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車禍那天,你在不在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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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冬凝有些莫名其妙卻又偏生推不開他,他的懷抱這樣緊這樣熟悉,溫暖的體溫讓人貪戀,可在經曆過過去的哪些事情之後,再沒有人比她更明白,這個男人跟她之間真的不合適。。しw0。
    “你先放開我,到底怎麽回事?”她問,冷靜的,淡淡的語氣。
    “車禍的事,我知道了。”男人低沉壓抑的聲音自胸腔裏躥升出來,“冬兒,孩子……”
    他聲音艱澀,環著她的手臂用力的用力的收緊,他幾乎無法想象,她那時候該有多疼。
    顧冬凝身體僵怔了一下,等到腦子裏慢慢消化他嘴裏的話後,鼻間的酸澀感這樣濃重,眼淚幾乎控製不住的就要掉下來,她用力抿住唇畔不讓自己哭出來,可眼淚還是順著臉頰滑落。
    他們不需要徹底的將話說破,可答案卻在各自的心底發酵。
    墨成鈞無法描述他心底的感覺,傷痛,害怕,以及悔恨,各種感覺充斥其中,他們之間本來可以有一個孩子,他心底隱隱期待,卻終究成了幻影。可相比之下,他更是害怕徹徹底底的失去她,那種感覺真的太恐怖了,她極有可能喪生在那一場車禍裏。
    墨成鈞根本無法想象那個萬一發生後他會不會瘋狂,更不敢想象她身上所承受的痛楚,這種疼痛好似可以傳染一般讓他的筋骨都跟著顫栗。
    兩個人的擁抱,這樣的緊,卻已經無法溫暖她傷痕累累的心。
    曾經那樣劇烈的心痛,終將也隨著時間飄逝,有些事有些疼顧冬凝知道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所以也不想再刻意的去壓製,她丟失的這個孩子,注定了是要伴隨她一生的傷痕,可她總是要接受。
    眼淚洶湧,卻是無聲流淌。
    “墨成鈞,我隻問你一句,我車禍那天,你在不在現場?”
    她的聲音好似從遙遠的地方穿過來,落進墨成鈞的耳朵裏,男人突然鬆開手臂,他雙手板在她的肩膀上拉開自己身體,兩人麵對麵,他的眸光深深的落在她布滿淚水的臉上,隻在這一瞬間,好多事情都從腦子裏過去。
    墨成鈞突然明白了,她為何問他那一天有沒有去,她為何問他還記不記得自己開了哪一輛車去。
    按在她肩膀上的手指用力到顫抖,根本控製不住力氣的壓在她肩膀上,疼的顧冬凝眉心都皺起來了,他才稍稍緩了力,男人眉心擰的很緊,他的車誰用過是再好查不過的事情,可他根本不曾想到過。
    如果不是這次因緣巧合,他甚至不會知道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可是行車記錄儀記錄下來的那一幕他並未見過,他的車一定被某個人開過,並且到達過現場。
    男人赤紅的雙眸漸漸被理智取代,他眸光深沉而複雜的落在她臉上,“沒有。我那天不是開的這輛車。”
    顧冬凝突然鬆了口氣,她眼底含著淚,可嘴角卻微微上翹的勾出一抹笑意,“墨成鈞,你不會知道我從後視鏡裏看到你的車牌號,看到你的車子根本不曾有半點猶豫的調頭就走的時候是多麽絕望。那一場車禍,算上我的孩子,死了三個人!”
    沒人會知道她那一刻的絕望!
    “你以為——我想你死?”
    墨成鈞不可置信的咬出這句話,極重極重,從齒縫間艱難吐出,她竟然會這樣的認為!她竟然會認為他會對她不管不顧!
