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眾人請願,我不能再製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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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0章 眾人請願,我不能再製香了
    可是她在客廳裏等了半天也不見梁夫人進門。
    於是她又差了下人去打聽,結果那人回來稟告:“梁府的馬車已經回去了,說是蘇府有事,他們不好上門打擾。”
    秦氏太陽穴突突亂跳,她有些茫然,明明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最後怎麽會變成這樣?
    她索性讓人關了府門,並多加派了人手守住大門。
    一方麵她又差人去梁府去送信,想向梁夫人問個明白。
    可是一連幾天過去了,梁夫人始終沒有再上門,而且連消息也斷了,就好像她們之間原本就沒有任何來往似的。
    秦氏束手無策,府門口每日都聚集著各式各樣前來討賠償、要說法的人,擔架一溜從府門口擺到了胡同外。
    一方麵因香囊死去的人不斷增加,而另一方麵,醫館裏每天接到的頭痛病患也越來越多。
    因為焚香閣被封,就連苗大夫手裏現存的,引蟲香料也用光了。
    不出三日,祁涼城內的棺材鋪便出現了所有棺材銷售一空的駭人景象。
    原本聚在蘇府門前日日叫罵的人漸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則是抱怨將焚香閣關閉的百姓。
    而就在此時,衙門忽地貼出告示,說明此前有人仿冒焚香閣的驅蟲香,正是那些香囊導致了不少人中毒身亡,而且衙門還捉拿到了與此案有關的嫌疑犯……原焚香閣的小夥計,順子。
    根據順子的口供,他偷了焚香閣驅蟲香的配方,交給了梁府的梁大小姐。
    從中又重新牽扯出此前梁小姐與蘇白桐的那件滅口案。
    秦氏聽說了此事後,氣的將桌上所有的東西全都掃到了地上,“怎麽會變成這樣!”
    她為了這件事辛辛苦苦,幾乎絞盡了腦汁,可蘇白桐倒好,一聲不響的就這麽把案子翻了過來。
    不但重新將梁府陷了進去,還把她也坑了。
    黑子一溜小跑著進了蘇白桐的院子。
    “小姐,小姐……咱們焚香閣翻案了……”他急急的跑進來報信。
    蘇白桐跪坐在窗邊的矮幾前,正提著毛筆認真的書寫著什麽。
    慧香以手做噤聲:“噓……小姐在寫字,莫要吵了她。”
    黑子這才放輕腳步,乖乖的站在那裏。
    蘇白桐又寫了幾個字,這才抬起頭來,“現在外麵情況怎樣?”
    自從出了有毒香囊的案子後,蘇白桐一直住在衙門裏的這間偏院裏,外人都道她被抓進了大牢,所以現在案子翻了,自然要被放出去了。
    “苗大夫帶了他們醫館的人在衙門口請願呢。”黑子興奮道。
    慧香驚訝道:“什麽請願?”
    “他們在求衙門快些將小姐放出去呢。”
    “怎麽會是苗大夫……”慧香不明所以。
    “其實不隻是苗大夫,以前跟小姐簽定合約,定購引蟲香料的那幾家醫館全都派了人來呢。”黑子揚著小臉,難掩其自豪的神色,“沒了小姐的香料,他們醫館就治不好那些人的病,就連當初那些到焚香閣門口為難小姐的人,他們中也有人患上了那種頭疼病,可是沒有藥能治,隻能眼睜睜等死呢!”
    慧香不可置信的抬頭看著蘇白桐。
    不過是一味香料而已,沒想到現在竟成了救命的稻草。
    “現在外麵不知有多少人都在傳揚小姐的事呢。”黑子道。
    蘇白桐之前與苗大夫簽定過協議,不允他對外公布那救人的香料原為她所製,可是現在,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是想要瞞也瞞不住了。
    沒想到焚香閣再次出名,卻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
    蘇白桐在院子裏待了一個下午,衙門口已經快要變成了菜市場。
    開始隻有苗大夫等一些醫館的人前來請願,到後來,越來越多的人知道了蘇白桐製香救人的事,甚至有人抬著家中的病患來到衙門外,請求放蘇白桐出來。
    淩宵天坐在馬車裏,停靠在衙門斜對麵的胡同口,悠閑的看著那些喧鬧的人群。
    李師爺不安道:“王爺,再這麽下去不是個辦法啊,還是快些讓蘇小姐回去才是。”
    他想不明白為何案子結了,自家主子卻不肯放蘇白桐回去。
    “急什麽,反正是要死人的,多一個少一個也不差這幾天。”淩宵天手裏慢慢摩挲著烏木長笛,笛子表麵光滑而溫潤,就像透過夜色,朦朧中她的側臉。
    隻是不知摸上去是否也是這樣的觸感。
    “京都那邊的人很快就要到了,到時城裏死傷的人多了,難免又要被他們尋了把柄,為難您……”李師爺正色勸道。
    “就算這裏不出事,他們也會找到其他法子為難我。”淩宵天的聲音顯得有些低沉,他的目光慢慢的落下去,眼角沁出絲絲的冷意,“不外乎又是刺殺、下毒這些老套的手段,本王又不是第一次見識。”
    李師爺看著這樣的緋王,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他說的沒錯,反正都是要死人的,這些人不死,宮裏那幫人便會尋了別的由頭,隻怕到時疼的人就要是緋王自己了,還不如把動靜鬧的大一些,就算要治罪,也得先回了宮,由皇上來定罪。
    “王爺……您真是……太不容易了。”李師爺歎道。
    淩宵天卻突然笑了。
    “隻要活著,就沒有容易的。”
    他摩挲著長笛,笑意逐漸擴大,隻是眼底的溫度卻始終沒有化開。
    要死索性大家一塊死,反正他已經死過很多次了,每疼一次,他的心就會對這世道厭惡一分。
    為何要活著,為何他從生下來便要麵對這樣的人生。
    早知如此,還不如在他八歲那年淹死在那冬日的荷塘裏,省得礙了別人的眼。
    苗大夫等人一直在衙門口守到日頭轉西,這時候大部分人已經散了,苗大夫也隻好打算先回去,等明天再來。
    可就在這時,忽聽有人喊道:“快看!蘇小姐出來了!”
    人們齊齊循聲望去,隻見身穿素白布裳的蘇白桐跨出了衙門的大門,在她身後還跟著慧香和海棠,幾名衙役緊緊護行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