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3 番外之:紅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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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從沒想過自己會和這麽一個……呃,頗具熱情與良善的詞匯擺在一起受人致謝。
    是的,紅娘。
    雖然她身邊或近或遠的同事、友人都愛這麽稱呼她,可她還是覺得極不自然。
    那其實和她沒什麽關係。
    真要細究的話,她不過就起了個橋梁的作用,將原本不熟、甚或敵對的兩人,因她的關係,自熱而然地相熟、進而走到一處。
    她的師兄和師嫂、楊幼玟和江澈就不用說了,在她還沒離開冠藍中學之前,就郎有情妹有意。一對破鏡重圓、一對飛雁傳書。
    齊恩朗和付軍、梁之硯和冰月,也都說是因她才在一起的。
    另外,還有唐武、風揚、霍擎、秦暮然、沈毅、莊岷修……都是這般說辭。
    她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成了眾人的牽線媒人。
    然而,每一對新人攜手踏入神聖的婚姻殿堂時,都不約而同地找她致謝、並奉上極其隆重的謝媒禮一份是事實。
    “你剛剛列舉的這些人,我都能理解。”聽懷裏的小女人說完心裏的困惑,範薑洄讚同地說。在他看來,那些家夥,也的確是因她的關係,才有機會走到一起。
    “可是範薑洐……”
    他沒好氣地嗤聲起自己的堂弟:“他那對象,據說給他生的兒子都四歲大了,怎麽也跑來說是你引見的?”
    咦?四歲嗎?她怎麽聽小叔說是三歲?
    “那不是重點。”範薑洄咕噥道:“我管他幾歲。”
    鳳七聽得好笑。誰說他的性子不像他外公了?都愛把旁人的年齡往大了說。
    心裏如是想,捏著掏耳棍的手卻絲毫沒做停頓,小心地替腿上的男人清潔耳朵。
    “他找你謝媒,沒說什麽原因嗎?”歸根結底,他承認自己是在吃醋。
    誰讓範薑洐那家夥,什麽時候不上門,偏趁他飛南部時,跑來找小七。借口是謝媒,實則拉著小七在顧氏餐廳約會到很晚才送她回來。
    “據說是他上次受傷失憶時,我去醫院給他化淤治療,不小心拿錯了化驗單,被拿錯一方的家屬,在我走後專程送到病房,這才認識的……”
    事實上,她也沒怎麽搞明白,不過,既然範薑洐那麽說,她也權當是了。
    反正媒不媒人的,在她看來,也就是收份謝媒大禮,然後再回贈個豐殷紅包,僅此而已。
    “你呀!”
    範薑洄拉下她在自己耳邊的手,把掏耳棍丟到一旁的花架上,順勢拉低她的頭,在她唇瓣輾轉一啄,這才輕刮著她秀氣的鼻尖,語氣裏含著無比的寵溺,說:“總是這麽好說話,才會被人逮著鬧。”
    她好說話?
    鳳七不禁失笑:“我怎麽覺得,你是在說反話?”
    “誰說的……”
    範薑洄索性拉她躺到自己的身上。
    迎著柔柔的春風,曬著暖馨的春日,夫妻倆躺在日光平台的花房地氈上,聊起天來。
    “喏,哪一次,他們找你幫忙,你不去的?哪一次,國安、軍部找你義務協助,你沒答應的?……”
    範薑洄半坐半躺地靠著柔軟的抱枕,一手摟著她,一手輕撫著她的背,細數起這些年來,她替身邊的人、曾待過或沒待過的組織,所付出的無償勞動和解決的“疑難雜症”。
    末了,輕歎:“這還不叫好說話?我都找不出你哪次是拒絕的。”
    占去他和她休假時的甜蜜時光不說,主要也是怕她太過辛苦,從而影響身體。
    好在一年一次的體檢結果還算不錯,也就沒插手幹預。隻要她開心就好。
    “唔,也有……的吧。”鳳七自己倒是想起一樁,“像那次,歸一大哥戲謔地讓我陪他去相親,我就沒去。”
    “……”範薑洄頓時滿頭黑線。
    不由自主地圈緊她纖細的腰肢,一字一頓地問:“歸-一-他-居-然!拉你陪他去相親?什麽時候的事?我怎麽不知道?”
