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 無恥和有齒

字數:16683   加入書籤

A+A-




    ,最快更新豪門婚色之前夫太壞 !
    回家的時候有些晚了,顧展揚小朋友已經睡著了,陳耀西將小朋友抱了出來讓他的頭枕在自己肩膀上,“我送你們上去。超快穩定更新小說,本文由 。。 首發”
    “不用,我自己就好了,你今天剛過來,回去休息下吧。”顧冬凝伸手去接孩子,展揚是許久沒見他,早先電話裏便是喊著想爸爸了,電話裏陳耀西應著說過幾天就過來看他,可是顧冬凝卻也知道他忙,這會兒過來也不過是抽空而已,他上午才趕到這邊。
    陳耀西並未將孩子給她,隻徑自往上走,“他太重了,把你們送上去我再走。”
    顧冬凝便是沒有拒絕,兩人站到電梯裏,她按了樓層看著數字不斷攀升,男人徐緩開口打破這份空間的安靜,“我晚上說的事不是開玩笑的,我有仔細考慮過,展揚慢慢長大了,你一個人帶著他確實有些辛苦。”
    他的聲音在電梯的空間裏顯得格外突兀,他看著她,聲音溫柔,“而我確實覺得我們很合適。”
    “耀西哥,這兩年你幫了我很多,我很感激你。展揚對我真的很重要。”顧冬凝唇線輕抿,隻是稍稍回憶卻覺得鼻間發澀,“我都不知道,如果沒有展揚我那時候要怎麽挺過來。”
    她的眼圈微紅,陳耀西看著便覺得心頭微動,他伸手過去輕碰她的眼睛,動作輕柔,“怎麽眼睛紅了?你這樣感覺好似我欺負了你一樣。”
    他微微笑著,語氣略帶調侃,顧冬凝知道他不想讓自己繼續回憶,便是順從的展了嘴角,“隻是,耀西哥,婚姻是合適就能走下去的嗎?”
    跟墨成鈞的一場愛戀已經讓她真真正正的嚐到了無力的滋味兒,她已經不敢再輕易去嚐試這樣的感情,可是,她也希望給展揚一個完完整整的家,給自己一個可以停歇的港灣,這一輩子平靜而幸福的走到盡頭。
    隻是,她真的不確信,她和陳耀西是不是就真的合適。
    或者說,他們就算是合適,是不是就能再婚姻裏一路平安。
    “你討厭我嗎?”陳耀西眼底含著笑問她。
    “不討厭。”顧冬凝搖頭,非常肯定。
    男人便是笑了,“既然不討厭,那麽我們可以在不討厭的基礎上培養好感。冬凝,我已經三十三歲了,愛情對於我不再是年輕時候的濃烈,而是日複一日中平淡的幸福。”
    成年人有成年人的愛情觀,不見得愛的轟轟烈烈,隻是需要柴米油鹽醬醋茶中的互相支持和依靠,當愛情被淡化為親情的細水長流。
    顧冬凝抬起頭,她看著他的眼睛,心底有絲絲動容。
    電梯到了樓層,顧冬凝步出電梯後,她伸手從陳耀西的手裏接過顧展揚,男人站在電梯口身後推了推自己的眼睛,“而且,我不認為會有人比我更合適做展揚的爸爸,當然,也不會有人比你更適合做展揚的媽媽。”
    她沉默,許久後輕輕說,“耀西哥,我會好好考慮。”
    陳耀西眉梢輕揚,說了聲好,便是轉身回了電梯,電梯的門便在她的眼前關掉。
    顧冬凝怔怔的望著紅色的數字變化,日複一日中的平淡的幸福。
    似乎被這一句話就那麽簡單直接的擊中了心髒。
    “人都走了還這樣依依不舍?”男人聲音有些咬牙切齒,酸味兒直冒。
    乍然冒出來的聲音讓顧冬凝渾身一個激靈,她回頭,就見著墨成鈞站在樓梯的一側,怪不得剛剛出來的時候沒看到,顧冬凝伸手輕拍自己胸膛,真是有點被他嚇到了。
    “你來這裏做什麽?”
