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4章我去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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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4章我去陪你
就在我茫然著找不到答案的時候,梁焉憐憫地問我說:“蠢女人,你這麽喜歡他,自己都不知道嗎?”
一句話,像是投入水中的石子一般,激起千層漣漪,我喜歡他?我竟然喜歡陸一塵?
眼前一片模糊,我不敢說話,踉踉蹌蹌地站起來要走,扭到的右腳卻突然一痛,摔倒在地上的時候,周圍的一切都開始劇烈的旋轉,下一秒,我陷入了黑暗。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晚上了,梁焉正坐在我床邊打遊戲,劈裏啪啦的聲音讓我很煩躁。見我醒了,就過來試我額頭的溫度,心不在焉地朝我說道:“你發燒了,我這房子暫時借你住一晚。”
“話說,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明兒你該去哪去哪吧,啊。”
我和他道了謝,茫然地看著天花板,抿著嘴沒說話,梁焉見我這副表情,也不好表現的太冷血,出門買了點吃的回來。然後幹巴巴地跟我描述他出門看到了兩隻小金毛打架,結果一齊掉進水溝裏了。說完他自己也覺得尷尬,摸了摸鼻梁,讓我起來吃東西。
用筷子挑了一點粥,食不知味地吃下,梁焉收拾了垃圾,交代讓我晚上不要開門,就沒有再多留。
默默地把藥吃好,我坐在電腦桌旁,心裏空落落的,越想越不明白,陸一塵怎麽這麽容易就死了呢?他明明那麽厲害……
淚水再一次模糊雙眼,我趴在桌子上,腦殼裏全是關於他的記憶,從他出現在我的夢中,一直到最後緩緩消失,一幕幕畫麵,清晰地我自己都覺得驚訝——原來我早在不知不覺的時候就已經這麽關注他了。
我恨恨地舉手想扇自己巴掌,但剛把手舉起來,電話就響了,是樓舂打來的。
“你是初六回來嗎?還有三天。”樓舂的聲音溫溫柔柔的,“今天都做了什麽事?”
我囫圇抹了兩把眼淚,盡量使自己平靜下來,故作輕鬆地告訴他我有點發燒,睡了一天。我本以為樓舂會安慰我,結果他卻有些著急地接問道:“發燒?怎麽會發燒,還有哪裏不舒服嗎?有沒有看醫生?嘖,為什麽不好好照顧自己?你生病,我也是要擔心的。”
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便一直沉默著。樓舂等了一會兒,又隻得無奈地道:“快到我身邊來吧,我必須時刻看著你,才能放心。”
“樓舂,我……”我囁嚅著,想跟他說些什麽,但又不知道從何說起,最終隻憋出一句,“我有點困,先睡了。”
樓舂聽出了我的敷衍,微微愣了愣,卻仍是選擇尊重我,讓我記得吃藥,然後依依不舍地掛了電話。聽著他關切的聲音,我忽然覺得自己特別不是個東西。
渾身不舒服地倒頭睡下,我前所未有地希望能夢見陸一塵,但他卻並沒有出現。不過,就在我以為自己會平靜地無夢到天亮的時候,我忽然聽見一陣非常奇怪的聲音。
那動靜有點像貓叫,又有點像小孩子哭,把我給吵醒了,我仔細聽了一會兒,以為是貓喊春的聲音,也就沒有特別在意,結果那聲音越來越近,過了一會兒竟來到房間外麵使勁撞門!
梁焉那小孩本來就沒把我當客人,所以就把他香紙鋪裏麵的小床讓給我休息,因為我自己住賓館的時候出了事,他本領又那麽高,我就想著,在他的店,肯定沒有邪祟敢來造次,但想不到我還是低估了這些東西的野心。
外麵那東西也不知道是什麽,吱哇亂叫著瘋狂地撞門,門板發出吱呀的慘叫,不堪重負一般,仿佛隨時都會塌下來。不安全的感覺讓我無端有些發毛,大冬天地出了一身汗!
忽然想起梁焉臨走時讓我不要開門的消息,莫非他早知道什麽?知道還把我留在這,丫故意整我呢吧!
我又氣又怕,連忙給梁焉打電話,結果這犢子竟然關機了!我在心裏直罵他,又非常疑惑他為什麽要這樣,莫非我信錯他了?可許奶奶讓我來找他的時候,明確說過他是可以相信的啊!
這裏麵究竟有什麽內情?
外麵那東西還不要命地撞門,尖銳的貓叫和哭聲交纏在一起,讓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正不知道怎麽辦的時候,許奶奶卻給我打了電話!
我有些驚喜地接起來,急忙想要問許奶奶要對策,許奶奶那邊卻率先開口道:“萊萊,事情辦完了嗎?辦完就快回來吧,你家出事了!”
“出什麽事了?”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我一聽這話,立即從床上跳了起來,拎了包想要回家,穿好鞋才想起來那怪物還在門口堵著,我萬不敢過去,跟許奶奶說了我門外有個東西在叫,許奶奶卻隻說讓我不要開門。
又是這句話,梁焉也這麽說,可就算我不開,它死命往屋裏闖啊!
