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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聲音低啞，聽不出他的真實情緒如何。
    “沒有。”左盼晴回答得飛快：“我沒有準備好，顧學文，你先起來。”
    她慌了，急了。這幾天的心情像是坐過山車一樣。時上時下。她知道，她已經嫁給了顧學文，是他的妻子。不管他對自己做什麽，或者她為他做什麽，都是應該的。
    可是她真的沒準備好，不管是成為他的人。或者是為他生孩子。
    左盼晴的神情局促不安。雙手抵在他的胸前。顧學文的眸光深了幾分，看著她的臉，突然翻身躺在床上。
    “我也沒準備好。”
    “啊？”左盼晴輕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是真的沒準備好，還是在顧及自己的心情？目光看著他，想知道他最真實的情緒，卻看不清。
    “顧學文？”他怎麽了？
    左盼晴伸出手，還來不及碰到他的肩膀，被他抓住，他將她摟進他懷裏，用力的，吻住她的唇。
    “……”聲音被他吞吃入腹，左盼晴想起來，手卻被他反抓在身後，身體完全貼合在他身上。
    唇舌交纏，他的氣息跟她的融為一體。
    他的大手克製不住在她身上遊移。胸前，後背。大手摸到到她身後的拉鏈。輕輕一拉，裙子被他退下，露出裏麵的粉色胸衣。
    眼光暗了幾分。長指再次探向身後，胸衣解開，露出她姣美的尖挺。眼微眯，大手探上其間——
    左盼晴有些傻掉了，他，他他他想做什麽？
    嘀嘀二聲，顧學文放在褲袋裏的手機震動了兩下。
    他鬆開手，眼裏**未退，快速的拿出手機，神情在看到來電時一下子變得冷凝。
    “什麽事？我馬上來。”
    掛了電話，他快速的起身，看著還坐在床上發呆的左盼晴，眼光有絲晦澀：“我要出去一下，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晚飯你自己吃吧。”
    轉身向外走，腳步突然一停，轉過臉看著左盼晴，神情突然十分嚴肅：“你應該不會在我離開的時候逃跑吧？”
    “逃跑？”
    不等左盼晴回答，顧學文又走回她身邊，用力的捏了捏她的手心：“不許跑。”
    “……”跑？她能跑哪去？
    “說。你不會跑。”
    “我不跑。”以他的能力，她再跑能跑到哪去？
    得到她的肯定，顧學文鬆開她，快速離開了，留下左盼晴看著一室的冷清微怔。
    她突然下床走到窗邊站定，目光向下，很快就看到顧學文的身影出現在了樓下。
    他上了悍馬。如果此時他抬頭，就會看到樓上的左盼晴正在看他，不過他走得很匆忙。車子很快就消失在了她的視線裏。
    “顧學文。”伸出手撫上麵前的玻璃，對著一片虛無輕輕開口：“這就是我們的婚姻嗎？”
    玻璃穿外，夕陽照在小區的庭園裏，植物染上了一層金黃色。她的神情也迷茫了幾分。
    將身體靠在玻璃上，腦子裏不怎麽就閃過曾經在網上看到過的一句話：飛在玻璃窗上的蒼蠅，光明是有的，出路是沒有的。
    她的出路，在哪裏？還是，就此一生？
    顧學文一直到晚上九點多都沒回來，左盼晴去廚房隨便找了點東西吃。百無聊賴的她去書房裏想找紙筆畫圖，卻發現顧學文的抽屜竟然都是空的。
    最後隻找到一支鋼筆，一本便箋條。皺眉，左盼晴回房間找出自己的包包，將手機零錢塞進去，然後出門了。
    買回了畫圖要用的東西再回到公寓，一直上了樓才發現，自己竟然沒鑰匙。
    盯著那扇關著的門半晌，再看看兩個手拎滿了的材料，鬱悶的將東西放下。
    拿出手機想打電話給顧學文，左盼晴突然呆在那裏動不了了。
    跟顧學文在結婚前的每一次見麵。要麽有人安排，要麽都是他來找自己。她從來沒有打過電話給他，也沒有存過他的電話號碼——
    “左盼晴，你可真厲害。”當人家老婆當成這樣的，估計全世界就她一個，不知道老公的電話，沒有老公家門鑰匙。
    現在怎麽辦？去找他？她連他在哪都不知道。顧學文離開的時候說他沒那麽快回來，那她難道要拎著這二袋東西在這裏當門神？
    猶豫了一會之後，左盼晴拎著東西離開：“顧學文，我可不是逃跑。”
    左盼晴回了自己的公寓，一段時間沒回來，到處都是灰。頭痛不已的她開始動手打掃衛生，然後把以後可能會要的東西收拾好。明天可以一起搬到顧學文公寓去。
