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天假其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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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孟子惆的捷報傳來,餘杭港口也傳來了兩小主持後的第訂單。嚴真真和螺兒研究了半天,覺得幾乎挑不出什麽毛病來,兩顆一上一下的心,才算是真正地放了下來。
“行了,那頭咱們就別費事兒了。”嚴真真笑道,“真要出事,以這次的交易過程來看,也不會出什麽大事。”
“是,王妃英明。”螺兒赧然。
嚴真真笑罵:“給我還戴高帽子呢!隻不過現在路上不靖平,我不放心你過去。再說如今身家也厚了,那港口又不是咱們自己全股,就是賠上那麽一些,也不心疼罷了。”
螺兒被說得怔愣了一會兒,才笑出聲來:“原來王妃打的,是這麽個主意。”
不過,心裏還是感激萬分。知道若非嚴真真心裏待自己十分看重,也不會真能放下心讓兩個孩子主持餘港港口了。
“你當我銀子多了想燒啊?”嚴真真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既然王爺北部戰事已經厘定,咱們也該回一趟臨川,商量著餘杭這頭的戰事兒了。”
螺兒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王妃和王爺······這個······那個·……”
嚴真真也頗覺不好意思,笑了笑才故作淡然:“夫妻本是同根生,何況我們的利益還捆在了一起呢!”
“啊······好,很好,真好。”螺兒難得這樣語無倫次,卻把嚴真真逗得“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心裏,卻是一片溫馨,慢慢地蔓延到了全身,似乎每一條血脈,都鐫刻上了那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她怔怔地出了一會兒神,直到螺兒又說起了臨川集團的形勢,才恍然驚覺,那些所謂的“匯報”,似乎全都漏聽。
“依奴婢來看藥材生意,利潤也相當的高。尤其是咱們在餘杭的藥圃,如今長勢喜人,天根本沒有一家可以跟咱們競爭。如今王妃雖說有參股但不如自己單獨來幹更能賺銀子嘛!”原來,螺兒說的是繼續擴大臨川集團的經營範圍。
嚴真真笑道:“如今咱們的利潤空間已經相當可觀了,再囂張下去,可要引起公憤啦!凡事不可以做得太滿,便如同水,裝滿了桶,總不免會溢出來。咱們的利潤已經讓人眼紅到發紫有些行業,還是讓人家去爭到頭破血流罷。再說,咱們不還有股子在裏頭麽?不用花費心思,還能坐等著分紅,何樂而不為?”
螺兒急道:“可是咱們占的股子不算太多,若是咱們自己做,豈不是所有的利潤都是咱們的麽?”
“你呀,這才多久哇便一頭栽進錢眼兒裏去了。”嚴真真嗔道碧柳正掀了簾子進來,聞言便笑:“可不是?這妮子可是跟著王妃學的!”
“跟我學有什麽不好?”嚴真真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是王妃教會了奴婢很多,若非王妃,如今奴婢也不過在一邊兒給人端茶遞水而已。”螺兒滿心感激。
碧柳佯怒:“我就是愛給王妃端茶遞水,又怎麽了?”
螺兒忙連連作輯:“對不住,碧柳姐姐,我可不是那個意思。奴婢當然願意給王妃端茶遞水,但是給別人,便不大樂意了嘛!”
嚴真真失笑:“碧柳是自個兒沒心氣,要不然,這事兒讓小丫頭子去做便是。”
碧柳卻悠然得意:“奴婢倒覺得這個活計好奴婢也就適合做這個。你們談生意經也談了不少時候,如今可是該用飯了?”
在嚴真真的堅持下,幾個人圍了一桌,倒也吃得開心。
嚴真真喝了點小酒,又忽發奇想,穿越前輩們靠製酒發財的也不在少數也許自己也能利用蒸餾提煉酒的純度,可起如今的清湯寡水,可不是強得多?
不過,如今還在戰中,若是推行起來,總有些難度。恐怕還有待於戰爭平息,順便賺點外國人的銀子,那才更爽。
她把這個念頭暫時放至一邊,暈淘淘地回空間去飽睡了一場。又與小白虎們廝磨了一會兒,聽得屋外有動靜,才忙忙地順手把哈哈給帶出空間。
“王妃,王爺來信!”碧柳喜氣洋洋。
這才分別了幾天啊,信便寫了有四五封,專門走的是戰時郵路。可見自家的王妃,在孟子惆的心目中何等的重要了。
“昨兒不是才收到麽?”嚴真真嘀咕了一句,還是接了過來。其實孟子惆大捷的消息,她已經通過鴿子們的信息收到了。
碧柳不滿地嘟了嘴:“王妃,這是王爺把您放在心尖尖上呢!奴婢問過小潘了,王爺可是一封信都沒有往咱們王府裏送。可見安側妃和齊側妃那裏,都沒得著王爺的消息呢!可見,王妃是獨一份兒的,回頭看齊側妃還拿什麽資本囂張了去……”
嚴真真啞然失笑:“咱們去跟她計較什麽!”心裏浮上一層小小的罪惡感,自己似乎把齊紅鸞“收拾”得點狠,三不五時便來一場小毛小病,雖不致命,總是讓她受了不少苦。但一想起齊紅鸞生龍活虎便能攪出來無數事兒,便又硬起心腸。死貧道不死吾友,連道士們都有著“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的覺悟,何況她隻是一個心眼兒比針尖大不了多少的小女子呢?