我心力交瘁地問許奶奶我家裏到底出了什麽事,然而根本沒等許奶奶告訴我,門板就忽然發出嘭的一聲,就像是要被推開似的!我心也隨之一跳,手一抖把電話懟到了自己臉上,好死不死地碰到了掛機鍵,就這麽結束了電話。
我想再撥回去,但眼前的狀況緊急得不允許我這麽做,便急忙把包背在身上,隨時想要逃跑。我心裏怕的不行,卻不敢開燈,隨手抄起店裏的一直棒球棍,躡手躡腳地走到門邊,想著看看門外那東西到底是什麽,萬一是隻發瘋的貓,那我不是自己嚇自己嗎?
逆旅悲塵是那種卷閘門,沒法直接往外看,但梁焉在門前裝了攝像頭,於是我著急忙慌地走到攝像頭連接的電腦前麵,湊過去一看,卻什麽都沒有發現!
明明門板還在劇烈的顫動,攝像頭裏的門外卻什麽都沒有,也就是說,攝像頭根本拍不到那東西……
我慌了,死死地捏著手裏的棒球棍。可就在這時候,原本空無一物的攝像頭裏瞬間地竄出來一張血呼啦差、猙獰破碎的鬼臉,我猝不及防地被嚇的驚叫起來,摔倒在了地上!
正想要離開,門板卻突然讓那詭異的東西給撞開了!
冷風呼嘯著灌了進來,吹得我的發絲和衣擺,像是有人用手拽著往後扯似的,令我頭皮發疼。我咬著牙從地上爬起來,將棒球棍橫在身前,想要對付門外的東西,可就像在攝像頭裏看到的那樣,大開的門前什麽都沒有!
我徹底嚇傻了,大喊了一聲就要朝外跑,結果卻死活跑不動——分明是有一股力量從後麵拽住了我的背包!
那一瞬間,寒冰一般的冷氣陡然貼到了我的後背上,就像是有人衝著我的後背吹涼氣一樣。
我顧不上思考,將手中的棒球棍朝後麵掄去,棒球棍碰到了障礙,一聲似貓叫又似孩啼的尖叫從我的身後傳來,聲源竟然就在我的耳邊,吵得我腦仁疼。
我以為已經擺脫了它,便急忙朝門外跑去,一麵擔心著家裏,一麵害怕它追來。
可能是因為發燒,我不過剛跑了幾步,就覺得非常非常的累,尤其是脊椎和脖子,酸的就像馱了一座大山似的,可我的包裏隻有幾件衣服而已。
又過了一會兒,我實在跑不動了,便停在一個路燈下麵,扶著燈杆直喘氣。
路兩旁都是商鋪,全都打烊了。我哼哧帶喘的,腿軟到不行,四處張望著想看那東西追來沒有,卻無意間在商鋪的玻璃上看見了讓我發瘋的場景!
——我的後背上,馱了一個人!
我驚聲尖叫了起來,認出來她是地鐵站那個把鍾晴推下去的小姑娘!難怪我會這麽累,媽的原來白給人當了那麽久的坐騎!
“你看見我的頭了嗎?”後背上傳來一個稚嫩的童音,“你既然看的見我,為什麽不理我?”
我都快哭了,扶著電線杆直喘粗氣,用一種苦大仇深的語氣跟她商量:“你,你這樣我不好跟你說話,你從我身上下去,好嗎?”
“當然不好。”那小女鬼忽然咯咯地笑了起來,“我好不容易才上來的,要是下去了,我怎麽把你推下去?”
我哆哆嗦嗦的,小聲接了一句:“推我下去哪裏?”
“下地獄啊,還能是哪裏?”她說著,咯咯地笑了起來,在冬夜空無一人的街頭,令我感覺到一股徹骨的寒意!
手裏的布娃娃垂到我的肩上,那種似貓叫又似孩啼的聲音就像是有人用指甲在我心上抓撓一般,吵得我心裏長了草似的煩。
我再也受不了,瘋了樣拿後背往路燈上撞,她還不下去,我又往商鋪的牆上撞。
要是路過有人看見我的行為,一定以為我是個神經病,但我卻根本管不了那麽多,不把她弄下去,死的可就是我!
那小女鬼感到了威脅,立即尖銳地大喊著來咬我的耳朵!我疼的去伸手去拍她,不停地掙紮轉圈想要把她摔下去,可這個時候,忽然一輛車從拐角處開了出來!
因為路上沒人,車開的非常快,那小女鬼見了,像是終於等到時機一般,忽然拔高了聲音,跳起來狠狠地踹了我一腳。
一股大力從後背襲來,我不受控製地飛身朝那疾馳而來的汽車撞去!
遠光燈照的我眼睛都快瞎了。我驚的瞳孔緊縮,眼看著那車離我越來越近,絕望地閉上了眼。眼前一片濃重的白色,像是深處帝都深不可測的霧霾裏一般,而在這空茫的純淨裏,陸一塵宛若神祗的身影逆著光朝我走來……
我眼眶酸澀,嘴角卻是上揚的,心裏那不曾說出口的話再一次浮現——陸一塵,對不起,我這就來陪你!