    顧冬凝擰了眉心問,她這陣子完全就沒有見到過他,之前的設計稿討論都跟他碰麵寥寥,隻知道貌似墨龍帝國最近在謀劃著一些商業運作這男人自然是忙的不可開交。
    “我就不能來嗎?”
    “……”
    顧冬凝沉默索性換句話問,“找我有事嗎?”
    “沒事不能找你嗎?”
    “……”
    再好的耐心都要被磨沒了,顧冬凝隻覺得自己的額角的抽搐,她發現墨成鈞還真的有本事讓她良好的教養根本憋都憋不住,“你是來找茬的嗎?”
    她以為他們之間該說的都說開了,這以後當真是互相不幹涉了,見了麵也不過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打個招呼,他現在這是做什麽?
    墨成鈞哼了哼,他腳步向著她走過來,整個人被走廊的燈光覆蓋才發現他臉色黑沉的厲害,男人二話不說從她懷裏抓過小朋友抱在懷裏,便是催促她,“開門。”
    “……”
    顧冬凝瞪了他半響,到底是把門打開了,男人毫不客氣,根本不用請,徑自就進了屋子,熟門熟路進了臥室把顧展揚放下。
    伺候顧展揚睡好了,顧冬凝站起身看著墨成鈞,“現在,能告訴我你過來是幹什麽?”
    她站在他的麵前,雙手插在腰上,眼底淨是不耐。
    “沒什麽事,沒地方去就過來了。”
    男人倒是坦誠,眉梢挑著淡淡說,眸光卻是一瞬不瞬的落在她臉上。
    沒事?沒事過來找她晦氣?
    顧冬凝有些抓狂,她沉著臉,幾乎一字一字咬出來,“那你可以走了。”
    “為什麽?”墨成鈞臉皮極厚的反問。
    “為什麽?”顧冬凝幾乎尖叫了,“墨成鈞,深更半夜的你來一個單身女人家裏,你也好意思問我為什麽?你可以走了!”
    她氣的胸腔劇烈起伏,跟這個男人講話就不在一個頻道上,真的有瀕臨崩潰的錯覺,她手指用力指向門外,可男人卻好似完全感受不到她的怒氣,隻探頭看了下躺在床上的小朋友,伸手拉住顧冬凝手指往外拽,“你太吵了。”
    顧冬凝完全沒料到他這動作,硬是被他拽著離開了臥室,男人在她客廳沙發上坐下,“我等了你一個晚上了,倒杯水。”
    “你還是有什麽話說什麽話,說完了好走人。我這裏不提供水。”
    她言語不善,男人卻也隻挑了挑眉梢,他不動,可也不說話!
    “……”尼瑪真沒見過這麽不要臉不要皮的男人,顧冬凝覺得自己臉部肌肉都要抽筋了卻還是沒招的去給他倒了杯白開水,啪的一下用力的放在他的麵前。
    男人嘴角似乎微微揚了揚笑意,她這樣冷著臉,卻無可奈何的樣子,不知怎麽的就讓他心情分外愉悅。
    他喝了水,身體恣意的往沙發後背上靠了靠,“我今天去了趟蘇城,問了一些事情。”
    顧冬凝沉默的等著他繼續的說下去,他卻突然轉了話題,“陳耀西現在是打你的主意嗎?”
    “……跟你有關係嗎?”他顯然是聽到了電梯口她跟耀西哥的對話,可他的問話讓顧冬凝很是不悅。
    “沒關係,隻是有點不爽。他結過一次婚了。”語氣嫌棄。
    “我也結過一次。”
    “他都三十三了,老男人了。”還是嫌棄。
    “差五歲,不算多。男人的心理年齡比女人小六歲,從這一點上我們的年齡差配合的很好。”
    “知道他前妻怎麽死的嗎?”
    顧冬凝瞪起眼睛來,“知道。所以,墨成鈞,你今天來是要跟我討論我跟陳耀西合適不合適嗎?如果是這個話題,那我很痛快的告訴你,謝謝你幫我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就如耀西哥說的,我現在也覺得我們很合適。”
    “操!你他媽有沒有腦子!”墨成鈞忍不住罵了句,“陳家這樣的家族政商黑白錯綜複雜,並不見得適合你。陳耀西你又了解多少?哪怕孩子是陳家的,這兩年他不是屁都沒放?讓你當免費保姆?”