    “我怎麽樣都無所謂,墨成鈞,哪怕你再對我漠不關心我都無所謂,可我接受不了你會這樣漠視那個還未出生的孩子,我更接受不了你無視生命垂危的那些人。”顧冬凝哽咽,卻還是抬眼望著他,一字一句,“可是,現在我知道,這一切跟你無關,所以,我很慶幸。所以,我也終於可以徹徹底底的放下過去,然後,過我自己想要的生活。”
    她會竭力配合心理治療,她會讓自己完全走出過去的陰影,她會重新找到自己的幸福和未來。
    而這一切,都將會跟墨成鈞毫無關係。
    她噙著淚的眼睛炯炯有神,堅定無比,在燈光折射下顯得熠熠生輝,光芒無限,這雙眼睛依舊是讓他無法抵擋的沉淪和心動,卻再也不會繞著他轉。
    在這一刻,墨成鈞這樣清晰,可鬆開的手,如何再伸出去?橫亙在兩人之間的那條溝壑,從來不是他們任何一個人想要忽視就可以忽視的。
    現實就是這樣殘忍而直接的擺在他們的麵前。
    彷徨和挫敗,無奈和無力,充斥在墨成鈞的腦子裏,直到她轉身當著他的麵砰的一聲關上那扇門,就好似跟著關閉的還有她的那扇心門。
    她說,墨成鈞,或許老天早就看透了這一切,才讓我們之間沒有任何可以糾葛和牽扯的人事物,無論是你還是我,我們都可以完完全全的丟掉過去了。
    丟掉那一段努力過的愛戀和婚姻,彼此再人生道路上背道而馳,再不會有交集。
    ……
    宋銘海在樓下等了很久,墨成鈞那副樣子他反而不敢離開,生恐出點什麽茬子。他手裏翻看著那段記錄視頻,除了車禍本身他看不出任何問題。
    仰頭往往麵前的樓宇,宋銘海思量,要麽就是這起車禍跟他認識的人有關。
    墨成鈞下來之後並沒說話直接坐在了副駕駛上,他的臉色沉黑,帶著一種莫名其妙的震懾力,好似在自己周身劃了一個圈子,容不得任何一個人靠近。
    宋銘海沒說話,隻把行車記錄儀放在前麵,然後便啟動了車子,一路上兩個人均是沉默不言,任由寂靜氣流在逼仄的空間裏竄流,直到到了墨家老宅,下車前墨成鈞終是開了口,“銘海,讓司機給你開另一輛車出來,這車我臨時有用。”
    “我倒是無所謂。”宋銘海看他一眼,“關鍵是你沒事吧!這車禍到底是怎麽回事?”
    男人卻隻嘴角輕輕牽了下,“我也想知道,到底怎麽回事。”
    “得,有需要兄弟幫忙的,你盡管說。”宋銘海拍了拍他肩膀,也不跟他客氣,直接去車庫裏挑了輛車便走了。
    夜涼如水,墨成鈞站在墨家老宅的院子裏,站了許久,在無人發現的空間裏,他的眸子被月光映襯的愈發的烏黑水亮,他苦笑著扯了側嘴角,有時候別人隻看得到你站在聚光燈下,明亮耀眼,可曾知曉過你為了站在那個位置究竟付出了多少。
    他二十幾年的生命裏,從懂事那一天起就開始步步為營,步步算計,有時候他算計了別人,有時候別人算計了他,可沒人知道,他想要的不過是回家時能夠再也不去算計。
    他想要的隻是她看著他時的笑意盈盈的雙眸和她喚他成鈞的那一聲輕婉,亦或者是她嬌嗔的一句討厭。
    這一切,本該如此容易,可對墨成鈞而言卻成了最為艱難的事情。
    如果這一世,他不是墨成鈞,他一定不遺餘力的將她納入懷抱。
    如果這一世,她不是顧冬凝,他也一定從萬人之中找到她,擁抱她,讓她在他的身邊綻放笑容。
    可這世上,從來不存在如果……
    墨家老宅的屋內,墨震淵拄著拐杖站在窗前,從這個角度望出去,恰好看得到墨成鈞站立的位置,老爺子蒼老的臉上布滿凝重,墨成鈞在外麵站了多久,老爺子便在屋內站了多久。
    陳伯終是不忍,便是勸道,“我去把少爺喊過來,你也別這樣撐著了,站這麽久身體受不了。”
    墨震淵歎口氣,他轉身往客廳沙發走去,“小陳啊,你說到了我這年紀,盼的是啥?盼的就是一家人和和樂樂兒孫滿堂,可到了現在,一隻腳已經踏進了棺材裏,卻還是等不到那一天的到來。”
    “你好好保重身體,好好活著,總是會等到那一天的。”
    “我也想著,我閉眼之前,能夠見到。”墨震淵在沙發上坐下,便是擺擺手,“把那小子喊進來吧。”
    朱敏英早就已經休息了,爺孫兩個在客廳裏坐了會兒,閑散的聊了幾句,墨震淵終究還是將話題導了過去,“成鈞,你說過,倘若有一天你不用再考慮我們,你不會讓那個丫頭一個人!爺爺明白你的意思,可這世事無常,如果真有那麽一天,爺爺就算是閉上眼睛也安心了。可如果她身邊有了別的人,你就放下吧。”
    如果她身邊有了別的人?
