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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為什麽總是要把別人牽扯進來呢？”
    別人？周瑩是別人嗎？周瑩就是她心頭的一根刺。幾年來，日日夜夜，紮著她寢食難安。
    “那是別人嗎？”喬心婉不認為自己有說錯：“那是你愛的女人，是占據你心的女人。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伸出手推拒著顧學武，喬心婉對他抗拒到了極點。她越是推，顧學武越是抱得緊，將她困在自己的懷裏，一下都不肯放開。
    “喬心婉。你冷靜一點。”
    “我很冷靜。”喬心婉敢說，自己還從來沒有如此時這般冷靜過：“你以為我是在說賭氣的話嗎？不是。顧學武，我不會跟你複合的。我喬心婉再下賤，找一份屬於自己的愛情還是可以的。我要的，是全心全意，心裏，眼裏隻有我隻看我的男人。而不是一個，像你這樣，不純粹的，心裏有著別的女人的男人。你懂了吧？你可以滾了。”
    顧學武內心閃過周瑩的臉，本來十分清晰的臉，此時不知道變得模糊。看著喬心婉臉上的倔強，雙手抱著她不肯放。
    很多複雜的情緒，在心裏湧動，他竟然找不到話來解釋。轉過了喬心婉的身體，讓她偎在自己的懷裏，下頜摩挲著她的發頂，聞著她身上的玫瑰香氣，出口的聲音，帶著幾分無奈。
    “我不知道要怎麽說。我無法告訴你，我現在已經愛上你了。可是我喜歡你，至少目前，現在，我眼前有的是你，我懷裏抱著的人是你。我不想去解釋以前的事情。還有，你前天看到的那個女人，不是周瑩。”
    “不是周瑩？”喬心婉抬起頭看著他，眼裏滿是不敢相信：“如果她不是周瑩，怎麽可能跟周瑩長得一模一樣？”
    “我也好奇。”顧學武的目光一下子變得深遠：“她似乎知道很多事，可是我很確定，她不是周瑩。”
    “你，你怎麽確定的？”喬心婉完全無法相信，世界上有兩個人，竟然長得一樣：“難道她們是姐妹？”
    “不是。”顧學武搖頭：“她叫李藍，不是周瑩。是李家的千金。我媽曾經讓我們相過親。”
    喬心婉滿心的疑惑：“相親？”
    “對。”顧學武看著她臉上的疑惑：“就是之前，你在咖啡廳遇到我的那一次，是我媽安排的，讓我們相親。我十分確定她不是周瑩，不然我早跟她在一起了，又怎麽會來糾纏你？”
    “那是因為周瑩……”她不能生孩子。喬心婉到了這裏，竟然有些心虛，四年多前，她利用周瑩的自卑還有她的病讓她離開。
    事實上，她也不確定這五年，周瑩到底是死是活。也許有了五百萬，她把病治好了，也不一定。
    可是……
    “什麽？”她的話隻說一半，讓顧學武挑眉，有些不解的看著喬心婉。
    “那是因為周瑩不在，所以你才要糾纏我？”喬心婉順著那個話繼續說，掩掉臉上的不自在：“如果周瑩在，你就會跟周瑩在一起。顧學武，說了半天，你還是個混蛋。因為在你的心裏，我不過是個替代品。你，你簡直就是可惡透頂。”
    用力推開了顧學武，這個認知再一次把喬心婉打擊到了，也讓她生氣了：“你滾，你去死，你為什麽不去死？”
    顧學武將她拉回，看著她眼裏的怒氣。輕輕挑眉：“喬心婉，難道說你心裏，我是一個可以將就，可以找替代品的人嗎？”
    喬心婉一時語塞，顧學武在此時攥緊了她的手，不讓她起來：“就算是替代品，也要我喜歡吧？如果我不喜歡，就算你有了貝兒，又如何？你以為，我真的沒有辦法把貝兒帶回顧家嗎？”
    若不是狠不下心，他有得是辦法把女兒悄無聲息從喬家帶走，如果這點本事都沒有，他也枉當麒麟堂的老大了。
    喬心婉一愣，看著顧學武竟然說不出完整的話來了：“你，你不能……”
    “我能。”顧學武看著喬心婉眼裏的震驚：“你最好相信，我能做到的事情，比你想的還要多。”
    輕輕的一句話，卻十分有力，喬心婉相信了，她一直是相信顧學武的。隻是……
    “我還是不能答應你。”
    “為什麽？”
    “我說了，我要的是獨一無二的愛。而你，不能給我。”
    “愛？”顧學武因為她眼裏的認真，話語稍停，想了半晌，他挑眉，輕輕開口：“獨一無二？我現在確實無法保證，所以才希望你給我們彼此一個機會，一個時間，讓事情朝著我們希望的方向去發展。這樣也不可以嗎？？”
