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狀元郎新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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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以為納妻隻是一頂hua轎抬進門子就完了。”嚴真真百思不得其解。她還記得齊紅鸞和安容雅進門的時候,雖說張燈結彩,可也不曾大擺宴席。那兩人,可還是名正言順的側妃,身份比起一般的妾,不知要高出多少個檔次呢!
“納妾自然隻如此便可。”孟子惆好心解釋“不過,張嘯寒這次,卻是以平妻之禮娶回來的”
“平妻?”
“地位雖是稍遜於原妻,但也比不得妾,嫁娶之禮,比照娶妻。”“兩位夫人,內宅到底聽誰的?”嚴真真倒替古人擔心起後院起火的問題。便是皇帝,也隻立一個皇後。
孟子惆忽地一笑:“我可沒遇上這個問題,齊紅鸞和安容雅在你之下,內宅的事兒,你說了算。”
嚴真真訕訕:“我這不算的。我瞧著張嘯寒倒是偏心眼下兒娶的這位居多,隻怕原先兒的那個,壓根兒不半到任上來。以前在京城,他也是孑然一身,並未攜家眷上京。”
就像抗戰的時候,那些戰時夫人,被帶著出席各種宴會,儼然以正妻出現的,說白了還不等於是小妾麽?
“他是去應考的,拖家帶口的,反倒不能用足十二分的心。”孟子惆倒覺得不以為然。
“我真弄不懂你們男人,明明也隻一顆心,怎麽就能剖成那麽多份呢?喜歡了一個人以後,還能再喜歡另一個,倒莫如說,誰也不喜歡呢!”孟子惆瞪視著她:“你不會是在影時著什麽罷?”嚴真真一愣,忙道:“沒有,隻是泛泛而言。”
“三妻四妾,古已有之,可非今日而始。你這腦袋瓜子,又在想些什麽呢!”看了她半晌,孟子惆才淡淡地言道。
“是。”嚴真真見他固執,也就失去了談興,閉口不言。孟子惆等了許久,沒聽到她的大發厥詞,倒有些自悔。其實和她在馬車裏說說笑笑,也不覺得寂寞。自己可也真是傻了,怎麽會和一個女人,爭論起妻妾的問題呢?
“王妃”在他終於決定開口打破沉默這時,卻聽嚴真真淡笑的聲音。
“知府的府第到了。”
雖然同為四品大員,但金陵知府比起旁的知府,地位又自不同。
因此,金陵知府府第的占地也相當大。
門口早已經門庭若市,誰不知道天子門生,日後總要入閣拜相的?況且這位狀元的年紀又那樣的輕,以後升職還有的是機會。此時不巴結,更待何時?
孟子惆和嚴真真的雙雙下車,立刻吸引了全場的目光。除了皇帝,孟子惆的身份,甚至比某些宗室還要高些。哪怕被削了權柄,麵子上也無人敢不敬。
因此,眾人急忙讓出一條通道,孟子惆與嚴真真方並肩而行。古時的新郎官,並無迎客的風俗。因此,他們便在金陵當地官員的帶領下,直接走入婚禮的現場。
吹拉彈唱自然不可少,嚴真真雖然愛看熱鬧,但無論是誰,親身經曆過了兩次,也便覺索然無味。王府納妃,排場可絕對比狀元娶平妻還要大些。因此,嚴真真倒有些懊惱來此一遊。
孟子惆倒是好風度,臉上始終是笑吟吟的。嚴真真想,這人真是生就一副好皮囊,專用來迷惑世人的。若有人以為他麵嫩好欺,那可真是大錯特錯。
在這樣的場合,他自然是不會覺得寂寞。幾乎無懈可擊的風度,讓他成為老少官員們圍擁的核心,話題無外乎歌功頌德。可惜如今四海靖平,還真沒有多少可以發揮的餘地。
因此,話題很快便偏離,更貼近了凡人生活。當然,最熱鬧的話題,自然是今天的兩位當事人。
嚴真真的身邊,也圍了不少人。這些朝廷命婦,雖不至於家長裏短,但對於八卦新聞仍然無比的熱衷。沒聽多久,嚴真真便把這位新娘子的底細給摸得一清二楚。
原來,新娘子也出自金陵的世家劉氏,與張嘯寒的相識,倒還是張嘯寒應聘為劉氏家族西席的事兒。劉氏小姐安然對相貌堂堂又才華橫溢的張嘯寒一見傾心,私相授受是免不了的,卻誰也不敢捅破那層窗戶紙兒。及至後來,被劉安然的父親覷見蛛絲馬跡,果斷地辭掉了張嘯寒。
可憐劉安然雖對情郎的才情頗具信心,無奈庶出的她在家族裏並不受重視,連體己也沒有幾個,當了項圈,再加上張嘯寒自己變賣了一畝薄田,也隻湊夠去京城的路費。
至於張嘯寒的妻子,則是自幼在家中早就聘下的。在臨行前,被張母強行要求完婚。
“張知府還真是有情有義,雖是發了跡,亦不忘踐諾。”富態的某夫人搖著紈扇歎忍。
“可不是?以他今日之地位,劉氏庶女能許以平妻,也算是燒了頭柱高香。”另一位夫人附合。
嚴真真不以為然,劉安然當初既未曾嫌貧愛富,今日張嘯寒理當回報。難道僅僅憑這樣的行為,也能稱之為同尚麽?倒是張嘯寒臨行前匆促完婚,才真正是辜負了劉氏小姐安然的那片衷情呢!