    “哦。你那陣子不是飛了趟北歐嗎?我剛巧出任務到京都,就順道回了趟家,在小區門口碰到,就一起喝了杯咖啡。”
    歸一在他們結婚那年,也在他們小區買了套小戶型公寓,離就職醫院走走也隻需十分鍾,省得住醫院宿舍了。
    “……”居然還一起喝咖啡!範薑洄聽得心頭那叫一個酸。
    範薑洐約她吃晚餐,名目好歹是謝媒,婚禮也已在籌辦中。可歸一那家夥,都三十好幾了,還光棍一條,說什麽“緣分沒到”,可天曉得!反正他是知道的,歸一曾對小七起過別樣的心思。
    “老婆……你沒和我提過那個事……”
    語氣酸得讓人直掉牙。也就懷裏的小女人沒感應到他的醋意。
    兩人即便分開在東西南北,也會每日一通電話慰藉相思,除非她正巧出任務中,且不能使用手機。可他明明記得飛北歐那幾天,兩人並未中斷過聯係。
    這麽一想,他啃著她未施脂粉卻馨香誘人的脖頸,可憐巴巴地說:“你是故意瞞著不告訴我的嗎?”
    “怎麽會?”鳳七配合地微偏頭,好讓他能順利地吮齧。
    雖然不知他為何總喜歡啃咬她的脖頸,可他曾在兩人耳鬢廝磨時說過:任何發生於夫妻間的親密事都是正常的。也就沒再多問,一如他說的:隻管享受就好。
    現下聽他說得如此可憐巴巴,不禁好笑,解釋說:“我可能忘記和你說了。既然沒答應他,也就沒把這個事放在心上。”
    唔,這個解釋他愛聽。範薑洄重重地在老婆唇上“吧唧”了一口。
    話說回來,隻要歸一一日不搞掂終身大事,他就一日鬆不下戒備。
    “對了,我聽小非說,歸一大哥過些天要隨國際紅十字會,去北非參加西醫誌願者活動……唔……”
    沒等她轉述完非人昨天和她聯係時透露的消息,就被緊摟著他的男人吻住了唇瓣。
    不是說有關她知曉的事,他都想聽嗎?這會兒又打斷他,日後別又說她故意瞞著不告訴他……
    鳳七心下悠歎,隨即雙臂環住他的脖子,抬頭承接他密密麻麻落在她唇上、頸上、前胸的細吻……
    隨著一記破碎的呻吟逸出她櫻紅的唇瓣,範薑洄再也克製不住下腹的渴望,翻身將她壓在下方,讓她仰天躺在柔軟的羊絨地氈上,利落地除去兩人身上阻礙他享用的衣物。
    鳳七也已習慣他時不時化身為狼的舉動。而他每每在她身上製造的情潮愛意,也能讓她獲得無法言喻的饜足,自然也不會拒絕他類似此刻的狂野情動。
    相反,還會舉一反三地將一些雖然仍舊懵懂、卻能讓他毫不掩飾地流露喜悅和歡愉的奇怪招數,毫不吝嗇地用回到他身上……
    譬如,眼下……
    “唔……老婆……好棒……”
    範薑洄漲紅著俊臉,任由反身坐上他腹部的小女人,主動邀他進入,隨後瀟灑馳騁。
    暖馨的陽光,透過花房的天窗輕灑滿屋。她微微後仰的纖細脖頸、披至腰間烏黑柔亮的秀發,在陽光的沐浴下,劃出一道又道優美的弧線。
    感官和視覺的雙重刺激,魅惑得他滿足喟歎。
    “嗯……嗯……”
    鳳七雙手抵著範薑洄的前胸,嘴唇微啟,破碎的喘氣和輕吟,編織成悠揚的曲調,從她唇間逸出。
    雖然在他的調教下,她已經知曉如何才能讓自己獲得最大的快樂。可真當這種快感一波高過一波襲來時,她仍然不知該如何迎接。隻得飛紅著雙頰、緊閉杏眸,主動又被動地承接即將到來的暈眩。
    “別怕……隻管爭取你想要的……”
    範薑洄看出她的無措,伸手扶住她的腰,並配合著她的節奏,挺身向上,一記又一記,先送她達到了絢爛的天堂……
    直到她身子一軟,倒在他胸口,他寵溺地親親她仍舊垂著的眼瞼,低笑著說:“換我了……”