    顧冬凝臉色也不好看,那一場車禍,死的另外兩個人其中之一便是陳耀西的前妻,至於其中的糾葛她並不想知道,當時車禍太過強烈,對方的車速太快甚至比她的車撞擊更是嚴重,孕婦腹中胎兒被撞出,飛出母體,滾落在泥地上,所幸的是,母親在生命的最後關頭,用羊水作為最後的屏障,讓寶寶安全降生,並奇跡般的活了下來。
    在那一場車禍中,顧展揚的母親當場死亡,當時的一幕幕場景好似瘋狂的電影鏡頭,哪怕現在,顧冬凝想起來還是會渾身冷的厲害,那個孩子是幸運的,可她的孩子,卻胎死腹中。
    男人臉色很沉,有些事他自己查起來太過費勁,有一個環節串不起來他都無法完整的了解整個事件,所以墨成鈞跑了一趟蘇成,他見了兩個人,一個是顧景新,一個是陳漠北。而且,坦誠布公的,他要的不過是還原事情真貌,對陳家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他根本沒有任何興趣。
    不過哪怕這樣,有些事情陳漠北也不見得會跟墨成鈞說實話,可是哪怕隻三分真話也足夠墨成鈞牽線搭橋的拉出所有的暗線。
    陳耀西的前妻,與其說是他的前妻,倒不如說是他大哥的情婦。可這其中的曲曲折折不過是陳家人的糾葛,墨成鈞並不想有過多牽扯,不過是陳祁東處於要位,最是經不起流言風語的傳播,當時顧冬凝沒了孩子,陳漠北便是順理成章將顧展揚作為顧冬凝的親生兒子開具出生證明。
    若不是墨成鈞絕對不信顧冬凝有那麽大的膽子,這頂綠帽子幾乎要被坐實。
    “陳家的事我不清楚,跟我也沒有關係。可是,展揚的事情是我願意的。”墨成鈞不會知道她當時的處境,對於顧冬凝而言,陳家的人既然願意讓顧展揚跟著她,落在她的戶籍上那對她而言真的太好了,她心存感激。
    至於陳耀西,這兩年他對他們母子的照顧也不是一點半點。
    顧冬凝這麽說,墨成鈞臉都要黑了,“聽你這話裏意思,你就是十分相中陳耀西了?”
    “是。”斬釘截鐵丟給他一個字,顧冬凝伸手去拽他,“你要說完了你可以走了,我要休息了。”
    她拽,男人卻紋絲不動,咬著牙瞪她,“你他媽到底多麽缺男人?這麽迫不及待的準備把自己嫁了?”
    “我就是缺男人了怎麽了,跟你什麽關係?”顧冬凝氣極了,她到底是倒了什麽晦氣招惹來這個無賴,她手裏用了力的去扯他,“墨成鈞,你滾!”
    操!
    讓他滾?!
    男人額角青筋繃起來,他反手搭上她手腕,用力的往自己身邊一扯,顧冬凝反倒是被他拉的一個踉蹌,驚叫著就衝著他撲了過去。
    這一下,不過是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女人的唇擦著他的側臉,柔軟的觸感讓兩個人俱是一愣。
    她撲在他懷裏,姿勢怪異,顧冬凝掙紮著想要站起來,臉頰因為氣惱紅透了個徹底,可腰身卻被男人用力的環住了。
    墨成鈞無法忽視心底的這份悸動,他真的不知道想要擁抱她的渴望已經這樣強烈,她的身軀柔軟,淡淡的香水味兒就像是蜜糖一樣繞在鼻間,隻是這樣簡單的碰撞卻幾乎讓他把持不住。
    “你放開我!”
