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與你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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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湯亞男搖頭,神情冷峻:“我要去美國。”
他不習慣呆在這裏是一方麵,另一方麵他要去找軒轅矅。如果他真是自己的兄弟,還給了他這麽多財產。那麽他一定要回去。
至少要去弄清楚,這麽大的財富,軒轅矅怎麽來的?
“美國?”鄭七妹震驚了:“你說,你要去美國?”
心跳快了起來,去美國表示軒轅矅也在那裏,就表示湯亞男要跟軒轅矅重新扯在一起:“不行,你不能去美國。”
“我去哪裏,好像跟你無關。”湯亞男拉開她的手,不喜歡她這樣幹涉自己:“你不過是我的雇主。現在,我們之間的契約到期了。”
“不要這樣啊。”鄭七妹難受得緊。剛剛生產完不久的身體還很虛弱,這樣站著,她感覺自己的腳都是軟的。
“亞男,我求你,你不要走好不好?”他隻是失憶,她相信她會想起來的。可是如果他不留下來,她要怎麽讓他想起自己來?
她說這個話的時候,感覺以前傲氣的自己不知道去哪裏了。她至今還記得。她跟第一個賤男人戀愛的時候,發現他在外麵有人,她有勇氣追到香港去,抓那個賤男跟那個賤小、三的奸。
杜利賓,當他不愛自己的時候,她難過是難過。可是很快的,又沒事了。
現在看著湯亞男,她強烈的希望,他不要走。
“亞男,我拜托你,你不要走。孩子……”
“鄭七妹。”湯亞男來這裏這麽久了,第一次叫她的名字:“我真不明白,你就這麽缺男人?”
身體一頓,鄭七妹張著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不是缺男人,她是缺少湯亞男。
想解釋,想說清楚,卻是不能,腹部一陣又一陣的抽痛。剛生完孩子的女人,需要排掉身體裏的惡露。她不能生氣。不能情緒激動。
咬著牙,拳頭握得緊緊的,看著眼前這張剛毅有型的臉,咽下全部哀求的話,她重重的點了點頭。
“湯亞男。你今天出了這扇門,以後,就再不要回來了。”
她不會再求他了,也不會再想要他留下了。
湯亞男像是聽到笑話一樣。他為什麽要回來?看了她一眼,對上她眼裏的悲涼時,竟然有些被她震攝到了。
內心有一種十分怪異的情緒。想說什麽,阿姨此時抱了孩子進來,小小嬰孩在阿姨手上哭得厲害。
“小七,孩子要吃奶了。”
阿姨原來叫鄭七妹小姐。她不習慣,讓阿姨跟著母親叫她小名就好。
“好。”鄭七妹點了點頭,不看湯亞男,轉身抱著孩子去自己的房間。
阿姨抱著孩子跟在她身後,小孩子因為在哭,眼睛閉著,小嘴張開哇個不停。湯亞男擰起眉心。
孩子果然是麻煩的代名詞。真是讓人受不了。開始理解,為什麽那麽多人不想要孩子。
拎起行李,出了書房就看到鄭母一臉詫異的眼神,對著她輕輕的點頭,把剛才那張卡放進她手裏:“密碼是六個九。”
說完,也不看鄭母,更不去看房間裏的鄭七妹,轉身,離開,毫無一點留戀。
鄭母急了,快速進了房間。鄭七妹抱著兒子在喂奶,神情茫然的看著前麵,眼神沒有一點焦聚。
“小七,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湯亞男他要走?”鄭母剛才聽到了,可是覺得十分不可思議。
“媽。”鄭七妹因為那三個字回過神來,看著鄭母淡淡的開口:“沒有關係,讓他走吧。”
“小七。”女兒眼裏的不舍,鄭母是看在眼裏的:“他,他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近一年的時間啊。女兒出國,突然結婚,又突然懷了個孩子回來。說是結婚了,卻不見女婿。
一個人大著肚子,看著一家店。這裏麵有多辛苦她這個做母親的看在眼裏。
好不容易看著女兒要生了,帶了女婿回來,現在女婿卻要走?這,這到底算怎麽回事啊?