    說畢,翻身將她放在身下。融合著她透明香液和他白灼**的濕潤,因他的動作,大麵積地沾濕了身下的羊絨地氈,也讓他下腹的欲望越發火熱。
    如同點燃了導火索,瞬間爆出他未盡的所有情潮,喉口隨之而發出低低嘶吼,英俊的臉被欲望燒得越發火紅。
    昂挺絲毫無礙地進入她緊窒的**,狂猛地抽插了幾下,聊表慰藉後,才悠長地舒歎一聲,隨即低下身子,俊臉埋入她近兩年、因諧和的婚後生活滋潤而出落得極其傲人的**間。
    隨著他在她體內無止境的索取,她的雪峰也被他肆虐地一片櫻紅。隨處可見的齒痕,既讓他心疼,又催他情動。
    連帶著腰肢擺動的力道越來越大、動作也越來越迅猛……
    許是連三月的暖陽也被花房內這一幕場景羞得避到了雲後。原本還是燦爛的晴天,這會兒竟被遮上了一層雲幕。
    天窗外那連成片的爬牆虎,也在這個時候,隨著微微的南風,爬過了天窗一角,給花廳帶入一室綠意。
    蔥瑩剔透,長勢甚好的紫藤蘿和吊蘭,經過兩年的攀爬,已經從牆角攀至了圓形粗木搭成的接天花架,就快和偏窗外的葡萄架分不出彼此了。
    初春新長的嫩葉,隨著偏窗縫裏襲入的微風在半空中徐徐垂蕩,像是也在為此刻上演在室內的溫馨一幕和著節拍……
    還有重瓣多色、快要開花的風信子,花形優雅得像個貴婦人的漂亮石斛蘭,粉色的四季海棠,純白的嬌蘭……或豔麗、或雅致、或名貴、或大眾,但都有個共通之處:都是由男女主人一起從花草市場挑選來布置婚房的。經過兩年的和諧相處、同處一室,此刻,在輕微的南風相助下,默契地舞起妙人的身姿……
    直到男主人發出一聲滿足的低吼,室內才漸漸恢複平靜。
    唯有調皮的南風,依舊像個不懂事的孩子,時不時偷襲入室,打擾到了男女主人在一番奮力“角鬥”後的小憩。
    “冷嗎?”範薑洄見身下的小女人在他退出她體內的同時輕顫了一下,忙伸手勾下搭在花架上的外套,裹住她裸露的嬌軀後,一把抱起她,往浴室走去。
    “還好。”她耳根一赧,哪裏有他想象的那麽嬌弱啦。雖然,他其實也知道她沒這麽容易被風吹到生病。
    礙於還要去超市補充接下來五天的食材,他隻得忍著再度雄起的欲望,飛快地替她清理掉身上的黏液,也三下五除二衝幹淨自己,大浴袍一裹,抱她來到臥室。
    自從訂婚夜起,他就攬下了這一係列的全程服務,起初的她,還會嬌羞不自然,如今卻學會了慵懶享受。她已經徹底被他慣壞了。
    “大哥說後日他在家,邀我們過去聚聚。”
    鳳七接過他遞來的一套休閑春裝,邊穿邊說。
    從春節過年到現在,一晃已過三個月,卻是她第一次輪休。既有五天的假期,自然是回到兩人安在京都的家了。
    範薑洄已經利落地套上家居服。灰色寬鬆的純棉套頭衛衣,和自然垂挺的同款衛褲,讓他看起來顯年輕不少。不說他的年齡,隨便充作個大學新鮮人也沒人懷疑。
    “好。那就少買些食材。阿洐既然知道我們回來了,爸媽那裏肯定也會馬上知道,也該抽時間去看看他們。順道再買些補品,師父師母、還有幹爺爺他們那裏,也都去轉一圈。”他說著,往她臉上一傾,順利竊到香吻一個。
    鳳七好笑地睨了他一眼,嘴裏說著“沒個正經”,眼底卻瀉出滿滿的笑意。
    換好和他同品牌、同款式的情侶休閑衫,兩人攜手出門,去超市大采購了。
    ……
    他們去的是會員製的京華大賣場。京都僅此一家。
    由於每年都需繳納不菲的會員費,因此,來這裏采購的,不是家底殷實的富人、就是身份上需要保密的明星或高級官員。
    即便如此,來的大部分也都是保姆車,富翁或是明星、高官,很少親自來賣場采購。