    男人眼底暗沉的深色一覽無遺,他看著她,用一種她無比熟悉的眸光,顧冬凝突然就害怕起來,她現在後悔死了讓他跟進來,哪怕這是她的家可如果他來硬的她似乎根本沒有勝算。
    他不說話,隻這樣沉默而深沉的看著她,看得顧冬凝心裏發毛,她手指摳在他手臂上,用力的,倔強的想要拉開他的鉗製,顧冬凝扭動身體,卻發現他的手臂越匝越緊。
    墨成鈞覺得自己真的是太久沒有女人了,她隻是這樣在他懷裏動一動,他便是覺得氣息都跟著紊亂了,她的唇就在這樣近的距離,紅瀲瀲的誘人,她身體的馨香就好似催情的毒藥,勾著他萬劫不複也要品嚐。
    “墨成——唔”
    她吼他,聲音還不及完全發出便被堵了個結實,他伸手扣住她的後腦,根本不顧她眼底厭惡至極的排斥就這樣壓了過去,唇畔廝磨,她抿著唇極力阻擋卻抵不過他的力氣。
    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不過一個動作便把她整個人壓在沙發上,激烈的吻像是洶湧澎湃的浪潮將他們全數淹沒,他的手在她身上遊走,不管不顧的攻城略地,唇畔被他撬開,滑膩的舌探進去勾引她的起舞,雙方氣息已是愈漸紊亂,
    顧冬凝氣的雙眸通紅,臉頰上也被一片酡紅浸染,她發了狠用力的咬過去,墨成鈞吃疼終是停下動作,他微微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卻依然強硬扣著她的雙手,口腔中血腥味道在一瞬間泛濫,他偏頭淬了下,眸光深深辨不出喜怒,“你他媽屬兔子的,咬人?”
    “墨成鈞,你發情找別人去!放手!”她被氣毀了,說話聲音跟著愈發尖銳。
    墨成鈞壓著她,不說話,也不動彈,就這樣近距離的凝視著她,這姿勢曖昧的讓人想入非非,她努力想要曲腿卻被他壓的死死的,隻能拚力的在他身下掙紮磨蹭。
    男人扣在她身上的手指用力收緊,額頭青筋幾乎都繃了起來,那張英俊精致的臉龐此刻透著壓抑的沉悶,他喘息著,氣急敗壞的吼,“你他媽動來動去的,是不是故意想讓我上你?!”
    操!
    顧冬凝都想爆粗口了,她一張臉漲的通紅,恨不得把牙齒磨尖了咬死他算了,“你無恥!”
    “我有!”男人突然張嘴咧開亮了亮他的牙,卻牽動嘴上的傷口疼的眉頭都皺起來,那模樣到底是有搞笑,可顧冬凝可沒心思欣賞,她冷著臉瞪他。
    “墨成鈞,我警告你,你要是敢胡來,我不會放過你。”
    “不放過我?我倒是真想你不放過我。”男人眉目不動,可聲音卻有絲絲苦澀。
    這樣的男人沒臉沒皮的,她真的恨極了,卻找不到半點辦法,他不讓她動,她也真的怕這樣動來動去的惹得他犯禽獸,可她不動,他也不見得離開,甚至他整個人壓下來,就這樣狠狠的壓著她,似乎不把她壓扁了不算事兒,他那麽大一塊,這樣重重壓著她,幾乎把她胸腔裏的空氣都壓沒了。
    他就是臉皮子厚,厚的比銅牆鐵壁還堅硬,厚的任憑她撒潑打罵也不管用,他就是想這樣壓著她抱著她看著她拿他無可奈何,他就是聽她跟陳耀西說她會好好考慮的時候很不爽,他就是很想上她,很想……
    你說男人是感官動物也好,下半身思考也罷,可倘若這個女人連半點*都激不起來,那還談個屁愛,墨成鈞從來不文藝,他很明白,他是身心的都被這個女人吸引,狠狠的!可他自己其實很明白,他要真的不管不顧硬來了,後果不堪設想。
    他低頭看她,重申,“陳耀西不合適。”
    “那也比你合適!”她吼,“你起開!”
    顧冬凝反駁,墨成鈞看著她沉默,半響,“你說你不會考慮陳耀西我就起來!”
    ……呸!這男人腦子疼嗎?!
    顧冬凝很絕望,可看他一副不說就不罷休的樣子,女人終於狠狠閉了下眼,“我不會考慮陳耀西,你可以起來了!”
    男人用一種審視的視線望著她,在顧冬凝幾乎快要崩潰之前,墨成鈞終於眼底摻了笑意好心放開她,“你記住你自己說的!”