“媽。你不要問了。”鄭七妹吸了吸鼻子,讓自己不要想了,如果這是湯亞男的選擇,那麽,她會當他已經在幾個月前的那四槍裏死掉了。
“你就當他死了吧。”
“可是孩子……”孩子沒有爸爸,會很可憐的。
“孩子我會好好撫養長大。”鄭七妹一直以來就是這樣打算的:“媽。隻是以後要麻煩你多費心了。”
鄭母說不出話來,心裏一直知道那是鄭七妹的打算。她一開始也是這樣想的。可是,那個時候以為女婿已經死了,自然已經絕望了。
現在人沒有死,卻比死了還讓她們難受。鄭母心裏難過,卻說不出話來指責女兒。因為她懂,女兒比她更難過。
“傻孩子。你真是個傻孩子。”歎了口氣,對上一直站在邊上的阿姨的目光,她扯了扯嘴角:“麻煩你多費心了。”
“應該的。應該的。”阿姨點頭,收了人家那麽多錢,她自然會小心更小心。賣力更賣力了。
鄭七妹沒有看到母親擔心的目光,低下頭看著懷裏的兒子,經過幾天,孩子已經開始有變化了,小臉一天一個樣。
那個男人,冷酷無情,甚至孩子都不願意多看一眼。如果他認真看,就會發現,兒子雖然像她,可是那個臉型,卻是像足了他。
不過,現在這些都沒有關係了。因為這一切都結束了。他去了美國,勢必又要過那種打打、殺殺的生活。
甚至被軒轅矅利用,去做壞事。到那個時候,他有沒有命,能不能活下來,都是未知。
那她就當他死了吧,一早就死了。心裏不停這樣跟自己說,卻止不住那一陣又一陣的心痛。
鄭七妹,以後,你就真的隻有自己了。
…………………………
接下來的幾天,顧學武事情很多,沒有去看喬心婉。
開完幾個會,有一天休息,一早起來。發現家裏竟然一個人都沒有。幾個長輩不在,顧學文也不在家,才想打電話問的時候,就看到張嫂慌裏慌張的母親房間裏出來往外麵走。手上拎著一大包東西。
“張嫂?你去哪?”
“大少爺?”張嫂看到他腳步停了一下:“飯在廚房裏,你熱一下,自己去吃。”
“嗯。”顧學武點頭:“你這是要去哪裏?”
“二少奶奶今天早上肚子痛,怕是要生了,一早二少爺送了她去醫院了。我收拾好孩子用的東西,夫人讓我現在就拿過去。”
司機還在外麵等呢。
“左盼晴要生了?”這麽快?顧學武覺得有些暈,擺了擺手:“那你快去吧。”
最近這是鬧哪樣?身邊的女人好像一個一個都要生孩子。
喬心婉生了個女孩,鄭七妹生了個男孩,不知道左盼晴生的什麽。
沒有心思去醫院看看。再去看,他就陪三個女人生過孩子了。一想到他就覺得怪怪的。今天不上班,呆會可以去看看女兒。
這又過去幾天了,女兒應該願意讓他抱了吧?
顧學武去廚房把早餐解決掉。心裏有些期待,想著貝兒的那張小臉,唇角就忍不住上揚。腦子裏閃過喬心婉的話,她讓自己不要去看女兒?怎麽可能?
不過喬心婉的個性,還真是十幾年如一日沒變,倔強又固執。以前蠻討厭的,現在也不太習慣。不過,至少不討厭了。
腳步轉向了自己的房間去換衣服,至於左盼晴生孩子,等她生下來,自己總會知道她生的是什麽的。
出了花廳,剛剛進小院子,卻聽到旁邊小院裏似乎有聲音,轉過腳步去看。竟然是顧學梅,她背對著他,手裏拿著電話。
“你不要過來,你忙自己的事就好。”
“我不是怕你過來,你不是有事?有事你就先忙啊。”
“你生氣了?我不是要氣你。我……”
低低的語調,不知道是在跟誰說話,可是神情卻很是為難:“你不要這樣,我還沒有跟父母說。”
“再說了,盼晴要生孩子了,現在我媽哪有時間管我的事?”
電話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麽,顧學梅一直握著手機不動,半晌之後才回應了一句:“好,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顧學梅一臉糾結,杜利賓,從兩個人確認了關係之後,一直催著要結婚,要見家長,她已經推了很久了。
每推一次,杜利賓就會生氣一次,每氣一次,兩個人又要冷戰幾天。
最近他越來越沒有耐心了,幾次說要找上門,讓父母知道。
“學梅?”顧學武的聲音讓她回過神來,身形一頓,手上握著的手機差點拿不住。
“學武?”顧學梅笑得有些不自在:“你怎麽在家裏?”
