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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學武看著她臉上的急切，驚慌，並不開口，隻是目光掃過那個孩子的臉，唇角帶著一絲玩味：“好。你說孩子是沈铖的，那麽，我相信你不介意我跟這個孩子做親子鑒定吧？”
    “不可以。”喬心婉叫了起來，因為過於用力，牽扯了身下的傷口，她的臉色一變，卻沒忘記撐著手攥著顧學武的手：“孩子不是你的，你沒有權利做親子鑒定。”
    顧學武沒有說話，將喬心婉攥自己的手拉開，就要伸出手去抱孩子。喬心婉緊張了，擋著孩子不讓顧學武去碰，神情有絲哀求：“不可以。顧學武。你不可以。”婉不介玩。
    這個是她的孩子啊，她怎麽可以讓顧學武抱走？
    “孩子是誰的？”顧學武已經知道答案了，卻不是瞪著喬心婉的眼，要她親口說出來。
    “沈铖的。”喬心婉咬著唇，幾乎要哭了：“顧學武，這個孩子是沈铖的。”
    “孩子是我的。”顧學武淡淡的指出事實：“喬心婉，你又騙了我。”
    心跳漏了一拍，喬心婉咬牙搖頭。
    “沒有，我沒有騙你。我們已經離婚了，我怎麽樣都跟你沒有關係了。你走啊。”
    顧學武看著她，黑眸裏厲光微閃。看著她擋著自己的動作。臉上的倔強。他的唇角抿了抿，再一次伸出手。
    以為他要碰自己的孩子，喬心婉急了，纖手一抬，抓住他的手臂，卻在看到上麵的血漬時愣了一下，下意識將手抬起，捋起他的袖子，在上麵，一個清晰的牙齒印，一圈。
    腦子裏突然有了些意識，她剛才很痛的時候，好像咬他了。臉突然就有些不自在了。看著那個牙印，半天不知道要說什麽才好。
    感覺到了她的目光，顧學武將她的手抽開，在病床前坐下，目光盯著喬心婉的臉，神情平靜。視線回到那個小嬰孩的身上，看著那微微噘起的嘴角，唇角微微微上揚到一個好看的弧度。
    “她是我的女兒。”
    這是肯定句，不是疑問。喬心婉所有的反應，都證實了顧學武的猜測，她偷生了一個他的孩子，他的女兒。
    “不，不是……”喬心婉要哭了。在顧學武麵前，她的氣勢總是矮一截。她可以說不是。可是孩子的長相擺在那裏，她說不了謊。搖頭想說什麽，顧學武又開口了。
    “你沒有吃藥？為什麽？”
    “我。我吃了，這個孩子，真不是你的。”喬心婉死鴨子嘴硬，堅決不承認這個孩子是顧學武的。
    顧學武的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麽，病房的門在此時被人打開。沈铖衝了進來。
    “心婉。你沒事吧？心婉……”
    在看到還在病房的顧學武時，沈铖愣了一下：“老大？”
    顧學武站起身，目光掃過沈铖額頭上的那一層薄汗。微微點頭。
    “心婉，你沒事吧？”沈铖也顧不上顧學武為什麽會跟喬心婉在一起了，衝到了喬心婉的麵前，看著她臉上的蒼白：“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喬心婉搖了搖頭，沈铖的到來讓她鬆了口氣，露出一絲笑意：“是個女孩。很健康。”
    “好漂亮。”沈铖看著孩子，又看了看喬心婉：“長得好像你。”
    “是嗎？”喬心婉笑了，沈铖，他真的了解她，也了解顧學武：“是啊，我也說好像我。跟我一樣漂亮。”
    “你辛苦了。”沈铖也不避諱，在喬心婉的額頭上吻了一記：“謝謝你。”
    “不要謝。”喬心婉要哭了，握著沈铖的手：“沈铖，我愛你。”
    眼角的餘光看著顧學武，他麵無表情的站在那裏，她看不清他的思緒。
    “我也愛你。”沈铖回應，感覺到她的手心，沁出一層薄汗。一臉溫柔的將她的手放回被子裏，神情有絲責備：“我知道你看到我出現太高興了。不過你也要注意身體啊。你剛剛生完孩子，可不能著了風。不然以後會留下病根的。”
    “我沒事。”喬心婉搖頭：“我看到你太高興了。你不知道我今天多害怕。我一直在叫你的名字。”
    “是嗎？”沈铖笑了：“你也把我嚇了一跳。”
    “對不起。”喬心婉覺得自己真的太任性了：“沈铖，讓你擔心了。”
    “沒事。”沈铖搖了搖頭，抬起頭看著顧學武：“老大，謝謝你送心婉來醫院，我會照顧她，你要是有事就先走吧。”
    顧學武一直看著兩個人旁若無人般的親昵。眉心微微擰起，看著沈铖，那個孩子像喬心婉？
