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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起頭，就看到顧學文一臉凝重的看著她。
    “話別完了？”
    “嗯。”左盼晴點頭，吸了吸鼻子，接過紙巾把淚水擦幹。想說點什麽，卻發現說不出來。
    顧學文看著她臉上的淚水，臉色染上幾分陰鬱之色：“怎麽？很舍不得？”
    左盼晴抬起頭，眼角還有幾分淚意，鼻子紅紅的，眼眶也是，看起來剛才哭得厲害。顧學文的眼暗了幾分，盯著她眼角的淚，又拿出張紙巾遞到她麵前。
    “你這個時候不能哭，你知道吧？”
    哭了眼睛要受不了的。顧學文的聲音半是指責，半是心疼。看左盼晴僵著不動，他主動伸手為她把眼淚擦幹：“走了，回去了。”
    左盼晴僵著身體，任他摟著自己往外走。紀家二老一直站在邊上看著，話也不敢說。看著兩個人離開，快速的進了病房。
    上了車，左盼晴的心情還有些難受。那種難受讓她胸口堵得慌。她真的會想，她寧願紀雲展傷害了自己，也好過他這樣無私付出，讓她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
    車窗外，太陽越升越高，馬路上走動的人，紛紛露出笑臉。
    跟天氣成反比的，是左盼晴的心情，依然十分低落，一時也不知道要說什麽。隻是看著外麵發呆。
    悍馬經過市中心廣場時，顧學文突然將車停下。拉過了左盼晴的手，深邃的鷹眸帶著幾分凝重。看著左盼晴臉上的低落跟迷茫。
    “你感動了？”
    “？”感動？當然感動了，那樣一個男人無私的付出，她怎麽可能不感動？
    “你愛他？”
    “不。”搖頭，她早就已經不愛紀雲展了，從什麽時候開始。可就是因為這樣，她才更難受。
    “那個，咳。”顧學文的臉上閃過一抹不自在，雙手撐在車座上，看著左盼晴的臉：“他剛才跟你說什麽了？”
    是不是求她回到他身邊？是不是想讓盼晴跟他複合？會不會這樣？
    “……”左盼晴愣了一下，看著顧學文臉上的緊張，原來低落的心情突然有所好轉，他這是在緊張自己嗎？
    搖了搖頭，她不知道要怎麽說：“沒有。我都跟你結婚了，怎麽還可能回到他身邊？”
    “因為你再沒辦法跟他在一起了，所以你才這樣傷心是嗎？”
    顧學文的口氣有些酸，他不想這樣，不過，控製不住。那種泛酸的情緒一直往外冒出來。
    左盼晴本來否認的，看到顧學文這個樣子，她突然不否認了，用力的點了點頭：“是啊，我沒辦法跟他在一起了，所以才傷心。”
    “左盼晴。”一聲低吼帶著幾分警告，這個小女人確認她要這麽不怕死麽？
    “不過沒關係。”左盼晴歎了口氣，一臉遺憾的樣子：“這輩子就算了吧，我跟他約好了，下輩子我會一直等他。所以，你可以放心了。”
    “下，下輩子？”顧學文是個無神論者，從來不相信鬼神，更不相信輪回。對於那種上輩子這輩子的說法也十分排斥。
    在他看來，人死了就什麽都沒有了。哪來的來生？
    可此時聽左盼晴這樣說，他的心裏突然就不是滋味了起來。
    “對啊，下輩子。”左盼晴點頭，想到了紀雲展：“下輩子，我一定不會再早早結婚，我會等著他。然後跟他——”
    “唔。”後麵的話說不出來了。某隻霸道的手，摟著她的腰，某張霸道的唇，封住了她的嘴。某個霸道的人，一臉妒恨。
    急切的吻，帶著掠奪，不給她一點縫隙逃離。將她的呼吸都悉數吞去。
    左盼晴愣了一下，看著他眼裏的妒恨，心裏冒出一朵朵小花。一朵又一朵。呼吸有些急促，胸腔晚是被他的大力摟著感覺有些窒息。
    可是心情是極好的。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承受著他細密的吻。直到再也喘不過氣來。
    他才終於鬆開了手，一臉蠻橫的瞪著她因為他的吻而緋紅遍布的小臉。
    “不許。”
    “？”氣息未定，左盼晴還有點喘，一時回不過神。看著他的臉，不明白他什麽意思。
    “不許跟他約定下輩子。聽到沒有。”顧學文恨恨的瞪著她一臉茫然，該死的她：“你的下輩子，是我的。”
    “啊？”左盼晴愣了一下，顧學文手臂上的力氣收緊，聲音更加粗曠：“你的下輩子，下下輩子，下下下輩子，以後無數的輩子，都隻能是我的。聽到沒有？”
    左盼晴反應過來了，看著顧學文因為尷尬，因為困窘而脹紅的臉，那個樣子，竟然突然讓她覺得十分可愛。
    想到他說的話，她突然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拍了拍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那可不一定，看你們下輩子誰先找到我了。”