    墨成鈞苦笑,他知道,不是每個人都有責任和義務站在原地等他。
    他太明白了。
    可哪怕這樣,他也無法徹底的放下她。
    “爺爺,我明白,別為我的事兒操心了。我會照顧好我自己。”他嘴角勾著笑,淡淡的說。
    老爺子便是沒了話。
    ……
    陸川不知道墨成鈞這陣子忙什麽,具體的事情全都交給陸川去處理,他本人卻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跟陳氏合作的承安市的物流園項目也先後召開了幾次碰頭會,會議進展的也很順利,顧冬凝提出的設計思路幾乎沒有反對意見的順利通過。
    這讓陸川有些小小的意外,他以為墨成鈞總是會要刁難幾分的,可他卻是最先通過的,一句,我尊重設計師的意見,在這方麵你是專家,你說了算,我隻要這個設計風格在整體上具備時代和科技感便可以了,等你設計了初稿再拿來討論吧。
    他這樣一番話,讓其他的人也不好再說什麽。
    顧冬凝更是詫異,她有些摸不著墨成鈞到底打的什麽主意,竟然會這樣的痛快,可這個結果卻是她樂見的,這樣順利的溝通對她以後的工作進展大有助力。
    “好,我會盡快提交設計初稿的。”顧冬凝痛快的應下來,她收了記錄材料便起身離開,走出會議室的門時她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眼。
    他的臉色很不好,似乎很疲憊,不知道是不是熬夜熬的多了,眼睛裏血絲很是明顯。
    輕輕抿了下嘴,顧冬凝腳步不停的離開,他無論怎麽樣都已經不在她的關心範疇裏了。
    整個會議室裏不過眨眼功夫便沒了人,墨成鈞坐在原位置上未動,幾天來的連軸轉,二年前的事情查起來多少有些難度卻不是毫無疏漏。
    手機鈴聲響起來的時候,墨成鈞不過是停頓了下便接起電話,“一麟。”
    “主子。”電話裏一個沙啞好似破鑼的聲音傳出來,“查清楚了,這兩年間有個女人不間斷的去探望他。”
    墨成鈞眼睛眯了眯,“見到那女人的麵了嗎?”
    “見到了。但是……信息不全……”
    “怎麽說?”
    “隻查到了她入了雲頂,之後的就全都不知道了。”
    男人眸子危險的眯起來,他沉默半響,雲頂的人江赫琛向來護的周全,隻是不知道到底什麽人吃了熊心豹子膽敢這樣不要命!
    “我知道了。”墨成鈞身體仰靠在座椅裏,他眯了眼叮囑一麟,“你先到此為止,沒有我的命令什麽動作都不要有。”
    “是。”
    墨成鈞剛掛斷電話,便看到陸川站在門口,他挑著眉看向墨成鈞,“你最近忙什麽,連我也不肯告訴?”
    墨成鈞不回,直接了當的,“有事?”
    “沒什麽大事。不過是淩伯父找過我,旁敲側擊的問我你和淩霜的事情。”陸川輕笑,他伸手將一份文件拍在墨成鈞眼前頭,“剛才人多我也沒提這事兒,回頭你看看,淩氏想從項目研發中撤資。”
    墨成鈞隻掃過去一眼,他懶得去看便是掀了掀眼皮子,“你直接給我說說怎麽回事?”
    “說是淩氏運作資金緊張,想要全麵撤資,如果隻是撤出本金也就算了,但是淩新征顯然是想要按照現在的估值份額撤資,這可不是個小數目,而且我們的研發項目正處在關鍵時刻,這會兒淩氏要真的撤資給我們帶來的負麵影響可是無法估量的。”
    “我們運作兩年了,很是順利,這馬上馬上就要見效益了這時候釜底抽薪真他媽會選時候!之前一直好好的沒什麽異樣,這會兒突然來這麽一招,肯定是有什麽原因的,什麽資金緊張,放他媽狗屁,前陣子銀行剛給他放了一筆貸款,跟我哭窮,要不是看在他長輩的份上我早破口大罵了!”陸川煩躁的伸手撓了撓頭,“你和淩霜之間是不是又有什麽事兒啊?”
