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混早飯的厚臉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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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們都說不如意事十之xxx,孟子惆可真是深有體會了。他倒是想厚著臉皮去聽風軒歇一宿的,至於洞不洞房,端看到時候的形勢了。他雖然不想強人所難,但順勢而為還是願意做的。
    誰知道討論一個擴建港口的方案,竟然也討論到了子夜時分。看著聽風軒黑燈瞎火,想來嚴真真早已經睡下。在岔道口站了好一會兒,孟子惆終於還是回了自己的院子,卻又徹夜燈火通明。
    嚴真真神清氣爽吃早餐的時候,便迎來了一夜無眠的孟子惆。
    “吃了沒?”嚴真真隨口打了個招呼。
    “沒有。”孟子惆當然不可能像她現代的那些點頭之交那樣,回以一句“吃了”便作罷。
    “呃……碧柳……”嚴真真有些尷尬,忙轉頭想讓碧柳去整治早餐,誰知方一回頭,碧柳已盛了一碗碧粳粥端了過來。
    “王爺請用。”
    嚴真真瞪著那碗碧粳粥,恨不能伸手搶過來。要知道,那可是空間出品,她脫了粒才拿到空間外來熬粥的,口味比一般的碧粳稻,不知好了多少。
    果然,饒是孟子惆醉翁之意不在酒,吃到第三口,也不由愕然開口:“王妃,你這裏的粥怎麽熬得這麽好吃?是大廚房還是聽風軒的小廚房熬的?”
    “是碧柳熬的。”嚴真真無奈地回答。
    孟子惆驚異:“看不出來,碧柳還能熬一手好粥。原想到你這兒搶個人去,既是碧柳的話,倒不能叫你割愛了。”
    嚴真真撇了撇唇,說的好像是頭一回吃到碧柳做的吃食似的。要知道,碧柳做點心的功夫更不錯,他也沒少來蹭著吃。
    “碧柳也就能做點兒家常東西,又不是正經的廚子!”她笑了笑。
    “怕是正經廚子的粥也沒有她熬得好……”孟子惆含笑。
    “王爺謬讚了。”嚴真真鬱悶地替碧柳又謙虛了兩句,又低頭看了看碗裏的粥。碧柳可是卡著米替她做的早餐,被他勻去一碗,自己豈不是隻能吃個半飽?可是對方卻毫無從別人嘴裏搶食的自覺,吃得誌得意滿,意猶未盡。
    “碧柳,再給本王盛一碗。”
    “呃……這個……”碧柳為難地看了一眼嚴真真。
    孟子惆不悅:“怎麽?本王多吃一碗粥都不行?”
    嚴真真看他臉色一沉,隻得無奈苦笑:“如今大戰在即,聽風軒的飯菜都是可著人頭兒做的。這碧粳米比一般的碧粳米要貴出一倍,碧柳便隻做我一個人的份兒,統共不過就是這麽兩碗。”
    孟子惆看著自己的空碗,再抬頭看向碧柳赤脹的臉,還有嚴真真苦澀的從容,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臨川王府還不至於窮成這樣罷?”
    “我原著大夥兒一同吃這個碧粳粥,偏是這丫頭說自來沒這規矩,不單是自己不肯吃,連帶還不許螺兒和抱冬她們吃,每天都隻卡著我的份兒做兩碗……”嚴真真無奈地苦笑。
    “你這個丫頭,果然是明理識情,又忠心耿耿的。”孟子惆放下空碗,卻並沒有斥責碧柳,似乎還多有感懷。
    “要不,王爺,奴婢替你再蒸些饃饃?還有一些白米粥,雖不如碧粳粥,倒還將就著可以一吃。”碧柳怯生生地半蹲了腰請罪。
    “好,你們王妃吃什麽,本王也吃什麽!”孟子惆放下空碗,笑吟吟地睇了嚴真真一眼。
    嚴真真無奈地揮了揮手:“碧柳,不必再別蒸什麽了,把你們吃的白米粥給我和王爺都盛上一碗,白饅頭夾了鹹菜也一並端上來。這會兒還去蒸饃饃,難不成你想讓我把早餐和午餐連起來吃麽?”
    碧柳忙訕訕地笑:“是,奴婢這便去端粥。”
    孟子惆笑道:“我還以為你素來最重口腹之欲呢!吃慣了這碧粳粥,難道你還能吃得下普通的白米粥麽?”
    “這時候還去計較這個什麽口味?”嚴真真笑著搖頭,“口腹之欲是要的,但也要看場合。有時間麽……不妨附庸風雅,但沒時間,還是填飽肚子最實在。”
    說著,還幽怨地瞪了他一眼。若非他臨時前來,她至於退而求其次地去吃什麽白米粥麽?
    孟子惆卻毫無自覺,皺著眉頭吃了兩個白饅頭,才道:“唔,碧柳,往後熬粥的時候,把本王的份例也一同算進去。若是本王不來,自會差人來交代一句。”
    “是,王爺。”碧柳脆生生地應了。
    嚴真真苦著臉,孟子惆這話是什麽意思?除非他叫人通知,以後的早餐便定點在自己這兒了?