    也因此,範薑洄和鳳七喜歡來這裏采買。除卻貨品充足、幾乎囊括海內外一切新鮮、高檔的食材和生活用品,最主要的是,人少,更不會有人大敕敕地盯著他們,猜測男俊女靚的他們,究竟是明星還是富家子弟。
    至於那些替主家來大采購的保姆們,因知道出入這裏的都是高門大戶出來的人,自然不會那麽無禮,基本都是低眉順眼地匆匆來、匆匆去。
    因此,在這裏,他們可以像庭園散步一樣,穿梭在布置高檔的貨架之間,悠然選購。
    補充好家裏快用完的洗浴用品和廚房用品後,邊聊邊推著車來到補品區。精挑細選地給兩家長輩各選了一份適宜他們服用的高品質補品,再依次來到水果、蔬菜、魚肉區,選購起接下來幾天家裏開火可能會用到的食材。
    驀地,範薑洄攬著鳳七原地轉了個身。
    “怎麽了?”正低頭比較著手裏兩盒鱘魚片的鳳七,被他這一舉動嚇了一跳,正想回頭,被範薑洄按住了肩膀。
    “到對麵去看。”
    說著,他將她手上的鱘魚片往購物車一丟,攬著她迅速繞到另一麵的速凍區。
    隔著速凍區一長排冷藏櫃,鳳七看到了範薑洄之所以拉她避離的緣由:就在他們剛剛選鱘魚的隔壁,歸一正被一個年輕女子勾著手臂,邊聊邊選著冷藏櫃裏的生魚片。
    見狀,鳳七不禁訝然地挑起了秀眉。
    前幾天還聽非人在電話裏笑說歸一正被他父母逼著四處相親,甚至因此要報名參加國際紅十字會的西醫誌願隊、借此逃出國門一段時間,想不到才幾天功夫,這就已經有看起來關係甚密的交往對象了……這也……太快了吧?
    範薑洄則沒她那麽好奇,反正歸一有了對象,對他來說就是個天大的好消息。至少,能引發他醋意的警報總算可以消除大半了。
    希望他和那位小姐交往順利,最好能馬上踏入婚姻殿堂,然後一而再、再而三、沒完沒了地投入到生產大業,好讓他根本抽不出時間再來打擾他們,特別是小七……
    咦?鳳七仔細一辨,勾著歸一胳膊、巧笑倩兮的美麗小姐,有著似曾相識的熟悉感。
    啊,她記起來了!
    最近那次被蔡部借來協助歸一拆除某起炸彈事件的受害人,不正是眼前和歸一走在一起巧笑倩兮的美麗小姐嗎?
    據說還是受捧的當紅影星,年僅二十四歲,就已榮獲數項國際影視界大獎。
    才回神,就見範薑洄已經拉著她往食材區的另一頭走。
    “不去打個招呼嗎?”
    於情於理,歸一有了對象,他們該為他高興才是。
    “若他真想介紹給我們,日後有的是時間。”
    範薑洄才不會那麽傻,讓潛在的情敵和心愛的小女人碰上麵。即使那位小姐真是歸一擱在心尖尖上的女朋友,他也不想在難得的休假日的第一天,就受到外人的破壞。管對方是有心還是無意。
    鳳七哪裏猜得中他此刻的心理活動。聽他這麽說,也覺得有理。
    於是,夫妻倆偷偷避過能和歸一碰頭的一切機會,飛快地選好餘下的食材,推著購物車結賬離開了……
    ……
    “咦?那不是……”
    就在小夫妻倆推著購物車朝收銀區走時,舒沅曦恰好轉過頭,捕捉到了鳳七的背影。
    順著她的視線,歸一也看到了他們。不禁挑了挑眉,偏著頭像是猜到了什麽。
    那家夥!防他就像防賊,都結婚兩年多了,還是這麽小心眼……
    “是她吧?我應該沒認錯。”
    舒沅曦勾著他的胳膊,收回視線的同時,含笑問:“旁邊那個,是她先生吧?她和我說已經結婚了。”
    也正因此,她才沒把對方視作情敵。倘若還是單身,絕對會是她最強有力的對手。她知道身邊的男人,與對方有著滿十年的交情。單論時長,結識才不過半年零十天的她,哪有機會和對方爭?
