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二選一也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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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作為一個連時代背景還沒有弄清楚的穿越者來說,嚴真真能說什麽?敢動臨川王的人,不會是省油的燈。即使並非皇帝的意思,地位也絕不會低。皇帝固然不急著對孟子惆出手,但如果順手解決了,也是樂於見成的吧?
她連臨川王都不敢得罪,還敢得罪那一位嗎?所以,隻能泛泛地勸道:“王爺既醒了過來,已是萬幸之事。俗話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興許王爺此後,能夠心想事成呢!自古以來,昏迷了這麽久醒來的,都是大富大貴之人。”
這話說的,便有些諂媚了。試想若非富貴人家,能夠給予病人這麽好的照顧嗎?
孟子惆瞪住她:“你知道我想什麽?”
嚴真真苦笑不迭,心想坐那個位子應該是他心底裏的想法,難怪反應這麽大!留一個能猜中自己心思的人在身邊,對於上位者來說是大忌。
“不管想什麽,但願王爺都能實現了。”她勉強地笑著,低頭裝出喝茶的樣子。可是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
他不會想要殺人滅口吧?如今的三大異姓王,就算是誌同一心,實力還是弱了些。
從看過的幾部宮鬥戲的經驗來看,這個可能性是很大的。當然,她有殺手鐧,可以躲到空間裏去,但也不是長久之計……如果他讓人守在這裏,她就逃不掉!
空間裏的時間太漫長,似乎也不是件好事兒。讓她躲一兩天,在戒指裏,就會膨脹成一個月。她就是再宅,也沒有嚐試過連續一個月不與外人接觸啊……就是保全了性命,恐怕她也會被逼得瘋了。
嚴真真越想越可怕,連忙抬頭。連見他神色怔忡,並不像要下狠手的模樣,心下稍定。卻不敢說話,唯恐自己不小心牽動了他的某根神經,再度下殺手。
“實現?談何容易?”孟子惆發完了呆,才喟然長歎,“我要的是什麽……哼,又怎麽可能心想事成。”
那個位子,當然不會是好坐的。嚴真真糾結,這話可不能再勸下下了。謀反,向來就是成王敗寇,而成者寡敗者眾。就是三大異姓王勢力聯合真能成了事,恐怕成功的那個人,也不見得就會是孟子惆。
替他人做嫁衣裳這種事,不見得就是孟子惆願意的。因此,她隻是懵懂地看著他的臉,一副迷茫的樣子。這種秘密,還是少知道為好。反正以自己的年紀和閱曆,應該——是猜不出來的。但願孟子惆也這麽認為吧!
“跟你說這些幹什麽!”孟子惆也沒有等她的回答,自我解嘲地露出了一個笑影,便歎息著搖頭,“說了你也不懂得的,我真有些急病亂投醫了。”
“呃……王爺福氣厚重,想來是能的。”嚴真真幹巴巴地說了兩句話,一隻手早就緊緊地扣住了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
孟子惆浮出了淡淡的笑意:“但願承你的吉言。”
“王爺請安置罷,這時候也不早了。今兒個王爺精神比昨日要好,但也不能多用了心思。就算王爺要大展抱負,那也得有個好身體來做,是不是?我也不懂得什麽大道理,隻知道身子是做事的本錢。”嚴真真看他神色溫和,決定還是早早歇下罷了。飯可以多吃,話卻不能多說。這兒,可不是言論自由的國度。時間、空間都不對,搞不好就會掉了腦袋。
“是啊,夜了。”孟子惆拿出塊懷表看了一點鍾點,才欣然點頭,“你的中衣也似乎有些舊了,出嫁的時候不曾做新的麽?”
“做了一身大紅的,婚禮那天穿過。是薄綢料子,不大貼身,因此便不是太喜歡。況且那顏色又張揚得過份,是以便讓人收了放在箱子裏。這些衣服雖是舊了些,日常穿著,倒還算舒服。”嚴真真低頭看著被磨得起了毛邊的下擺,皺了皺眉。這位榮夫人果然不是一般人,連衣服這些門臉兒上的事,都不屑做。
若讓人知道,嚴侍郎的臉,還真不知道往哪兒擱著才好。想必以前的嚴真真,也是個好強的人,等閑不肯讓人知道自己的窘狀,所以才用刁蠻和任性,來掩飾自己的無奈。
“明兒讓百瑞堂的掌櫃帶了裁縫過來,替你裁兩件新衣。他們家的衣服,做工和料子都是頂好的。”孟子惆神色略顯疲倦,半閉了眼睛道。
嚴真真哭笑不得,還真當她是小女孩兒,又是打首飾,又是做衣服,變著花樣兒哄她呢!
“不用,我的衣服也盡夠穿了,衣服雖是舊些,料子倒還舒服。反正是中衣,又不是門臉兒上的,也不必這樣的破費。”她婉言拒絕。
“就是家常穿的,也要講究做工和料子,免得讓人看了笑話,王府的臉麵兒,還是要顧惜一二。”孟子惆不悅。
聽到他把自己的穿著,上升到了王府麵子的高度,嚴真真也不好再反對,隻是依禮屈了屈膝:“那妾身就多謝王爺。”
“家是你管著的,也不必短了自己的月例銀子。就是有不夠的,隻管找我要。旁的不說,胭脂水粉、首飾衣服的銀子,還是盡夠的。”孟子惆看關她的目光,深幽難懂
嚴真真自然又說了一通感激的話,就差沒有表現出“涕淚交加”,這才熄了燈,挨著孟子惆躺下,中間卻小心地隔開了兩個拳頭大小的位置。
“睡罷。”孟子惆顯然也沒有精神想別的。就算是想別的,也沒有精神做些什麽,很快就呼吸均勻。
嚴真真卻一時半會睡不著,想著自己的出路,卻是越想越糊塗。她倒是想找龍淵問個明明白白,興許能和他私奔到某個世外桃源去。雖然殺手這個職業有點朝不保夕,但或者有一天能成功勸說他金盆法手,從此為她洗手做羹湯呢?
她從前看過的電影裏,總覺得殺手一旦“從良”,便是個最好的情人和丈夫。難的就在於洗手不易,金盆難找。讓她動心的,是龍淵一夫一妻的言論。就是為此冒點風險,也是值得的。女人本就是感性的動物,隻要動了情,便不會再去計較利害得失。
而孟子惆這位名正言順的夫婿,她卻沒有太大的把握。三妻四妾,似乎是定局。王府裏的規矩,可能還要更多些。嚴真真覺得自己和別的女人共用一個丈夫,不管從心理上還是從生理上,都難以接受。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可是要做出選擇,又那樣的艱難。
二選一,也難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