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你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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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爺………………”嚴真真看著大步流星走進來的孟子惆,有點摸不著狀況。這位不是說有事兒,得過幾天才能來的麽?這才過去了一天兩夜而已。
    “沒被虎傷著罷?”孟子惆走近她,端詳了一下她的臉色,“我帶了太醫過來,給你把個脈。”
    “我什麽事兒都沒有,倒是幾個侍衛受了傷。”嚴真真搖頭,“他們把我護在身後,你讓太醫給他們瞧瞧罷,我瞧王誌中似乎傷得有些重。”
    當然,這個傷重,也是相對的。嚴真真見他行動無礙,想必也隻是一點皮肉上的痛。反正人家也不當一回事,隨手拿金創藥給灑上了,估計對於他們來說,受這樣的輕傷,也是家常便飯。
    “先替你看過了,再給他們瞧瞧。這種外傷,他們自個兒便能治。”孟子惆卻堅持己見。
    沒奈何,嚴真真隻得由著太醫把了脈,又開了幾帖藥。當然,這些藥,嚴真真是絕不會想吃的。別說口味苦得要命,就是顏色,也烏漆抹黑得讓她不敢恭維。哪裏有她的空間裏夢幻般的紫色來得漂亮?便是看著,便心曠神怡。
    “讓你住到山裏,可不是讓你撒歡兒地到處跑的!”孟子惆的臉色不大好,不過嚴真真並沒有被他嚇倒。她知道,這是他表達關心的方式而已。
    “我沒有到處跑啊,隻是去采摘一些蘑菇做湯而已。”嚴真真軟軟地辯解,又討好地說道,“廚下還有一些菌菇湯,王爺可用過早飯沒?昨兒我吩咐過了,今兒早餐便是菌菇粥,一定鮮得可以把你的舌頭給吞下來!”
    “是麽?”孟子惆的臉色仍然沒有放晴,不過以嚴真真的肉眼觀察,還是軟和了那麽一點點兒。
    “當然是真的,不信你一會兒吃了再說話!”嚴真真拚命地點頭“這可是現采的蘑菇……呃,是昨兒采的,也比市場上賣的新鮮。”
    “好,嚐嚐你親手采摘的蘑菇。”孟子惆伸出手握住她的,“往後不許再到山林深處去,我剛剛吩咐王誌中去把那頭虎宰了免得再讓你遇著危險。”
    嚴真真心虛,王誌中他們哪怕搜遍山頭,也找不著那隻老虎了。它如今已被剝了虎皮,怕是屍骨無存了罷?
    “除了虎,還有狼,往後要吃蘑菇,便讓王誌中叫人去采摘便是,何必親自動手?”孟子惆又教訓了一句。
    “哦,知道了。”嚴真真很想教育他自己動手的才是最美味的不過鑒於某人打小過的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錦衣玉食,便決定緘口。
    雞同鴨講,那可是很沒有意義的事。
    “你不是愛看書麽習字麽?我替你帶了上好的徽墨,今年進貢的不算多,我也隻得了兩塊兒留一塊給你。”孟子惆從袖中掏出一塊包得嚴嚴實實的墨,讓嚴真真惶惑不安。
    “我那手字,勉強能入得了眼,哪裏犯得著用這樣的好墨?”
    其實,嚴真真根本就分辨不出墨的好壞,在她看來,能寫出字來的便是好墨,誰管它產自徽州還是湖州?憑白地領一個大大的人情她覺得太不劃算。
    “那便再練練橫豎你在別院裏也沒有什麽事,總好過你再去遇險。”孟子惆麵無表情地把徽墨遞到她的手裏。
    “那我便生受了謝過王爺。”事至如今,嚴真真也不好再推脫,隻得行了半禮謝恩。盡管她覺得這上好的墨給自己,有些暴殄天物。
    “我記得你已經許久不曾寫詩了,在別院裏正好詩興大發,好好寫上幾首。”孟子惆完全是怕嚴真真在別院悶著了,提出的建議。不過,聽在嚴真真的耳朵裏,卻又是不一樣的感受。
    其實她如今的詩詞水準,也能勉強混跡於才女之列。不過作詩素來不是她的愛好,完全是為了應付齊紅鸞之流的詰難而勉力為之,沒有壓力,自然便沒有了動力。隻是孟子惆這時候說起,卻又是什麽意思?難道是因為她離開所謂的“詩壇”太久,需要她適時的“回歸”麽?
