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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醫生們趕緊給紀雲展檢查。看情況。顧學文的臉色一下子變了。放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擤成拳，瞪著裏麵的醫生來來去去，他突然邁步走向了醫生，讓護士給自己一套無菌服，也顧不上醫生同意不同意了，他直接進了病房裏。
    外麵的紀父紀母想要阻止晚了一步，看著顧學文進去。兩個老人不知道顧學文要做什麽，一時之間十分緊張的看著他。
    顧學文靠近了紀雲展，醫生被他嚇了一跳，卻被他的眼光震住，其中兩個醫生退開一步，讓他站到床邊去。
    顧學文走到病床前站定，看著床上躺著不動的紀雲展。上前，用力的握住了他的手，傾下身，俯向他耳邊。
    “紀雲展，我知道你愛盼晴，很愛。你為了救她，連命都可以不要。可是你既然這麽愛她，又怎麽會忍心讓她一輩子活在愧疚裏？”
    “如果離開這個世界。盼晴會怎麽傷心，怎麽難過？你要她怎麽麵對以後的人生？”
    心電圖儀此時非常快的波動了起來。醫生想上前急救。可是顧學文擋著不讓。
    “一條人命，你為了她而死。你讓她下半生怎麽幸福？這就是你對她的愛嗎？讓她抱著對你的愧疚。一輩子活在你為她而死的陰影裏？是嗎？”
    心電圖儀此時跳得更快了。顧學文深吸口氣，加了最後一句：“我佩服你。我交你這個朋友。可是盼晴，我絕對不讓。她是我的妻子。我希望她幸福。更希望她的幸福是我給的。希望你能明白。”
    “如果你真的愛她，請你撐下去，活過來。不要讓她一輩子活在愧疚裏。”
    要說的，已經說完了，顧學文鬆開了手，示意醫生可以進行急救。
    他轉身，退出了回護病房。對上紀家二老帶著驚疑的目光，他的鷹眸十分銳利。那個眼光讓紀母的脖子不自覺的縮了縮，身體一陣顫抖。
    顧學文也不想多說。紀家父母永遠不會知道，他們的門戶之見。讓自己的兒子失去了什麽樣的幸福。又讓他的兒子過得多麽痛苦？
    又或者明明知道，可是卻執迷不悟？
    不過，那可不是他要關心的問題。
    半個小時後，紀雲展一切數據趨於平衡。整個人都穩定了下來。顧學文鬆了口氣。回到左盼晴的病房將這一個消息告訴了她。
    “真的？”左盼晴鬆了口氣：“太好了。”服情然擤。
    紀雲展沒事了。她相信他一定會醒過來的。
    “嗯。”
    “真好。”顧學梅也跟著笑了，這兩天大家可真是過得刺激萬分。堪比任何一部動作片了。
    “嗯。真好。”左盼晴真的很開心。
    “你注意休息。”顧學文不想她太累：“你身體還沒好呢，自己手上也有傷，好好躺著。”
    “我沒事。”手上的傷，隻是小傷。不過是的劃破了表皮，看著很長，其實不深。。
    “還是注意一下休息。”顧學梅看左盼晴這幾天也夠累的了：“你要是有什麽事，學文又要緊張了。”
    “哪有啊。”左盼晴其實不喜歡住在醫院裏：“今天是平安夜。你去跟醫生說，我要出院。”
    “出院？”顧學文皺眉：“現在還不能出院吧？”
    “沒有什麽能不能的。”左盼晴扮了個鬼臉：“我真的沒事了，是醫生太緊張了。我不喜歡住院啊，明天聖誕節。我可不想過節還在醫院裏呆著。”
    “外國人才過聖誕節，中國人不湊那個熱鬧。”顧學文反對。左盼晴卻已經掀開被子下床了。
    “我雖然不是外國人，不過，我喜歡湊這個熱鬧。”
    拉著顧學梅的手，左盼晴一臉甜笑：“姐，你也不想過節還在醫院陪我吧？不如我們回家。其實回家休養也是一樣的。”
    “嗯。”顧學文看著顧學文臉上的不讚同：“盼晴想出院，還是讓她出院吧，反正也沒什麽大事了，回家一樣可以照顧她。”
    “那好吧。我去辦出院手續。”
    顧學文去辦好的出院手續，回來的時候，已經不見了左盼晴，顧學梅指了指樓上：“她說去看看紀雲展。”
    顧學文沉默，臉色有絲凝重。顧學梅推著輪椅上前：“你不上去看看？”
    “不用了。”顧學文搖頭：“我相信她。”
    他的回答讓顧學梅愣了一下：“你不怕？”
    “怕？
    顧學文沉默，想到左盼晴之前問自己的，你將真相告訴我，就不怕我會重新跟紀雲展在一起嗎？
    他確實怕，拚對左盼晴的深情，他拚不過紀雲展。
    更何況，他們之前有的是三年，而他跟左盼晴，才不過幾個月。
    但是，他會努力。以前做得不夠好的部份，以後補上。
    他能跟左盼晴保證的，也隻是如此而已。
    “真的擔心，就去看看、吧。”