    這叫什麽？睜著眼睛說瞎話嗎？
    唇角微微上揚，想說什麽，手機卻在此時嘀嘀兩聲，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眸光半斂，拿起電話應了一聲。目光就沒有從喬心婉的身上離開過。
    她卻不看他，隻是看著沈铖，一臉柔情，一臉平和。
    “嗯。馬上就來。”掛了電話，顧學武將手機裝回口袋，沈铖一臉熱忱：“老大，今天謝謝你，不打擾你的時間了你。你有事就走吧。”
    “嗯。”顧學武沒有再糾纏，邁開腳步往病房外麵走去。
    開門，轉身，人站定，目光看著喬心婉，此時她一臉恨不得他快走的表情。他突然有些失笑。如果他沒記錯，以前她可是天天跟在他身後，吵著鬧著要他陪她。
    是女人太善變，還是……
    給了她一記眼神，關門，離開。心裏已經有了決定。喬心婉在他走之後，感覺全身的力氣都抽光了，看著沈铖。
    “沈铖，我……”剛才那句我愛你，是因為顧學武在這裏才這樣說的，她相信沈铖不會當真的。
    “心婉，你不要解釋，我都知道。”
    沈铖心裏泛起陣陣的苦澀。當人家男朋友當到這種地步，已經近乎卑微了。可是他卻看不開，更逃不掉。
    “想好給孩子起什麽名字沒有？”
    “還沒有。”喬心婉搖頭：“我想叫她貝兒，我的寶貝。”
    “這個應該當小名吧。再起個大名吧。”沈铖覺得叫貝兒也不錯，不過：“你為什麽會跟老大在一起？”
    “別提了。”喬心婉今天的經曆，絕對稱得上是驚心動魄：“我今天真的嚇死了。我餓了，想下樓吃東西，沒想到顧學武也在電梯裏。乘電梯到一半，竟然遇到電梯故障。又沒有信號，好在是他送我來了醫院，不然……”。
    她幾乎不敢想像了，如果顧學武沒有送自己來醫院，沒有在電梯裏那樣陪著她，給她信心，她是不是能撐下去。
    已經平複下去的心，有些躁動。總是這樣，他輕易的就可以影響到自己的喜怒哀樂。牽扯她全部的情緒。
    她覺得自己是一個十分沒有骨氣的女人。她跟他已經離婚了，她完全沒有必要怕他。可是對上他的時候，卻總是本能的有些膽怯，有些懼怕……
    她臉上複雜的神情，沒有逃過沈铖的眼，心裏的苦澀更重，他轉開話題：“那你不是一直沒有吃東西？想吃什麽？我去給你買。”
    “不知道。”喬心婉搖頭：“現在隻覺得累，倒把餓給忘記了。”
    “剛生產的人，要注意營養。”沈铖想了想：“醫院對麵有家酒店，你等我一下。”
    “謝謝你，沈铖。”喬心婉是真心感激沈铖。就算沒有他陪著，她也能一個人撐過這九個月。可是他的存在，卻讓她覺得安心，覺得放鬆。
    “傻瓜。”沈铖揉了揉她的發頂：“我們都要結婚了，還這麽客氣幹嘛？”
    “嗯。”喬心婉不說了。結婚？原來是想嫁給沈铖，可是現在，女兒長得跟沈铖不像，跟自己也不像。而是像顧學武。
    如果真的跟他結婚……
    “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沈铖沒看到她的異樣，轉身離開。留下喬心婉一個人在病房，轉過臉看著睡在自己身邊的女兒。
    “寶貝，我要怎麽辦？”
    顧學武剛才最後一記眼神，淩厲，氣勢十足。隻一眼，她就有些怕了。他知道了孩子是他的。他想要做什麽？
    他以前說，如果她懷孕了，要她打掉孩子。可是現在孩子已經生出來了，他不可能把孩子殺了吧？
    不。這是她的寶貝，她不會讓任何人來傷害她。
    腦子裏閃過剛才顧學武伸出手去碰觸小嬰兒的情景。顧學武那一瞬間的神情甚至稱得上是柔和了。
    他，他如果沒有生氣自己偷生了一個他的孩子，那麽他是不是想要搶走她的寶貝？
    會嗎？他會跟自己搶孩子嗎？
    喬心婉十分不願意這樣想，可是顧學武的舉動卻明明白白的告訴她，他就是有這個打算。他對孩子的神情，那一記威、脅的眼神……
    他要搶自己的孩子？無力的閉上眼睛，喬心婉隻覺得眼前一片黑暗。顧學武，為什麽？為什麽你就是不肯放過我？
    你不是跟周瑩又在一起了嗎？那麽你們以後還會有自己的孩子的，你何必來搶我的？
    一想到那個周瑩，喬心婉就十分難受。是的。她要狠起心來，她不會讓任何一個人來搶自己的孩子。絕對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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