    倒不是她對自己沒信心,相反,無論是在踏入娛樂界之前,還是眼下擁有著如日中天的輝煌事業中,她的男人緣一直都很好,追她的,多半都是事業有成、家境富裕的優品男。
    可偏偏,她二十四年來唯一一次一見鍾情並從此心儀難舍的人,卻心堅如磐石,至今不肯答應她的交往請求。
    “嗯,是她先生。”
    歸一邊點頭,邊掃了眼購物車裏已經選好的食材,覺得差不多能組成一桌豐盛的餞行宴了,於是掉轉購物車頭,打算推去收銀區。
    驀地,他足下一頓,想起她家的廚房裏,能叫做廚具的似乎就隻有一個小奶鍋,不禁扶額輕歎。
    “怎麽了?”舒沅曦看到他的動作,不解地問。
    事實上,她根本沒將自己隨便找來用的借口放在心上。不過是想和他約個會、共進晚餐,以及……那個還不能道破的秘密。
    可若是如實說,他肯定不會出來見自己。隻好說是馬上要回美利堅繼續未完的拍攝進程,想請他吃飯當是替她餞行。
    以她這半年來對他的了解,他絕對不會讓她請客,也不會冒著被狗仔隊跟拍的風險,帶她到外頭進餐。
    一聽他說來這個能把狗仔隊擋在外頭的會員製賣場選購新鮮食材,再親自下廚做晚餐,正中她下懷,且樂不可支。
    哪裏會記得她在京都的住所是否齊備他所需的廚房用具。
    “早知道就該先來這裏……”歸一有些懊惱地看了眼購物車裏的食材,怕有些生鮮食品,在空氣中放置久了會轉味甚至變質。
    “沒關係啦。我又不介意。”舒沅曦卻阿沙力地擺擺手,她對廚藝一竅不通,因此也從不挑剔進口的食物,能吃飽就好,很多時候,在外拍攝時,能吃到熱食就不錯了,且絕大部分還是非常不健康的微波食品。
    歸一聽她這麽說,微微一怔,繼而暗歎。誰會相信人前光鮮無比、堪稱一飛衝天的影視歌一姐的她,私底下卻如此的好……呃……打發?
    或者說,是他幸運,能得見她的真實麵目。並非如外界傳聞的那般高高在上、傲不可視。
    其實,歸一心裏清楚得很,她在他跟前的種種好相與表現,絕不是任何人都能享有的福利待遇,而是獨對他。
    可偏偏,他不能有任何回應。不是不喜歡,而是……太喜歡,所以不能扯她後腿。
    他至今仍能清晰記得,她父母通過她的助理給他打的那通電話:
    “沅曦她,還年輕,在影視界隻是一枚剛剛崛起的新星,未來還有很長路可走……如果現在就和你在一起,一旦外傳,觀眾心裏的女神形象就此破滅,人氣急劇下滑、事業受阻,從而不得不和最愛的影視業割舍道別,如果你真喜歡她、真心疼她、替她著想,肯定也不願看到深受打擊、一蹶不振的她吧?”
    於是,他退而卻步,並屢次拒絕她的主動示好、以及“在一起”的提議。
    怕看到她因他而低落神傷,隻好借口醫院忙、或是被派去外地執行任務,以為多斷幾次聯係,她就會淡忘自己,從而將自己淡出她青春歲月時段的記憶。
    她會遇到比他好很多倍的男人,與她身份相當、容貌匹配。
    “這次怎麽不說又出國執行任務了?”舒沅曦在他彎腰挑選煲湯用的陶瓷鍋時,突然蹦出這麽一句,差點沒震落他手中的湯鍋。
    “咳,這段時間有點空。”他隻好這麽回答。
    她是知道他在國安的身份的。畢竟,兩人的第一次見麵,就是在她遭受威脅的除彈現場。當時,他和鳳七接到組織調派的指令,趕到了被一個精神瘋癲的狂熱派分子埋了一大圈定時炸彈的頒獎典禮。
    那麽多當紅影視歌三棲明星中,他一眼就看到了她,而她,也正以同樣好奇的眼神看他如何拆除炸彈、並與他那位身手利落的同事一起,從禮堂的各個角落找出無數個無論剪哪一根都會引發災難的定時炸彈,並投入到他們帶來的防爆裝置中。
    那時,她就知道自己已經找到想執手到老的人了。幸而,他還沒女朋友,她有機會爭取到他身邊的位子。
    隻是不曾想到,即使努力了半年,她還是沒能得到他肯定的答複。
    莫非在他眼裏,她是那麽的不堪交往?否則,怎會連試都不肯試,就將她打入了冷宮?不甘心哪……
    ……
    “你還是把墨鏡戴起來吧。”
    出了收銀區,兩人並肩朝停車場走。歸一見她從他挑選廚具開始,就兀自神遊個不停,不禁輕歎著提醒。
