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花好月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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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惆皺了一下眉頭,在嚴真真以為他會大發雷霆之際他卻又展了顏,臉上的笑容雖然淺淡,卻不像是生氣的樣子。.
嚴真真硬著頭皮為自己辯解:“你知道的,她對我有敵意。平常倒也罷了,可現在這樣的時候,我還真不敢冒險。所以······”
“是麽?把她遷至小院子裏,便算是趕走她了麽?不過,她如今倒是病著,趕出府去於王府的顏麵有損。待她身子好一些,你讓安容雅把她安置在府外罷。也不用你們出銀子買宅子,太妃那裏自有體己,總不至於讓外甥女沒個片瓦存身。”
嚴真真聽到這個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結果,頓時一愣一愣的。好半天才帶著極度的懷疑問:“我們說的是齊紅鸞麽?”
“是啊!難道你說的不是她?”孟子惆不露聲色地朝她瞄了一眼。
“她是你表妹啊,打小兒便養在王府的!”嚴真真的一顆心落回了原處,不過心裏又浮上了一些難言的滋味。
孟子惆好笑地看著她似乎難以置信的小臉,忍俊不禁:“那麽,你希望我怎麽處理呢?是斥責你和安容雅,然後讓她再遷回原處?唔,如果你堅持,我倒是沒有意見。我相信,安容雅也不會有什麽意見的。”
“當然不行!”嚴真真條件反射地搖頭。興許是動作過猛,胃部又有了翻江倒海的感覺,急忙以手覆唇-。
看她急了,孟子惆怕她再度嘔吐也不敢再逗弄,急忙道:“放心,如今你有了身孕,這可是咱們臨川王府的繼承人,我怎麽會讓潛在的危險還留著?如果她雖然住得偏僻,畢竟還在府裏,誰知道會生出什麽事兒來?還是遷出府去,比較穩妥。咱們臨川王府的第一個孩子,那可是非同小可。”
嚴真真壓下胃部的翻湧扁了扁嘴才說道:“我隻是覺得你的心真冷,好歹也算是同床共枕過的,竟像是打發破布一樣打發出門。”
這並非她的心裏話,隻是心裏有點微微的寒意。
上位者大概都是這樣的一副德性吧!都說慈不掌兵,無毒不丈夫。成大事者,這些小節,倒是不用拘的好。
嚴真真對齊紅鸞缺乏同情,這些抱怨,也不過是未雨綢繆,替自己的將來擔憂罷了。也許有一天她也會像齊紅鸞一樣被趕出府門。看來,身邊放上一點巨額的私房錢,是完全有必要的。
看看,這人連宅子都不幫著置下。
讓人心寒啊!
嚴真真在慶幸自己不是齊紅鸞的同時,也不由得暗自警惕。^/非常文學/^
孟子惆沒好氣地瞪著若有所思的嚴真真,她的臉上陰晴不定,雖然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麽,不過他至少也能知道,她的小腦袋裏,恐怕又不知道轉到哪個角落裏去了!
“我不會這麽對你。”孟子惆把粥碗遞給她。
嚴真真怔怔地接了過來:“啊?”
“啊什麽啊她跟你能一樣麽!”孟子惆歎氣,“她是打小在府裏生活,可那是為了什麽?明知道我父親早就與你祖父訂下了婚約但她還是一心想要嫁進王府。當時我才多大,她又能有多大?雖說是太妃的意思,不過為了能謀得一個好出身而選擇長居王府,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了的。太工於心計的女孩兒,沒有哪一個男人會喜歡,倒還是你這樣笨笨的還好些。”
嚴真真為之氣結:“我看上去就這麽笨麽?”
“要不是笨,怎麽會在我生死兩不知的時候還被人擺布地嫁進王府?要知道,若是我不能蘇醒整個王府可都落入了太妃手中。而你作為我的未亡人,卻什麽都不會得到。”孟子惆眸子微沉。
“怕什麽?我有一雙手一雙腳難不成還能餓死?”嚴真真不以為然,“況且我在嚴府的處境並不好,這你也知道。父不為父,榮夫人更是視我為眼中釘。有個機會能讓我逃離嚴府,不管是龍潭虎穴,我都覺得是個機會。”
如果有更好的地方,她當然不會選擇嫁人。可當時,她還隻是剛剛穿越,對這個時代根本一無所知。況且自己的行動不得自由,連院子都出不去。除了選擇離開嚴府,她還能怎麽樣?
“嚴侍郎三度被皇上嚴斥,這會兒正閉門思過。”孟子惆忽然說道。
“我知道,倒讓他落了個輕閑。”嚴真真扁扁嘴,“聽說他在府裏每天都要大罵我一通,說我是個不孝女。對了,你說咱們的婚事,是跟你父王和我祖父訂下的?”
“正是。”孟子惆點頭解釋,“那時候,我才出生不久。而你……還沒影兒呢!”
“哦,指腹為婚啊!”嚴真真明白這個詞兒的意思,古代訂下的這類婚約,實在很司空見慣,“可若不是我,你也娶麽?”