    墨成鈞冷笑,“我和淩霜之間能有什麽事兒?本來也就丁點幹係也沒有,他以為拿捏著我的短處便可以要挾?我偏生不吃他這一套。既然想撤資,那就跟他按照法律辦,你起草份招股書立刻對外發布,這次招股沒有限製,對方哪怕隻吸收百分之一的股份我也可以放出去。”
    “你瘋了嗎?關鍵不是淩氏撤資的問題,關鍵是他要真的撤了姿其他的融資機構必然也會產生異動,到時候可就不那麽簡單了,等於我們這個項目眼看就要成功了卻要馬上夭折。”
    陸川極度不讚成這樣的處理方式,墨成鈞的做法幾乎等於是硬碰硬了,雙方都不會撈到多少好處,可對於墨龍帝國來說搞不好這個項目就全軍覆沒,而淩氏不過是損失一點兒金錢,根本微不足道。
    淩新征那個老狐狸早就算好了這一步,不然不會這樣有恃無恐。
    墨成鈞哪裏能不明白這些,不過是老太太跟淩新征直接談開了而已,隻是,墨成鈞也未曾料到淩霜竟然如此執著,他手指壓在麵前的桌麵上,手指曲起緩緩的敲擊起一個節奏,嘴角勾起的冷笑讓陸川看著竟然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那是種目空一切的狂妄和諷刺。
    陸川忍不住揉了揉眉心,“你準備怎麽做?”
    “陸川,有時候,置之死地而後生。在這件事上,我們不見得是最被動的,就看你怎麽玩兒。”男人說完站起身往外走,隨手撥出了電話。
    陸川跟上去,還不及說話,墨成鈞那邊電話已經通了,他的聲音冰冷帶著絲絲的譏笑,“有些事,我想我們應該說清楚一些。”
    淩霜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好坐在淩新征的身邊,她答應後便掛了電話,“他想跟我說清楚,爸,怎麽辦,如果你做的那些他都不在乎怎麽辦?”
    “男人沒有不在乎這個的,他要是娶了你,那是他的福氣,不但可以得到我的寶貝女兒,還會得到我全力的支持,但凡有點兒腦子的男人都會知道該怎麽選擇。”淩新征伸手拍了拍淩霜的肩膀,眉眼間竟是自負,他了解這個項目,更是知道這個時機對於墨成鈞而言多麽重要,“他既然這樣猶猶豫豫不做抉擇,那就讓我推他一把。”
    “霜兒,你什麽時候這麽沒有自信了?”淩太太坐在一側泡茶,聽到淩霜的話便是微微一笑,“可是,我就是不明白了,你這麽多年心思都掉在他的身上,他反倒是不覺得新鮮了。這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一個通病,往往注意的是那個對你不屑一顧的!你呀,也該保持點女人家的矜持。成鈞這孩子我倒也是滿意的,可也不見得就他是最好的!你看墨家老太太的那個意思,擺明了就是成鈞沒有這個意思。”
    “可我覺得他是最好的。”淩霜接了一句話,便是不再說話,淩太太看過去一眼便是歎了口氣,“女大不中留啊。”
    淩霜撇了撇嘴,她站起身,“我去收拾下,一會兒得出去呢。”
    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
    淩霜精心打扮了一番才是出去,可她知道她打扮的再美墨成鈞也不見得認真看上她幾眼,如果是之前她還能沉住氣的跟他耗,可是自從顧冬凝出現之後,淩霜這心裏麵便再也靜不下來,那種恐慌讓她忍不住要拚盡所有的力量隻為了成為他的妻子。
    卑鄙也罷無恥也好,她想要成為他的妻子,名正言順的站在他的身邊,哪怕他現在不情願,可是總會好起來的,以前他們相處的不就挺好的嗎,是她忍受不了平淡和他的漠不關心,但是她已經不是幾年前的那個自己,她會讓自己適應他的節奏,他們在一起會很好很幸福的。
    淩霜駕車到了約定的地方,長長的跨河大橋,在夜朗星稀的晚上靜靜匍匐在那裏,車燈打過去,淩霜輕易就看到他的車停在旁邊,她怔了怔,心裏莫名緊張。
    哪怕知道墨成鈞近些時日都開著這輛車,可她還是控製不住在第一眼看過去的時候心驚肉跳的,沉定了下心神,淩霜才推開車門下車。
    男人站在大橋邊上,身上風衣的衣角被夜晚的風卷起淩厲的弧度,男人長身玉立,遠遠望過去就好似從影視劇裏走出的男主,隻在第一眼便攫住人的眼球,挪不開眼。
    他掌心壓在大橋的扶欄上,手指間夾著煙,煙頭明滅間似星星之火,側臉輪廓分明而犀利,淩霜站在車身前癡癡的望了一會兒,才起步走了過去。
    “成鈞。”
    她喊他,聲音柔膩。
    墨成鈞聞聲回頭看向她,他的眸子詭異的落在她身上,嘴角勾著似笑非笑的弧度,隻那樣淡淡的望著她,好似要看透她一般。
    淩霜被他看得很是不自在,便是自己找著話題,“怎麽來這裏?”