    見她這個樣子,老實說,他真的很難放心。不過,既然答應了她父母,他又能如何?畢竟,橫亙在兩人之間的鴻溝,不是他答一句“肯”就能解決的。
    她還年輕,可他卻已踏入奔四的行列。好吧,他是聽非人說,一旦步入三十大關,就屬於奔四大叔了。而他,現年三十有五,足足大她十一歲,當然稱得上奔四了。
    故而,他原已決定,在她留在京都拍戲的這段時間,參加國際紅十字會的西醫誌願隊,出去個一年半載再回來。
    反正,國安這邊,已經新發掘了一個和他一樣擁有龜殼般防禦異能的新同事,再不濟,還有小七遠距離防護著,不至於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出現爆破營救一類的活計時,找不到人來接任務。
    他算了算,自己在國安積蓄未請的假期,足夠能抵他一年半載不出任務。
    一切,他都考慮好了,父母那裏,也已找了個說得通的理由安撫了,就差選個合適的時間點離開。
    卻不料,她主動找上他,說是過兩天就要離開京都回美利堅。有部影片,已經拖了半年,不能再拖了,想和他最後見個麵,並吃頓飯當是餞行。
    他敵不過她言語間的低落,也敵不過自己心頭想見她一麵的衝動,於是,就見了麵、買了食材、下了廚、做了大餐、喝了酒……再然後……他醉了……
    ……
    “吃了一個人,卻不負責,我們的歸一組長什麽時候這麽霸王了?”
    言外之意,霸王餐不是這麽吃的吧?
    範薑洄心下萬分不悅地瞪視著假日休到最後一天還不得清淨的罪魁禍首。
    原本計劃的好好的,要和親親老婆過五天沒人打擾的甜蜜假日,誰知,從頭到尾,沒有一天能耳根清淨。
    最後一天還蹦出個為情失魂、為愛落魄的家夥。
    雖然站在另一個角度看他是很開心啦。可要命的是,他和老婆的恩愛纏綿就這麽被生生打斷在關鍵時刻,此仇此恨罪不可恕哪!
    “她確實回美利堅了。”鳳七一等趙靈霄查到結果,就把摘抄下來的地址遞給了歸一,“也許,她真的是急著回去拍戲也說不定,你……”
    “我聯係過她的助理,根本沒她說的那些事……”這才讓他頭痛不已。把第一夜給了他,卻又偷偷溜走,這算什麽?讓他吃卻不需要他負責?還是吃了他不想負責?
    無論哪個,眼下都放心不下她。隻有找到她、確證她平安無事,他才有心情去追究到底是“誰吃了誰”的問題。
    見歸一接過地址就匆匆告辭離開,鳳七盯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範薑洄吃味地將她摟入懷裏,以吻拉回她的注視。
    “不準看他……”
    “為什麽?”她一直不懂他為何獨對歸一那麽的……呃……討厭?抑或敵視?
    “我吃醋。”他索性袒露心聲:“他喜歡過你,而你,對他也很不錯……”
    “……”她徹底無語,也沒法再語,因為,此刻的他,已經上下其手地繼續起歸一敲門之前兩人未竟的火辣情事……
    “不過……”他吮著她豐潤細膩的雪峰,抽空咕噥了一句:“也證實了他的姻緣,也有你的一份功勞……”她名副其實是那群單身漢們的福音,直接、間接的紅娘。
    咦?這話又是從何說起?
    此刻的她腦袋已然渾噩昏沉。嘴裏不時逸出幾聲嬌吟,越發刺激得他情欲高漲。
    “你給了他地址……”也就是給他創造了追妻的條件。
    他無暇解釋更多,也身體力行地想讓懷裏的小女人沉浸到無盡的歡愉當中。
    也是哦……
    鳳七被他迅猛的力道衝擊地思維短路,隻得暗自希冀奮鬥在追妻路上的歸一,此行能一帆風順,順利揪回偷逃的新娘……
    此後,她再也無暇多想。
    因為,馳騁在身上的男人,已經不耐煩她的走神了。
    挺進她體內的動作越發生猛有力,從而逼得她逸出成串成串的喘氣吟哦,與他的粗喘低吼交織成迷人春夜裏的動人樂章……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