    幾乎是他起身的瞬間顧冬凝連滾帶爬的遠離他,她跑到一邊去伸手抽了笤帚不管不顧衝著墨成鈞就抽了過去,“你以為我跟你一樣幼稚,你說什麽我就聽什麽?呸!”
    她記住她自己說的?
    她會記住以後絕對絕對不會跟他單獨相處!
    墨成鈞直接被她哄出大門,砰的一聲門板在他麵前合上,若不是他往後跳了一步,這門板直接拍在他鼻子上了。
    顧冬凝身體靠在門板上歇息,她伸手按在自己胸前,胸腔裏心髒跳動的頻率超出平常,她看看握在手裏的笤帚,一定是剛剛活動劇烈的原因。
    而且,不得不說,墨成鈞這個男人隻看身材和臉蛋確實是萬中挑一,女人被帥哥壓著親過去也會心跳加速,不過她不怎麽待見他而已。
    墨成鈞站在門口看了半響,到底是離開了,司機在下麵候著,他上了車卻沒往回家的路,隻吩咐,“去雲頂。”
    有些事,墨成鈞已是有了頭緒,他去蘇城,陳漠北告訴他,警方判定那個男孩子因為工傷事故而起了害人心思,在刹車上動了手腳,理論上說的通,可是實際上一個未滿十八歲的小夥子策劃這一切太多巧合。
    但是,當時礙於車禍涉及陳家的一些並不光彩的事情,陳漠北便是沒再細查。
    他那天找淩霜不是無緣無故,既然淩霜當時開車過去,就算跟她沒有直接關係也最起碼有間接的關係。
    墨成鈞料到了淩霜不會說實話,而他也不需要她說實話,他隻需要他們之間有聯係便好,而一麟給他的信息是肯定的。淩霜跟一個叫秦景的女人聯係過。
    這個叫秦景的女人背景非常的簡單,家境貧寒,至於其他便是查不出來,若隻是從這一點上來推測真的就推測不出來別的,可他有預感,這個女人不會那麽單純。
    而他現在需要知道的是,這個叫秦景的女人,跟去探監的那個女人是不是同一個人?
    還有,她的動機是什麽?
    隻是,他回來本可以直接去找江赫琛,卻還是第一時間跑來她家候著,哪怕她現在跟他有工作的交集,可這陣子他忙的竟然連跟她一起的會議都很少參加,不過是短短時間的不見便已是想念。按了許久的門鈴也沒人應聲,他可以給她打電話問問她在哪裏了,隻是站在她家門口,墨成鈞卻突然不想問她去哪裏了。
    他隻是想等著她回來,看她進家門。
    隻是,沒想到他會看到陳耀西這個男人送她回來。
    操,真他媽陰魂不散。
    簡言之,墨成鈞對陳耀西的印象極差。
    要說為什麽,那就隻單單是因為他是陳耀西,跟顧展揚有關的人,跟顧冬凝有關的人。
    他不滿意顧冬凝的選人眼光,可他更不知道如果讓他幫她選,全世界的男人都會被他哢嚓了。
    夜晚的雲頂喧鬧嘈雜刺激。
    墨成鈞到之前已經給江赫琛去了電話,他一下車便又禮儀人員等著,恭敬迎候,“墨少,裏麵請。”
    他跟著直接走了直屬通道,繞過半個圓便是辦公區域,相比前麵的熱鬧嘈雜,這裏倒顯得清幽靜謐,江赫琛早在裏麵等著,墨成鈞電話裏並沒有說清楚,坦白說兩人之間哪怕是在商業上的交集也不算多,他主動找來,江赫琛多少也有些意外。
    進了辦公室,江赫琛便是屏退了淩叔,直接了當的,“什麽事?墨少直說。”
    兩個人因為顧冬凝的關係,彼此之間還是縈繞著一絲明顯的劍拔弩張,墨成鈞也不磨蹭,他直接的將自己手裏的照片丟給江赫琛,“這個人你認識嗎?據說是雲頂的人。”
    江赫琛接過來,幾張照片並不是很清晰,隻單單從身形來看卻也可以辨認,江赫琛臉色沉了沉,他想起一個人,隻是這兩年不見她有動靜,他也便是放任了。
    “你找這個人做什麽?”