帶著兩分不自在,嚴真真勉強釋然了,決定繼續實行對太妃和齊紅鸞的政策。
“王妃怎麽還不看信?”看著嚴真真捏著信封發怔,碧柳忙忙地提醒道。
“哦。”嚴真真這才佯惱,“你自回去跟小潘親熱,王爺這封信也不過是平常的問候,不用在這裏伺候了。”
碧柳看著臉色有些微微的嫣紅,也不再硬杵在這裏,笑嘻嘻地行了禮便自回與小潘的安樂窩去了。
嚴真真這才拆開信,果然開頭便是報了捷。徵州的一場埋伏戰,殲敵五萬有餘。這一來,雖然雙方的力對比,還很懸殊,但至少在短時間內,朝廷不再具備閃電攻擊的條件。
因此,孟子惆決定回臨川休整。
當然,這封信的目的很明顯,在信的最末,言辭懇切地敦促嚴真真立刻啟程回臨川。信中沒有什麽甜言蜜語,不過殷切之情,卻溢於文字之間,看得嚴真真耳朵有點紅,心髒有點小跳動。
“才來沒幾天又要回去啊……我還沒玩什麽呢,整天除了應酬便是籌劃臨川集團的發展,我不是太虧了嗎?”她嘀咕著。盡管有些遺憾,可是她發現一顆心,已經熱了起來。
原來,她也是盼著能見到他的。
忽覺脖子一暖,原來是哈哈自個兒玩了半天,終於忍無可忍地爬到嚴真真的身上開始行騷-擾之能事。
“真真,你怎麽看封信都會看出神,我還不如回空間去呢!”哈哈幽怨的聲音,卻讓嚴真真忍俊不禁。
“我隻是在想些心事罷了。”她笑著安撫了一下小白虎,“咱們明兒一早便回臨川,早知道螺兒要回來,我哪用得著這麽賣命啊!唉,秦淮河都沒有去逛兩圈兒,這次的金陵之行,虧得大了。”
小白虎不以為然:“那條河有什麽好玩兒的?還不如空間裏的大湖呢!”
嚴真真默然。
果然是人虎殊途,跟一隻虎溝通,著實有點兒難度。
“好罷,那便不去。”嚴真真歎息了一聲。心裏卻隱隱明白,之所以一直不曾踏足春淮,其實是怕見那兩個人。
哈哈很誠實地點頭:“我倒是覺得臨川王府比這兒好,地方夠大。”
嚴真真失笑:“那倒是,你的要求一點兒都不高!”
幸好螺兒趕至金陵,嚴真真幹脆把她留下,到時候遊說孟子惆把王誌中調訪金陵,讓兩人完婚。當然,她屈著指頭算了算螺兒的年齡,就是在這個時代,也還沒到急馬虎眼的程度。
翌日一早,嚴真真草草把事情交代過一遍,便再次當起了甩手掌櫃:“反正這裏的事兒你看著辦罷,該打招呼的地方我已經打過了。”
“是。”螺兒自然不會阻止人家兩夫妻團聚,盡管她在私心裏一直覺得沒有孟子惆,嚴真真也可以生活得很好,但拆散姻緣這種事,就是有著再前衛的思想,隻要是個人,都不會去做的。
嚴真真亦欣然:“你辦事,我放心得很。幸好你來了,不然這裏拉拉雜雜的事兒,還有得要掃尾呢!”
碧柳竊笑:“所以說,螺兒回來得太及時了麽!簡直是掐著點兒回來的,咱們做奴婢的,便是該替主子分憂。”
“回去也該讓小李子準備春闈的事兒了,臨川的頭一個狀元,這是何等的榮耀!”嚴真真感慨。
螺兒抿了抿唇:“王妃若為男兒身,這個頭名狀元,怎麽著也是王妃的。”
“我?”嚴真真好笑地勾起了唇,“那可不成。罷了,小李子好歹也算是我的半個弟子,他考中了狀元,我也臉上有光得很。”
她有自知之明,自己這半桶水的學問,也就是在人麵前裝裝大尾巴狼。真要一字一字地見真章,狐狸的尾巴至少得露出來半條。
“王妃,該起行了,免得王爺掛念。”碧柳見兩人在門口說個不停,急忙催促。
嚴真真啐道:“我還不急,你急什麽呢!”
碧柳做了個鬼臉:“奴婢這是替王妃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