    將床單換了，塞進洗衣機裏，手機此時響起，那個聲音剛好被放水的聲音蓋過去。
    洗好衣服再收拾廚房，把一些不要的東西扔掉。這個期間手機響了好幾次，左盼晴卻一次也沒聽到。
    等全部收拾好了，已經是晚上一點多了。累壞了的她隨便衝了個澡，上床就睡了。
    睡著最後一個念頭就是，明天是不是應該去找房東說退房子的事情——
    早上，左盼晴是被一陣劇烈的敲門聲給吵醒的。昨天晚上很晚睡的她一時搞不清楚狀況，拉起被子蒙上門繼續睡。
    那陣敲門聲越越來越響，讓左盼晴再也睡不下去了。騰的起身下床，怒氣衝衝的就要去開門。
    隻是手還來不及碰到門把手。門板被人大力撞開，站在門邊沒有防備的左盼晴，被那一陣猛烈的力道撞得向後飛去。身體重重的撞在了客廳的茶幾上。
    “啊——”左盼晴被撞頭頭暈眼花，剛想想來，後腰一陣劇烈的痛。
    她身體一軟，又倒了下去，手肘此時碰在了茶幾角上，痛得她又是一陣呲牙：“好痛啊。”
    “你沒事吧？”
    顧學文顯然沒想到撞開門會麵對這樣的情況，心裏一急快速的衝到她麵前：“左盼晴？”
    “是你？”左盼晴痛得起都起不來，想伸出手指他都不行。她綣著身體，恨恨的瞪著他：“大清早的你發什麽神經？”
    好痛，隻是說幾個簡單的字，讓左盼晴感覺腰那裏被震得生疼。
    “我不知道你在門後。”顧學文一向冷硬的臉上有幾分尷尬：“我敲了半天的門。”
    “顧學文——”左盼晴想罵他幾句，卻發現腰疼得厲害：“你，你快送我去醫院啊。”
    “哦。”顧學文抱起了左盼晴快速的向著外麵跑去。。
    左盼晴的後背很痛，那陣陣的疼意讓她的額頭沁出汗來。她住在三樓，老式公寓沒有電梯，看著顧學文一臉緊張的抱著她下樓，又將她放在車上。
    車子快速的開向醫院，顧學文時不時看左盼晴一眼：“你很痛嗎？”
    廢話。
    左盼晴翻了個白眼，想罵他都懶了，省點力氣。車子在醫院停下。顧學文抱著左盼晴快速的進了醫院。
    半個小時後，看著已經給左盼晴檢查好的醫生，顧學文第一時間站了起來。
    “醫生，她怎麽樣了？”
    “腰椎受到劇烈撞擊，幸好沒傷及內髒。可是後腰脊椎骨有輕微錯位，需要時間來恢複。”
    “那要多久？”
    “最少一個月。看病人的恢複情況。這一個月要注意臥床休息，避免腰椎再受外力壓迫。不要提重物。當然，可不能做劇烈運動。”
    “要一個月？”
    “一個月還久？”醫生瞪了顧學文一眼：“你應該慶幸沒撞斷掉，不然以後就是半身不遂，癱瘓在床了。我們已經給她上了護腰。這段時間讓它慢慢愈合吧。”
    “那需要住院嗎？”
    “當然要。你先去辦住院手續。我讓人去安排病房。”
    “謝謝醫生。”顧學文接著去辦住院手續。然後回到病房，左盼晴側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手臂露在外麵，包著厚厚的繃帶。
    顧學文在她麵前坐下，神情有絲關切：“你沒事吧？”
    左盼晴白了他一眼，沉默。
    “你答應我不跑的。”
    “跑你妹。”左盼晴受不了了，會痛死也要說：“顧學文，我要是要跑，我會回公寓嗎？”
    顧學文看著她臉上的慍色：“你為什麽要回你自己的公寓？”
    左盼晴腰疼得厲害，沒好氣的瞪著他：“你說走就走，鑰匙也不留下一個，我要去買東西啊。等我回到家，才發現我沒鑰匙。難道我傻傻的站在那裏等嗎？”
    “你為什麽不打電話給我？”
    “我——”左盼晴的氣勢一下子短了下去，不太自在的轉過臉：“我沒你電話。”
    “……”顧學文沉默了，看著左盼晴臉上的不自在，兩個人一時相對無言，一語不發。
    良久之後，顧學文伸出手，握住了她沒受傷的那隻手：“對不起。”
    是他的疏忽。麵是就然。
    他的口吻極為慎重，左盼晴不太自在的抽回手，簡單的動作卻感覺腰那裏更痛了。
    “你沒事吧？你別亂動。”顧學文急了，左盼晴突然笑了。
    “顧學文。我發現，我隻要遇到你，就沒什麽好事。”
    從他們第一次見麵開始，以後幾乎每一次，她都好倒黴。被抓，被關，然後被逼著嫁給他，她真夠背的。
    顧學文臉色一頓，呆呆的看著左盼晴臉上的自嘲，病房再次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