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你們好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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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聲音嘶啞的開口:“怎麽,怎麽會這樣?她,她不是在上班嗎?”
    好好的為什麽會跑出去?為什麽會出車禍?為什麽?
    “怎麽會這樣?”紀雲展聽不下去了,衝上前攥過他的衣領,神情憤恨和:“這個,難道不是要問你嗎?你不是說你不會跟盼晴說孩子的事嗎?為什麽要說?你知不知道她知道孩子沒有了的時候,她有多難過?”
    顧學文任他擤著,臉上的傷還泛著絲絲疼意。他沒感覺,看著紀雲展氣憤的臉:“我沒有跟她說過孩子的事。”
    左盼晴會難過是一定的,他很清楚她有多在意這個孩子。他至今還記得左盼晴想到孩子時的向往神情。
    也是因為她的樣子,讓他一直沒有鼓起勇氣跟她說孩子有問題的話。卻沒有想到,孩子會以這種形式離開他們。
    “你沒有?”紀雲展搖頭,滿臉不敢相信:“那為什麽她那麽傷心?顧學文,你知不知道,我從來沒有看到過盼晴這樣傷心的時候。哪怕知道她的生母是利用她去販毒的時候,她也沒這樣傷心過。你說,你做了什麽?”
    他忘不了剛才左盼晴空洞的樣子,忘不了左盼晴那樣茫然心痛失心狂笑的樣子。
    “紀雲展。”顧學文揮掉他的手,剛才讓他給了兩拳,不代表他會一直挨他的揍:“盼晴是我的老婆,她怎麽樣輪不到你來關心。”
    “輪不到我關心?”紀雲展聽不下去了,揪住了他的衣服用力一攥:“我跟你說過了,我說如果你不好好珍惜她,我會把她搶過來。你還知道她是你老婆啊?那你為什麽不好好照顧她?你知不知道她剛才有多痛?流了多少血?你知不知道她醒來聽說孩子不在了時的表情有多傷心?如果你真是她的丈夫,如果你會好好珍惜她,那麽告訴我。每次盼晴出事的時候,你在哪裏?你在做什麽?”
    俊逸的臉上,儒雅不在。溫柔無存,此時隻有滿滿的憤怒跟指責。
    顧學文愣了一下,他在做什麽?他剛才——
    小麥色的肌膚突然染上了幾分蒼白,看著紀雲展臉上的激動,他一時之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而他的樣子卻沒有讓紀雲展消氣。手起,拳落,又是一記揮在顧學文的臉上。
    “呯”的一聲,顧學文的臉被打偏過去。臉頰淤青,有些泛腫。
    紀雲展卻不會就這樣算了,攥緊了衣服,對著顧學文的臉再次出拳:“顧學文,你真tm是個混蛋。”
    挨了紀雲展四拳,顧學文的臉有些變色,紅腫,泛青。他沒有還手。
    哪怕紀雲展其實沒有這個資格揍自己。他一臉心虛理虧的樣子,讓紀雲展產生了無數的聯想。不管怎麽樣,讓盼晴傷心難過就是他不對。
    抬起手,就要揍第五拳的時候,一個十分微弱的聲音開口:“住手。”
    紀雲展的拳頭一鬆,看著床上不知道什麽時候醒過來的左盼晴,快速的衝了過去。
    “盼晴,你沒事吧?”左盼晴看著紀雲展,輕輕的搖了搖頭,目光看著他臉上的激動,還有因為跟顧學文打架而略有些淩亂的衣服,眉心微微擰起。
    “你們好吵。”她好想睡的,被他們一吵,都睡不成了。
    “對不起。”紀雲展搖頭:“我不是故意吵你的。”
    “盼晴。”顧學文此時也站到了病床前,他的衣服也有些亂,臉腫著,還有淤青,看起來頗有點喜劇意味。
    不過,左盼晴卻不看他,撐著坐起身,紀雲展快速的拿過枕頭墊在她的腰後,略過紀雲展臉上的關心。將視線轉向窗外,外麵的雨還在下,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天已經黑了嗎?
    她睡了多久?怪不得覺得累。她微微籲了口氣。對著紀雲展開口。
    “紀雲展,我沒事了,你走吧。”
    “盼晴?”紀雲展不相信左盼晴醒了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讓自己離開:“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要不要我叫醫生來?”
