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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你不要這樣，我說過了，我們會盡力幫你太太保胎，可是現在的問題是這個孩子生下來健不健康的問題。我不希望你們到時候後悔。”
    顧學文一時無法言語，也不知道要說什麽。後麵一個醫生淡淡的開口：“先生，其實你跟你太太都還年輕，以後還有機會再要孩子的，你們又何必——”
    “不要說了。”顧學文擺手，身體退後一步，不停的搖頭，再退後一步：“我們不會不要這個孩子的。一定不會。”
    也不看醫生的反應，顧學文轉過身快速的向著病房去了。幾個醫生麵麵相覷，為首的醫生攤了攤手：“誒。遇到這種病人家屬，真是讓人頭痛啊。”
    “算了。”另一個醫生淡淡開口：“橫豎孩子生下來就不歸我們管了，他們要生讓他們去好了。”
    “是啊。”護士長也跟著說：“你看昨天那個男人，那麽緊張說要保住這個孩子，說不定孩子還有可能是那個男人的。”
    “現在人的感情關係，可真夠亂的。”醫生在醫院呆久了，什麽樣的情形沒見過，歎了口氣：“走吧，都做事去，不該管的事不要管。”
    “走了走了。”大家不敢再議論了，左盼晴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不關他們的事。孩子是不是健康生下來，也不關他們的事。
    畢竟已經提醒過了，聽不聽，在病人跟病人家屬。
    顧學文站在病房門口，心口滿是糾結。那個孩子。怎麽可能會畸形？
    不可能。他不要聽，一個字也不要聽，也不要相信。開力一康。
    進了病房的門，左盼晴已經閉上了眼睛，似乎是睡著了，聽到輕微的聲音，又睜開眼睛，看著進來的顧學文，對著他淺笑。
    “怎麽樣？沒事吧？”
    “……？”顧學文愣了一下，左盼晴笑了：“我還不知道你？你一定是要親耳聽到醫生說孩子沒事，你才會放心啊。”
    如果是平時，顧學文一定會跟左盼晴開玩笑，此時卻笑不出來，強迫自己扯了扯嘴角。走到床前站定。
    “你真是了解我啊。”
    “當然了，我是你老婆嘛。”左盼晴抓著他的手，微微偏過頭：“現在放心了？醫生說沒事了？”
    “是，沒事了。”顧學文點頭，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唇邊吻了一下：“再過八個月，我們會有一個非常健康強壯的寶寶。你開心嗎？”。
    “開心。”左盼晴笑了，神情有絲向往：“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都喜歡。”顧學文笑了笑，壓下了內心那絲心痛：“顧家不會重男輕女。隻要是你生的，不管男孩女孩我都喜歡。”
    “我喜歡男孩子。”左盼晴吐了吐舌頭：“我可不是重男輕女哦，而是我想，如果第一胎就是一個男孩，那麽爺爺，還有爸媽他們可能會更高興吧。”
    “不會。你真的想太多了。”
    顧學文的眼眶有些發熱，唇邊的笑卻更燦爛了：“其實你看，在顧家最受寵的是學梅。你就知道了，爸媽更喜歡女孩子。”
    “真的？”左盼晴有絲意外：“那我要生女孩。生個女孩多好啊。我可以把她打扮得像一個小公主一樣，看著她慢慢長大。越來越漂亮。”
    “不好。”顧學文搖頭，左盼晴描繪的場景讓他也心生向往，剛才醫生的話，似乎變得虛幻了起來。
    “還是生男孩子，我們的女兒太漂亮。到時候我天天要趕跑她的追求者，會很累的。”
    就像現在一樣，要對付左盼晴身邊那麽多的蒼蠅，怎麽不累？
    “又亂說。”左盼晴白眼他：“兒子就不擔心嗎？長得帥一點，長大了去外麵泡妞，或者是傷害女孩子的感情。你就不生氣了？”
    以他們兩個的基因。生出來的孩子一定不會難看到哪去，放在北都那個地方。搞不好又是一個二代。專門花心放蕩。也不是不可能。
    “不會。”顧學文笑了：“顧家的男人，都很專一，愛上一個人，就是一輩子。就算是我們的孩子，也是一樣的。”
    “是嗎？”左盼晴看著顧學文，顧家的男人愛上一個人就是一輩子，那麽此時在顧學文心中，那個讓他愛一輩子的人？是她還是林芊依？
    想了想，她又笑自己，都說懷孕的人會變得敏感。看來果然是這樣。顧學文明明跟林芊依分手了，她還這樣想東想西，真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
    林芊依已經是過去了，那麽以後就隻有她跟顧學文兩個人過日子。不對。還要加上肚子裏的小寶寶。
    “你在笑什麽？”顧學文看著她突然露出的笑臉，不明白她想到了什麽。
    “我在想啊。還是生女孩好了。”
    “為什麽？”顧學文不明白她怎麽突然改變主意了：“讓你老了有事情做啊。不然你每天跑來跑去都習慣了。到時候沒事情給你做，你不無聊啊？”
    “不無聊。”顧學文搖頭，握緊了左盼晴的手，坐在床邊，讓她靠在自己懷裏：“到時候，你不是會陪著我嗎？等那時我也不呆在部隊了。我們可以到處去旅遊。渡假。走遍世界每一個角落。”
