兩個人將顧展揚小朋友放在床中間,一人一邊躺著聊天,唐小菀側身過去,她突然伸手撩開顧冬凝的睡衣衣領,嚇得顧冬凝伸手阻擋,“你幹什麽,耍流氓啊?”
“你這傷疤怎麽來的?”她指著顧冬凝鎖骨處明顯的縫合痕跡,長長的一道,針腳細密,這會兒看過去就好似蜈蚣一樣趴在她的鎖骨處,她隻是這樣看著便覺得疼,不知道當初是怎樣的觸目驚心。
“沒什麽,不小心摔的。”
顧冬凝伸手將傷疤遮掩,她真的不太記得鎖骨粉碎性骨折的疼痛感,這麽久了總也是淡忘了。可是,她剖腹手術的那道傷疤,明明當時麻醉了之後她根本沒有意識,卻在兩年之後會依然深刻的記住那份疼痛。
兩個人躺在床上碎碎的聊了很多,唐小菀還是敏感的發現顧冬凝還是有所保留,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還是因為跟墨成鈞有關。
“冬凝,這兩年裏,墨成鈞找過我,找過蘭溪好多次,問我們你的情況,我反正都說不知道,兩三句話就能罵他一頓,可他還是隔三差五的來,隻是問問。也不知道他是腦子有病還是怎麽,都跟他說了我不知道,再說了,我就算是知道也不能告訴他,明白的跟他講了,還是會不斷過來問。腦殘了,問個毛毛啊,當初那麽絕情,這會兒還問啥?”唐小菀咕噥著,想起來就一肚子的氣,越說越激動。
顧冬凝卻是閉了閉眼睛,“我們不說他。”
她和墨成鈞之間的事情,蘭溪和小菀也不過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事兒都過去了,說再多也沒有用。她想的,不過是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礙而已。
景新說,正麵的去麵對,她或許可以找到克服的辦法。
顧冬凝休整了一天才去報到,陸川見到她的時候眉角高高的揚了起來,“好久不見。”
“你跟小菀,你要隻是玩玩的心思,那你就趁早收手吧。”顧冬凝跟他握手,省略了客氣,直接說她想說的話。
這剛一見麵就這麽重的攻擊意味,陸川忍不住吸了口氣,“嘿,你怎麽就斷定我隻是玩玩而已?我很認真。”
“那最好不過了。”顧冬凝睇過去一眼,“負責這個項目的主管,你引見吧,我要所有新項目的材料。”
陸川將人引見給她,顧冬凝拷貝了項目相關材料就要離開,卻被陸川阻攔了,“我以為設計師都要跟老大見一見,聊一聊未來規劃方向。”
“那也等我先了解清楚這個項目再說。屆時會請相關人員一起參與研討。”顧冬凝說完,她拿文件夾隔開陸川搭在她肩膀上的手,“當初我跟陳氏簽的合約上說了,我完全可以自由支配我的時間,隻要在規定時間內交稿便好了。陸總,我是不是可以離開了?”
“……”陸川沉默,他還是真拿這種平靜無波的工作場麵話沒轍,隻得聳了聳肩,“請便。”
顧冬凝頭都不回的離開,陸川看著她的背影,幹脆利落,冷靜冷漠,到底是跟兩年前不一樣了,他摸了摸鼻子,想著前天她來的時候墨成鈞的那一場撲空,他挑了挑眉梢,有時候真的不好說,兩個相愛的人之間這樣冰冷的碰麵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如果是他,倒是寧可這輩子再也不見麵。
可是,對於墨成鈞而言,似乎不是。從這些日子裏,不難看出他的情緒波動和變化,實實在在的跟這個女人有著最直接的關係。
但,陸川相信,墨成鈞更是明白他們之間沒有未來。
一場作繭自縛的愛情,在經曆兩年之後卻又以這樣的方式重逢,他是真的想不明白墨成鈞到底在想什麽。
淩霜將手裏拿的晚上慈善義賣會的冊子遞給墨成鈞,“這是晚上拍賣的東西,你先看一下吧,我之前簡單翻看過了,真是有不錯的東西。在慈善義賣結束之後還有一些純粹商業的拍賣活動,你看看有沒有你喜歡的。快過年了,你要不要給奶奶買件禮物?我看裏麵有不錯的一些首飾,女人無論年紀大小都喜歡這個,你可以從裏麵挑兩個拍下來。”
墨成鈞隨手翻了下,他對這東西沒什麽研究,卻一眼看中那款冰種翡翠。玉體形貌觀感似冰晶,清亮似水給人以冰清玉瑩的感覺,質地非常細膩,它有三分溫潤,七分冰冷,透明中有一種冰質感。
視線在上麵逗留了幾分,墨成鈞莫名就想到了當初她讓人給他送回來的那條手鏈,他送給她的唯一的禮物,他真是不太浪漫的男人,可他喜歡拉著她的手指幫她帶上時那一瞬間的感覺。
似乎萬物都已經寂靜,隻剩下從心底躥升而上的幸福感,她衝著他笑,眼睛眯成月牙的形狀。
“這個,你覺得怎麽樣?”
“什麽?”淩霜一時有些怔愣,她抬起臉來看過去,墨成鈞並未看她,視線還焦灼在圖片上的玉鐲,他覺得這個鐲子若是戴在冬兒的手上,一定很好看。
“不好看?”
“怎麽會?這個非常好啊,是冰種翡翠,僅次於玻璃種翡翠,但是這款冰種翡翠的白棉特別少,應該是接近玻璃種翡翠了。我翻看畫冊的時候也是第一眼看到它,很漂亮,我很喜歡。”淩霜心底幾分雀躍,她不知道墨成鈞這樣問她的深層含義,可是倘若他能為她拍下來,她會開心死的。
這兩年,他們之間不冷不淡的就這樣過來,爸爸也催她幾次了,過了年她就要二十八了,女人還能有多少個二年可以蹉跎。
“是嗎?那就拍下來好了。”男人隨口說著,便把畫冊丟給淩霜。
淩霜接過來,眼底眉梢竟是笑意,“真的?!太好了!”
顧冬凝跟他們走了個碰頭,不遠不近的距離,可以把兩人的對話聽的清清楚楚,她嘴角微微勾著笑,看,這才是命中注定。
她充其量不過是墨成鈞生命中的小插曲。
腳步不曾停頓的往前走,在距離兩人幾步距離的時候,顧冬凝終是停下腳步,她無視淩霜訝然瞪大的雙眼,更無視墨成鈞緊緊追過來的眸光,大大方方的跟他打招呼,“墨少,新項目的材料我已經拷貝過來,等我先仔細研究研究。”
她說著伸手揚了揚自己手裏的文件,接著便告辭,“我先走了,回見。”
側身而過,她走的瀟灑,卻幾乎把男人壓製的情緒給全數挑上來,急怒攻心,他深深呼出口氣,轉身看向顧冬凝,操,這女人是成心要將他無視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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