    “不用。”左盼晴搖頭,抗拒意味明顯:“你走吧。我沒事了。”
    “盼晴?”紀雲展不肯走,左右盼晴卻不看他,目光依然定在外麵的黑夜中:“謝謝你送我來醫院。我丈夫來了,你可以走了。”
    “盼晴?”紀雲展指著顧學文:“顧學文他——”
    “他是我丈夫。”左盼晴不理會紀雲展的話,也不看顧學文,仿佛那個話是對著空氣說的:“他會照顧我的。”
    “盼晴?”紀雲展的心痛了,雙手緊握成拳,將手撐在了左盼晴的身體兩邊:“你問我的那個問題,我還沒有回答你。我——”
    “我現在不想要答案了。”不管答案是什麽,不管他有什麽苦衷,傷害了就是傷害了,沒有理由。左盼晴很固執。眨了眨眼睛:“你走吧,我想休息,我好累。”
    紀雲展看著她蒼白的臉,目光瞬也不瞬,依然要將她的樣子印在心裏。
    又何須看?她的樣子,早就深深的記在了他的腦海裏了。
    “好。我走。我明天再來看你。你好好休息。”站直了身體。他的視線掃過了顧學文的臉,裏麵帶著威脅。
    恨恨的瞥了他一眼之後,這才轉身離開。
    他走了,病房恢複了安靜。顧學文伸出手就要去拉左盼晴的手,她卻像是有眼睛一樣,手一轉,避開了。
    目光看著外麵的雨簾,微微偏過頭。
    “顧學文。”天好黑,突然樹影搖動,看得出來風很大。病房裏開著空調,她卻覺得有些冷,皺眉,神情有些鬱結:“請你幫個忙好嗎?”
    “嗯?”
    “把窗簾拉上。”她想下床自己動手的,不過她現在真的沒力氣。
    “好。”顧學文十分快速的上前窗簾拉起,轉過臉看著左盼晴,她維持著那個姿勢不動,目光定在他的身上。
    原來有些茫然糾結的水眸,突然斂下,放在被子上的手,緊緊的絞在一起。
    左盼晴看著自己的手,指尖冰涼而蒼白。她相信自己的臉也一樣,腦子裏閃過剛才林芊依的話。
    “他在換衣服。”
    她做夢的時候,夢到顧學文摔倒了,衣服弄髒了,然後就要換一件。
    做夢的時候,她想,她冤枉了顧學文。也許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樣。可是現在他身上穿著的那件衣服,就像是一記耳光打在她臉上。
    打得那麽重,那麽狠。打得她說不出話來。
    原來想好的要說的話,一句也說不出來,怔怔的看著顧學文身上那件風衣指尖越發的冰涼。
    “我們的眼光很相似。”
    “是嗎?可惜我更喜歡這件。”
    在男裝店那天的對話,還言猶在耳。此時卻成了一種諷刺。
    林芊依,你知道顧學文喜歡喝拿鐵,你知道他的喜好。你明白他的一切。
    如果不是當年你一時任性,隻怕你們現在早在一起了。
    “盼晴?”顧學文的話響在耳邊,他不知什麽時候坐在病床前,一臉擔心愧疚的看著她。
    擔心?他也會擔心自己嗎?
    愧疚?為什麽愧疚?因為他背叛了自己,做了對不起她的事嗎?
    左盼晴覺得自己要哭,要叫,要鬧的。可是此時,卻做不出來。
    結婚才半年不到,她的脾氣,她的菱角好像都被磨掉了。被顧學文一點一點磨掉了。磨得她越來越不像自己了。
    以前那個衝著顧學文甩耳光的左盼晴哪去了?
    以前那個沷了他一身咖啡的左盼晴哪去了?
    以前那個想盡辦法逃避他,躲得越遠越好的左盼晴哪去了?