這段時間顧學武剛剛回北都,事情多得不行,基本見不到人。一早大家都出去了,她以為家裏沒有人在呢。
“今天不是周日,你不也在家?”顧學武挑眉,在她對麵蹲下,看著她臉上還未退去的緊張:“跟誰打電話呢?”
“啊?一個朋友。”
顧學梅笑得有些不自在,握著手機的手往懷裏縮了縮。顧學武看到了,也沒有戳破:“今天天氣不錯,要不要我帶你出去走走?”
“啊?”顧學梅愣了一下,然後搖頭:“不用了吧?盼晴不是要生了?我去醫院看看。”
“你去了又幫不上忙。”顧學武挑眉:“學文在那裏,叔叔嬸嬸,還有我爸媽都在。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也不少。”
“我……”顧學梅想拒絕,顧學武卻繞到她的身後,推著輪椅往外走:“走吧,我帶你出去。”
“學武。”顧學梅急了:“我真的不去,我就呆在家裏好了。”
顧學武沒有理她,推著她走到了外院停車的地方。將顧學梅抱上車,輪椅疊好,放在了後車廂。
上車,看著顧學梅的臉:“你看看你,沒事都不出去,一張臉白得跟什麽一樣,一點血色沒有。你這樣是不健康的。”
“我很健康好不好?”顧學梅真的沒有心情出門,顧學武才不管她。踩下油門離開了家。
顧學梅看著車子開向郊區,不知道顧學武要帶自己去哪裏。
“學武,我們回去吧。”
左盼晴還在醫院裏生孩子,兩個人這樣跑出來,似乎不太好。
“沒關係。”顧學武不管,車子在開了一個多小時後停下,顧學梅看著眼前的情景,有些驚詫。看了顧學武一眼。
他卻下了車,將輪椅放好,又將她抱起來放在輪椅上,買好票,推著她進了門。
“你怎麽會想著帶我來這裏?”
這是一座薰衣草莊園。寬闊的土地上,種植的基本是薰衣草。看著滿目的紫色。那些淡雅的薰衣草的香氣,讓她的心情放鬆了不少。
“不為什麽。”薰衣草有放鬆情緒的作用,而他感覺得出來,顧學梅剛才似乎很緊張:“就是突然想帶你來。”
“好漂亮。”小小的,紫色的花。單看似乎並不起眼,可是當成片成片種植,開放時,這些紫色就十分讓人驚豔了。
“你喜歡就好。”莊園裏,空氣十分清新。顧學梅感覺自己的心情一下子放鬆了不少。顧學武推著她在進了莊園深處,沿路上,看到有一些新人,穿著婚紗,在這邊拍照。
那些新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意。在攝影師的示意下,擺著各種姿勢,各種造型。
初秋的天,還是上午,太陽照在身上也不覺得刺眼。
顧學梅看著那些人的目光,神情有絲豔羨。連顧學武叫她都沒有聽到,等到她收回神,顧學武停下了推輪椅的動作,站在麵前蹲下。
“學梅,學文馬上就當爸爸了,你有沒有想過,你的終身大事?”
“學武。”顧學梅臉上閃過一抹不自在:“你什麽時候,變得跟我媽一樣了?”
“我關心你。”四年,顧學梅越來越沉默。她還要這樣多久:“我希望你快樂。”
“我現在很好啊,又沒什麽。”顧學梅不自在的轉開臉。
“沒什麽?”顧學武點頭:“那剛才那個電話是誰打來的?”
看著顧學梅突然變了的臉色,顧學武其實內心已經知道了,隻是他要顧學梅自己把答案說出來:“你告訴我。你是不是談戀愛了?你怕嬸嬸跟叔叔會反對是嗎?”
“沒有,你想太多了。”顧學梅搖頭:“哪有談戀愛,你不要亂說。”
“我沒有亂說,你不光談戀愛了,跟你戀愛的人,還是……”
“顧學武?”一個女聲帶著意外在身邊響起。顧學武的話被打斷了,他轉過臉,看著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