    “我根本不認為，你會愛上我。”喬心婉看著顧學武：“我不是你喜歡的類型。你說過的，不是嗎？”
    “感情如果可以用自己的意誌來控製，還叫感情嗎？”顧學武覺得喬心婉根本是在無理取鬧：“認真說起來，你確實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可是我現在確實是喜歡你的。你覺得還有什麽可遲疑的？”
    “你要我答應你。可以。”喬心婉點葶，看著顧學武的臉，把話撂開了來說：“你什麽時候忘記了周瑩。我什麽時候答應跟你複合。”
    “喬心婉。”
    “不要再叫我。”喬心婉轉開臉，不讓自己看顧學武眼裏的那些情緒：“我已經錯過一次了。顧學武，那三年婚姻，你不可能不知道我是怎麽過來的。又或者你明明知道，可是你裝傻。你要處罰我。我知道。我不想再回到過去的時光。那樣的感覺我這輩子都不想再嚐了。今天你可以因為貝兒，對我改觀，慢慢喜歡上我。明天你會不會因為周瑩突然回來，就又恢複了之前對我冷臉相對？我受不了。顧學武。”
    轉過臉，她正視他的目光，眼裏有絲祈求：“顧學武，如果這一生，我跟你注定無緣，那麽我情願我永遠不曾擁有過你的感情。可是如果我們有緣，那麽我最不希望的，就是我得到之後，又失去。那樣，比讓我死了，還要難受。”
    推周嗎我。如果從來不曾擁有，還可以自我欺騙，可是當擁有之後再失去，那個痛苦，是她不敢想像，也不敢麵對的。
    所以她必須把痛苦給扼殺在搖籃裏。不給顧學武一點機會。
    “你太悲觀了。”顧學武沒有錯漏她眼裏的情緒，內心湧起幾分不舍，他相信自己：“我既然說了跟你在一起，那麽不管周瑩如何。我都不會再跟她在一起了。”
    “你的人或許不可能跟她在一起，可是心呢？”
    現在信誓旦旦說不會動搖，那是因為沒有看到周瑩，如果看到了呢？
    他如何能保證，不會因為看到周瑩，又想到以前的事情，然後跟周瑩死灰複燃，兩個人又在一起？
    到時候，她要如何自處？又要怎麽去麵對已經得到卻又突然失去的顧學武的心？
    顧學武怔住，他確實沒有辦法為沒有發生過的事情代言，也沒有辦法說，自己一定會怎麽樣。他現在還沒有找到周瑩。
    而他一定要找到周瑩。卻是肯定的，不管能不能在一起，至少要找她要一個答案，而這種話，顯然不適合說給喬心婉聽。
    因為她一定不會接受自己還要去找周瑩的。看到他沉默，喬心婉站了起來，身體退後幾步，離得顧學武遠遠的。
    “顧學武。我想要的，你給不起。你給的，我不想要。所以，請你離我遠一個點。給我一點安寧，一點空間。如果你真的喜歡我。那這就是你對我，最大的仁慈。”
    顧學武看著喬心婉，想說什麽說不出來。喬傑此時來敲門，說是吃飯時間到了。
    喬心婉也不看顧學武，越過了他跟喬傑下樓，吃飯去了。顧學武站在喬心婉的房間半晌，看著那些丹麥定居手冊，眉心擰了起來。
    轉過身，下樓。
    客廳裏，喬父等著喬心婉下樓，剛剛就看到顧學武上去了，此時卻是喬心婉一個人下來，喬父愣了一下，目光看向了喬心婉的身後。
    “學武呢？”
    “爸。不是吃飯嗎？”喬心婉不想提顧學武：“我們吃飯去吧。”
    “心婉？”
    喬母跟喬父對視了一眼，就看到顧學武也跟著下了樓。目光掃過了他的臉，神情有幾分不解。
    顧學武下樓，站在了喬心婉的身邊，他往她身邊一站，喬心婉直覺就往邊上移動了幾步。
    她的動作，在場的人看得分明。喬家父母麵麵相覷，眼裏有幾分不解。目光轉向了顧學武，他對著兩位長輩微微欠身。
    “我還有事，不打擾了。”
    說完這句話，他看了喬心婉一眼，眼裏，有她可以懂的意思，喬心婉卻轉開了頭，當作不懂，顧學武擰了擰眉心，卻沒說什麽，隻是轉身離開。
    他可以留下來，可是心裏清楚，喬心婉此時不冷靜，又或者是太冷靜了。他給她時間，讓她想清楚。她如果真的了解自己，就會明白，一旦他決定的事情，是絕對不會改變的。
    看著顧學武離開，喬心婉有如全身力氣被人抽光一般，往沙發上一坐。臉色有幾分不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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