    她找不到了,她找不到自己了。。
    心,突然清明。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她本來就是把這當成一樁權宜婚姻。顧家對左家的幫助,她知道。父母的為難跟期許,她明白。
    所以,她選擇了嫁給顧學文。
    可是,因為她對顧學文的在意。因為她愛上了顧學文。她開始變得貪心了,希望得到更多。
    她開始去期待一些原來不屬於她的幸福。
    很早以前就聽同事說過,婚姻會磨掉一個女人的個性。她不相信,一直不相信。她就是她,永遠的左盼晴。
    可是真的諷刺。她變得不像她了。不是她了。
    左盼晴,你怎麽變成這樣了?秀眉輕輕的擰起,神情似不解,更多的是糾結。
    不記得是在哪本書上看到過,說如果婚姻不能讓一個女人過得比結婚前好,那這個婚不如不結。
    不如不結嗬——
    思緒時而混亂,時而清明。眉心時而蹙起,時而舒展。短短的時間,心思轉了無數圈。
    最後終於明白了,清楚了。
    抬眸。水眸裏一片平靜,看著顧學文,唇角竟能微微揚起。露出一絲淺笑。
    “顧學文。我的孩子沒有了。”她說的是我,不是我們。顧學文沒聽出來,愣了一下。
    很快的握緊了她的手,感覺著她冰涼的指尖,想將自己的力量傳給她。
    “沒關係,我們以後還會有其它的孩子的。”
    這個孩子沒有了,也好,畢竟醫生都無法保證孩子的健全,生下來如果不健康,左盼晴隻怕要更痛苦。
    “……”是嗎?左盼晴唇角的笑紋越深,輕輕的將他的手拉開,雙手藏進了被子裏,神情有絲疏離。
    “顧學文。我要跟你離婚。”
    “……”
    顧學文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盼晴,這不好笑。”
    “我沒有說笑話。”左盼晴努力的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輕鬆。事實上,那很難。
    身體還在痛,很痛,她從來不知道,一個孩子從自己的身體裏離開是這樣的痛。這種痛到了極致,她幾乎要透不過氣來。
    被子裏的小手緊緊的揪著身上早已經換下的病號服,目光清冷:“顧學文,我要跟你離婚。”
    “盼晴?”顧學文想握她的手,她的手卻放在被子裏,他隻好用手扶著她的肩膀:“對不起,我沒有第一時間趕來,可是我答應你,不會有下一次了。”
    是不是第一時間趕來有什麽重要?他以為,她在意的是這樣的事?
    她不是莬絲花,沒有那麽柔弱到一點風吹草動就要男人來保護的。可是她無法容忍,她的男人,陪在另一個女人身邊。做著那些肮髒的齷齪事情。
    肩膀上他的雙手,剛剛是不是碰過另一個女人?他說話的唇,是不是吻過另一個女人?子是恨了。
    還有他的身體——
    左盼晴不想這樣想,卻控製不住自己的思緒。其實她早就應該知道,從第一次聞到她身上的香水味時就應該知道。
    顧學文跟林芊依之間是斷不了的。
    那麽久的相愛,怎麽可能斷得了?
    唇上揚,笑得嘲諷:“顧學文,告訴我,你剛才在哪裏?”
    “……”顧學文愣了一下,眼光閃了閃:“我在局裏。”
    “局裏?”什麽局?迷局?情人局?
    想到他曾經說,他會對自己忠誠,他說,他沒有事情騙自己。每一句話,仿佛還在耳邊,此時再聽他這樣說,就變成了諷刺。
    左盼晴想笑的,她也真笑了出來,那個笑牽痛了身體某處。痛。
    越痛,她笑得越歡。
    “有任務?還是有新案子?”
    “做一些交接。”要回北都了,他要把事情處理好。這是他的職責。顧學文這句話並沒有說謊。左盼晴卻聽不下去了。
    閉上眼睛,她將身體縮回了床鋪裏,拉高被子蓋住自己的身體,緊緊的包裹著,轉過臉,不看顧學文。
    “顧學文,我好累。”身心交瘁。滿腦子混亂。疲憊。他喜歡這樣玩。她不喜歡。她累了。她要做回以前那個左盼晴。
    開心就笑。不開心就哭。多愛自己一些的左盼晴。
    “累了就休息一下。”顧學文看著空了的手,想去碰她,她的身體微微一顫:“顧學文。如果,你還是個男人,就跟我離婚吧。”
    “盼晴?”離婚?不,他絕對不要離婚。
    “我累了,我不想繼續下去了。”如果她沒有愛上顧學文,她可以跟他就這樣過一輩子。不管怎麽樣都無所謂。
    可是她愛上了顧學文,那麽她沒有辦法冷靜下去,沒有辦法再跟這樣的男人相處下去了。
    “盼晴?”顧學文想說什麽,左盼晴卻已經閉上了眼睛,不想再聽了。
    …………………………
    今天第一更。汗。白天繼續。這兩天眼睛好痛啊。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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