    “不覺得這地兒很好嗎?”
    “是很好,這要是天氣暖和,這橋上可是人來人往的。”淩霜眯著眼笑,夏日裏來這裏的情侶最是多,一對一對兒的,可這會兒天氣這樣冷,零下的溫度,橋下河麵幾乎都要結冰了,望眼過去隻看得到呼嘯駛過去的車輛,帶起的風流更是讓站在這裏的人趕到幾分寒冷。
    淩霜身上穿的並不多,隻這樣站著,便是覺得冷,忍不住就重重打了個噴嚏,“你到底要跟我說什麽?我們換個地方不好嗎?”
    這樣黑暗的場合,他的臉上被燈光打出一個不太清明的輪廓,明暗間讓她莫名的覺得有些膽寒。
    墨成鈞轉過身來,他雙手手臂張開搭在大橋扶欄上,背脊靠在上麵,幾分慵懶散漫,可語氣卻又偏生冰冷和輕挑,“淩霜,還記得這輛車嗎?”
    男人下頜輕抬,指向他自己的那輛黑色的奧迪r8。
    淩霜隻覺得腦子嗡的一下,她的手指都在顫抖了,“什麽?你這車也有些年歲了吧。”
    “是有些年歲了。不覺得有些特殊嗎?”
    “有什麽特殊的?”淩霜匆匆回了句,“我去別的地方吧,我都快凍死了。”
    男人將手裏的煙頭丟在地上拿腳碾滅了,他走過去,伸手搭在淩霜肩頭,控製著她往車身方向走去,“冷嗎?那去車裏暖和。”
    他手勁很大,淩霜幾乎被他扣在肩膀上攬著走路,她腳步踉蹌幾下跟上他的步子,抬起眼看他,“你到底怎麽了,我覺得你今天怪怪的。”
    莫名其妙的讓她覺得很害怕。
    男人卻隻是微微一笑,並不答話,他推著她走到副駕駛的位置上,體貼的拉開車門讓她坐進去,卻被不急著關車門,隻站在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有個東西,要跟你確認一下。我說的話,要在這之後。”
    墨成鈞嘴角緩緩上翹,可眼底卻冰冰冷冷的沒有任何笑意,淩霜莫名的緊張,“到底,是什麽?”
    男人俯身過去,他伸手擺弄前麵的行車記錄儀,將屏幕略略旋轉向淩霜的方向,“我的車上帶著這東西,也是好多年了,對它有沒有印象?”
    壓在她肩頭的掌心敏銳的察覺到坐在位子上女人身體慢慢僵硬,淩霜渾身幾乎都要顫抖了,她突然害怕極了墨成鈞這樣冰冰冷冷的口吻,一點一點的慢慢撕扯著她的神經。
    “你車裏的東西我怎麽會有印象,墨成鈞你放開我,我要回去。”
    淩霜伸手推他,想要下車卻被男人按住肩膀,“找什麽急啊,我想讓你看的東西還沒看到呢。”
    他說罷,伸手便是按下行車記錄儀上的按鍵,男人伸手掰住淩霜的下頜強迫她的眼睛對上記錄儀裏的視頻內容,“這場麵,真的非常的劇烈和殘忍,淩霜,你見過嗎?”
    視頻裏,車輛連環相撞的畫麵劇烈而清晰,淩霜嚇的眼睛都瞪大了,她拚命的搖頭卻掙不脫男人的鉗製,那樣極力被隱藏的記憶衝破層層阻攔在腦海裏回放,劇烈的撞擊聲音自動的在耳邊放大,腦子裏的畫麵和眼睛裏的畫麵重疊,淩霜害怕的渾身顫抖,她尖叫出聲,“你放開我,放開我,這是什麽,我不知道!”
    她劇烈的掙紮和嘶吼,手臂揮出去撓在男人的手掌上,她用力的推開墨成鈞倉促下了車子,眼底的驚懼根本掩飾不住,眼淚幾乎都快要逼出來,卻佯裝鎮定,“墨成鈞你讓我看這個到底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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