    “隻是想知道,她跟顧冬凝當年的車禍有沒有關係!”
    一句話,讓江赫琛眼眸倏然變得深沉,男人身體坐直,他看向墨成鈞,“怎麽回事?你說清楚。”
    墨成鈞將事情快速的說完,若果真的跟雲頂的人有關,他勢必要通過江赫琛,而且,在顧冬凝這件事上,墨成鈞倒是不得不承認,隻她的事情上,江赫琛絕度不會跟他耍陰招。
    江赫琛聽完,他雙手交扣在身前,眼底隱隱湧動著暗流,其實他心裏早就已經有了答案,卻還是喚了小林過來,“這是誰?”
    小林聞言便取了茶幾上的照片,一看之下幾乎脫口而出,“白雪?她現在在哪裏?道上的兄弟找遍了也沒她的音信。”
    江赫琛抿唇,“白雪的家人你還照應著嗎?”
    “照應著,可也沒見她跟家裏有過任何聯係。”
    男人應了聲,他擺了擺手讓小林退下,“找一張白雪清晰的照片。”
    說完,便是看向墨成鈞,“我曾經把她安插在顧青岩的身邊,冬凝在雲頂發生的事情我無論如何也要查清楚,當時隻隱約猜測是跟顧青岩有關,便把她安插在了顧青岩身邊,後來她跟著顧青岩染上了毒癮我就沒再用了。”
    他頓了頓,“但是,後來她被顧青岩的未婚妻毀了臉,之後她就走了,我的人也在找她。”
    白雪被毀容那次,江赫琛特意去醫院看過她,許給她一個家人無憂的承諾,他隻是想給她一個望去過去重新開始的機會,可是他並沒有接受,她要的就是讓她的家人不受打擾,然後就悄然走出了他的視線。
    江赫琛從來都是個極其謹慎的人,他所有用過的人他都盡量照顧好了,就是怕一旦出了紕漏後患無窮,可這會兒聽到墨成鈞說顧冬凝出車禍的事情,他隻覺得眼皮子跳的飛快,當年她出了車禍,江赫琛知道的時候她已經跟著顧景新到了蘇城,隻說是意外並沒有多言。
    可聽墨成鈞的說法,那一場車禍死了兩個人,可想而知情況的嚴重。
    小林取了照片過來,墨成鈞伸手接過來,眉心微微蹙了下,照片裏的白雪還是那個白衣飄飄楚楚可憐的樣子,不施脂粉卻也美得令人窒息,與他手裏照片的風塵氣息相差甚遠。
    江赫琛知道墨成鈞皺眉的原因,兩張照片的風格相差甚遠,“我後來在媒體視頻上還見過她一次,不過是讓小林敢去的時候晚了一步。而且,那個人,你應該很熟。”
    “誰?”
    “張棋。”
    簡單的兩個字,讓墨成鈞卻猶如醍醐灌頂,他捏著自己原來的那張照片,腦子裏閃過幾個片段,很模糊,但是總是有印象,如果他沒記錯,那一次張棋和顧景新起了衝突,顧景新摔倒在地上,他的注意力都在顧冬凝身上自然忽視了別人,可張棋身邊確實有個女人,濃妝豔抹。
    後來,陸川還調侃說這麽大年紀了還風流,也不怕精盡而亡。
    眼底光芒倏然沉了下來,墨成鈞覺得自己可能想的太多,可是他卻忍不住去想,如果跟張棋有過瓜葛,那會不會跟墨允罡亦有瓜葛?
    ……
    淩新征最近倒是緩和了態度,撤資的事情絕口不提,陸川很是詫異,“你到底做了什麽了,原本那麽堅決的態度這會兒竟然全數收了回去?”
    “我什麽都沒做,他葫蘆裏賣什麽藥我怎麽知道?”墨成鈞冷哼,卻還是叮囑陸川,“這陣子別覺得太平盛世就鬆懈了,你給我盯緊了淩氏,還要盯住墨允罡。”
    一聽墨成鈞提及墨允罡,陸川便是回頭看他,“有什麽風吹草動嗎?這兩年他都沒怎麽蹦躂?”