“一拜天地!”司儀的聲音,穿過嘈雜的人聲,嚴真真有些恍惚。當初她剛穿越來的時候,因為孟子惆昏迷不醒,因此婚禮也極是冷淡,有些必須的議程,並沒有經曆。
看著穿著大紅新衣的狀元郎和劉氏小姐夫妻對拜,她不由得有些恍惚。隱隱綽綽,那兩個人,竟幻化成了她和龍淵。
“送入洞房!”
隨著最後一聲,新娘被送入了洞房。
“王妃,咱們也去瞧瞧新娘子!據說劉家的小姐,長得都不太怎麽樣,不知道這位劉庶小姐,憑什麽抓住了咱們狀元郎的心呢!”胖夫人熱情地湊上前來。
嚴真真本能地替劉安然辯護:“興許不在相貌上,自有其過人之處。
張知府既有狀元之才,吟詩誦詞不在話下,這位劉小姐或者也長於詩詞之道。”
“王妃不知,要知道夫妻相處之道,可不能指望這些詩詞小道當飯吃!”胖夫人不以為然“比如王妃,若非生就這麽一副hua容月貌,便是天曼頭一位大才女,恐怕王爺也不想相看了罷!”
嚴真真隻是笑笑。原來,孟子惆攜她南遊的行為本身,便詔示了她榮寵還未衰落。女人的地位,永遠要靠男人的姿態來體現,不可謂不是一種悲哀。
不過,橫豎也是閑著,孟子惆又被人擁圍在另一處,她也對這位劉安然有幾分好奇,便領首隨著去了。
新娘子的紅蓋頭已經被掀開,露出一張平凡無奇的臉。不說別人,連嚴真真也覺得有些失望。張嘯寒不僅才冠天曼,便是長相,也可稱得上相貌堂堂。何況,曆來男子,但凡有些小才,便不免自視過高。攬進府裏的,自然要求hua容月貌。
劉安然仿佛也深為自己的容色自卑,低首斂容,卻隻一會兒功夫,便重又從容了顏色。嘴角淺淺的微笑,反倒讓平凡無奇的五官,透出了別樣的神色。
“張知府果然是有情有義,以他今日之地位,竟還願意娶這位劉氏庶女。”有人嘖嘖有聲。
嚴真真正站在她的身旁,聽得一清二楚,不免替劉安然難堪。不過,看著劉安然恬淡的神色,目光微微一閃,笑意更濃,卻分明帶著三分譏嘲。
“娶回去在家裏供著,還能得著個不忘舊情的名聲。咱們這張知府的算盤,打得可也不糊塗啊!“另一個聲音,大發感慨。
“原來如此!果然高明…”身邊,又有一片應和聲。嚴真真轉頭看去,見那人容色俏麗,服飾華美,頭上的珠翠雖不甚多,但無一不精。想必在金陵,也是名門世家之後。隻是那仰著頭的姿態,足可與孔雀相媲美。
隻看得一眼,嚴真真便對她失去了交往的興趣。對於這類自視極高的豪門夫人,嚴真真還真沒有什麽興趣可言。
再轉回頭,卻見劉安然的神色,又變得從容恬然。那抹淡淡的譏請,隱沒在嘴角之後,仿佛隻是嚴真真的錯覺。
不過,隻憑著這樣一份在眾目睽睽之下,仍然保持風度的儀態,
嚴真真便敢斷定,這劉安然,絕非一般膚淺的女子。上帝往往在關掉一扇門後,會適時地打開一扇窗戶。也許他沒有給劉安然絕色的姿容和顯赫的家世,但她的才智,想必是不錯的。
盡管因為張嘯寒娶平妻的行為,嚴真真由於現代一夫一妻的觀念根深蒂固,而對他評價不算甚高,但對其才情,還是持肯定態度的。能得他青眼,劉安然的文學素養,絕非一般。
“參見王妃。”劉安然的目光,對上嚴真真的時候,忽然起身朝她盈盈下拜。
嚴真真急忙伸手虛扶一把:“張夫人不必多禮。今兒是你的大喜日子,原該是最大的。這房間裏可沒有什麽王妃,唯有新娘子豔光照人。”
“嗤!”她的這句評語,立刻引來一聲嗤笑。嚴真真卻正容道:“娶妻娶德,納妾才要講究容貌。張大人今次娶的,可是平妻,自然在乎其德其才。隻憑張夫人能與狀元郎應對,便堪稱才女。”
劉安然凝神看她半的,忽地一笑。嚴真真覺得,這位新娘子,還是很耐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