    “哼。”顧學文手不放開，摟得更緊：“一定是我，不會有別人。”
    “我等著。”左盼晴繼續拍他的手：“顧先生，麻煩你還是快點把車開走吧。”
    “啊？”顧學文愣了一下，左盼晴指了指不遠處向著自己走過來的交警：“看到沒？人家找上來了，這裏不讓亂停車哦。”
    “你先答應我，下輩子等我。不許等他。”因為妒嫉，他連紀雲展的名字都不願意說了，左盼晴聽著他說話。看著交警越來越近，秀眉一擰。
    “今天是聖誕節，你確定要跟我在這裏耗著？”
    “總之，你一定不能等他。聽到沒有？”顧學文發動車子離開。左盼晴的唇角揚著，心情十分愉悅。這個聖誕節過得，真是有意思啊。
    “左盼晴。”那邊顧學文還在叫她，她看著車窗外，耳朵自動關閉，不聽他說。
    “左盼晴。”顧學文又叫了一句，發現左盼晴不是不理自己，在心裏恨恨的決定，他一定要好好的教訓教訓她，讓她知道，誰才是她下輩子的老公。
    ……………………
    杜利賓將門打開去拿衣服，卻在看到裏麵的人時愣了一下，顧學梅坐在輪椅上，身體半綣著，手緊緊的捂著嘴巴，淚水不停的落下。
    心突然就震動了一下，看著她的布滿淚水的臉，他的身體定在那裏一動不動。
    大手顫抖著伸出，想要撫上她的臉，卻被顧學梅一個轉身躲開了。她指了指外麵，不停的搖頭，似乎是在抗拒著他的靠近。
    杜利賓愣了一下，手僵在半空中不能動，看著顧學梅的臉上的淚水，心裏突然就一陣絕望，他在期待什麽？
    他現在跟鄭七妹一起出現，隻怕她此時又要誤會了？
    不管他說什麽，做什麽，她都不相信，說不定會以為自己是在演戲。故意在鄭七妹麵前裝出這樣癡情的樣子來吸引她的愛慕。
    臉上滿是苦澀，他呆不住了，感覺這個房子，一分鍾也呆不住。走到衣櫃裏隨便拿了兩件衣服出去。給了鄭七妹。
    她的臉色稍微緩過來了。拿起衣服進浴室換好，杜利賓坐在沙發上生著悶氣、那個女人，聽到他這樣推心置腹的告白依然無動於衷，反而將他推開。
    杜利賓已經絕望了，不知道要怎麽辦，才能讓顧學梅相信他的真心，接受他的愛？
    鄭七妹換了衣服出來，她身材跟顧學梅差不多，衣服也是剛好合身。杜利賓站起了身。很著現把。。
    “好了？我送你回去吧。”
    “謝謝。”鄭七妹是真心感激杜利賓，沒有問她尷尬的問題，關鍵時候伸手，讓她從湯亞男的手上逃離出來。
    “不客氣。”杜利賓的臉色帶著幾分疏離。帶著鄭七妹離開。送他回家了。
    一路沉默，鄭七妹十分敏感的發現，杜利賓的臉色有些難看，想說什麽卻說不出來，車子在她家門口停下，她下車，杜利賓轉身就要離開，她卻突然叫住了他。
    “杜利賓。”
    “？”
    踩油門的動作停下，杜利賓疑惑的看著她。她對著他點頭：“今天真的謝謝你。”
    “不客氣。”
    “祝你聖誕快樂。”
    今天是聖誕節，鄭七妹伸出手跟他交握：“你不介意，我們以後是朋友吧？”
    “嗯。”杜利賓伸出手跟她握在一起。鄭七妹遲疑了一會，突然開口：“如果你真愛那個女人，那麽還是再堅持一下吧。女人的心有時候很奇怪的。你向她走九十九步，也許她不會感動，可是當你向她走第一百步的時候，她就會感動了。”
    “是嗎？”杜利賓已經不甚相信了。他感覺他能為顧學梅做的，已經做盡了。三年的時光，加上之前的暗戀，近十年的時間，他的心思全部被她占滿，卻得不到她分毫的感動。
    “嗯。”鄭七妹重重的點頭，雖然杜利賓愛的人不是她，不過她希望他可以幸福。
    杜利賓鬆開手，踩下油門頭也不回的離開，對於鄭七妹眼裏的失落，不是沒有看到，不過此時他沒有心情去關心她，想得更多的就是顧學梅。
    她的笑，她的淚，她的抗拒。所有的一切，都讓他糾結。天晴了，到處是穿著紅衣服的聖誕老人。
    行人臉上的笑意，來來往往的人，他將車子停在路邊，身體放軟，不確定自己要不要回去。
    顧學梅來了，今天來找他了。
    她來做什麽？跟他過聖誕？還是道別？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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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第二更。汗。這兩天孩子不舒服。鬧得厲害。我都要累死了。明天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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