    “會咬人的狗不叫,無論什麽時候,隻要他在一天,我都會慎重以待。”
    陸川點頭,墨允罡確實是個定時炸彈一樣的存在,可是他更是不明白本來兩年前就可以把墨允罡收拾了,卻為何要將這枚定時炸彈留在身邊,可他知道他問了墨成鈞也不見得會回答,陸川索性就不再問。
    陸川出了辦公室,墨成鈞疲憊的將身體壓向椅背,二年前,他本來有極好的機會可以收拾墨允罡,可他到底收了手,隻收了他手裏在墨龍帝國的權利,卻並沒有傷他筋骨。
    隻因為,墨成鈞知道,爺爺奶奶再受不起這一輪輪的打擊。
    有時候墨成鈞也會想,到底是過去發生過的一切重要還是活著的人更重要?
    墨允罡該殺!
    可是相比之下爺爺奶奶卻才更應該是他在乎的。
    倘若隻是為了對付那麽個小人,卻讓自己的家人受到難以泯滅的傷害,他寧可暫時收手,隻待時機成熟,可他不知道,墨允罡竟然可以在背後搞這麽多花招。
    有了江赫琛的分析,墨成鈞再沿著那方向去調查那真的就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那麽清晰,那麽清楚,那麽直接……
    手指這麽用力的交扣在一起,他以為自己總是考慮周全的,卻到底是讓冬兒受到了傷害。
    墨海怡接到電話的時候有些驚異,“怎麽想起請我吃飯?”
    “偶爾也要跟姑姑過過二人世界。”墨成鈞嘴角微微上翹,他伸手取了外套便是往外走,“想去哪裏吃,你選地方。”
    “真就我們兩個?”
    “恩,就我們兩個。”
    “好,那就去西十路的法式餐廳。”墨海怡笑著選了地方。
    墨海怡本就在附近不遠的地方便是早到了,見到墨成鈞進來便是揚了揚手,“這邊。”
    墨成鈞走過去,他伸手將外套交給侍者坐在墨海怡對麵,“想吃什麽自己點,我請客。”
    侍者等候在一邊,墨海怡便是翻了翻菜單點了招牌牛排,“你這突然來的浪漫讓我有點兒受不了,到底找我什麽事兒吧?”
    “還真是有點事情。”墨成鈞笑著,“但是,先吃飽了再說。”
    “就知道你不可能平白無故的請我吃飯。”墨海怡斜睨了墨成鈞一眼,可哪怕這樣眼角眉梢還是凝著笑意,這兩年成鈞的性子較之以前是沉了些,而且他完全接手墨龍帝國這才兩年,也是忙的不可開交,別說是她了,就是跟他爺爺奶奶也沒多少時間交流。
    再者,這兩年墨允罡完全退出了墨龍帝國,他們便是有時間就出去旅遊,呆在國內的日子也是少。
    墨成鈞將麵前的牛排切割好,便是跟墨海怡換了份,“姑姑。”
    墨海怡微微怔了下,她抬起眼來看墨成鈞,“你真是,會討姑姑歡心。”
    墨成鈞不說話,隻低頭切另一份牛排,“男士就是要為女士服務的。”
    “嗯。以前,還真就有人這麽對我說過。”墨海怡微笑,眼角微微上翹,她想起年紀小的時候,墨允罡總是這麽照顧她,無微不至,她從還是那麽小的年紀的時候就想,長大了嫁給他這一輩子都會幸福。
    後來,她真的就嫁給了他。
    雖然不見得會再幫她切牛排,甚至他們一起出來吃飯的時候都很少,那時候墨允罡和哥哥一起進了墨龍帝國,公司的事情忙的不可開交,他們經常的出差,她也不好意思太過叨擾。
    但是,不可否認的,這麽多年以來,他的時間被分去了很多很多,可他隻要有時間還是會陪著她,照顧她,數十年如一日,哪怕他們之間沒有孩子。
    想到這裏墨海怡忍不住歎了口氣,再幸福的生活,可是沒有孩子也隱隱覺得遺憾。
    她心底其實是愧疚的,哪怕墨允罡說他不在乎,可她真的很希望給墨允罡生一個孩子,男孩女孩都好,隻是有一個他們共同的孩子,就好似生命的延續,那種感覺很奇妙,墨海怡這些年一直盼著,卻壓根盼不來。