    “好。”左盼晴點頭，打了個哈欠，明明才幾天，她卻真感覺自己好久沒靠在他懷裏睡覺了：“隻怕到時候我老了，你嫌我人老珠黃，就不要我了。”
    “你人老珠黃，我也是老頭子了，有什麽好嫌棄的？”好傻的
    “那個不一定。”好困。左盼晴又打了一個哈欠，在他懷裏蹭了蹭，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女人一般都比男人老得快。這個你都不知道？”
    “那你比我年輕，你老了我也老了。我們一起變老。不就剛好？”
    “一起變老？”
    這個主意真妙。左盼晴腦子裏突然想起一首老歌：我最所能想到的事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
    可以一起老。也很好了。
    “好啊。這是你說的，一起變老。”
    她的聲音越來越輕，最後閉上眼睛，她竟然就那樣靠在顧學文懷裏睡著了。
    “是啊，一起變老。”顧學文說完，沒得到回應，他低下頭，這才發現左盼晴竟然已經睡著了。
    “盼晴？”輕輕的叫了她一聲。發現她沒有動靜，顧學文鬆開手，小心的將她放回床上去睡。站直了身體，盯著她依然平坦的腹部。
    夢想跟現實往往相反，他期待的，左盼晴期待的孩子。有可能是一個畸形。也可能不健康。甚至無法在她肚子裏平安長大——
    他怎麽可以讓左盼晴在剛剛經曆了綁架之後，又要麵對如此殘忍的現實？那不是在要她的命嗎？
    顧學文十分糾結。此時他突然情願這個孩子在左盼晴被綁架時就那樣沒有了，也好過到時候讓左盼晴再一次接受殘忍的現實要好。
    看著左盼晴的麵容半晌。顧學文轉身離開病房，拿出手機按下了幾個數字。
    “是我，麻煩你幫我一件事情。”
    “對。謝謝。”
    電話打過好幾個。最後一個電話掛掉的時候。神情變得無比的凝重。他要怎麽跟左盼晴說，孩子的事情？
    剛才開不了口，現在顧學文就更開不了口了。
    回到病房，看著睡著毫無所覺得的左盼晴，顧學文心頭沉重。
    “盼晴，告訴我。要怎麽辦？”
    這個孩子，不要好不好？
    是他的孩子，不管是什麽樣子他都會接受，可是，他不想讓左盼晴知道之後經曆各種難受，煎熬。
    他再沒有常識，也知道要讓孕婦保持愉快的心情。而不是讓她受刺激。
    顧學文麵對一個難題，而這人難題比他以往的任何任務都棘手。
    對著左盼晴的睡顏一個下午，直到夕陽西下，一天的時間就這樣過去。顧學文終於做好了決定，不告訴左盼晴這件事情。
    至少眼前，他不能說。左盼晴如此期待這個孩子，他想讓她開心一點。
    做好了決定，他不想讓左盼晴看出端倪，顧學文讓自己冷靜下來。
    夕陽完全落下的時候，左盼晴醒了，打了個哈欠，這一覺睡得十分舒服。也許是因為顧學文回來了，她的心也安定了。
    沒有做夢，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煩心事，睡得好，精神看起來也不錯。
    醒來的時候顧學文正站在窗戶邊。窗外的夕陽落下，她突然感覺他的背影看起來，似乎有幾分落寞？
    他在想什麽？心思這樣重？
    “學文？”
    輕輕的叫他的名字，他第一時間轉過身看著她：“你醒了？”
    在她睡著的時候，醫生來檢查過兩次。她都沒有醒，可見多累了、
    “嗯。”左盼晴睡得好，臉上的笑意明顯：“我睡得好舒服。感覺好好。對了，你去問一下醫生，我可不可以出院了。我不喜歡住在醫院裏。”
    不過是懷孕，哪裏需要住院這麽誇張？
    “多住幾天。”顧學文握住她的手：“醫生說了，你的情況還要再穩定一下，你再住幾天，觀察一下，確定真沒事了，再出院也不遲。”
    “好吧。”左盼晴清楚此時她不宜出院，會那樣說更多的是不想讓顧學文多心。畢竟現在這裏的一切，都是軒轅矅安排的，她怕顧學文會有想法。
    “想吃什麽？我去給你買。”顧學文的神情很溫柔。那個孩子既然來了，就讓他生下來吧，不管是什麽，他都接受，都認了。
    隻要是他跟左盼晴的孩子。
    “隨便。”左盼晴對吃沒要求，不過：“我想喝粥、你去買好不好？”
    “好。”顧學文站起身就要離開，病房的門被人敲響兩下，很快，一個身影推開病房的門進來，看到他，不光是顧學文，左盼晴也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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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來了？
    今天第一更。天太冷了，指尖都冰的了。我先去睡了。明天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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