    “王爺,聽風軒地處偏僻……”嚴真真說了一句,便臉色泛紅。如今的聽風軒,與京都的那座可不一樣,雖然孟子惆題了一模一樣的名字,卻是整個王府離孟子惆主院最近的一個院落。
    “哦?”孟子惆饒有趣味似地看向她,“怎麽?本王不能來聽風軒吃早餐麽?你這裏的粥熬得不錯,我很是喜歡。”
    嚴真真暗自吐了無數的苦水,臉上的笑容也苦得發澀:“怎麽會?隻是怕王爺一來一去地耽擱了時間罷了。”
    “那還不簡單?往後我宿在這裏,便談不上浪費時間了。”孟子惆的笑,怎麽看都覺得有些邪惡。
    “其實也不算遠,浪費不了什麽時間。”嚴真真急忙改口。莫說她不願意與某人同床共枕,就是不反對,她也不願意讓自己神秘的空間之旅,因為枕畔多了個人而抱憾。
    孟子惆笑得有點無奈:“往後的早餐,多準備我的一份。”
    “是。”嚴真真無奈地點頭。
    “現在可以說正事了。”孟子惆的神情居然有點小得意。
    哼,不過是蹭一頓早餐罷了,有什麽好得意的?嚴真真腹誹了一通,才懶洋洋地問:“什麽正事兒?”
    “餘杭港口的事。”孟子惆看她慵懶的模樣,忍不住出言提醒。
    “啊?昨兒便得出結論了麽?王爺決定——采取哪一套方案呢?”嚴真真怔了一怔,才驚喜地叫了出來。比起港口的擴建,幾頓早餐,便顯得微不足道了。
    “速戰速決。”孟子惆言簡意賅,卻讓嚴真真瞳孔微縮。
    “王爺決定了?”她顫聲問。
    孟子惆點頭:“不錯,我決定采用你提出的第一套方案。還有你的育才軍校,也可提上日程,我會讓軍中最富有經驗的將領前來講課。我想,你的想法是對的,我們在日後的征戰中,中下級軍官將會嚴重缺乏,確實需要提前儲備。”
    嚴真真笑靨如花:“你也這麽認為?”
    忽然又覺得不對,孟子惆的認同,難道對自己來說有這麽重要麽?隻是他的一個首肯,便讓自己心花怒放?
    “是,你的提議很好,隻是你一個從來不曾打過仗的人,怎麽會未雨綢繆呢?”孟子惆有些疑惑地問。
    “正是因為沒有打過仗,所以才會旁觀者清嘛!”嚴真真很“認真”地說道,打死也不肯說出自己是受了“黃埔軍校”和“西點軍校”的啟發。
    孟子惆看了她一眼,倒也沒有再深究。因為嚴真真的背景實在單純得很,隻能說是天縱奇才,憑幾本兵書,便能想人之未能想。
    “你再做一個詳盡的方案,餘杭你便不要去了。”
    嚴真真愕然抬眸:“港口的事我若不去,萬一辦不成了,那可是我們迄今為止投入的最大一筆資金啊!若是港口開發不成功,以後的軍費也成問題。”
    “我看你的那個可行性方案做得很詳細,派得力的人去也一樣。餘杭……畢竟不是咱們的勢力範圍,雖然我能作半個主,卻也難說能保你的安全。”
    “我們是去投銀子的,又沒帶兵過去,誰能拿我怎麽樣?”嚴真真卻不以為然,“莫說王爺還能作餘杭一半兒的主,便是作不得主,我也不會有什麽危險。”
    “不行,換個人未必有事,但你太能招事兒了。”孟子惆仍然搖頭,語氣堅決,絲毫沒有妥協的餘地。
    嚴真真不服氣了:“那是事兒來招我的,我是良民!”
    “那事兒也太能招你了。”孟子惆換了一個說法,笑意吟吟,“你若是不放心旁人,把螺兒派過去,不等於你自個兒去餘杭麽?”
    “畢竟不一樣,螺兒也走不開。”嚴真真愁眉苦臉,“如今整個臨川集團都壓在她肩上呢,她往餘杭一跑,接下來那麽多的事務性工作,該交給誰去?”
    “臨川集團的事務,你自己便熟悉得很。走了螺兒,你親自坐鎮,還能亂得了?”孟子惆好笑地看著她骨碌碌轉圈的眼珠。
    嚴真真慘叫一聲:“王爺,你不知道臨川集團的那些事兒有多煩人麽?每天看那些厚厚的報表,便要看到頭疼。況且,還有一些例行的工作,從早到晚,幾乎沒個安歇的時候。那我還不如去撞撞運氣,哪怕真被人一刀割了喉嚨也就自認倒黴罷了。”
    “胡說八道!”孟子惆的手掌,在嚴真真話音還未全落時,便已經捂了上來,“這些話兒也能亂說的麽?”
    嚴真真“唔”了兩聲,孟子惆的手掌才放開。
    “你要把我給悶死了!”她抱怨著,目光下垂,卻發現孟子惆的手指,竟然輕輕地顫抖了一下。
    下一刻,卻已經跌進了一個熟悉的懷抱。耳邊,傳來含著熱氣的低喃:“真真,我不允許你再出事。”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