    墨成鈞抬頭看過去,墨海怡微微笑的時候眼角的細紋已經是非常明顯,時光到底也在他們身上印下了痕跡,男人慢條斯理的嚼著自己的牛排,斟酌著接下來的話要怎麽說。
    這頓晚餐,哪怕吃的再慢也有結束的時候,墨海怡見墨成鈞還沒有說話的意思,便是催促,“到底想說什麽?趕緊說吧。”
    “我在想要從哪裏跟你說會比較好。”
    墨成鈞放下手裏的刀叉,他的眸光有些深,墨海怡便是笑,“跟我說話你還考慮什麽,想怎麽說怎麽說。”
    “姑姑,其實我兩年前便是知道這事,隻是覺得到了現在,告訴或者不告訴你都已經沒什麽意義了。”墨成鈞頓了頓,“但是,現在,我想來想去也隻有姑姑你可以幫我。我接下來說的話,不是好消息,姑姑你得做好心理準備。”
    所以,哪怕殘忍,他也不想兜著了。
    “到底什麽事?怎麽說的我毛骨悚然。”
    “我這裏有三份文件,你先看一看吧,或許會比我說的更明白一些。”
    墨成鈞將一個牛皮紙的信封推過去,a4紙的大小,裏麵平整的放著三份文件,墨海怡伸手拿過來,“這什麽東西?”
    她邊問,還是取了出來。
    隻看了第一份文件,墨海怡整個人便是愣住了。
    捏著文件的手指幾乎止不住的顫抖,她咬著牙,抬起頭來看墨成鈞,“成鈞,這是,這些是……開玩笑的吧!怎麽會……”
    男人的眸光很深,他手伸過桌麵抓住墨海怡的手指,“姑姑,我不會拿這些事跟你開玩笑。”
    眼淚幾乎湧出來,那麽寒冷,讓她渾身都忍不住的打哆嗦,墨海怡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信了一輩子的男人,她愧疚了一輩子的男人,到頭來卻全是一場笑話。
    手指機械似的翻過每一頁紙張,一張一張,墨海怡逼著自己看完所有的文件,一字一句,讓每一個字句,每一個結論都深刻的尖銳的從自己的心髒上劃過去。
    當她終於放下手裏的文件時,眼淚早已經滿臉,她卻根本想不起來去擦拭。
    墨成鈞從來沒見過墨海怡這樣,他以為她看過之後應該歇斯底裏的質問他為什麽會有寫些東西,或者應該是大聲痛哭的,可她就那樣坐在那裏默默的流淚,甚至連問他一句都沒有。
    “姑姑。”
    墨成鈞喊她,可是安慰的話卻說不出口,也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到了最後,他也隻是將紙巾遞了過去。
    墨海怡不說話,她隻拿著紙巾擦拭自己的眼淚,在哪裏坐了很久,很久,才淺淺的開口,“給我找個地方,我要靜一靜。”
    ------題外話------
    推薦好文《獨寵之蓄謀已久》文/情非緣淺
    她是被家人掃地出門的可憐蟲,除了一張漂亮的臉蛋和身段,再無其它
    他是站在金字塔上被人仰望的鑽石王老五,要身材有身材,要身價有身價
    本以為天雷勾地火他們兩個人也搭不上什麽邊,可是偏偏被她罵了一頓的他還上癮了?
    冷燦微微抬眸,看著一身超短裙衝進包房裏的小女人,“你穿成這樣想幹嘛?”
    晨曦微微一笑,“捉奸!”
    冷燦嘴角一抽,“你穿成這樣來捉奸,就不怕有來無回?”
    “得了,你不是有心裏陰影嗎,咱就別在外人麵前丟人了,讓人笑話?”
    冷燦掐滅煙頭,其實他更新掐死她,“我倒是想知道,我的病是不是被你治好了,所以,試試!”
    於是包房內清場,扔下八位數的生意不談,就為了試試他的心裏陰影好沒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