說著,便汗顏了一下。要知道,她可不是他迎娶回來的,不過是一頂喜轎,寒寒磣磣地接進臨川王府便算禮成。
“嚴夫人的女兒若非大家閨秀,誰還是?”孟子惆的反駁,讓嚴真真有些泄氣。原來,人家娶的是嚴夫人的女兒,而不是她嚴真真。
心裏多少有些茫然,臉上卻還保持著勉強的微笑。
輸了人,也不能輸陣啊!這是嚴真真的理念。
“隻是真正見到了你,方知大謬。”惆輕笑,“拋頭露麵而樂此不疲,還能把聯華超市開得這般成功。說實在的,你可真讓我大感意外。你用紫參救我,這一點我始終不曾忘記。不管你是什麽樣的人,單憑你這個舉動,我就不能虧待了你。”
“哦。”嚴真真掩不住失望。
他們之間的感情,還真說不上轟轟烈烈。也許是一點一滴積累而來·說是親情似乎更妥當一些。不過,嚴真真再細細想了一下,卻覺得用利益互助來解釋,可能會更合適。隻是這樣的結論,讓她心裏說不出的鬱悶。
其實,她早有認知,利益的結合,才是最穩固的關係。因此,她絕不插手藥材業·用共同的利益,把盧家和陳思雨都綁上自己的戰車。一旦異日她真的走投無路,還不至於一敗塗地。
她原先並不介意,甚至沾沾自喜。可是此時聽得孟子惆的話,卻覺得心髒緊緊地收縮了一下,隨即便是一股苦澀的滋味,漸漸地漫了上來。
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她竟然變得越來越貪心。利益,不再是她謀求聯係的唯一紐帶,她更渴望感情的維係。
“可是真真。”孟子惆端正了臉色·筷子輕輕地擱在盤子邊上,“唯有你自己,才能讓我甘心情願地弱水三十,隻取一瓢飲。”
“弱水······”嚴真真一時半會兒沒有反應過來,怔怔地重複了兩個字,才忽然恍然大悟,“呀!”
她瞪大了美眸,死死地盯著孟子惆,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一絲玩笑的痕跡。
哪怕是最甜最美的夢裏·她也沒有想到,自己想要的終極目標,竟然不是由她·而是由孟子惆說出來的。
這怎麽可能呢?
連現代男子都是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君不見婚外情和小三比比皆是,婚姻和愛情顧問們給出了無數個對付小三和捍衛愛情的妙'方,卻仍然包二-奶盛行成風。
更何況在這個時代,普通男子尚且三妻四妾,更何況他!事實上,現在的臨川府,女眷確實有些可憐。一妻二妾·這樣的配置·多少有些配不上孟子惆的身份。隻不過某人常年征戰,似乎也無暇顧及這些風花雪月。
“你說什麽?”嚴真真輕輕地問。她甚至不敢更大聲一些·唯恐隻是自己的幻聽,耳朵和自己開的一個絕大玩笑。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的道理,她是懂得的。
孟子惆的眸子如同深不見底的幽潭,目光專注地落在她的臉上,毫不回避:“弱水三千,我隻取一瓢飲。真真,我可以答應你,哪怕在將來,我的身邊,也唯有一個女子可以和我並肩。”
嚴真真好半天才消化了他話裏的意思,狂喜的眸子,漸漸清明。與他並肩?也不過說她是他的正妻,是他的元妃。而她要的,並不僅僅如此。
垂下頭,她的筷子無意識地撥拉著米粒,勉強控製自己失望的情緒:“今年的春闈該開考了罷?小李子如今用功得很,就差鑿壁為光、懸發刺椎了。”
孟子惆又好笑又好氣地看著她閃避的眼神,雙手伸出,握在她的腕子上:“春闈自然是要開的,我已經交代禮部,不會誤了李莊諧的前程。知道你看重他,我也迫不及待地想要召一批文職人員,充實六部。打下金陵和餘杭,我們手裏的重鎮,已經增加到了三個。人才的缺乏,更令人心焦。”
嚴真真默然半晌,方緩緩一笑:“那就好。”
“我想,你並沒有聽明白我的話。日後我若能麵南而坐,後宮的女主人,將是唯一的。
那就是——你。除此之外,我不會納什麽三宮六院。”
“你……真的?”嚴真真抬起頭,顫顫地問。
這一次,她確信自己沒有聽錯。
孟子惆含著笑意點頭,站起身來,把她攬入懷中:“你是我唯一的妻。至於安容雅,你替她想個妥當的處所罷。免得時不時地吃幹醋,有了身子,多喝些粥才好。”
嚴真真低頭,粥碗裏的粥已經不知不覺地讓她吃了個精光。而且,月餘以來,她頭一次吃空間外的食物不作嘔。
“傻丫頭,我早已向你表明了心跡,你卻總是不肯相信。”孟子惆輕輕歎息,“這個世上,應付你一個,我都已經筋疲力盡,我哪裏還有精力去應付其他女人?”
嚴真真倚在他的懷裏,隻覺得一陣恍惚。幸福來得太突然,竟讓她無所適從。窗外一輪滿月,映著滿園牡丹,讓她想到了一個成語:花好月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