    顧學梅不是不相信左盼晴，而是她也是女人，她相信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可以在麵對一個用生命愛自己的男人時無動於衷的。
    “不了。”顧學文搖頭：“我們在這裏等她，相信她很快就下來了。”
    顧學梅有絲詫異，這樣的信任讓她一時不知道要說什麽。腦子裏閃過杜利賓的臉，已經兩天沒有跟他聯係了。他也沒有給自己打電話。
    這一次，他是真的打算放棄了嗎？
    她不知道，感覺如果杜利賓放棄，她會難受，如果他不放棄，她又會不知所措。
    情緒糾結的她，突然很佩服顧學文。如此信任左盼晴？真的讓她很意外。
    病房的門打開，左盼晴回來了，眼睛有些紅。看到在等自己的顧學文時，扯開嘴角對著他笑了笑。
    “走吧。我們回家。”
    顧學文看著她，在她的眼裏看到了感動，為難，還有一些他看不太真的情緒。想說什麽，卻上前摟著她的腰：“走吧。”
    “嗯。”左盼晴不讓他摟自己，示意他推顧學梅。
    一行三人回了家。
    顧學梅有點累，從昨天到今天，她也沒睡好，一回來就回客房去睡了。
    左盼晴回到自己的房間，她也累，進浴室避開手上的紗布簡單的洗了個澡。出來的時候換上舒服的家居服。正要上床躺好。
    顧學文拿著電吹風過來，眉眼滿是不讚同：“頭發也不擦幹就睡覺，也不怕以後得風濕。”
    “哪有那麽嚴重？”左盼晴不信那個，顧學文卻將她拉向自己的懷裏，開始為她吹頭發。
    風很暖，吹得人特別舒服。她的眼睛半閉著，昏昏欲睡。她閉著眼睛，有幾分想睡的意思。
    頭發卻在此時吹得差不多幹了。顧學文將電吹風關了放到一邊，看著左盼晴閉著眼睛享受的樣子，伸出手扶著她在床上躺好。
    “想睡了？”
    “嗯。”原來回來的時候不覺得，現在真想睡。
    看她眼睛也不睜開，顧學文將她摟進懷裏，在她的臉頰上輕輕印下一個吻。靠近了她的耳邊。
    “你去看他了？”
    “嗯？”
    “說什麽了？回來難受成那樣？”顧學文無意八卦，可是真的很想知道，左盼晴跟紀雲展說了什麽。
    左盼晴原來閉著的眼睛倏地睜開，對上顧學文的眼，水眸染上幾分迷蒙：“你不相信我？”
    “不是。”顧學文摟著她的腰不放，剛毅的臉上十分凝重。
    “我相信你，可是我不希望你太難受。”
    看左盼晴沉默，他的語氣突然強硬了起來：“我告訴你，我是不會放手的，絕對不會。”
    他才不會把左盼晴讓給紀雲展，一定不會。
    左盼晴的唇角緊緊的抿著，白皙的小臉上有幾分無奈，伸出手摟著顧學文的脖子，有些事情不知道要怎麽說。
    剛才去看紀雲展，護士說紀雲展已經沒事了。渡過了危險期。
    雖然之前已經聽顧學文說過一次，可是再聽到醫生的肯定，真的讓她鬆了口氣。
    她想跟紀雲展道個別，說自己改天再來看他。卻被紀母攔住了。
    “左小姐，算我求你行不行？五年前的事情是我這個老婆子的錯，是我借著摔傷拖著雲展不讓他去找你，也是我讓他出國去的。你要怪，要恨，就恨我好了。雲展是無辜的。你放過他好不好？離他遠一點，不要再給他不可能的期望。我求你了。”
    紀母的話，言猶在耳。左盼晴不知道要說什麽了。看著病房裏的紀雲展。
    五年前，他為了自己跟父母抗爭。五年後他用生命保護自己。
    不管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她欠紀雲展的，都已經還不清了。
    幸好，他沒事，不管左盼晴心裏清楚，她一輩子都不會開心，也不會快樂的。
    隔著回護病房的玻璃，她無聲的看著紀雲展。
    雲展，如果有來生，讓我把欠你的還給你。這輩子，我注定是要辜負你的。你去找個好女人吧。不要再想著我了。
    從回護病房門口離開，她的心情卻開心不起來。
    如果當年，紀雲展肯跟她聯係，如果當年，他願意把自己離開的原因告訴她，那麽她會等他的。一定會。
    可是世界上的事，沒有如果。
    腰上的手收緊幾分，左盼晴感覺有些喘不過氣來，對上顧學文的眼，她搖了搖頭：“顧學文，放開我，我想休息了。”
    “盼晴？”她不會被紀雲展感動得想跟他複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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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第二更。明天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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