    “王爺,好容易至別院耍玩,還要給我布置任務啊!”她故作不滿地噘了噘唇。
    孟子惆失笑:“還不是怕你悶得慌,又出去采什麽蘑菇的。若是再遇上什麽猛獸,可未必有這樣的運氣了。我聽說當時情形至險,若是差了一步,便是葬身虎口之局。”
    “是有點兒險。”嚴真真承認。龍淵那一箭,隻消來得慢那麽一眨眼的時間,她恐怕逃進空間也會帶著傷。雖說有空間存在,她不怕重傷不治,但也怕痛的。
    “往後要出去的話,也要多帶侍衛,不能離了他們的眼線,知道麽?王誌中跟我的年頭久了,反應和身手都不錯。你若實在悶了要出去走走也要聽他的安排。”
    “是。”嚴真真曆險之餘,也不敢逞強,乖乖地答應了下來。
    不一刻,廚房裏便呈上了香噴噴的蘑菇粥。
    “王爺請用粥。”嚴真真習慣性地把碗往自己身邊湊,一抬頭,看到孟子惆不滿的表情,急忙來了一個急轉彎,把粥推至他的麵前,那當然賠上了招牌幹笑。
    “嗯。”孟子惆這才滿意,決定以後得了空,得多往她的聽風軒走走。再這樣下去,怕是她的心裏,早把自己這個主人的地位給忘了。
    “小心燙。”嚴真真亡羊補牢地加了一句,孟子惆早被燙得皺起了眉頭。
    “你不早說,存心的?”孟子惆很有理由提出這樣的懷疑。
    “不是不是。”嚴真真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怎麽可能!你看我怎麽喝……”
    她示範地把粥舀起了一小勺,輕輕地吹了吹,才送進口中:“要這麽樣的吃,粥要盛表麵上的那一層,不要到底下去挖,那裏頂燙。”
    “你喂我罷。”孟子惆很光棍地把粥碗端到她的麵前。
    嚴真真欲哭無淚,想要反抗又不好意思。畢竟剛剛才拿了人家上好的徽墨,拿人家的手軟,隻得傾過身子,喂了兩口。誰知孟子惆吃上了癮,也不叫停,竟然把粥喝得一幹二淨。
    “好累啊………………”嚴真真無意識地低歎一聲,一邊腹誹著眼前這位飯來張口的腐敗分子。又不是小孩兒,裝什麽嫩啊!
    “手酸了麽?”孟子惆倒很有自知之明,見嚴真真悄悄地甩了兩下手,便聞弦歌而知雅意,“我替你揉揉。”
    嚴真真哭喪著臉:“王爺要不讓我這麽喂,哪裏至於手酸啊!早知道,我可不請王爺吃這菌菇粥了。”
    孟子惆瞪了她一眼,方啞然失笑:“這粥燉得端的是好味道,除了蘑菇,似乎還放了不少配料罷?”
    “那是自然,單是蘑菇,雖然鮮美,也不會鮮成這產!”嚴真真得意洋洋,“這粥本就是用幹貝、火腿、開洋熬的,熬到火候差不多時,才下雞湯,續下蘑菇。”
    “唔,這道粥不錯,回了王府也能用。”孟子惆滿意地點頭,“回頭多帶些蘑菇回府,咱們往後天天吃這個。”
    “那還不得膩了啊!”嚴真真瞠目,“再說,這蘑菇須得新鮮采摘的才好吃,隔了夜便已不如昨兒個了,更遑論是隔了許多天呢?雖說府裏有冰窖,可口味還是很受影響的。”
    孟子惆瞪向她:“你不會是想長住別院罷?”
    嚴真真無辜地眨了眨眼睛:“我覺得這裏不錯啊,空氣比府裏好,又不用應酬那些人。想要吃菜吃肉,都是頂頂新鮮的。昨兒個受了驚,都沒及得上摘蕨菜,那個用水焯一下,趁熱用香油拌了,那才叫好吃。”
    “你天天都在研究著吃喝?”孟子惆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你的聯華超市,不想管了?難不成因為是我入了股子,你便當起甩手掌櫃?”
    “反正有王爺擋著呢,我又何必花那些心思!”嚴真真耍無賴,“再說,我這裏還有個螺兒極得用的,有她在外麵撐著場麵,我便隻管研究食譜了。興許不用多久,我還能寫一本食譜的書出來呢!”
    “你這出息!”孟子惆隻覺得遇上她便英雄氣短。這都是什麽誌氣啊?
    嚴真真討好地笑:“王爺也該知道,我這人從來沒有什麽誌氣的。”
    “沒誌氣還能搗鼓出一個聯華超市?”孟子惆笑歎,“你要能有些誌氣,不知會弄出什麽名堂來呢!真虧你怎麽想出來那麽個經營模式,合了兵法上劍走偏鋒的道理,硬是讓你給闖出了一番名堂,竟然比首飾店還賺錢。”
    “那是。”嚴真真露出一個得意的表情,心裏卻大不以為然。超市這種模式,在現代可是經過了千錘百煉的,她這算是獨避蹊徑?
    這樣的成功,有些索然無味。可是放著現代的那些點子不用,又不免太傻。她不是什麽商業奇才,更不在商業圈裏混,哪裏真會有什麽了不得的點子?
    心裏慚愧,笑容便有些勉強。孟子惆隻當她不好意思,倒也沒有多說什麽:“其實,便是真有人知道你與聯華的關係也沒有什麽,我的王妃多才多藝,能詩善詞,還會賺銀子,是不是?”
    嚴真真被他逗笑了:“我怕壞了你臨川王府的名聲啊!”糸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